()夜幕低垂,華燈初上。整個世界被黑暗籠罩,柳不幻和上官怡雖然在一個房間內的兩張單人床上各自睡著,可是各懷心事,誰也睡不著。
柳不幻此刻內心充滿了矛盾、糾結、猜度和不安,天叔到底會不會功夫呢?天叔究竟是不是壞人呢?想著之前天叔有些奇怪的舉動或者是柳不幻自己想得奇怪,他的內心一陣陣揪緊,甚至一度導致心肌痙攣,疼得他額頭上都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可是他默默忍受著,他知道此刻不能發出一點聲音,即使呼吸都要保持盡可能的正常節奏。他不想讓上官怡覺察出他哪怕一絲一毫的對天叔的懷疑。他強自調理著內在氣息的流動,壓抑著復雜的情緒波動,平復著有些紊亂的呼吸。
上官怡此時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的內心同樣是波濤洶涌,翻江倒海。她在思考著、反省著白天令她顏面掃盡的事。這肯定是王耀天j ng心策劃的一個圈套,因為她明明听到王耀天說交易的是一個女子,怎麼會突然變成玉麒麟了呢?一定是當她偷听時被王耀天發現了。因此,王耀天便將計就計,假裝仍是交易女子,其實早就調了包,將女子不知藏于何處,代之以玉麒麟。也許根本就沒有什麼女子,上官怡偷听的話也許根本就是王耀天故意說給上官怡听的,目的就是要引上官怡他們出來,使他們撲個空,使上官怡失去柳不幻的信任。
想到這一點,上官怡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如果事實果真如此,那麼這個王耀天可是太可怕了。一來他不僅老ji n巨滑,城府極深,工于心計,善用y n謀;二來他的听力和敏感度絕對異于常人,說不定有著極強的超能力。因為那天她粘在王耀天辦公室外的牆壁上偷听時,極其小心,可以說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恐怕連螞蟻爬在牆壁上的聲音都比上官怡的大。即使如此,王耀天仍然發現了她,這說明王耀天的功力深不可測。當然,也有一種可能,就是當上官怡低頭望向辦公室里面時,被王耀天無意中發現了,而王耀天為了不打草驚蛇,故意假裝沒有看見。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足以證明王耀天是一個可怕的人。
面對如此可怕的一個對手,自己應該如何應對呢?況且這個可怕的對手是自己最心愛的人——柳不幻最敬重、最親近的天叔。自己如果處理不好,就會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該怎麼辦呢?上官怡心急火燎地在腦子中飛快地思索著。
要想使柳不幻相信王耀天不是個好東西,那麼必須有確鑿的證據才行。可是既然王耀天是個可怕的人,那麼要想從他那里搜索到證據恐怕難于登天。可是再難自己也要去努力呀。王耀天如果是壞人,那麼就必須鏟除。否則讓他橫亙在她和柳不幻之間,兩人的感情早晚會破裂的。
可是如何去搜索證據呢?這個工作肯定不能讓柳不幻知道,甚至連他父親也不能說。一來擔心父親嘴不嚴,萬一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就麻煩了;二來一旦父親得知,勢必要求跟著自己一同去,那樣就會將父親也帶入到極其危險的境地。如果自己跟蹤王耀天,一旦王耀天狗急跳牆,自己將處于虎口邊緣。自己無論如何還會超能力,就算王耀天再厲害,自己也能抵擋一陣。可是父親不會超能力,只是會些武功,實力根本就不在一個層面上,所以斷然不能讓父親知道。
跟蹤王耀天宜早不宜遲。遲則生變。況且一天不找到證據,就可能有無辜的生命被王耀天摧殘甚至死在王耀天手上。所以,此刻的上官怡心內十分著急,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可是為了不讓柳不幻察覺,她同樣暗中運氣,盡可能地使自己的呼吸均勻、表現正常。好在她功力非凡,並未露出一絲破綻。
為了有充足的j ng力去跟蹤王耀天,上官怡強迫自己睡一會兒,好養j ng蓄銳,當然她是睡不著的,可是她深吸一口氣,試圖將自己腦海中的雜念驅趕出去,她斂氣靜心,可是沒用,她仍然心浮氣躁,無法解除心魔。突然她腦海中閃過了在少林寺學藝時師父教的靜心咒了。因為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心煩意亂,所以從來沒有用過。不知效果如何。不過,現在她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姑且一試吧。
上官怡口中默念靜心咒,心中卻在想︰眾生皆煩惱,煩惱皆苦。煩惱皆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有形者,生于無形,無能生有,有歸于無。境由心生。若持誦靜心咒則不會被情緒左右,有利于踫到問題時能立刻冷靜下來。持誦靜心咒時︰「靜,以不動制萬動。靜,心則清,體則涼。喜、怒、哀、驚、亂、靜全由心生。」
上官怡念了一會兒,心中的煩燥頓時減少了許多。看來這靜心咒的寧心、清心效果的確不錯。又念了一會兒,上官怡內心的雜念盡皆滌蕩干淨,她也漸漸地睡去。
睡到半夜,上官怡不知為何突然醒來,也許她根本就沒有真正睡著,只不過是淺睡而已。或者她壓根兒就是在閉目養神罷了。她側耳聆听著柳不幻那輕微的呼吸聲,判斷他已經睡熟。可是她還是不放心。因為上次她也以為柳不幻睡著了,但最終柳不幻卻尾隨了她。她故意放大了聲音叫道︰「不幻,不幻,醒醒呀,醒醒呀……」
可是柳不幻沒有任何反應。
上官怡仍不放心。她故意將穿衣服的聲音弄得很響,可是柳不幻仍沒動靜。上官怡走到柳不幻的床前,用右手推著他的身體搖晃了幾下。只見柳不幻不悅地翻了個身,繼續呼呼地睡著。
這時,上官怡心中的石頭才算放了下來。她穿好夜行衣,小心翼翼地開了門,消失在夜s 之中。
就在上官怡離開了幾分鐘後,柳不幻突然「啊——」地驚聲尖叫了一聲,便猛地從床上直起身,坐在那里,心「咚咚咚」地狂跳著,渾身冷汗涔涔,口中不斷喘著粗氣,臉上交織著驚恐與不安的神s 。
他剛剛做了一個惡夢,夢到天叔被一個黑衣人追殺,最後天叔無處躲避,被黑衣人手中的一把長劍刺中後背,利刃穿胸而過,殷紅的鮮血迅速地往身體外面冒著,天叔身子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一雙眼楮死不瞑目般地瞪著前方,充滿著疑惑與難以置信,同時透著對生命的留戀與不舍。
柳不幻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猛地扭頭往上官怡的床上望去,空空如也。不好!
柳不幻以閃電般的速度胡亂穿上衣服,登上鞋子,便打開房門,「嗖」一下飛了出去。
他剛才在穿衣服時,腦子已經在飛速地旋轉著,他知道上官怡肯定是去搜索天叔的所謂證據了。那麼她最可能去什麼地方呢?楊氏集團大廈的辦公室肯定不會去,因為上次上官怡就是在那里竊听到的所謂秘密消息,她認為中了天叔的圈套,所以她今晚應該不會到那里了。除此之外,要想搜索天叔的證據,很有可能會去天叔的別墅內。
因為柳不幻沒有想到其他上官怡更有可能去的地方,所以他就朝著天叔的別墅猛飛過去。
其實柳不幻作出這個決定只在幾秒鐘內。因為他不敢耽擱哪怕一秒鐘,因為晚一秒鐘可能天叔的命就保不住了。他剛才做的那個夢實在是太恐怖太詭異太離奇了,那種極其不祥的感覺如毒蛇一般緊緊地纏繞著他,裹得他都喘不氣來。
因此,他心急火燎,恨不能會法術,瞬間就能到天叔的別墅內,或者像孫悟空一樣,一個筋斗便到了。可是這中間有十幾公里的距離呢,就算他會超能力,可是還是需要一定時間的。他現在已經是拼盡全力、不遺余力地往前飛,連吃n i的勁兒都使出來了,就差沒有插上一對翅膀了。
人的潛力在極其危險或者極其焦急的時候會被完全激發出來,這一點都不錯。現在,恐怕連柳不幻自己都沒有覺察到,他現在的飛行速度比離弦之箭都要快出好多倍。
盡管已經如此之快了,可是柳不幻則覺得似乎已經過了幾個世紀那麼漫長。終于這幾個世紀過完了。柳不幻終于飛到了天叔的別墅旁。
可是他卻在別墅外看到了令他無比震驚、撕心裂肺的一幕——一個黑衣人手里的金綢鉤「噗——」一下刺入到天叔的月復部內,猩紅的血液汩汩而出。
能使用金綢鉤的人這天底下也只有一人——上官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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