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地行走在深山峽谷的楓林中。帆布膠底鞋踩在沉積而不怎麼受力的楓葉上,就像走在夯實的大道上一般,平穩如常。秋風起舞,火紅的楓葉不斷地從枝頭紛揚下落。時不時都有那麼幾片途經行進中的朱閣空明身邊,被朱閣空明伸手隨意捉住,然後以兩指捏住,對著附近那些飄落的楓葉飛出去。
在連續不斷的,尖銳的破空之聲中。從朱閣空明手里飛出去的片片楓葉如同飛刀,凌厲地將二十米之內,空中z y u下落的同類橫切或者豎劈,無一落空。
大約過了五分鐘。在朱閣空明左前方的石壁下出現了一個清澈的小水潭,幾條把寬的小魚在里面恣意地游弋著。朱閣空明走到水潭旁邊,距離水潭大約八米站定,揚起右掌,朝水潭中忽地遙擊。
!在朱閣空明面前的水岸線上,好像被人丟了個當量零點一千克的手雷。以水岸線上的那個爆炸點為中心,水花四濺、小石塊亂飛。水花子當然是落到水里,小石塊卻不少飛到了朱閣空明身上。
這是朱閣空明在檢驗自己的劈空掌。玄功煉氣術的境界評判,是他在兩神拆分的時候,根據累世的經驗標定的。初成之後以真氣不但能摘葉飛花、十步傷人,也可以五步劈空傷人x ng命。如果,朱閣空明以道術御使,將更加可怕。
練氣未達到氣境初成之前,朱閣空明也能使用劈空掌。不過,劈空的效果非常低。僅僅三米以內,能震蕩兩手合在一起圍住的楠竹而已。而且還要用上十成功力,又只能發一次。
呃!這個結果稍微有點意外。估計是練氣剛剛達到氣境初成,威力還得稍微打點折扣。既然八米有點過于遠了,就走近一點兒好了。朱閣空明繼續按照自己先前設想的檢驗方式來繼續檢驗。方法不變,變的是方式。這次,他不站在水潭八米之外,而是向前走了幾步,距離水潭邊只有了五米左右的距離。
!距岸大約兩米多,距離朱閣空明七米多,接近八米的水面上,好像被丟了一顆重達數十斤的石頭。中心水面陡然下沉,周邊白浪急劇翻涌,水花濺起,飛散上了水潭另一邊的石壁上。
! !朱閣空明在一次呼吸時間的間歇之後,繼續朝水潭打出兩下劈空掌,這兩掌明顯比剛才第一掌的威力有所減弱,不過不是很明顯。
! ! !在兩掌打過之後。朱閣空明稍微停頓了兩次呼吸的時間,等水潭水面徹底平靜之後,再打了三掌。這三掌的威力跟前面兩掌相差小小。但是比第一掌卻相差非常明顯。
!…… !打完三掌之後,朱閣空明又停了三次呼吸時間。等水潭恢復平靜了,再打出四掌。這四掌的威力只比前面三掌差小小,但是比之前第一掌就相差非常大了。這點從音爆的程度上就能明顯听出來。
打完四掌之後,稍等一會兒之後朱閣空明再次打出了一擊劈空掌。不過讓人非常失望,這一巴掌僅僅在水面上蕩漾起來幾圈波紋,連個水花都沒起。
朱閣空明搖搖頭,站在水潭邊思考著︰用十成功力全力施為,僅僅一擊;之後出九分力,只可以兩擊;之後再出八分力,只能三擊;之後出七分力,也只可以可以四擊。而出力不足七分,還不如直接接觸來得理想。可見,少了七分功力就不能打出真正意義上的劈空掌,或者是劈空掌就達不到這個距離了。
! !朱閣空明再次發掌,而且一發就是二三十掌之多。這一輪,他沒有將距離定位于八米的位置上,而是選擇了三米遠。這一下,結果就不一樣了。但凡能夠用上五成功力,就能打出真正意義上的劈空掌。
, !朱閣空明還在發掌。這一次他,走得更近。水聲更是密集,連續不斷。連續幾分鐘,都沒有減弱的跡象,直到朱閣空明自己住手。他明白了,在三尺之內發掌,運上兩成功力,無論多少掌,都具備劈空殺人的威力。
原因無它,只因三尺之內,是他氣境的範圍。道境融匯氣境的話,三尺之內,他便是神。在這個距離以內,只要他願意,可以任意c o控一切。主宰一切的生死存亡,改變一切的規則。前提是,這個一切不包含在道境上高過他的事物。
道境、氣境。這就是他的感悟之一。其實,道境與氣境早在幾千年前,離塵子就感悟出來了。所以‘氣境’與‘道境’也會從風靈子口中說出,但是胡小白卻不知道這兩個詞兒。
就算練氣再進一個層次,再上一個台階,也只是氣境上的突破。如果沒有悟道,修成一定的道境的話,都不可能成就控御一定範圍的能力。就好比佛家的體用兩道。體就是內力,用就是技巧法門。空有內力沒有運用技巧那就是死力,空有技巧而沒有內力那就是無技。
而道境與氣境的關系,也就跟內力與技巧的關系差不多。不過,氣境就比內力要高深得不已道理計。氣境的基礎雖然也是內力,但有氣境並不代表其內力修為已經非常深厚,又內力修為再深厚也不一定就有氣境。道境更高,任何j ng巧的內力運使技巧都不及道境絲毫。
有氣境而無道境,則是有力無心去不了;有道境而無氣境,則是有心無力去不成。而現在朱閣空明氣境、道境都有。不過,他的道境已經遠遠地超出了他的氣境。只能算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去是可以去,卻去不了多遠。
就好比人與車。第一是人不想開,車子燃料再足它也不會自己動。第二是車子沒燃料,就算是人的駕駛技術再好,車子也一樣無法動彈。第三嘛,人是不畏疲勞,奈何車子的燃料不足,只能是走到哪里算到哪里。
以朱閣空明的氣境,即便沒有足夠的境界來配合自己的道境。以他為中心,三尺之內,道境上不能與他匹敵者,任然將無法撼動其分毫。不過,雖然他氣境遠遠不夠,只能在三尺之內。但他道境高深,非道境與他匹敵者,就算是氣境勝過他,也不能對他造成根基上的傷害。
道乃萬事萬物之源,體乃萬形萬象之本。
檢驗體能的三基素就是力量、速度與反應。那麼檢測練氣修為的三基數也大概就是這三個了。摘葉飛花、劈空掌算是讓朱閣空明對自己的力量有了大概的認識。既然力量已經檢測過了,跟著朱閣空明便在楓林里檢驗自己的速度。
起初是正常的步行,然後是競走,競走之後是慢跑、快跑、最快地跑。而且,這一系列的行為都是,在不運用玄功真氣的前提下。
不運用玄功真氣,所考驗的純粹就是體能;運用了玄功真氣,那就是在考驗功力了。當然,在不運用玄功真氣的前提下,使用了調息的方法,也可以算是,不是舞弊的舞弊。
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朱閣空明今兒卻連,不是舞弊的舞弊都沒做。就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在原始地運動著。累得如牛喘,汗流浹背。
這一切,讓跟著不遠處的風靈子非常不解。正因為不解,她才更覺得,這一世的夫君,也跟離塵子一樣,具備無與倫比的天賦。
不運用玄功真氣,測試過後。稍微休息了兩三分鐘,又進行了一次運用玄功真氣的測試。從一成功力開始,逐漸遞加,直到運用十成的功力。這樣,朱閣空明對于自己的速度,就有了一個比較全面的了解。
對自己的速度有了比較全面的了解之後,朱閣空明再一次陷入了凝思。
就單單以他現在的體能,估計還是不足以同那些部隊上,訓練有素的士兵相提並論!百姓公就曾經跟他說過,無論是體魄與武技,在太平的環境下,都是難以得到提升的。這跟道境必須從生活中感悟,才能逐漸圓融是一樣的道理。
朱閣空明的道境看起來相當高遠,但還只是一個從太多的書籍中感悟出來的。是一個對道的認識、追求、美好的向往。還是一個遠大,而並不空泛的理想。要想實現這個理想,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
以前百姓公無論是當土匪還是當兵,旦夕都是在危險重重,j ng神與**上稍微有點懈怠,說不定下一刻就因為懈怠而掉了x ng命。那種環境下,無論對**還是j ng神都是一種最徹底的磨練。也只有那樣的磨練,才真正讓人鍛煉出極端強壯的體魄與堅韌的意志。朱閣空明雖然在山林里、濁浪中鍛煉了六七年,體魄與意志都比人要強,但怎麼也比不了從血雨腥風中走過來的前人。
雖然百姓公說起他那時候的兵,行軍的時候,也不過是七八公里每小時。這樣的速度對于他而言,看起來不算什麼。不用玄功真氣的前提下,他也能輕松自如地快過這個速度。但不一樣的是,百姓公當兵的那個時候,不但營養嚴重缺失,條件極端艱苦,而且在行軍的過程中還要背負三十斤以上的負重。
若是按照百姓公所講的急行軍,每小時的速度超過十二公里,再加上負重的話。朱閣空明也得提起兩成功力輔助,才能勝任。雖然以朱閣空明與生俱來的天賦,運使兩成玄功,不會有功力損耗。可那些人都只是普通的士兵呀!他們的體能就能達到這樣的程度。要是換成了特種兵,他們的體能又會是多麼地強?
另一方面。按照百姓公所講的,子彈的出膛速度是一百米每秒。如果有人在距離朱閣空明一米的地方朝他開槍,那麼子彈sh 中他僅僅只需要百分之一秒。而朱閣空明如果要避開子彈的話,有兩個可能︰
一是,在百分之一秒之間將自己的道境與氣境運使起來。等子彈進入他三尺之內,使子彈將按照他的心念改向飛行,或者停止飛行。但是,這個時間,對于現在的他,還是非常匆促的。除非,對方先用槍指著他,給了他預先的時間。雖然極短的時間就可以,但總要有這個機會才行。
二是,就必須在子彈出膛到sh 中他之間的百分之一秒中移動一個身位的距離,也就是大約五十公分。百分之一秒移動五十公分,那麼他的爆發速度最少要達到五十米每秒。要是加上意外、突發的狀況,要保證成功躲避子彈。他的速度最保守的要求,也要達到六十米每秒以上。
現在。朱閣空明爆發驟起的移動速度也就剛好超過這個標準。但要是,子彈飛行的速度快過每秒一百米呢?而開槍的距離少于一米呢?要想在這個熱兵器r 新月異的前科技時代自保無虞,以目前這半吊子的初成玄功,肯定是遠遠不夠的。可見,玄功練氣固然稱得上是驚神絕藝,但是在沒有達到一定境界、甚至兩神合一之前,仍然不足與現代科技的威力相提並論。
想明白這些之後,朱閣空明準備出谷。谷口的這種沼澤之地,即便是最中間的月復地,也並非鵝毛不浮。對于朱閣空明來說,雖不至如像過平地那麼簡單容易,可也不會太難。不過就算如此,朱閣空明也沒有必要走沼澤的中心,而是沿著沼澤的邊緣的矮樹林,向楓林谷外不疾不徐地行走。
因為,沼澤之地範圍寬廣,四周非常開闊。從遠處看,無論人物動靜都不漏絲毫。雖說楓林谷歷來無人敢進,可是白r 里,附近很難說沒有獵人在狩獵。如果朱閣空明在沼澤之上,行走自如。萬一被人無意中看到,保不定就會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為了盡量避免這樣的意外,從第一次進入楓林谷開始,朱閣空明就從沒有真正從楓林谷的谷口出入。這次自然也不會,而是在距離沼澤盡頭百米處往右邊一轉,鑽入一小片老松林。約莫兩分鐘後,來到一面石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