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听到這個回答的人,雖然有些奇怪,但也不是太吃驚。畢竟,山里人見長蟲這玩意兒,那是少不了的。
「嗯…大概四五斤吧。不久前在屋場里我看見了,得找找看。」老獵頭也不是傻子,要是告訴他大蛇是自己弄回來的話。那還不讓全屋場的人,把自己恨死呀!
山村里任何時候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傳神捏怪的婦女。原本百姓公之說大蛇四五斤,經過幾個人的口舌,就變成了水桶粗的龐然大物。
嘩啦…大蛇進屋場,不亞于鬼子進了村。
不到半刻鐘。整個屋場都雞飛狗跳起來。清查房屋的清查房屋,打掃牲畜窩窩的忙著打掃。更有那家有小兒的,硬是抱在身上,一秒都不松手。生怕自己如果松手了,小兒就給大蛇吃掉了。
鬧哄哄地折騰了兩個小時,大家都沒有找到那條大蛇。那麼,那條大蛇究竟去哪兒了呢?
大蛇去了一片竹林中。這片竹林,就是朱守田家的竹林。滿了四歲,過了五歲生r 的朱閣空明,經常在這里打坐,練氣。還有練拳,他的拳完全就是跟貓學來的、跟雞學來的、甚至是跟花學來的、草學來的。他需要跟著這些自然中的所有形象變化,來加快對累生累世的武功技能、道術道行的覺醒。
當老獵頭尋到竹林里的時候,駭然地發現。四五斤重的大蛇緊緊地纏繞著朱閣空明的身軀,張開的蛇口,露出兩個尖尖的蛇牙,吐出的蛇芯完全就是貼在朱閣空明的臉上掃著。
而朱閣空明竟然是以一個盤坐的姿勢坐著,雙手合攏,箍住大蛇的脖子。他也沒有細細觀察。沒有發現朱閣空明的表情相當沉著,目光淡定,甚至嘴角還露出絲絲微笑。
砰地一聲!老獵頭不是沒有細細觀察,而是根本就不可能在如此緊急時刻,還去注意朱閣空明的什麼表情細節。當然要毫不猶豫地,沖著大蛇打了一火銃。只有大蛇死了,娃子就安全了!
此r 之後。朱閣空明就經常跟在百姓公的後,像割不斷的尾巴一般。這讓村里的孩子們,又是嫉妒,又是害怕。百姓公身上有本事,那是誰都知道的。誰都想學一些,但是誰都沒有那福氣。除了朱閣空明,沒有任何人,得到過百姓公的認可。
百姓公以前練的是五禽戲,一種由三國華佗傳下來的仿生功法。講究動靜具備,內外兼練。這門功夫,百姓公習練幾十年,雖然沒有修成什麼太大的能力。但一身筋骨還是鍛煉的非常強健,身體也沒有任何病痛。
起先,百姓公還以為這有點膽大的娃子,只是一身筋骨還可以。打算先教他點五禽戲,看看人品如何,人品好的話,再教他一些其它的東西。自己掌握的東西,雖然不算什麼絕藝,但流傳到心術不正的人手上,也會給別人帶來傷害的。
結果,讓百姓公非常之震驚。五禽戲這種內外具備,神形相和的仿生功法,小娃子竟然是一學就會,一練就通。短短過了半個多月,j ng妙之處,竟然比百姓公還靈明多了。
其實,百姓公那里知道。五禽戲在他手里可能是五禽戲。但是到了朱閣空明手里,就不是五禽戲那麼簡單了。就像是一個產品從低端加工,到了高端加工一樣。
「嘿嘿….」自從老跟著百姓公後面之後,每r 中午基本就在百姓公這里吃了。百姓公這里的飯可能比不上自家里,但這個菜就好多了。基本上是每頓都不缺肉,而且還不是豬肉。
「公公我呢!最早之前,是個老實巴交的老百姓,但那時候老百姓的命運實在太差。所以就上山跟人家做了土匪,讓百姓非常害怕的土匪。做了土匪,就覺得老百姓命運差是理所當然的。要是老百姓都太好過,那土匪不久沒了嗎?後面來了兵,我成了讓兵非常頭疼的土匪。我感覺這兵不錯,應該是個能為老百姓做主的。加上政策宣傳,我再後來不做土匪了,做了兵。從土匪變成兵,我就覺得這土匪實在是威脅人民群眾安全的所在,所以我就想盡辦法,甘為兵的前驅,剿殺土匪。因為我做過土匪,對土匪非常熟悉,所以有我在的隊伍,是土匪最害怕的。而我,也就成了讓土匪更頭疼的兵英雄了。後來呢?後來是王道天下,一紙令書。我在大家眼里,又不是那個帶著他們打土匪的兵英雄啦,還是之前那個作惡多端的土匪。為了這個土匪,我在山里面一個人活了十一年。現在呢?依舊是個老百姓,窮苦的老百姓!公公從老百姓開始,做土匪,做兵,然後還是土匪,最後回歸了老百姓…」
「可是公公….」朱閣空明听完這些,說道︰「老百姓跟老百姓不一樣了呀!」
「呵呵….是不一樣了!但又是一樣的!王道天下,誰是王,老百姓還是老百姓!」百姓公也是找不到什麼人能說話,現在對一個小娃子傾訴︰「可是,要是沒有點真本事兒,不但做不了讓兵很頭疼的土匪,更做不了讓土匪更頭疼的兵。那就更沒有現在的老百姓了!」
每個人在走路的時候,都會留意。自己所經過的地方,若是有什麼價值的遺落物品,我們都會將它撿起來。甚至,還會撿到錢。
排教的法術,即便是從巫族的傳承分支開來,到了現代,j ng華也是微末之技了。百姓公在傳給朱閣空明的時候,因為習練這些功法,倒是讓他拾掇了不少的,流散在自己j ng神魂體,智慧靈體上的道法。這些道法,就像他在走路的時候,無意之中撿到的錢一樣。是偶然,也是必然。
根本就不到半年時間,百姓公連壓箱底的技能都教給了朱閣空明。因為這娃兒學的實在是太快,簡直不是在學,而是在照鏡子。照一下就上去了。
「小娃兒,公公我呢,手里面的東西算是全部給了你啦!」百姓公不止一次,非常嚴肅地對朱閣空明叮囑︰「這些東西,你用來幫不幫人我不說。若你以後是用來自保,公公沒有任何意見,學了本事就絕對不能任人欺負!不過絕對不能依著這些東西,來欺負人」
「公公放心。就這麼點微末之技,連強身都多有欠缺,自保更是勉為其難,哪來的欺負人之說。」朱閣空明卻是,將百姓公的本事說得僅值一文。
「呃」百姓公立刻將眼珠子瞪得比銅鈴兒還大。這娃子說話,實在是讓自己生氣。自己全心全意地將,別人都眼紅得不得了的本事,不傳之秘都教了他,他倒是貶薄得輕如塵芥。
隨即想想,這也未嘗不是好事兒。不張狂自大,也就會謹小慎微;也許不敢拿著這些擔當人事,卻也不會拿著這些惹禍上身。
百姓公雖然年紀已老,可那經過風雨洗煉的身體,其體質可不是蓋的。熱天,到大屋場前面的水港子泡水的,不可計數。可入夏之前,中秋之後,基本就沒有誰去那兒泡水了。天氣這麼涼、這麼凍,還去水港子里洗冷水,那不是在洗澡,實在洗自己的壽!
每年,大林村只有一個百姓公會在ch n寒秋涼的時候,仍舊跑水港子里洗澡、搏水。讓許許多多的男人為之嘆服,讓許許多多的女人為之驚咦。如果,百姓公年紀不是太老,那麼這些女人除了驚咦,心里還會生出一種其它的東西。
今年,又到了深秋。雖然是晴天,可是深秋水涼,即便是大中午,探個手下去,也不會覺得有溫意。
在女人們經常洗衣服,男人們經常擔水的簡易埠頭上。百姓公,月兌得全身只剩下一條褲衩,在那兒做著下水前的肢體活動。那麼大年紀的人,那體形完全就不像個老頭子,他是老而不枯。表面所有的皮膚沒有像那些老頭子一樣,松塌塌的。倒是跟一個四十來歲,又非常瘦的家伙差不多。
在百姓公下水不久,朱閣空明又舉步而來。看著水里面搏水激浪的百姓公,非常有興致地問︰「公公,水里好玩嗎?」
「你想來玩水?」百姓公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道︰「等明年吧,明年公公再教你識點水x ng!」
熱天的時候,倒是想著教他識點水x ng,但是那個時候,這個娃子一心撲在那些東西上面,也就擱下了。現在天氣又點涼呀!娃子的體質是不錯,但到底還是小了。
「不是有句話,叫做選r 不如撞r 麼?」朱閣空明已經到了石頭壘砌的梯級上,三下兩下月兌了自己的衣服。伸展雙臂,迎著秋r 斜陽,呼吸了一次。
「好吧!既然娃子你有膽s ,那公公拼著給你爺爺n in i罵兩句,帶你洗洗水了。」百姓公自有豪氣,娃子下了水,剛才那點顧忌就沒影兒了。
于是,讓那些過路看見的老人婦女、大人小孩。看到了非常驚奇的景象。百姓公在那里搏水激浪,朱閣空明在他周圍游來游去。
小娃子天資可謂聰厚,對水x ng的熟悉之快,也是百姓公未有料到的。原本想的,是教他學學狗 子,在水里浮游浮游一陣。沒想到,一接觸水之後,百姓公只是提了兩句,甚至還沒有說完,小娃子就能在水里上下翻騰著呢!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也有第三次
離塵子五世重修,其中有一世就是潛龍勿用。潛龍勿用也就是深淵之龍,時機未到,而未能兼濟滄海。但是,其水x ng除了龍族一脈,堪稱無可匹敵。出生以來,從未如此接近過水,所以缺乏技能覺醒條件。如今入了水,雖然不算龍歸大海,最起碼也是魚兒回家了吧!
當朱閣空明在一次下午,雙手抓著一條三斤多重的青魚回到家里的時候。朱守田、吳桂枝等人,都是睜大了眼楮。實在是難以置信,這麼個冬天,他是怎麼把這條魚給抓到的。
「我剛從公公那邊過來的時候,在水港子那兒,見到這麼一條魚擱淺在岸邊呢,就將它拾回來了!」
面對著這樣的解釋,你信嗎?朱守田一家會信嗎?反正我是不信。
也許只有一個人會相信,這個人就是百姓公。他知道,以小娃子現在的水x ng,能力。這條水港子里若有魚類的話,他去抓,跟順手撿來沒有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