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雨柔知道陳東有時候會練功,沒怎麼在意。
陳東會飛,讓她覺得武功是很神奇的東西,像武俠片里的大俠一樣,在竹林里飄來蕩去,很唯美。
幸好有這種夸張的武俠片,才讓她很快接受了陳東飛起來的事實。
現在的陳東很痛苦,極其的痛苦。
藥丸入口即化,直接流入五髒六腑,還沒等他開始運功,就覺得身體里像火燒一樣的難受。
這種感覺他曾經有過,南宮遠把真氣侵入他內體的時候就是如此,可此時要比那次嚴重的多,他周身上下痛苦難當,各條經脈中像被一道泛濫的洪流沖擊著一般。
本來只是一條小河一樣的經脈卻要承受長江巨浪的侵襲,這種痛苦絕不是一般武者所能承受的。
幸好陳東的神經比較堅韌,還沒有昏死過去,否則他這輩子就完了,要麼成了癱瘓的廢人,要麼不明不白的死掉。
可正因為他的神經堅韌,才要清醒的承受著這種撕心裂肺的痛苦。
他咬牙堅持著,盡力保護著心脈,不讓體內的經脈被破壞的一塌糊涂。
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是那個小冊子上沒寫清楚,這種藥丸不是給陳東這種剛入化境的人吃的,而是給接近先天或者已經成為先天高手的人吃的。
給陳東這種人吃不僅是浪費,還可能造成嚴重的後果。
這個靈藥是好東西,不過劑量出了問題,像醫院里開的藥,ch ngr n吃一片,小孩只能吃半片,否則就會出大問題。
相對于先天高手而言,陳東像是個小孩子,或者說是個嬰兒,連半片都不能吃,只能弄一點點吃下去,這樣才能提高體質,擴充經脈。
那個寫小冊子的人沒寫的那麼清楚,不是因為疏忽,而是沒想到這種靈藥會落到一個剛剛練氣的人手里。
陳東是一點都不懂,誤打誤撞的把自己推到了危險的邊緣。
一般練功的人服用靈藥都是找一個安靜的地方閉關,先運功熱熱身,然後吃下藥來練化藥力,這樣藥力才不會浪費。
陳東這樣做除了造成危險外,大部分的藥力都浪費掉了,以他目前的水平根本吸收不了那麼龐大的藥力。
所以說以後吃藥不能亂吃,一定要遵照醫囑。
陳東在受著痛苦的煎熬,狼人首領沃爾夫正在來桑家老宅的路上。
他已經打听到桑家的二小姐回來了,還帶著一個混血的小女孩,他決定過來看看,趁機把這個血族小女孩抓走。
沃爾夫不害怕陳東,他害怕桑君君。
桑君君同學在紐約發狂的模樣讓他心有余悸,他準備偷偷的下手,最好在小女孩沒有狂化之前把她打暈或者打死。
基德也朝桑家老宅而來,這次歐洲血族之所以參與行動,是因為桑君君體內的血族血統問題,越是純正的血統力量越強大,這是血族都知道的事情。
血族長老想把桑君君同學帶回歐洲做研究的,基德不這樣想。
他覺得與其留下一個可能強大的存在威脅自己,不如毀滅掉,或者讓他把那所謂純正的血統吸收干淨,這樣他或許會變成最強大的存在。
基德不害怕桑君君,他害怕陳東。
他親眼看到陳東可以飛起來,事後他問起父親這件事,才知道陳東很可能來自東方的聖地昆侖,他這次來同樣打算偷偷的動手,抓住小女孩然後吸干她的血。
陳東已經在痛苦中煎熬了幾個小時,全身上下沒有一個細胞不痛苦,這是非人的折磨,他不敢昏迷過去,他怕自己一睡不醒。
武俠小說里沒有一個主角是因為吃靈藥而死掉的,他不想死。
他不知道自己的皮膚上出現了一層黑s 的物質,那是從毛孔里排出來的,是他身體內的毒素,這些毒素在藥物的作用下排出體外。
因為想要練功,陳東只穿了單薄的內衣,他身上的內衣已經被隨著毛孔四散開來的真氣弄得粉碎,連床上用品也是如此。
那層黑s 的物質凝結之後掉落下來,露出里面鮮女敕的皮膚,他的皮膚變得通紅,像是被熱水燙過的一般,整個房間內彌漫著腥臭的味道。
此時陳東正在和錐心的疼痛對抗,根本顧及不到其他。
他的五感沒有了反應,口不能言,耳不能聞,眼不能視,大腦也不怎麼會思考了,只是在死命的硬抗,他覺得地獄里也不過如此。
這場和自身的戰斗一直持續了十幾個小時,從白天到黑夜。
期間桑雨柔來看過幾次,透過窗縫看到陳東盤坐在床上,渾身沒穿衣服,她聞到房間里有異味,卻沒有在意,她還以為練功就是這樣。
武俠小說中練功都要好幾個時辰,雖然這和她所學的醫學常識相違背,不過她已經能快速的接受一些以前難以想象的事情。
午夜時分,陳東覺得疼痛漸漸減輕,隨之而來的是渾身舒暢,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舒張開來,整個身體像是醒來了一般。
他嘗試著用真氣在體內循環,發現體內的經脈都擴充了一倍以上,不過他的真氣還是沒有變化。
現在的情形像是一條小溪的水流淌在干涸的江面上,感覺空蕩蕩的。
如果他在擴充經脈的同時運功疏導的話,他的身體可以吸收藥力,真氣就會增強,可那時候他正在和痛苦對抗,根本沒有運功,藥力都隨著毛孔散發了出去,造成了巨大的浪費。
現在他的經脈擴張了,只要勤加練習就可以把真氣補充上來。
練功最主要的目的是用真氣打通經脈,陳東的狀況有點本末倒置,他的經脈全通了,卻沒有雄厚的真氣。
經過這次之後,他向著先天高手的目標又邁進了一步,只要增強真氣,把後天真氣轉化成先天真氣,就會成為先天高手。
這一步是一個巨大的門檻,無數高手都被擋在門外。
渾身舒暢的陳東想要大喊大叫來發泄多余的j ng力,好在他記得這里是桑家老宅,不能太過孟浪。
他看了看時間,已經凌晨一點,他打開門,溜了出去。
此時的陳東可謂是身輕如燕,健步如飛,翻牆越戶,如履平地,怎一個快活了得。
剛剛出了桑家老宅,感覺變得異常敏銳的陳東發現有人在周圍窺伺,這種感覺似乎是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