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鶯鶯燕燕圍繞著夏雷。
「雷爺,這是柳葉嬸子專門給你熬的十全大補湯。」蒲葦捧著一碗羹湯,拿了銀勺。
夏雷的後背抵靠處,柔軟而溫柔。小盼給他做了肉墊,擁著夏雷,豐滿的胸脯抵在他後背上。
現在蒲葦和小盼可是苑子里最紅的姑娘。她們心里對夏雷的感激不言自明。
胖廚娘柳葉根本擠不到夏雷床榻前,听得蒲葦提到自己,連忙高聲說道︰「雷子,你想吃啥給嬸子說,嬸子給你做去。」
夏雷望了一圈,沒有找到宋開拓。想來自己也沒有資格讓宋開拓來看自己,便開口說道︰「蒲葦,你去看看拓爺,問問他昨天我們請求的事……」
蒲葦溫柔一笑,豐滿的唇勾起可愛的弧度。「雷爺,拓爺說了,他回去就給大老爺說,爭取把倚翠軒保留起來。他听說我和小盼都是你訓練的。拓爺便說有可能的話,要送一批新人過來呢。」
蒲葦望著夏雷的眼楮亮晶晶的,目光里閃著星星。她一口一個雷爺,滿腔的崇拜和感激全寫在臉上。
「雷爺,你現在可出名了。」小盼扭動了一下。夏雷便感到背後鼓鼓的軟球體輕微地滾動了一下。
「雷子,拓爺一早就走了。他走前來看你了,可那時你還沒醒。拓爺說你的體魄超乎他的想象。他都沒想到你能恢復得如此之快!他叫我們都不要擔心,他說會為我們爭取的。」夏金花說。
夏金花得意著,現在滿苑子的人都對她恭恭敬敬。
百合說︰「蒲葦,快喂雷子吃啊!雷子啊,這次你可救了我的命了!昨天一听說三十五歲以上的都要處死,可嚇壞我了。我和你娘才剛滿了三十五沒兩個月。」
夏雷幾乎是立即坐直了,猛地就伸手抓住了站在旁邊的夏金花。「娘?」
夏金花瞪了百合一眼,笑著對夏雷說︰「雷子,拓爺說了,倚翠軒會被保留起來。」
「娘,你要想辦法自贖出去!」夏雷說道。
夏金花笑罵道︰「你個死小子。你老娘還需要你來教嗎?我知道該怎麼做。」
夏雷很懷疑地看著夏金花。他很清楚老娘手里沒有幾個錢。前些天,眾女子捐出來的錢,如今夏雷也沒辦法要了。那些錢里面,也包括了百合她們的錢。如今百合這些人也是必須得自贖出去。
對宋家,夏雷根本就沒有信心。就因為經營不利就要處死下人的主家,不值得追隨。
想到這里,夏雷便無法裝病了。他翻身就要下床,卻被眾女子都按回了床榻上。
蒲葦說︰「雷爺,你別擔心。今晚齊碧恭出價一百兩包了我和小盼。到時候我和小盼再努力努力,看看能不能從姓齊的那里弄出點銀兩來。金花媽媽的贖身費,我們一定會幫忙給湊齊的。」
小盼連聲贊同著。
夏雷感覺心里堵得慌。讓女人賣身來給自己湊錢,讓夏雷很不舒服。
「蒲葦、小盼,你們怎麼還在這里?還不快去化妝?對了,一定要化成昨晚那樣!」蘇珠珠抱著個布包,從外面走了進來。「紅玉,秋霜,你們還不出去接客?柳葉,今晚的食材準備好了沒有?百合,你去門口給迎著。」
女人們匆匆忙忙離去,準備晚上的營生。只留下了夏金花,並翡翠、如意等幾個小丫頭。
生意太好,蘇珠珠很忙。她簡單地問了下夏雷的情況,把布包遞給夏金花,便要離去。
「珠珠阿姨,對不起!」夏雷叫住了蘇珠珠。這一次,若是倚翠軒能保留下來。蘇珠珠成為武家人、進入宋家內院的事情,多半就泡湯了。
蘇珠珠詫異而疑惑。「雷子你果真長大了?竟然會道歉了!」蘇珠珠笑著說,「死小子,你這次立了大功。無論你以前干了什麼壞事,珠珠阿姨都原諒你了!」
「珠珠阿姨,我害你不能去宋家內院享福……」夏雷的話才說到一半,便注意到蘇珠珠的臉s 變了。
蘇珠珠冷笑一聲。「享福?雷子,你太天真了!我不過是煙花女子,而且還是個半老徐娘。去了內院,若是好時,也不過是個混吃等死的僕婦。若是大夫人小夫人們記恨起我的過去爭寵時的光景來,我還能活麼?」
「什麼武家身份?不過是唬人的玩意兒!我們花娘子早就看透了這些虛名兒!」蘇珠珠拿起剛被蒲葦放下的十全大補湯,親手舀了,喂給夏雷。
「雷子,你這次做得好!就是不該拿自己的命去拼。你記住,無論什麼時候,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蘇珠珠語重心長。
夏金花認同地連連點頭。
「雷子,明兒我就讓人抬了你去自贖!趁著這次機會,你趕緊逃出這苦海吧。」蘇珠珠說,「就怕這次拓爺回去給大老爺說起你,上頭注意起你來,不肯再放你!」
「嗯嗯!」夏金花又是一連串地點頭。
蘇珠珠拿給夏金花的那布包,是大家上次捐出來的銀兩和首飾。碎銀子、銅錢和衣物,蘇珠珠都換成了銀幣。只有首飾沒換。
這世界的錢幣和夏雷前輩子的硬幣很像,是武神殿用白銀或黃金鑄的,一面印著武神殿的標志,一面印著數字。據說這些錢幣都經過武神加持神力,不可偽造。
可能因為鑄造成本昂貴的緣故,這種錢幣最小的面值為十兩銀子。一般人家幾乎用不到。所以銀塊、碎銀子、銅幣這些貨幣在底層社會更加暢行。
夏金花清點之後,說道︰「銀幣有七百五十兩。這些首飾,應該能賣四五百兩。足夠你和小狗子贖身的!」
「呀!這些是純金的!挺值錢!」夏金花拿著幾根金釵步搖,看了又看,「咦,這不是珠珠最喜歡的孔雀餃珠?這可是大老爺送給珠珠的,當年讓她給我戴一下,她都不肯!現在卻拿來便宜了你這小子。」
夏雷笑了笑。這些首飾中值錢的,都是蘇珠珠的。不是其他人吝嗇,實則是其他人的條件都和夏金花差不多。有個一二十兩銀子的,便是富婆。包括這些銀幣,夏雷也懷疑其中多數是蘇珠珠貢獻出來的。
「娘,你把百合阿姨她們的錢還給她們。她們也需要自贖。」夏雷說。
夏金花把首飾都放回原處,把包裹重新系起來。「她們手里就那麼幾十兩銀子,哪里夠贖身的?」
「娘,苑子里和你一樣滿了三十五的,有幾個人?」夏雷重新躺下。一共就這麼點錢。就算在倚翠軒再刮一遍,也不會再多出多少來。最多能自贖三四個人出去!
「我們八個都三十五了,包括珠珠!不過珠珠她有福,大老爺到底沒有忘了她!只我們七個是沒人疼的。」夏金花眼圈一紅,淚光閃爍。宋家做出這樣的決策,夏金花、百合等人的心都徹底冷寒了。
「早知道是這樣,當初年輕時,就該學了榴蓮她們,勾住一個,任他是誰,便跟著他天涯海角的走了。可笑那時候還想著去了別人家做小做丫鬟,更受氣,以為在這里z y u自在的……」夏金花哭泣起來。
夏雷靜靜听著,沒有插話。老娘心里難過,他心里卻是憤怒。總有一天,他要把姓宋的踩在腳下,讓自個兒老娘親自鞭死那所謂的大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