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的女人明顯听到了,她掙扎著要低頭把夏雷看清楚。可揪著她發髻的手更用力的往上提了提。她被拽得努力朝後仰去。被圍欄擠壓的一對豐碩的半球蹦跳出來,倭瓜般倒垂著,搖擺敲打著圍欄壁。
從她的反應來看,夏雷知道自己沒認錯人。她正是一年前被山賊劫走的雨桐,倚翠軒的紅牌,蘇珠珠的得意高徒,曾經和小桂花並駕齊驅的的花姐兒。
忽然,那只大手松開了雨桐的發髻,將她猛地往上一提。雨桐半個身子都越出了圍欄,倒掛在圍欄上。
一個滿身是毛的魁碩身子頂著一張凶悍的臉,從圍欄後越出來,沖下來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黃牙。
雨桐驚慌失措的呼喊著,雙手亂揮著想要翻身爬上去。可背後的人將她的手拍了下去。
這種倒掛的姿勢不是那麼好受的,何況後面還被猛力的啪啪啪。
怒火噌就躥上了夏雷的腦門頂,夏雷雙腳一用力,一下躥起,不成想,這一下卻是躥得太高了。夏雷發現自己居然直接上了房頂。這可是二樓的房頂。
夏雷略微詫異了一下,筷子鼓槌已在雙手之中。夏雷撲下去,一筷子鼓槌敲過去。
那黃牙早有準備,抬手一擋。可是黃牙低估了筷子鼓槌的力量。 嚓一聲,黃牙的手骨就斷了。
黃牙猛地一抽身,反身來打夏雷。雨桐失去了固定,朝樓下墜去。「啊——」雨桐尖叫著。
夏雷連忙一彎身,一把抓住雨桐的腳踝。黃牙趁機一拳打在夏雷胸口,一股無名的氣旋鑽進了夏雷體內。
夏雷只覺胸月復氣血一陣震蕩,那股入侵的氣旋便蕩然無存了。
「哼!」夏雷一腳踢出,黃牙急忙收月復。但他忘了他那話兒還鐵桿般的杵著,長出了一截。夏雷這一腳不偏不倚踢在了那物件上。
「嗷——」黃牙捂住下面,蜷縮成蝦米,急急後退。
夏雷把雨桐提了上來,放在樓道里,空出雙手來。
黃牙一看勢頭不妙,翻身跳出圍欄,落到巷子了,撒腿就開跑,連件遮羞的布料都不要,就那麼光溜溜地邁大步奔跑。
夏雷跳到巷子里,只幾個縱步,就追上了黃牙。夏雷沒有半點手軟,一筷子鼓槌敲在黃牙腦門上,打了個腦花迸濺。
栗子山這些亡命武者,哪個身上沒有命案?夏雷殺他們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這都是該殺的社會毒瘤。這一次,夏雷完全沒有半點不良反應。只是看到那一坨紅的白的豆腐腦,胃部痙攣著。
夏雷轉身回頭,卻見雨桐已站了起來,立在圍欄邊一臉麻木地看著夏雷。夏雷一陣心疼,記憶中的雨桐,是個見到殺雞都會昏倒的嬌人。
夏雷縱身翻進圍欄,上前想和雨桐說話,卻發現她蹲在圍欄邊,居然依舊什麼都沒穿。夏雷別過臉去。「雨桐姐,快穿上衣服,夜風冷,小心著涼。」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雨桐一動不動,冰冷地問。
夏雷勾下臉上面紗,「雨桐姐,我是雷子。」
「雷子?」雨桐驚呼一聲,大喜過望,但旋即又沉下了臉。她一抬手,「啪!」一個重重的耳光落在夏雷臉上。
「混蛋,叫你不學好!你若是但凡听我們一些,又如何會落到如此田地?」打過之後,雨桐撲到夏雷身上,緊緊抱著他嗚嗚痛哭。她以為夏雷走投無路,不得不上栗子山為匪,又氣又傷心。
「雨桐姐,我沒有不學好,我是來救你們的。」夏雷想要抱住她,可一模之下,冰涼光溜,夏雷又趕緊收手,推開雨桐。
夏雷在地上找到了裙子,但裙子已撕裂成了幾塊,無法穿了。「她們呢?含羞姐?銀芽姐?解憂妹妹呢?」
夏雷找到了一套完好的男裝,瓖著皮料,算是上等服裝。應該是那黃牙的。夏雷把這衣服披雨桐身上。
雨桐卻只是哭。
夏雷重又蒙上臉。「雨桐姐,快告訴我,她們在哪里?咱們找到她們,連夜下山。」
雨桐流著淚搖頭。「我們回不去了。回去也活不下去。沒有客人會踫一個在山匪窩里呆過的女人。雷子,你不是已經看到了?我們現在有多髒,你知道嗎?連北區的女人也不如,每r 里,不接十個客人,也有七八個。嗚嗚嗚……」雨桐哭得悲切。
夏雷一拳砸在木圍欄上,打出一個大洞。
「別嗦了。快穿好衣服帶我去找她們。」夏雷心想︰先容士宏和費明慶多活幾天,把她們幾個女孩子救出這魔坑再說。
「含羞和解憂剛被二當家的手下叫過去了。看見沒,就在那大宅子里。」雨桐所指的方向,正是士宏和費明慶所住的地方「逍遙府」。「說是剛剛和蒲林鎮的神衛隊打過仗,要給兄弟們去解解氣。我若不是已經在接客了,也會被拉去的。」
「其他人呢?」
「都死了!含羞和解憂今晚只怕也活不成了。她們兩個人怎麼應付得了幾十個暴徒?」雨桐淚如雨下,哭得失魂落魄。
和士宏、費明慶一起從蒲林鎮回來的人有多少,夏雷再清楚不過。那些人就算只留下一半來享樂,也會要了含羞和解憂的命。
「雨桐姐,有沒有什麼辦法混進去?那里守衛太多,我若正面殺進去,累死也救不出她們來。」夏雷問道。「若是悄悄進去,惹點事,讓他們自己鬧起來,等他們亂了,再救人就容易了。」
雨桐忽然不哭了。她抹干眼淚,堅定地說︰「有。你帶我去加入他們。你說得對,我們要進去鬧。我要一把火燒這里!要死大家一起死。」
「這怎麼行?我是來救你們的,不是來害死你們的。」夏雷急了。
「雷子,你回去告訴蘇媽媽,她對我的養育之恩,我只能來生再報了!你走吧。」雨桐站起身來,表情冷絕。
「雨桐,你別亂來。我再想想,一定有辦法帶你們逃出去的。」夏雷來回踱著步。
雨桐在披在身上的男裝上搜了一搜,搜出一塊腰牌及一個錢袋。
雨桐又撿起地上撕裂了裙子,胡亂裹在身上,遮擋了重點部位。「雷子,你帶著這些,快走吧。」
雨桐把那腰牌和錢袋子塞給夏雷。「這里每天都有打殺,稍不留神就會沒了x ng命。你快快離開。」
「雨桐,我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來這里,難道就是看著你們死嗎?」夏雷低聲怒喝道。
雨桐嚇了一跳,怔怔地看著夏雷。
夏雷看那腰牌,上面寫著一個「」字,估計是士宏的親信。難怪費明慶的人來找女人時,沒有把雨桐也帶走。
夏雷把腰牌和錢袋子塞進自己懷里,取了黑面紗,打散了發髻,讓長發披散下來,遮住大半張臉。打橫抱起雨桐,跳下圍欄,朝巷口走去。
才走出巷口不出五米,兩個男人便從巷子里追了出來。「爺,這里的女人不能帶出去。你要辦事,就在樓上辦。」
夏雷一愣。
雨桐小聲提醒道︰「是老板的打手。」她轉頭對那兩打手說,「這位爺是二當家的兄弟,說是含羞和解憂那邊應付不來了,要拉我過去填場子。喏,那位客人不依,已被爺打死了。」
兩個打手方才在里面賭錢,從窗口看到雨桐被人抱走了,才發現情況不對。他們根本不知道黃牙是如何死的。
二人朝夏雷背後望了望,看到了撲在地上的黃牙。眼楮滴溜溜地轉了一下。那黃牙在這里身份不低,死在這里,倒是個禍事。
現在有人出來認了,自是最好。雨桐被帶進大宅院,是死是活,都能給老板賺一大筆錢。這買賣必須得做。
其中一個打手便拱手道︰「原來是二當家的兄弟。我們這就送你們過去。」
明著說是送,實際卻是擔心夏雷把雨桐帶著跑了。夏雷心道︰「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