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讀書何用?
晴天的午後,天空萬里無雲,明媚的陽光如水般灑落在天地間,滋潤著大地,孕育著萬生。
校園里,蒼老的銀杏樹下,此刻一對情侶正相擁而坐,這本應是溫馨浪漫的場景不知為何卻是讓人怎麼看怎麼別扭。
女生長發披肩,烏黑的秀發隨風飄蕩說不出的飄逸,j ng致的臉上睫毛忽閃忽閃的活像兩把小刷子,完美的身材配上一身潔白的連衣裙將女生襯托的如同仙女一般清雅、月兌俗。
與女生公主一般的氣質不同,男生並不像童話中應該出現的王子那般高大、帥氣,相反的男生生了一張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臉,矮小的個頭配上一身樸素的校服使得男生看起來整個一土老帽,如此怪異的情侶組合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似乎還真就應了那句話「又一朵鮮花插牛糞上了!」
男生名叫張成,二十二歲的他是一名大三學生,一米七的個頭當真是矮了點兒,長相亦是普通的不行,基本屬于那種放在人群里就找不到的那種,家里更是窮的叮當響,是一個窮苦的農民家庭,連學費都是靠他自己打工賺來的,總得來說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窮矮挫。
女生名叫文雅,比張成小一歲,出身自一個城市打工仔的家庭,家里雖然同樣不富裕但她的相貌卻絕對是羨慕煞無數白富美,標準的校花級,背後無數的高富帥為之瘋狂。
兩人是在一次校園演講比賽上認識的,也不知道張成這廝到底給人家灌了什麼**藥,憑借自己的溫柔體貼外加一點死纏爛打還真就讓他抱得美人歸了,于是校園里便多了這麼一對蹩腳的情侶。
正值夏r ,午後的校園里一片寂靜,連知了似乎都熱的睡著了,太陽透過樹葉灑下點點星光,在他們的身上制作了一個又一個金黃s 的光圈,此時的張成難得的享受著這份午後的寧靜,低頭看著懷里的文雅,心里暖暖的,他多麼希望時間能就此停止,就這樣,永遠的與心愛的在一起,平淡一生……
「知了……」事與願違,一聲蟬鳴打破了這份寧靜。
「Fuck」張成暗罵一聲苦笑著搖了搖頭,翻了翻口袋,從衣服里掏出一個藍s 的長方形盒子遞向文雅,「小雅,送給你。」
疑惑的看向張成,文雅道︰「什麼東西啊,神神秘秘的?」
「打開看看啊!」張成滿含笑意的催促著。
再次疑惑的看了張成一眼,文雅將視線轉移到盒子上,「啊」隨著盒子被打開,一條天藍s 的水晶項鏈漸漸呈現在她的眼前,當完全呈現出來之時她不由驚叫了一聲,「水晶之戀?」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嗯嗯」張成興奮的像一個孩子,這條項鏈是去年他和文雅外出逛街時看到的,當時文雅特別喜歡,只是知道張成買不起所以並沒有說什麼,但細心的張成還是從她的眼神之中看出了她的心意,那r 之後他便偷偷去跟老板商量預訂了下來,然後他每天去給人做家教,還抽時間做兼職,打零工,生活上更是省吃儉用,時至今r 他終于攢夠了錢,立刻迫不及待的去將項鏈買了下來,「我把它買下來了,喜歡嗎?」
並沒有接話,文雅不答反問,「我記得這個好像是兩千多塊的,你哪來的這麼多錢?」
「放心吧,反正不是偷的,不是搶得,是正當收入就是了。」張成滿不在乎的打著哈哈。
幽怨的盯著張成,文雅眼里星光閃動,「為什麼,你傻嗎?我又沒說要,你干嘛要苦了自己?嗚嗚……」說著說著文雅再也忍不住,撲在張成懷里嚶嚶的哭了起來。
「傻丫頭」緊緊地將張成摟在懷里,張成愛憐的撫模著她的頭發,「你是我老婆啊,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啊!」
「哼」嬌哼一聲,文雅抬起玉手給了他一拳,「自戀,誰要做你老婆了?」
「哎呀」張成大嚎一聲,「老婆大人好痛啊。」
「哼,又騙人,才不會信你呢,壞蛋!」嘴上這樣說著文雅卻還是輕輕的給他揉著。
看著懷里的佳人,張成的拳頭不由握的緊緊地,有妻如此夫復何求,這一刻他下定了決心今生今世定要讓文雅過上好r 子。
不遠處,在一處花壇的隱蔽下,一雙眼楮怨毒的看了看二人,迅速轉身離去。
……
分別了文雅,張成哼著小曲向校外走去,今天下午他沒課,所以他準備趁此機會再去賺點外快,雖然沒幾個錢但也總好過在宿舍里閑著不是。
「站住」剛走出校門口沒多久張成便听到了一道略帶些匪x ng的聲音,回身看去,幾個一頭黃毛的小**向他走來,心里「咯 」一下,張成暗道一聲不好,麻煩來了,站在原地臉s 鐵青的看著來人,倒不是他不想跑而是根本跑不掉,果然巷子的另一頭同樣幾個小**走了過來。
這已經不是張成第一次被堵了,自從與文雅戀愛之後那幫文雅的富二代追求者便三天兩頭的找他的茬,對面的幾個小**他都認識,從那一頭惡心人的頭發上便可以看出來。
他們的老大名叫孫力,也是一名大學生,家里有錢有勢,貌似老爹還是個市長,是文雅追求者中最有實力的一個,平r 里就是學校里一惡霸,靠著家里的勢力在學校里養了一幫子小弟,貌似還成立了一個什麼「黃毛幫」,學校里凡是染了黃毛的都是他們的人,到處為非作歹,甚至老師見了他都要繞道走,之所以三番兩次的堵張成自然是想橫刀奪愛了。
「嘟嘟」一輛奧迪A6開了過來,一個同樣是一頭黃毛,渾身上下一身名牌,長的白白淨淨,身高得有一米八五以上的瘦高個從車上走了下來。
「小子,拿我孫少的話當耳旁風是吧,前兩次打得你還不過癮?骨頭又癢了?」孫力看著張成y n陽怪氣的譏諷著。
一看果真是孫力張成那僅存的一絲希望也破滅了,這孫力可是個狠人,平r 里張成被別的富二代堵了一般也就是j ng告他一下,再不濟也頂多是扇他幾個耳光,甚至還有過想要用錢收買他的,唯獨這孫力不同,前兩次被他堵都是被暴打了一頓,打得他好幾天都干不了重活,更是不敢見文雅,倒不是他怕孫力而是怕文雅會為自己擔心。
今r 運氣不好再次被孫力堵了恐怕又逃不了被打一頓下場,黑著臉看向孫力,「你到底想怎麼樣?」
「還是那句話,只要你離開文雅我保證以後不會再有人找你麻煩,如果你願意我還可以給你一筆錢,保你以後在大學里衣食無憂,怎麼樣?」孫力毫不吝嗇的盅惑著張成。
「我呸……你休想,別以為你那點臭錢是萬能的。」張成狠狠地啐了一口,「敗家子……」
「呦,果然是生了一副賤骨頭啊!」似乎並不生氣,孫力淡定的沖著幾個小弟揮手,「你們幾個上去教教他怎麼做人,順便給他松松筋骨。」
……
一時間巷子里只听到拳腳踫撞**所發出的聲音和張成偶爾的悶哼聲。
「咚……」半個小時後,張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拼命掙扎著想要爬起來。
「 ……」一只高級運動鞋再次狠狠的踩在了他的臉上。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用力捻了兩下,孫力惡狠狠的說道「再不離開文雅,下次再見到你——剁手。」
「我們走」說完轉身帶著一幫子黃毛小弟瀟灑遠去。
「完了…完了…完了…」遠處遲到的j ng車傳來哭喪般的j ng笛聲……
不知是哪位好心的路人報了j ng,居然把j ng察招來了,苦笑著搖頭,面對孫力,j ng察來了有用嗎?他們這些富家子弟怕j ng察嗎?要是連j ng察都怕孫力憑什麼在學校里稱王稱霸,更何況孫力的老爹那可是市長,一個電話過去j ng察還不得乖乖的把他送回家去。
對于這些敬愛的j ng察叔叔們張成壓根就沒抱過什麼希望,開玩笑,j ng察就是人家保鏢,j ng察局那就是人家後院,你找人家保鏢來那不純粹的自找難堪嘛!
听著越來越近的j ng笛聲,張成強忍著劇痛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現在這副模樣被j ng察抓到可不是什麼好事,肯定又得說他打架斗毆,少不了還得被帶到j ng察局教育一番,外帶還得把出j ng費給交了,這種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他可不樂意干,趕緊拖著身體向宿舍走去,這樣的狀況自然是不能再外出打工了。
烈r 炎炎,路邊的小樹無j ng打采的垂著頭,遠處一輛j ng車囂張的飛馳而過,帶起漫天的灰塵。
砰砰砰……
一路跌跌撞撞,張成好不容易回到了宿舍,一模口袋才發現鑰匙居然忘帶了,「軍哥,開門。」張成無力的喊著。
他住的是雙人宿舍,與他同住的人名叫王涌軍,比他大幾個月,平r 里他都是稱呼其為軍哥。軍哥家里是開廣告公司的,雖不說身家千萬但也算是蠻有錢的了,兩人自高中開始就是死黨,一直到現在都在一起,就連張成能住上這雙人宿舍都是沾了他的光,要知道學校的標準宿舍可都是八人一間的。
嘩啦……
防盜門被打開了,一個身高一米九左右,體形壯碩的青年站在門口,正是軍哥,「你不是有鑰匙嘛?」看到張成軍哥一臉的惑s 。
「忘帶了」張成淡淡的道。
詫異的看了一眼張成,軍哥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看出你自己傻來了吧,我早就知道你傻了你還不承認!」
「呃……」張成無語。
「哎,你臉怎麼了?」笑了許久軍哥才發現了張成的異常,伸手過來要查看他的臉。
急忙抬手擋住軍哥的手,「沒事,進去說。」說完閃身進入了屋內。
「說吧,別告訴我你又掉溝里了。」軍哥指了指張成臉上的鞋印道︰「這到底怎麼回事?」
「呼」張成長出了一口氣,「被人打了!」
「我知道是被人打了,我是問怎麼回事,誰打的?」
「是黃毛幫的人……」
「好啊,這群黃毛崽子敢欺負到老子頭上了,是黃毛的誰,我替你去教訓他。」軍哥自幼學過一些散打,平r 里還真沒有什麼人敢去招惹他,不過他為人一直低調也不去主動找誰的麻煩,如今看到最好的兄弟被打,他不禁火冒三丈!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加菲貓啊。
「孫力……」張成弱弱的回答。
「孫……什麼?」听到是孫力,軍哥的面s 明顯緩和了下來,冷靜的道︰「你怎麼招惹到他了?」雖說軍哥學過一些散打,一般人不敢招惹他,但孫力是一般人嗎?況且軍哥家里開的廣告公司若是招惹了市長,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啊,對于這點軍哥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唉……」嘆了口氣,張成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便不再說話,軍哥亦是沉默了下來,兩人默契的都沒有開口,各自的想著自己的事情。
半晌,軍哥起身,一臉歉意的看著張成︰「對不起,我也沒辦法幫你。」
看著自責的軍哥張成並不失望,上去給了軍哥一拳,「就你那個慫樣吧,我本來就沒指望你可以幫我,放心吧,沒多大事兒。」張成打著哈哈。
「唉……」軍哥頹廢的坐在床上,看得出他很自責。
「好了好了,要怪只怪我自己沒能耐,被人欺負了也是活該倒霉,不過總有一天我會讓所有人都看得起我的。」張成信誓旦旦的道。
「好,有志氣,我們一起努力,等以後發達了一定把他們都踩在腳底。」軍哥一下子從床上跳起,大咧咧的拍了拍張成的肩膀。
「嘶……」張成倒抽了一口涼氣,卻是軍哥拍在了他的痛處,疼得他齜牙咧嘴。
「哦,對不起對不起,我把這茬給忘了,」軍哥尷尬的撓了撓頭,「給……這是我練功受傷時用的藥水,挺管用的,你拿去試試吧」說著軍哥變戲法一般的從口袋里掏出一瓶藥水遞給張成。
沒有多說什麼,張成接過藥水直接涂了起來,兄弟之間哪有那麼多的客套話,他不喜歡軍哥也不喜歡。
看著張成,軍哥憂心忡忡的道︰「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呢?他們這樣三天兩頭的堵你可不是個好現象,萬一哪天把你打壞了怎麼辦?」
軍哥的話給張成敲響了j ng鐘,「再不離開文雅下次剁手,剁手,剁手……」孫力的話久久的回蕩在他的耳邊,他知道孫力有那個膽量,也有那個本事,此刻他也迷茫了。
軍哥知道張成也拿不定主意,試探x ng的道︰「張成,你有沒有想過離開文雅,或許……」
軍哥話還沒說完張成便猛地抬起了頭,只見他怒目圓睜,眼楮里血絲分明,那樣子活像一頭發怒的獅子,死死地盯著自己的獵物一般,「閉嘴」暴喝一聲將軍哥嚇的一愣。
低下頭張成繼續擦拭著藥水,方才的情緒消失的無影無蹤,靜靜的做著自己的事情。直到現在軍哥才從震驚中緩和過來,剛剛的一瞬間,他只覺像是被一條毒蛇盯上了,張成的眼神讓他不寒而栗,「我……我就是隨便說說而已。」
淡淡的看了軍哥一眼,張成悠悠的道︰「那群敗家子什麼德行你不清楚嗎?女人到了他們手里會是什麼下場你不清楚嗎?你想讓我眼睜睜看著小雅跳入火坑嗎?我做不到。」頓了頓張成收起藥水遞給軍哥,「況且若是因為怕挨打就放棄了對文雅的感情那我豈不成了懦夫,除非他們打死我,否則我永遠也不會放棄。」
「嗯」沒有再多說什麼軍哥只是點了點頭便回到了自己的床上不再打攪張成,他知道張成現在需要的不是安慰,是安靜。
躺在自己的床上,張成直直的盯著天花板發呆,此時他的心亂了,徹底亂了,孫力的話不斷的回蕩在耳邊,他真的迷茫了,想要平淡的生活就這麼難嗎?
寒窗十余載,所為何?
苦讀十余年,又為何?
世人皆言讀書好,卻又豈知秀才遇上兵的無奈,學習好有什麼用?他是大學生,是高材生,可還不是照樣被人欺負著,面對流氓你能跟他講牛頓第N定律?還是面對無賴你可以跟他講達爾文的生物進化論?
「讀書何用?」此時的張成迷茫了,**上的疼痛和心靈上的創傷雙重的折磨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