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為你跋扈為你雄(二)
這一刻,氣氛詭異到了極致。
那崢嶸的背後,跟著那青山,這個那家明面上繼承人。
那青山此刻臉s 很不好看,一半死因為那蓉動手打了趙靈芝,明白趙靈芝在那崢嶸心中的位置的那青山,顯然知道那蓉的處境很不好。那青山從小跟那蓉感情就很好,見到那蓉處于這種局面,姐弟情深為他擔心也在情理之中。
而另一半,則是因為听到了趙靈芝的那句‘你就跟你娘親一樣賤’,那青山可是那蓉的親弟弟,那蓉的母親就是他的母親,臉s 如何能好看?在那家,因為是男丁,更是繼承人,所以他的處境自然要比那蓉好得多。
這一點毋庸置疑。
想到姐姐這些年來的遭遇和自從娘親死後的種種痛苦,那青山就感覺到自己心中火辣辣的疼,幾乎忍不住窒息,這一刻,在趙靈芝奔向那崢嶸的時候,,那青山就忍不住跑向那蓉,眼神中盡是驚慌。
「姐姐,你沒事!」那青山跑到那蓉的身邊,滿臉關切的問道。
那蓉心中一暖,心底閃過一絲感動,畢竟,在這個家里,還有一個傻乎乎在乎他的弟弟,想到這里,心中一酸,常年冷漠的臉龐露出一絲真誠的微笑,說道︰「沒事,被瘋狗咬了!」
呃?
那青山一怔,深知自己姐姐從來沒有給過他好臉s 的他,此刻竟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有些滑稽,但是卻真真實實的存在。
這個時候,趙靈芝已經跑到那崢嶸的身邊,滿月復委屈如滔滔江山一發不可收拾,帶著哭腔的說道︰「崢嶸,你看,你看你的寶貝女兒,你看她都做了些什麼?她打我,她敢打我」
那崢嶸眉頭深深的皺起,目光死死的盯著那蓉,始終一言不發,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而那蓉,則雲淡風輕的避過那崢嶸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湖面,似乎,那崢嶸還不如那一潭湖水。
片刻,那崢嶸忽然開口︰「靈芝,青山,你們先下去,我跟蓉兒談談!」
呃?
听到這一句話,那青山松了一口氣。
但是,趙靈芝則一臉錯愕,滿臉不相信,潑婦x ng格在這一刻展現了出來,質問道︰「那崢嶸,你你說什麼?」
那崢嶸難得拿出家主的威嚴,突然朝著趙靈芝吼道︰「叫你下去,你沒有听見,還要我重復一遍嗎?」
趙靈芝怔住了,她懵了。
對,是懵了,自從她走進那家大門到現在,從來沒有受到過這種待遇,更別說再自己被那蓉抽了一耳光的情況下,這一刻,裝出來的委屈可就變得真的委屈了。
「好,好,好!」趙靈芝連續說出了三個好字,然後臉s 忽然一變,惡狠狠的說道︰「那崢嶸,你給我記住,本來,我打算跟我哥溝通溝通,讓他把錢貸給你,幫助你度過這一難關,沒想到你好」
說道這里,趙靈芝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般,哼哼了幾聲,就揚長而去。
哎!
那崢嶸無奈的在心底嘆息了一聲,作為一個男人的無奈此刻盡顯于臉,趙靈芝的哥哥,可是西杭市銀行的副行長,如果他能幫忙,那家這次難關,就不難度過,畢竟,宋家已經垮台,針對他那家的y n謀無法實現,只是前段時間的重創,依舊沒有令那家恢復元氣。
那青山看了看那蓉,眉頭輕輕皺起。
那蓉破天荒的遞給那青山一個放心的眼神。
那青山輕嘆了一口氣,轉身離去。
這一刻,整個那家後院,就那只剩下那崢嶸跟那蓉兩父女。
氣氛安靜的令人覺得怪異。
那崢嶸沒有說話,而是面s 復雜的盯著那蓉怔怔看了將近一分鐘,然後慢慢的走向那蓉,說道︰「蓉兒,我知道,這些年來,你恨我,我也知道,這些年來你受的委屈,但是,我那崢嶸表面上看似風光,實際上許多事情根本無法做主,都是仰仗著趙家的鼻息過活所以,女兒,我對不起你!」
這一番幾乎發自肺腑的話語響在那蓉的耳旁,令他身子忍不住顫抖了一下,一種莫名的感覺席卷她的心頭,說不出,道不明。
她何嘗不需要父愛?
說到底,她那蓉,只不過是一介女流,她的肩膀再寬,也需要一個足以令他覺得安穩的港灣,讓她不再受這些苦楚。
可是,這一切,那崢嶸能給她嗎?
能給嗎?
恐怕,從自己的母親死的那一刻過後,自己就從來不知道什麼是父愛了,誰他娘的說白富美有著高人一等的生活,作為曾經叱 商界的那崢嶸之女,那蓉心中,說出來都是淚啊!
「對不起?」那蓉冷笑道︰「要不是你在外面跟那個女人胡搞,我媽就不會因為傷心而j ng神恍惚,也就不會發生車禍了,那崢嶸,是你害死我媽的,是你害死他的,這些年來,你可有過一絲內疚?不僅如此,在我媽死後,你還把這個女人往家里帶,那崢嶸,你還是人嗎?」
「轟」
那崢嶸渾身一震,面對女兒近乎咆哮的質問,他無言以對。
他那崢嶸心中的苦,誰又知道?
「這些年來,我不是一直沒有給那個女人名分嗎?」那崢嶸心頭顫抖著說道。
「名分?那崢嶸,你還想給她名分?你要讓那家徹底的毀在你的手中?」那蓉面s 冷漠,說出這些話,心底反倒淡然,反正這些年都過來了,最壞的結果就是離開那家,有什麼大不了?
「混帳東西,你以什麼身份跟我說話?」那崢嶸終于怒了,就算他脾氣再好,也忍受不住自己的女兒這樣跟他說話,再加上這段時間那家集團出現的種種危機,令他這個向來八風不動的商界巨擘不堪重負,早有一腔怒火壓抑在心頭。
「身份?我是什麼身份?」那蓉寸步不讓,說道︰「恐怕,在你的心中,我早已經沒有地位了,我正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爸!」
「啪!」
那崢嶸怒極,忽然一巴掌甩在那蓉的臉上,罵道︰「不孝的東西,你給我滾,滾出那家!」
「呵呵!」那蓉忽然輕輕笑了兩聲,反而一臉淡然,不再說話,也不再看那崢嶸,拖著顫顫巍巍的軀體,慢慢的向門口挪去。
「那蓉,你走了就不要回來了!」那崢嶸對著那蓉的背影大聲的吼道。
那蓉不答,也沒有說話,那張清麗出塵的臉龐在此刻顯得無比的黯然。
不知為何,剛剛還晴朗的天空在此刻忽然覆上了一層厚重的濃雲,天空灰的像哭過,說不清的淒涼。
這一刻,那蓉心中所有信念瞬間崩塌,所有偽裝的堅強在這一刻完全卸下,只覺得內心深處像是被萬蟲叮咬一般的難受。
她默默的拖著瘦弱的身體,走出那家,然後一個人,無助的蹲在牆角,雙手抱頭,低聲的抽泣起來。再堅強的女人,也始終只是女人。
這一刻,那蓉多希望能有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多希望能夠有個人在這個時候安慰她,她是人,並且是一個女人,所以,當她卸下所有冷漠的偽裝之後,她的世界,完完全全充斥著絕望。
忽然,一個身影在她的腦海中浮現。
雲戰歌那清晰的臉龐狠狠的撞擊了一下她的內心。
此刻,她忍不住身子哆嗦起來,似乎,只有這一個男人可以信任,似乎,她的世界只有他,鬼使神差的掏出電話,撥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接通,那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梨花帶雨的哭了出來,口齒含糊不清的說道︰「雲戰歌,你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