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乎錢?」李烈微怒道,「只要能把阿嵐救回來,別說打的,就算你坐飛機,我都給你報銷。」
得了李烈的保證,走出校門,易悅就很干脆利落地攔下一輛出租車,坐進去,說︰「師傅,快,去城西的墓園。」
看到坐進來的乘客渾身濕透,司機不免有些好奇,問︰「小伙子,看你的樣子,是不是有急事啊?」
「是,是很急的事,晚了就要出人命。」易悅催促道,「師傅,快點開車吧。」
「嗯,馬上。」把車子啟動,司機從台子上抽出幾張餐巾紙,遞給易悅,說︰「小伙子,把身子擦擦吧。」
「謝謝師傅。」道了個謝,易悅接過紙,開始擦拭身上的雨水。
來到墓園外面,易悅直接丟給司機兩張一百元的鈔票,說︰「不用找了。」就走出出租車,向墓園走去。
雨還在下。
熟門熟路地走到那個羅凱明的墓前,易悅原地看了一圈,沒有看到紫真的人影,這是意料之中的事。從口袋里拿出種子,剛想催出一些花來,他就感到後腦勺被一股電流擊中,眼楮一黑。
幽幽醒來,睜開眼,易悅發現自己躺在一堆水泥袋上,處在一間小屋內,屋里僅有一盞白熾燈照明著。
「你醒了。」
听到這個聲音,循聲看去,易悅看到還是帶著面具的紫真坐在一個木箱子上,他的右手邊是一個半人高,由木板搭成的台子,台子上躺著一個人,不停地申吟︰「我的孩子……」是聶琴;在他左邊的地上,一個人靠在牆上,耷拉著腦袋,正是李青嵐。
「表姐。」看到李青嵐,易悅站起來便要過去。
「易悅,先別亂動。」紫真叫住道。
「她怎麼樣了?」易悅問。
「沒什麼大礙。」紫真輕描淡寫地說,「只是中了我的‘封雷指’,真氣無法運轉,加上她自己本來的傷勢,暫時昏迷,應該很快就會醒過來。」
「易……」紫真還想再說,易悅毫不客氣地打斷︰「一個連臉都不敢露的人,鬼信你的屁話。想跟我談話,先讓我確定她沒事再說。」
「好,我讓你先救她,但是,如果你敢不老實,就別怪我不客氣。」說完,紫真把手按到李青嵐的肩膀上,一臉j ng覺地盯著易悅。
也懶得理會紫真,易悅急忙走到李青嵐的身邊。蹲下來,扶著李青嵐,他伸出僅好的左手,按在她的後心上。
也多虧了紫真的「封雷指」封住李青嵐體內的烈焰真氣,不僅減緩她傷情說地加劇,也讓易悅在輸入真氣的時,避免被她烈焰真氣反沖。
「嗯」一聲,昏迷的李青嵐腦袋微微一動。見狀,紫真看著地上的易悅,對他說︰「易悅,現在給我起來,站到台子邊上。」
按照紫真的吩咐,易悅站起來,也看到躺在台上的聶琴,此時她一臉的萎靡,原本蒼白的臉更加慘白,兩只手搭在隆起的月復部,不住地申吟︰「我的孩子……」
地上,睜開眼楮,李青嵐很快就看清周圍的情形。剛想催動真氣,她卻感到無法運轉體內的烈焰真氣,還想再試,耳邊就傳來紫真的「勸告」︰「別白費勁,中了我的‘封雷指’,別想能運得動真氣。」
「哼」了一聲,抬起頭,李青嵐除了看到紫真,還看到易悅,他正站在台子邊,出神地看著。她剛要開口,易悅就轉過頭,一臉不善地問︰「這是怎麼回事?」問的對象是紫真。
「還能是怎麼回事。」紫真不緊不慢地回道,「上次被雷霆他們的‘天雷地網’網住,傷了元氣,再加上最近沒有出去吸收人的j ng元,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如果再不給她吸收元氣,恐怕熬不多久。」
「當然她肚里的孩子也一樣。」紫真補充道。這句話觸動了易悅的神經。
「怎麼樣才能救她?」易悅問。
「想救她,就得讓她吸收活人的元氣。但依現在的情形來看,顯然是不太現實。」紫真搖頭道,「不過,就算能找到,易悅你也不會讓我這麼做的吧?」
沒有回答,易悅不屑地看著紫真。也不在乎他的眼神,紫真說︰「現在要救他們母子,就只能靠你的青木真氣。易悅,下面該怎麼做,你應該明白了吧。」
「易悅……」李青嵐剛要出口,左肩一緊,耳邊就傳來紫真的j ng告︰「現在是我和易悅兩個人的事,你最好不要插嘴。」
看到李青嵐眉頭皺了一下,易悅心中一急,喊︰「死老頭,快松手。」
「易悅,看來你還挺在乎這個女人的嘛?」紫真笑道,也明白了上次在教學樓看到的那一幕。
紫真這麼一說,加上地上李青嵐投來的目光,易悅頓時一陣尷尬,連忙辯解︰「你別瞎說,她的死活我才不管呢。只不過她是我的債主,所以我不能讓她出事。」
「好了,你也不用多費口舌,還是先動手救她吧。」紫真指了指台上的聶琴道。
「先說廢話的人是你。」罵完,剛想動手,易悅發現自己不知道該怎麼下手,便不客氣地問︰「你都沒說怎麼做,我怎麼救?」
「跟上次一樣,把手按在她的肚子上。」紫真回道。按照他的吩咐,易悅伸出左手,按在聶琴隆起的肚子上。
跟上次一樣,手剛貼到聶琴的肚子上,易悅就感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從掌心處傳來,麻痹感隨之而來,身體內的青木真氣也不由自主地往左手匯去。
隨著真氣地漸漸流失,易悅的臉s 變得慘白起來,更是無力從聶琴的身上抽回自己的左手。
不想涸澤而漁,見情況差不多,紫真站起來。在右手閃過一陣雷光,他一揮手,把易悅的左手從聶琴的肚子上拿開,讓他避免了油盡燈枯的命運。接著,豎起食指和中指,又是一陣雷光,他迅速地在易悅的身上點了幾下。
被點後,感到全身麻痹,僅剩的真氣隨之凝結,易悅一坐到地上,無力地靠到旁邊的台子上。
「你做了什麼?」李青嵐質問道。
「不用擔心,跟你一樣,被我用‘封雷指’封住經脈而已。」說完,紫真就把注意力轉到台上的聶琴,不再理會地上的易悅和李青嵐。
雖然紫真說得很無所謂,但看到易悅低著頭,臉s 蒼白,像個死人一樣,李青嵐忍不住出聲問︰「易悅,你……」話還沒說完,對面的易悅就「嗖」一聲抬起頭,把她嚇了一跳。
「表姐,有什麼事嗎?」易悅有氣無力道,擠著一張死人般的笑臉。見他還能說話,李青嵐放心地靠回牆上,把頭一撇,說︰「沒事。」
在研究了一陣後,走到房間的角落,紫真從那里拉過來一個大號的旅行箱,看尺寸,裝下兩個人綽綽有余。
把箱子拉到台子旁邊,也不急著用,紫真坐到木箱上,看著地上的易悅,饒有興趣地問︰「易悅,最近我正在進行一項非常有意義的研究,需要用到你的青木真氣,你有沒有興趣加入?」聲音里,有著掩藏不住的興奮。
這怎麼可能?易悅心中一驚,因為他看到了紫真的雙手,那是一雙相當白女敕的手,是頂多只有二十多歲的人才有的手。他看過從張雷霆他們那傳來紫真的情報,人已經六十多歲,照片上的樣貌比普通人還老,根本就不可能有剛才的那雙手。
連忙低下頭,收起自己的詫異,易悅重新抬起頭,搖頭說︰「沒興趣。」借機觀察紫真面具周圍的皮膚,也是相當得白女敕。
「為什麼?」
「因為你沒有誠意。」易悅回道,「我易悅從來不和沒有誠意的人合作。」
「怎麼沒有誠意?」紫真笑著問,「我可是很誠心誠意地邀請你加入我的研究項目。只要有成果,我一定和你分享。」
「我這個人,看人有沒有誠意,是看長相的。」易悅回道,「你帶著面具,不肯露出真面目,很難讓我相信你是有誠意的。」
「呵呵。」笑了幾聲,紫真抬起右手,搭到面具上,說︰「易悅,只要你肯加入我的研究,我就會摘下我面具。到時,你肯定不會後悔的。」
「好,我有興趣,我加入。」易悅干脆道,態度跟前面簡直是一百八十度轉變。
听得出易悅是在忽悠自己,紫真從箱子上站起,轉向台子上的聶琴,邊抱起她邊說︰「易悅,這幾天我要好好研究你的青木真氣,幾天後還會再來一次,你可以再考慮一下。」說完,他也把聶琴裝進那個旅行箱里。
「不用考慮,我真的想通了。」易悅很沒誠意地說。不理會他的口水話,掏出一副手銬(這不是普通的手銬,是專門對付修真之人的特制手銬),紫真把易悅和李青嵐一起銬到牆邊的鋼管上。
「你干什麼,別銬我啊,我是真得想通了。」易悅還在進行無謂的「投誠」。
「易悅,你還是好好想想吧。」說完,先在屋子仔細地走了兩圈,紫真這才提起旅行箱走了出去,關上鐵門。
「哎,別走啊。我……」
「閉嘴。」李青嵐不耐煩地打斷易悅的廢話道,「你當別人是三歲的小孩,會相信你的鬼話。」
「表姐,這次我不是投誠,只是想問他什麼時候回來。」易悅笑著解釋道。
「你想他回來干嘛?」李青嵐不滿地瞪了易悅一眼。
「你看。」易悅抬了抬被銬的手道,「現在,我們兩個人真氣被封,又被鎖在這個地方。看樣子,這里肯定是鳥不拉屎的地方。沒飯吃,沒水,如果他不回來,我們兩個就要棄尸荒野,到時候……」剛才醒來的時候,他就察覺到身上的手機和「千里傳音」都不見了,肯定是昏迷的時候被紫真搜走了,李青嵐也是如此。
「閉嘴。」李青嵐喝道。
還想開口說幾句,感到鼻子一癢,易悅忍不住嘴巴一張,「阿嚏!」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