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轉轉從昏迷醒來,易悅發現自己的腦袋下枕著一個軟軟的東西。看到頭上正眯著眼,靠在牆上的李青嵐,他頓時明白腦袋下枕的是什麼。
本想靜靜地欣賞正在小睡的李青嵐,奈何被她的頭發擋住大半秀s ,易悅剛要抬起右手去撩起她的秀發,卻發現右手怎麼也使不上勁。這時,他才想起自己的右手在剛才給李青嵐療傷的時候受了嚴重的灼傷,動彈不得。
不過,易悅可不是那種輕易放棄的人,右手不能動,左手還是完好的。抬起左手,他慢慢地撩開擋著李青嵐俏臉的秀發。撩到一半,就在他準備欣賞李青嵐整張臉的時候,正在沉睡的她卻突然睜開眼楮。
其實,在剛才,李青嵐就被易悅的一陣亂動給驚醒,閉著眼楮,只是想看看他會搞什麼小動作。
「你想干什麼?」李青嵐冷冷地問道。看不出她是喜還是怒,易悅只得尷尬地笑了笑,說︰「表姐,看到你頭發從肩上滑下來,所以想幫你放回去。」
听到這個借口,李青嵐忍不住微微笑了笑,接著,臉s 一正,說︰「還不給我拿開。」
「哦。」易悅很識趣地收回左手。接著,兩個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整個小木屋就那麼靜下來。
又看到易悅有些焦黑的右手,李青嵐關心地問︰「你的右手沒事吧?」
「沒事。」易悅擠出笑臉回道,「只是一點輕傷,過幾天就會好的。」
「既然你真氣還沒恢復,為什麼還要幫我療傷?」李青嵐問。
「沒辦法,誰然我喜歡表姐你呢。」易悅很干脆地回道。
「閉嘴。」李青嵐罵道,抬手就給了易悅右臉一下,不過這次的力道可是比以前的輕多了。不知道是因為反手打的原因,還是她沒有用多少力道,反正易悅認為她是不忍心下重手,樂在心里,也在臉上。
「你笑什麼?」李青嵐問,不滿地看著突然露出笑意的易悅。
「沒什麼。表姐,笑一下也有罪啊。」易悅嬉笑道。
「哼」了一聲,李青嵐把頭一撇,去看窗外的景s ,誰知外面一片昏暗,什麼也看不到。
「表姐,現在幾點了?」易悅問。
抬起左手,看了手腕上的手表一眼,李青嵐回︰「1:30。」
「什麼,都睡了五個多小時。」易悅叫道,心里卻是暗喜︰這覺睡得真值。
還想接著躺在李青嵐的腿上,看到她正要掙扎著起來,易悅便問︰「表姐,你要干什麼?」
「當然是回去。」李青嵐瞪了易悅一眼道,「難道還要在這里過夜啊?」
其實,在這里過夜也不錯。怕被李青嵐打,易悅沒有直接說,而是可憐兮兮地說︰「表姐,你看我現在的樣子,怕是走不動了。」
「表姐,我就知道你是不會把我一個人丟在那里的。」左手搭在李青嵐的脖子上,被扶著的易悅笑著說道。
「閉嘴,你再給我廢話,我就把你丟到路邊。」李青嵐皺起眉頭罵道。
「好,表姐說閉嘴我就閉嘴。」說完,易悅微微把腦袋往李青嵐的脖子靠了靠,開始聞起她秀發傳來的淡淡清香。
凌晨三點,坐在電腦面前,李烈正在等著李青嵐和易悅兩人回來。剛才等到1點半多的時候,他接到李青嵐的電話,說他們已經從後山那邊動身,大概一個多小時後就能到。
听到兩人要回來,李烈自然松了一口氣,便坐在房間里等他們回來。從電話里,他听出易悅現在的情況很不好,所以,在旁邊備了一個醫藥箱。
「咚咚……」門外一陣敲門聲傳來,接著,就傳來李青嵐的聲音︰「爸,是我們。」
「哦,來了。」李烈連忙從椅子上起來,向門口跑去。打開房門,看到門外被李青嵐攙扶著,一臉無j ng打采的易悅,他便問︰「阿嵐,小易怎麼了?」
「大組長,你打算就這麼讓我們站在外面嗎?」易悅有氣無力地問道。
「哦,進來再說。」說完,李烈伸手便要幫忙扶易悅,卻被他瞪了一眼,悻悻地收回雙手。
把易悅扶到床邊,李青嵐隨手一甩,把他扔到床上,恰巧不巧使他壓到被「烤焦」的右手,疼得他忍不住一聲大叫︰「啊,我的手。」
「小易,你的手怎麼樣?」走過來的李烈關心道,幫易悅翻了個身,從他衣服里抽出右手開始查看起來。
「哎呀,這燒得不輕啊。」一眼看出易悅的手是被烈焰真氣所傷,李烈就猜到受傷的原因,問︰「小易,要不要去找葉前輩,讓他來看看?」
「還是不要了。」易悅擺了擺左手道,「如果讓叔公看到,肯定又要發飆。反正只是一點小傷,涂點藥,沒幾天就能恢復。」
覺得易悅說的有道理,點了點頭,李烈轉頭對站在一邊的李青嵐吩咐︰「阿嵐,把我放在桌子旁邊的藥箱拿過來。」
「嗯。」到桌子旁邊,李青嵐提起藥箱,把它拿到李烈的面前。
接過藥箱,打開箱子在里面翻了一陣,李烈從里面翻出一個藥瓶,拿著它對易悅說︰「小易,這金蛇油對燒傷非常有效,涂個兩三天,你的手就可以好了。」
旋開藥瓶的蓋子,剛想給易悅涂上,李烈卻看到他不停地對自己使著眼s ,還開口問︰「大組長,你不是很忙嗎?」
「忙?」一時間李烈沒反應過來,但看到易悅又朝自己使了使眼s ,眼楮還往李青嵐那邊瞄了瞄,他頓時明白過來,點了點頭,說︰「哦,小易,你還真提醒我了。」轉過身,把手里的藥瓶向李青嵐遞去,對她說︰「阿嵐,你的那些材料,我還有點沒看完,我現在就去把它們看完,你來幫小易涂一下藥油吧。」
這里,李青嵐哪能看不出一老一少耍的心眼,但想到易悅右手被烤,也是因為自己,便點了點頭,說︰「嗯。」
接過李烈手里的藥油,李青嵐坐到床邊,把易悅的右手放到腿上,開始為他擦起藥油來。而易悅,配合地靠過去,讓她能涂得方便,雖然有點疼,但還是很享受的。
享受著李青嵐的「按摩」,易悅轉頭看向坐在桌頭看材料的李烈,問︰「大組長,你剛才說的材料,是什麼東西啊?」
「哦,是這次任務的匯報總結,是各人的參與過程和功績總結,要上交給局里的。」李烈解釋道。
朝李烈伸出左手,易悅對他說︰「給我看看,我要看,你是不是又要打我的小報告……哎呦。」右手一個吃疼,卻是李青嵐听到他擠兌自己的父親,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阿嵐,輕一點。」吩咐了女兒一句,李烈笑了笑,把手中的材料向易悅遞去,說︰「小易,這份材料可是阿嵐寫的哦。」
「表姐寫的,大組長你怎麼不早說。」埋怨了一句,伸手接過材料,易悅開始迫不及待地看起來,邊看邊說︰「來,讓我膜拜一下表姐的文筆。」材料有點多,他也沒那耐x ng逐字逐字地看,直接挑有自己名字的地方看起來。
「唉,大組長,這個地方不對啊。」易悅出聲道,指著手上的材料。
「什麼地方?我來看看。」說完,李烈探過身子,去看易悅說不對的地方。
「就是這個。」
只見易悅所指的地方是正是上次吊橋之戰總結表里他參與過程的概述。
「大組長,這次和那些阿三周旋,就算經脈被封,我可都是奮斗在第一線的。什麼叫‘沒有戰斗力,未參與戰斗’,表姐在這里,你可不能這麼黑我。」易悅不滿道,似乎忘了這份材料是李青嵐寫的。
「撲哧!」李青嵐忍不住笑了一聲。李烈也滿臉的笑意,問︰「小易,你確定那次你是戰斗在第一線嗎?」
「怎麼不……」話說到一半,易悅想起那次在吊橋旁的戰斗,自己好像因為肚子疼,一直蹲在草叢里方便,可是拉到菊花生疼。
看到易悅在那沉思不語,李烈明白他已經想起,心中松了一口氣。不過,他顯然有點輕松過早了。
「大組長,不對。」易悅突然喊道。
「怎麼了,小易?」
「大組長,我現在想起來了。為什麼那天上午我肚子會拉個不停,難道是吃壞肚子了?」說到吃東西,易悅記得那天只吃了李青嵐給自己坐的炒面。難道……想到這,他緩緩轉過頭,看著身邊正給自己涂著藥油的李青嵐,問︰「表姐,你不會是又在飯菜里給我下藥了吧?」
看著易悅y n晴不定的臉,李烈剛要開口解釋,那邊李青嵐停下手中的動作,開口打斷︰「爸,還是我來說吧。」
「我沒有在面里下藥。」李青嵐的這個回答讓易悅舒服不少︰原來表姐沒給我下藥啊!不過,她下面的話又給了他一個重重的打擊。
「那天早上,組長去機場接孟長老他們,我看出你會開溜。」
听李青嵐說到這,易悅不好意思地晃了晃腦袋。
「所以,在給你的炒面里摻了一個我從A國帶回的追蹤器。」
「追蹤器?」念了一遍,易悅突然想到自己上次在馬桶里撿出來的那顆銀白s 的鐵塊,便問︰「是不是上次我給你看的那個小鐵塊?」
「嗯。」李青嵐點了點頭道,「就是它發出的高頻率電波引起你腸胃不適的。」
「哦。」易悅明白地點了點頭,把腦袋一低。
「小易?」李烈試探x ng地一問。
猛地抬起頭,易悅抬起左手,指著李烈的鼻子開始大罵︰「好你個李大頭,你當初是怎麼說,說‘我李烈一向直來直往,和我的組員坦誠相見的,絕對不會暗地里弄見不得的東西……’。現在倒好,居然給我下追蹤器,也太不要臉了吧。我……啊……」突然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卻是李青嵐重重按住他的右手腕。
「阿嵐。」
「下追蹤器是我的決定,組長他不知道。如果你要算賬,就沖我來,跟組長無關。」說完,李青嵐松開按住易悅手腕的右手。
「哦……」低著腦袋,易悅一陣解月兌的申吟。
「小易,你沒事吧?」李烈關心地拍了拍易悅的肩膀道,「雖然是阿嵐下的追蹤器,但我也有責任。如果你要追究,就找組長我吧。」突然,眼前的易悅猛地抬起頭,面無表情,讓他看不出是喜還是怒。
「小易?」
理都不理李烈,易悅轉過頭,看著邊的李青嵐,突然堆起一臉的笑意,說︰「我說表姐啊,如果你想給我安個追蹤器就明說嘛。你給我安追蹤器,表明你是多麼的在乎我,我哪能不答應呢,多幾個也無所謂。」
听到易悅如此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李烈頓時無語︰小易,你這變臉也變得太快了吧。感情我下追蹤器就是不要臉,阿嵐安就是關心你。
「不過,表姐你以後如果要安的話,就不要選體內了,這樣太危險,還是搞一些在體外的追蹤器,比如項鏈……」
「閉嘴。」李青嵐罵道,俏臉微微一紅。沒理會她的罵聲,易悅自顧自地說︰「其實,手機也可以。我保證一定在表姐你的監控範圍內……啊……」又是一陣慘叫響起,卻是李青嵐見叫不住他,就在手心里倒了點蛇油,狠狠地在他手上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