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守從車上跳了下來,對柳無翼等人囑咐了一下,轉身就進了這棟看起來很是普通的紅色的大樓,樓道里值班人員只是看了柳一守一眼,動都沒動,就讓他進去了,柳一守也不說話,在樓道里轉了幾個彎,在一間沒有任何標識的門外停下了腳步,伸手在門旁的牆壁上劃了一下,出現了一個觸模式指紋密碼儀,柳一守看也沒看,把手按在密碼儀上,迅速地用幾個手指在上面點了幾下,門無聲的打開了,柳一守邁步走進了門內,門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制成的,竟然有三米厚,里面只有一個不到幾平米大的空間,柳一守轉過身在牆上的一個小鍵盤上連續按了幾下,門又無聲無息的關閉了起來,在門的正中央又出現了一個觸模式指紋密碼儀,柳一守又一次將手按了上去,輸入了一組密碼,整個房間一震,開始緩緩的移動起來。
過了幾分鐘後,房間停止了運動,觸模式指紋密碼儀又一次出現,柳一守再一次輸入了一組密碼,那厚達三米的門緩緩的打開,門的外面出現了一個極為寬廣的空間,看樣子象是一個大型的會議場所,只不過,現在這個會議室里,只有一個看上去有五,六十歲,儀表端莊,神態安詳的老人,略帶些花白的頭發梳理的整整齊齊,飽滿的臉龐由于保養得當泛著健康的光澤,雙眼不大,不怒而威,看見柳一守時又帶著難以言欲的欣喜,穿了件藏青色的中山裝,端坐在會議室的一端,無意間流露出一種天下舍我其誰的氣度。見到柳一守走進了會議室,這位老人急忙起身,繞過會議桌,緊走了幾步,伸出雙手上前拉住柳一守的雙手親切地說︰「姑夫,你可是來了,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再到我這了呢!」柳一守也用雙手握著老人的雙手說︰「主席呀,都說過多少次了,在這里不要再叫偶姑夫了,叫名字就行了。」這位主席拉著柳一守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不遠處的地方打開了一道門,一個高大英挺的中年軍人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上面放著兩只茶杯,來到主席和柳一守的身邊,輕輕的將托盤放下,端起茶杯先後放在了柳一守和主席中間的茶幾上,然後又拿起托盤,向柳一守和主席敬了個軍禮,這才轉身退了出去。
呵呵呵,主席端起了一個茶杯笑著對柳一守說︰「姑夫呀,現在在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沒有什麼主席不主席的,你就叫我秦天委好了,雖然姑姑去的早,但你也是我的親姑夫啊。」柳一守也端起茶杯,輕輕地吹了一口浮在水面上的茶葉說︰「主席呀,你可以稱呼偶為姑夫,那是你平易近人,但是偶于情于理都不能直呼主席的名子,不過這分親情偶可是一直都記在心理。」秦天委笑著搖了搖頭,喝了口茶說︰「姑夫還是老樣子,認準的事很難再拉回來,隨你怎麼叫吧,反正只是個稱呼,對了,姑夫這回是不是把無翼給帶回來了,前幾天我接到報告,听說姑夫已經將無翼找到了,並且听說無翼親手除掉了那個做惡的五陰老人!」柳一守剛要說話,突然剛出去的那名中年軍人沒有敲門就又走了進來,幾步走到了秦天委和柳一守的近前,敬了個禮,臉色有些難看地說︰「報告主席,總教官,出大事了。」秦天委面露不悅地說︰「銀安,你不知道我正和總教官在談話嗎?連門都不敲就闖進來了。」銀安立正答道︰「主席,就是因為發生的事是與主席和總教官有關系,所以才來不及敲門,外面出事了。」柳一守放下手里的杯子,樂呵呵地問︰「銀安,不要激動,是不是無翼那小子又惹事生非了?」銀安感激地看了柳一守一眼說︰「剛接到門口暗哨急報,無翼少爺和秦少爺發生了沖突,局勢已經發展到了難以控制的地步了,現在守衛這里的幾大高手已經全沖出去了,但是——」秦天委沒等銀安把話說完,臉色就變的很是難看了,立起身來向銀安問道︰「是不是那個畜牲去招惹無翼了。」柳一守站起身來拍著秦天委的肩膀,在全國來說,也就柳一守一個人敢拍秦天委的肩膀,「先消消氣。」柳一守安慰秦天委說︰「沒準是無翼那小子不安分,又在外面惹事生非了,銀安方才說的秦少爺是不是柳感啊。」銀安點點頭說︰「總教官說的是,正是柳感少爺。」柳一守接著問︰「外面那幾個老家伙也都出面了?」銀安又點頭道︰「是,禁區內的幾大高手都出動了,可是局勢依然不是很樂觀,听說是,是——」銀安說到這里卡殼了。
「是什麼?」秦天委緊盯著銀安,有些不耐煩地問︰「別吞吞吐吐的,有什麼事僅管說吧。」「是。」銀安敬了個禮說︰「據外面報告說,無翼少爺和南宮家兩位小姐在水池邊聊天,秦少爺從一旁路過,主動和南宮家的兩位小姐搭話,被兩位小姐拒絕,後來,秦少爺帶來的一個女伴對無翼少爺以及南宮家的兩位小姐出言不遜,被兩位小姐打暈了,再後來,再後來,秦少爺要求無翼少爺賠償——」說到這,銀安又停了下來,不敢繼續再往下說下去了,秦天委的臉色也已經從滿面紅光,變成了滿面紫黑了,深深地吸了口氣,向銀安問道︰「是不是那個畜牲讓無翼將南宮家的兩個丫頭賠給他?」銀安低下了頭,小聲地說道︰「主席說的沒錯,後來秦少爺還說,還說讓人打斷無翼少爺的四肢,當著無翼少爺的面,將兩位小姐給——」听到這,柳一守的臉色也變了,別人不清楚,柳一守還能不清楚,柳無翼一向都大大咧咧,只要不涉及到小雪和小霜這兩個丫頭的事什麼都好說,一旦有人敢出言污辱兩個丫頭,以柳無翼那護短的個性,就是天皇老子來了都不行。
秦天委這幾年也收集了不少關于柳無翼的情報,知道一些柳無翼與小雪和小霜之間的事,現在先不提柳無翼,就小雪和小霜後邊的南宮剛也不是吃素的,秦柳感這個畜牲,激素吃多了,在這里竟敢放出這種狂言,今天這事看來是不能善了了。秦天委二話不說邁步就往外走,柳一守和銀安也緊緊地跟在後面。轉出一道和柳一守進來時差不多的門的時候,銀安身上的電話又響了,銀安急忙掏出電話就接,嗯嗯了幾聲後,銀安掛掉電話說了句︰「完了,無翼少爺,還有他帶來的幾位小兄弟,現在已經和幾位禁區內的高手動上手了,原因還是因為秦少爺。」
「讓開。」柳無翼看都沒有看對面麻衣老者,只是又重復了一遍這兩個字,麻衣老者還從來沒有被這樣無視過,臉色也很難看,但還是耐著性子說道︰「無翼,還是算了吧,秦柳感雖然有錯,但還是罪不至死,再這樣下去後果不可思議。」柳無翼沒有說話,只是向前邁了一步,這一步將身上的殺氣已經提升到了極限,迫的麻衣老者也不由的向後退了一步。哼,麻衣老者身後的幾名老者大怒,一齊向前邁步,與麻衣老者並肩站立,堪堪抵制住了柳無翼的殺氣。這個時候,柳無翼才抬起頭來,看著面前的幾位老者,冷冷一笑,右手猛的在胸口連擊了兩下,由柳無翼的體內躥出一股更為強大的力量,將柳無翼緊緊地包裹了起來。
「壞菜了。」小雪和小霜同時邁步向前,陳念憶,刑剛,曲風,方岩,甚至柳金和柳木也來到柳無翼的身邊,小雪對麻衣老者說︰「這位爺爺,雖然我們並沒有見過面,但是你一再勸說柳哥哥,我們也十分感激,只是,現在的柳哥哥是不會听你勸了,他已經解開自己身上的兩道封印了,一會兒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見諒。」就在小雪對麻衣老人說話的時候,柳無翼身上的力量已經實質化了,沖天的力量轟然散開,展現在所有人面前的是身高近一米九,長發垂腰,變成十二翼的柳無翼。哼,柳無翼冷冷地看著面前的幾位老者,還是說的那兩個字︰「讓開。」
不等幾位老者有所行動,柳無翼伸手從儲物空間里拽出了方天畫戟,這一個動作可是引起了連鎖反應,院子里所有的人都炸了鍋了,這是什麼地方,敢有人在這里亮出武器,這可是造反的行為。幾位老者的臉色變的更加的難看了,一方面是柳無翼的言行觸怒了他們,另一方面是因為柳無翼給他們帶來的巨大的壓力。不等這些院子里的人有所行動,柳無翼輕聲地說了聲︰「動手。」
沒有人說話,小雪和小霜領頭,陳念憶等人緊緊跟隨,迎著幾位老者沖了上去,不給幾位老者辯解和制止的機會,先打了再說,這就是柳無翼教導出來的成果,一切以實力說話,拳頭大的就是道理,無恥小隊也都憋了一肚子氣,方才讓你們一伙老家伙看熱鬧,這會兒想解釋,晚了。
在柳無翼舉起方天畫戟的時候,院子里又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緊接著出現了一批人,這一次的人數要比方才出現的多了好幾倍,遠處還可以感覺到有更多的人在向這里趕來,柳無翼冷笑一聲,掄開方天畫戟就掃了出去,將攔在自己前方的人遠遠的掃開,邁步向秦柳感所在的位置走去,柳無翼緊緊地鎖定著秦柳感,哪怕他逃到外太空,都擺月兌不掉柳無翼的追蹤。
秦柳感嚇的褲子都濕了一大片,在柳無翼舉起方天畫戟的時候,秦柳感還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在他看來,只要柳無翼亮出了武器,這叛國的罪名就算是落實了,可是當他再發現沒有人可以攔的住柳無翼的時候,他才算明白過來,眼前的這個小子可不是隨便就可以攔的住的,于是,在這一刻,秦柳感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了,死亡原來離自己是這麼近。
當秦天委,柳一守和銀安,以及秦天委身邊的警衛人員走出那棟紅色的大樓的時候,院子里全亂套了,這會兒已經有數千人沖到了這里,全京城的所有警備力量都調動了起來,院子外面有數萬人將這里重重包圍了起來,院子里的人數還在增加,在包圍圈的中央,已經有數百人倒地不起,不明真相的警戒部隊還在不停地沖擊著處于最中央的柳無翼等人,柳一守飛身來到戰圈的上方,清楚地可以看到,一個長相還算可以的青在人群中不住的逃躥,柳無翼手提方天畫戟在後邊追殺,要不是有幾個老者拼了命在在阻擋著柳無翼,那個青年恐怕早就被柳無翼大卸八塊了。「偶是柳一守,所有人都給偶住手。」柳一守運足了一口真氣大喝一聲,驚動了在場的,甚至外面還在向這里趕來的警備部隊,柳一守見場面安靜了下來,繼續用只有這些部隊才能听見的聲音說道︰「秦主席在此,當事人員全部留下,無關人員撤回原防衛位置,繼續警戒。陳念憶,刑剛,還有曲風,偶命令你們攔住無翼,別讓他繼續打下去了。」
見到柳一守露面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下面人不知道,可是時間長的老兵們都清楚,在二十年前,柳一守在京城被稱做護國之神,論威望遠超歷界國家領導人,如果不是當年柳家有規定,凡柳家子孫不得從政,在軍隊服役不得超過五十歲,恐怕這天下都是姓柳了,就算是這樣,柳家歷代積累下來的人脈威望,都是別人所不能企及的,所以,當柳一守現身喊話的時候,所有的部隊都老老實實的撤了下來,當然了,只有一個人沒听柳一守的,他就是柳無翼了。
在接到柳一守命令的時候,與小雪和小霜等人正在激戰的十幾位老者都退到了一旁,他們並沒有進行死戰,只是負責阻攔小雪和小霜等人向柳無翼靠攏,可就算是這樣,他們也感受到了無盡的壓力,後來這十幾位老者也都是一陣後怕,如果不是他們人多,及有可能會栽在這幾個看起來不怎麼起眼的孩子們手中,就連柳金和柳木都被兩名以上的老者進行阻截,才攔了下來,就這樣他們都大大小小的受了一些傷。阻截柳無翼的那五位以上的老者就更加叫苦了,這小子就TMD的一個瘋子,不論是誰在前面,二話不說掄戟就砸,輕者重傷,重者斃命,倒在地上的數百人中,光柳無翼一個人就解決了八成,那幾名老者全都身受重傷,手里的武器全被柳無翼砸的變了形,有一個甚至一不小心還被柳無翼砍斷的一只手。當柳一守出現的時候,這幾位老者都第一時間逃離了現場,把這爛攤子扔了出去,陳念憶,刑剛和曲風這才有機會沖過來攔住了柳無翼。
沒有了幾位老者的阻攔,柳無翼的壓力一下子減輕了,邁步就沖到了秦柳感的眼前,舉起方天畫戟就砸了下去,曲風速度最快,飛身趕到了柳無翼的面前,舉起手中的梭標架住了柳無翼的方天畫戟,同時向後踹出了一腳,將秦柳感遠遠地踢了出去,掉到了人群當中,雙眼一翻暈了過去,陳念憶和刑剛這才過來,扔掉手里的刀槍,一邊一個死死地抱著柳無翼的雙臂說︰「大哥,先停一停吧,爺爺來了,有什麼事讓爺爺處理吧!」柳無翼被陳念憶,刑剛和曲風死死的纏住,人不能動,可不代表他就沒有攻擊能加,冷哼一聲,一道黑光從嘴里噴出,直射在人群中昏迷不醒的秦柳感,嚇的在秦柳感身邊的人連滾帶爬的躲向了一邊,在這個時候可沒有人想出頭來保護這個敗家的玩意兒,英雄可以當,烈士,一般情況下還沒有人想做,更何況就是擋上去了也不一定做的了烈士,好在小雪跟進及時,從一旁用手中長鞭擊中黑光,沒有讓黑光直接擊中秦柳感,黑光產生的爆炸力又將秦柳感轟到了半空,落下地來的時候只剩下半條命了。
「混帳東西,你鬧夠了沒有。」柳一守飛身下來,親自攔在了柳無翼和秦柳感之間,這才徹底地壓制住了柳無翼的氣息。這個時候,秦天委才在一眾老者的保護下來到了柳無翼的身邊,柳一守見狀剛要說話,被秦天委擺手制止了。「無翼,你能不能先停一下。」秦天委不愧是一國元首,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著心平氣和,表情很是嚴肅,但是並沒有顯示出一點的憤怒和不憤,語氣平緩地對柳無翼說︰「無翼,我是秦天委,也是你要追殺的秦柳感的父親,同時,我也是你女乃女乃的親佷子,也就是你的大伯。」「那又怎麼樣?」柳無翼依然是面無表情地說︰「偶不認識你是誰,你在這個時候出來是什麼意思,方才你怎麼不出來。」「無翼,你不能這麼說話!你知道他是誰嗎?」柳一守出言打斷了柳無翼的話,秦天委又一次擺手制止了柳一守,「現在他快要完了,你出來了,方才呢?方才他怎麼不放過偶一馬,要讓偶在這個世界上消失的時候他怎麼不提他是偶的親戚,要打斷偶四肢,要當偶的面污辱小雪和小霜的時候他還有親情嗎?」說著,柳無翼從懷里掏出一個象支燃燒了一半的煙卷一樣的東西扔給了秦天委,幾名老者見狀攔了上來,秦天委一伸手接住了柳無翼扔過來的東西,並示意幾名老者不要妄動,秦天委看了看不知道是干什麼用的東西,有些奇怪地看著柳無翼,銀安這時候湊上前來,小聲地對秦天委說了一下這東西的用法,秦天委小心的按動了煙嘴的底部,幾個人的對話從煙頭里清清楚楚地傳了出來,正是方才秦柳感對柳無翼以及小雪和小霜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