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駱今天起的特別早,就是在昨天,他剛剛年過十五完成了ch ngr n儀式。那麼今天,他就可以作為一個成年人合理的去打劫了,對,就是打劫。馬駱並不像西域人士那樣健壯,甚至身子有些單薄,面相雖談不上俊逸,但卻白白淨淨,反倒像給富貴公子伴讀的小廝,只是眼中的戾氣讓整個人看起來有些y n郁。
乾山位處禹國西境,只因再往西就是天絕山脈,禹國並未在乾山及其以西設置城郡。散住在天絕山脈外圍的村落又盛產各類珍稀藥草,所以即便路途遙遠,大量商販還是在每年各時節前往收購,一次來回便能賺的數十倍利差。
乾山是進入天絕山脈的必經之路,結果大量的商人來往直接讓乾山滋生匪患,乾山有數股百人賊匪,大多有西域人士組成。由于西土人士大多民風剽悍,而且異常團結,結成匪團後戰力更是不俗,各路商行多半會選擇每次孝敬一點財帛以換來平安,但大多單身商人或人數較少的商團並無財力避免賊禍,故乾山山賊也時常干殺人取財的勾當。乾山隸屬禹國境內,在各國商人頻頻交涉的壓力下,禹國西境大城接天城也曾出兵想要掃平乾山賊寇,可是乾山地勢復雜,加之匪徒的實力也不弱,里面甚至還有修者,結果三次掃蕩都以失敗告終。
馬駱就是乾山最大匪團幻影騎里的山賊,而且,他還是一名修者,他的師父就是
幻影騎的大當家王讓。馬駱這會正意氣風發的帶著幾個親隨迎著朝露下山,準備麻利的干上一票來紀念他的第一次打劫,好徹底在乾山打響自己的名頭,也讓乾山的同道們知曉,幻影騎的少東家也是乾山山匪的一號人物!正當馬駱沉浸在對未來美好的幻想的時候,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到他的耳朵,「那邊騎馬的那個小廝,快過來,爺爺有話問你!」
「竟然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我可是幻影騎的少主!簡直不知死活。」馬駱不禁好笑起來,看來發話的這個看上去胡子拉渣,頭發散亂還有些焦黃的大漢是個生客,否則看見這個陣仗就應該知道撞見了賊匪,至少也應該悄悄的避開,而不是這麼大咧咧開口隨意使喚,而且,而且看到我露出殺氣後竟然還對我點頭微笑!難道是看我好欺負?想到這里馬駱一陣氣結,翻身下馬,手略略一揮,五個慣匪便笑嘻嘻的朝大漢走去,這大漢看上去雖然有幾分力氣,可是自己這邊人多,想來拿下他不成問題,至于大漢身邊那一男一女,男的文氣,女的更是嬌弱,根本不在他們考慮的對手範圍,等一會放倒大漢,那對男女順手就可以解決掉。
張玉玦看著不遠處那個年輕的山賊指使了幾個嘍上來,輕輕嘆了口氣,慢慢走向前去,單掌舉起,「你們別再靠近,否則,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赤瞳看見張玉玦上前也不阻攔,只是負手饒有興趣的觀望。
幾個賊徒已經感覺有些不對勁,可少主在後面看著,而且少主還是個修者,修者就是無敵的象征!幾人緊了緊手中的武器,加快了幾分速度沖向那個文質彬彬的男子,幾人腦中已經出現了男子被他們輕松打趴,不堪一擊的畫面,可是,他們突然止住了腳步,硬生生的「噗噗」紛紛倒地,張玉玦收回還有淡淡藍光的左手,憐憫的看著已經變成光桿少主的馬駱。
「修者?」馬駱突然發現根本看不出那三人的深淺,腳步往後移去,剛剛睥睨的氣勢蕩然無存,剛剛動了幾步,便再也動不了分毫,那個大漢好強的靈場!
赤瞳見張玉玦只是將那幾人擊暈便失去了興致,微微發出靈場就已經讓馬駱難受的想暈過去,赤瞳還是懶洋洋的問道︰「煉氣期的小女圭女圭,接天城在哪個方向?」
馬駱面s 發青,顫顫巍巍的抬起一只手朝一條路指了指,勉強開口回答,「沿著這條路走,走到盡頭再向東,再行兩天便可看見接天城。」說完很干脆的倒下,眼楮一閉,昏了過去。
馬駱悠悠醒來已經烈r 當空,用力甩了甩腦袋,探探倒在地上的眾人都還有氣息,正要將屬下弄醒,這時,一個年輕女子急匆匆從林間走出。
馬駱看那女子孤身一人,腰間所系瓖玉腰飾一看就非凡品,這女子身上值錢的東西應該不少,馬駱暗道一聲老天有眼,開口便大聲喝道,「小娘子,乖乖交出身上的財物,先把你的腰帶給我松下來!」
白茹道愣了愣,本就難看的臉s 又多一分惱怒,踢出一根樹枝直接將馬駱釘在一棵大樹上。
馬駱看著自己左臉旁邊的「利器」,若是再偏數毫,那就不是被釘住衣物那麼簡單了。
「有沒有見過三個人經過?里面有一對年輕男女。」
「見過見過,他們往接天城去了。」馬駱迅速回答女子的問題,看了看眼前的女子作沉思狀,又很快指著一條路說道,「往這條路直走,到盡頭再向東,再行兩天就可看見接天城。」說完又腆著臉道︰「女俠,能否放我下來再好好說,不然我屬下看到我這樣,有些……」
白茹道還不等馬駱把話說完人就已經消失在原地。馬駱憤憤道︰「真是野蠻人!好端端的女子怎如此粗暴!」
煉氣只是表示著剛剛成為修者,只能吸收靈力洗滌肉身,使得身體越來越有「靈x ng」,直到跟靈氣的契合度達到一個最佳點就可以容納靈氣進入下一個修道階段——入竅,那樣才算是登堂入室。所以,煉氣期的修者除了身體比平常人要好一些,可以使出一些極為粗淺的法術,幾乎就與常人無異。馬駱好不容易拔掉插在衣上木枝,卻忘了自己離地有兩三丈,于是,「砰」的一聲,馬駱眼前一黑,又暈了過去。
等馬駱再睜開眼楮已經餓的頭昏眼花,低級的修者時時都在改善肉身體質,若不經常服用天材地寶,那僅憑攝入食物就需r r 每隔一個時辰就進食。馬駱不省人事了大半r ,再次醒轉時已經臨近黃昏,地上躺著的親隨依舊一個都沒起來,想來是被修者擊暈也不是那麼輕易能蘇醒。
這一區域是幻影騎的地盤,其他的山匪根本不敢越境半分。幻影騎上下都對他們的少東家無比放心,更何況少東家帶出去的五個人手可是山中的j ng銳!這麼晚了還不見少主回山,一定是幾人攛掇少主帶著他們進附近的小城喝花酒了,早知道就求著少主帶著我一起下山了。幻影騎匪眾正在羨慕跟著少主享樂的幾人時,突然在這乾山中心,一道刺眼的綠光一閃而過,還隱隱傳來巨力撞擊的轟鳴聲。
馬駱驚恐的盯著凌空虛踏黃衣道士,身邊的那一片樹林直接被一道綠光洞穿,這個道士!我只不過想要搶他點干糧!
「有沒有見過兩個年輕男女?隨後還有一個二十有余的女子從這追過?」黃平一周身的靈場極不穩定,想來已經震怒到了極點,自己的徒弟竟然在山腳被人擄走!
馬駱坐在地上,抬手又指著那個方向更加快速說道︰「都見過,都見過!都往接天城去了,這條路直走,到盡頭向東行兩天。」
「哼!接天城?」黃平一看了一眼,身上閃出綠光,破空追去。
就在馬駱定住心神松了口氣,正要弄醒手下時,又有一個身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的眼前。馬駱麻木的望了望,手指著一個路口,機械的開口,「往那邊直走,到盡頭向東行兩天,年輕的男女和一個大漢一起,後面追了一個女子,然後又追去了一個黃衣道士。」再一抬頭,人已經不在了。
馬駱捂著腦袋,雙手狠狠抓緊發髻,突然起身,破口大罵,「是修者就了不起了!?去你們的,修煉那麼快最後一定被天雷劈死!」
忽然,身後幽幽傳來一聲嘆息,馬駱亡魂大冒,心中怕的要死,僵僵轉過頭,「師父?!」
王讓站在遠處,看著接天城的方向,「剛剛感到強烈的靈氣波動,便下山看看,那人修為絕強,師父絕不是敵手,所幸那人根本不屑于傷你,阿駱,隨我回山罷,最近別下山了,好好修行。」
「最後那道黑影,只遠遠看了我一眼,就像要將我靈識刺破,不是修者?那到底是什麼人?」王讓身子在夜風中不禁有些發冷,「看來接天城就要熱鬧起來了。」
張玉玦和顏小妍被赤瞳挾持,行了一天,赤瞳在乾山找了個小賊問了道路,直接又帶著二人奔向接天城。
顏小妍擔心的看了張玉玦一眼,「你的傷沒事吧?」
張玉玦抬頭笑笑,「這點小傷,不算什麼。」
「小子倒是硬氣,你剛剛強行用秘法毀去那兩具血傀引動舊傷,現在這麼趕路你肯定撐不住,罷了,我帶你們一程。」赤瞳不由分說一左一右拉住兩人的手。
若是從高空看去,乾山山間有一道血光在急速移動,血光所向,正是接天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