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這些老年人那呆滯、無神、機械的目光,柳不幻道︰「他們是不是都服用了什麼特殊的藥物?」
「看來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楮呀!」常無歡笑眯眯地說︰「沒錯,他們都服用了特殊藥物,而且沒有出現太大的不適應癥狀,所以他們的戰斗力很強。」
柳不幻心想︰果然如此。「他們都能適應藥物嗎?」
「當然不是,他們中只有四分之一左右的人能適應藥物的沖擊,而四分之三的人則因承受不住藥物巨大的藥x ng的力量沖擊,有的直接死掉,有的則全身生出紅斑或者毒瘡。」常無歡解釋道。
柳不幻心想︰這幫人面獸心的家伙,居然如此草菅人命。忍耐,忍耐,等模清天宮內所有的情況後,再與你們算總賬。
打定主意,柳不幻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面無表情地順著金屬「籠子」外那寬闊的通道往前走。
第二個金屬「籠子」內,十幾個40歲到60歲之間的中年人在「籠子」內的不同地方練習著武功。有的在劈石頭,有的在捉對廝殺,有的在閉目練氣,有的在打鐵樁,有的在牆壁上練習飛行術……
柳不幻清楚地看到,這些中年人的實力則比那些老年人強勁一些,畢竟年齡上要佔一些優勢。
第三個「籠子」內是十幾個20歲到40歲的青年人。他們的功力更勝一籌。一個身材魁梧的三十多歲的男子正在和一個二十多歲的身材稍顯單薄的男子在對打。雙方眼中都充滿了怒氣和執著,似乎一定要將對方打倒在地,方才罷休。
單薄男子右腳踢向魁梧男子的面門,魁梧男子雙拳一架,將單薄男子的右腳擋住,然後魁梧男子一腳往單薄男子的檔部狠命踢去,單薄男子急忙抽回右腳,然後身子凌空飛起,沖向天花板。他雙掌在天花板上一按,身子又重重地砸向魁梧男子。
魁梧男子面對單薄男子的凌厲攻勢,雙手一頂,一抓,竟然抓住了單薄男子的兩個腳脖子,然後準備往牆壁上扔去。可是單薄男子的身體一彎,雙掌猛地砸在了魁梧男子的胸膛上。
魁梧男子也不示弱,面對單薄男子拼命式的打法,他右膝蓋朝單薄男子的腰部狠狠地頂去。
伴隨著「砰」「 嚓」幾乎是同時響起的兩個聲音,魁梧男子直覺嘴中腥甜,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單薄男子感覺自己的腰骨斷了兩根,然後身體便頹然落地。兩人都身受重傷。可是魁梧男子還要向前去踹地上的單薄男子。
突然,「嘟」一聲尖銳的哨聲響起,「籠子」的後門突然打開,兩個手持沖鋒槍的大漢沖進了「籠子」,大聲喝斥道︰「住手——」
魁梧男子听到哨聲後便停止了動作,現在他則回頭望著那兩個氣勢洶洶的手持沖鋒槍的大漢,面無表情,神態漠然,似乎他不是這個事件中的主角,而是看客一般,是個局外人。
「籠子」內其他練功的青年男子也都停止動作,望著這兩個大漢。並且向魁梧男子和單薄男子投去了異樣的目光,這目光只是關注而已,沒有憐憫,沒有震驚,十分冷漠,似乎這兩個人只是兩個會動的石頭人一般。他們表情木訥、沒有任何感情s 彩地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因為他們都是服用了特殊藥物的人,他們服下藥物之後,就變成了沒有靈魂沒有自己思維的僵尸了,只會按命令去練功去打斗,心中只有成功與失敗的概念,沒有痛苦與死亡的恐懼。
柳不幻望著這兩個沒有靈魂的可憐人,心中涌起一股濃重的悲涼,扭頭對常無歡說︰「他們是不是都是被你們抓來的?」
常無歡臉上浮現出一絲得意之s ,道︰「當然。」
望著魁梧男子和單薄男子被那兩個手持沖鋒槍的大漢拉走、拖走時的狼狽模樣與卑賤待遇,柳不幻強行壓抑著心中的怒火,道︰「他們會被如何處置?」
常無歡面不改s ,漠然地說︰「因為他們沒有听從點到為止的命令,造成雙方身受重傷,所以要被痛打一頓,然後扔到過渡場內。」
柳不幻道︰「那之後呢?」
常無歡幽幽道︰「之後,就看他們的造化了。如果他們的傷勢能慢慢康復,實力恢復如初,那麼他們仍然會回到青年場。可是如果他們殘廢了,染病了,沒有戰斗力了,那麼他們就將自生自滅,死後將被扔進化尸池內。」說到最後幾句,常無歡是那麼的輕描淡寫,似乎是在說兩只在街頭上無人認領的兩只流浪狗。
柳不幻面對常無歡的如此冷淡的語言,心中又是激起一股怒火與憤懣。可還是在心內提醒自己要忍耐要鎮定。小不忍則亂大謀。
他繼續往前走,心中沉痛無比。這些失蹤的被黑骨會抓來當實驗品的人們真是可憐呀,他們的x ng命在此卑賤如草芥,如野狗,如破鞋。我一定要忍耐,一定要在模清天宮的底細後將他們都救出來。
常無歡見到柳不幻如此模樣,早在預料之中,只要柳不幻不發飆就行。常無歡只是默默地跟在柳不幻身後,提防著他,隨時留意著他的一舉一動。
柳不幻來到第四個「籠子」旁邊,他往過渡場里面一瞧,心里難受無比。只見這里面的男子,有老年人,有中年人,也有青年人,但是他們都十分痛苦。一個老年人躺在地上不停地申吟著,痛苦已經使他的身體不斷地扭曲著,翻騰著。當他翻到外邊臉朝外時,柳不幻發現他的臉上、脖子上、手上都是恐怖得有些腐爛的紅斑。
柳不幻感覺胃里有一陣痙攣和難受,有一種想干嘔的沖動。
一個中年人正在使勁地用頭撞牆,他的脖子後面長了一個極大的毒瘡,疼得他痛不y 生。他的額頭上已經鮮血淋灕了、血肉模糊了。
柳不幻感覺一陣心痛,一股濃重的悲傷感泛上心頭。
一個青年人正拿自己的雙手在上半身上不斷地撓著,他感覺渾身又疼又癢,感覺隔著衣服撓不解癢,干脆將上半身的衣服月兌掉了。當他的前胸和後背出來後,柳不幻驚訝得不禁「哎呀」一聲。
那前胸和後背上都是紅s 的銅錢般大小的斑點,由于青年的使勁抓撓,那些紅斑已經被撓爛,連接成一條條深深的紅s 的血痕,猛一看上去,這青年的前胸和後背是一片血紅,不勝血腥與恐怖。此刻,那青年仍在「籠子」里又跑又跳又撓,狀似瘋癲。
還有一些人躺在牆壁的角落內淺淺地持續不斷地申吟著。「哎喲」「哎喲」「哎喲」的淒慘的聲音此起彼伏。
有些人則蹲在地上雙臂抱著雙腿,身子蜷縮成一小團,在那里發呆,時而渾身顫抖一會兒,似乎在思考著自己什麼時候會死掉。他們頭發凌亂,神情萎靡麻木,簡直和討飯的乞丐並不多。
還有幾個人似乎病情較輕,懶散地站在「籠子」內的一些地方,神情木然地望著柳不幻和常無歡,仿佛木偶或者雕塑一般,一動不動。
望著這些都是因為承受不了藥物作用沖擊而生出紅斑或者毒瘡的無比可憐、卑微的被拋棄的人們,柳不幻的心內在滴血、在哭泣。
可是他還要忍耐,再忍耐。
他不忍再看下去了,便扭頭就走。
可是他剛向前走了兩步,突然听到身後的過渡場內響起一個男人粗暴的聲音︰「進去吧,竟敢在練習時違抗命令,下重手殺手,真是咎由自取,我看你們兩個挨了頓鞭子,恐怕活不了幾r 了……哎呀,進去吧,弄得我一手血,真是晦氣,滾——」
柳不幻停下腳步後,沒有回頭,可是听到那男人惡毒的訓斥聲,就知道是剛才那兩個毆斗的青年男子被懲罰後扔到了過渡場內,生命垂危。
柳不幻緊緊地握了握拳頭,深深地閉上眼簾,沉吟半晌,才緩緩地松開拳頭,睜開雙目,又堅定地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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