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听完許劍鋒敘述的黃載德明白地點了點頭,還是有些不解。
易悅對黃碧心的反應,黃載德明白,兩人之間的事只是自己佷女的單戀;至于易悅對李青嵐那麼上心,他在灌江堰的時候就已經看出端倪。還有,易悅叫李青嵐表姐,他認識李烈很久,知道他沒有這麼個便宜的外甥,而且事後他也跟自己的解釋過。
最讓黃載德不明白的是,易悅被李青嵐打成那樣,不僅滿不在意,還一個勁地對她關懷備至,這可不符合他一向睚眥必報的風格,難道真是愛情的力量,可以讓這樣的人變得那麼賤?
另外一邊,跟著過來,听了許劍鋒講述的柳夢芸陷入沉思︰看樣子,小易是喜歡阿嵐這孩子了,怪不得師兄談起她傷勢的時候,顯得比以前輕松多了。阿嵐……阿藍……
想到這,柳夢芸的心里不禁有些酸苦,但很快就有所放開,心中念︰算了,這樣也好。小易能找到好的另一半,也是阿藍她所希望的。
見到兩個組長听完講述都陷入沉思,許劍鋒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幸好練武場里黃碧心發泄得差不多,只剩下零星的氣罵,他也就不再擔心,靜靜地等在一邊。
「我家就在黃土高坡……」
听到響起的鈴聲,黃載德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拿出手機,按下接听鍵並放到耳邊,問︰「小飛,有什麼事嗎?」
「組長,大家都已經來得差不多,都在等你過來開會,問你人去哪里了。」
听到柴飛的回答,黃載德頓時記起還有正事,便對電話的他吩咐︰「小飛,你代我向大家抱個歉,剛才臨時有事出去了一下,我現在就趕回去。」
放下電話,黃載德轉頭看著身邊的柳夢芸,剛才的鈴聲也把她從沉思中拉回,說︰「柳副組長,人都已經來齊,我們還是先趕回去吧。」
「嗯。」柳夢芸贊同點了點頭。
「柳副組長,劍鋒說老李的女兒剛才昏迷過去,我們要不要先上去看看?」黃載德提議道。
搖了搖頭,柳夢芸回︰「不用了,我看有小易在,阿嵐不會有問題的,還是會議要緊。」之所以不上去,一是放心易悅的能耐,而是見到他怕尷尬。
「至于這次會議的內容,我會等阿嵐j ng神好的時候,告訴她的。」柳夢芸補充道。
「嗯,那我們就先走吧。」說完,黃載德轉身對許劍鋒吩咐︰「劍鋒,我和柳副組長回總部開會,你留在這里看著碧心,別讓她胡來。」
「知道了,組長。」
「Everynight……」
听到李青嵐的鈴聲響起,易悅笑看著她,問︰「表姐,你的手機響了,要不要我幫你拿?」剛才李青嵐昏迷的時候,手機就已經響了好幾遍,他都裝作沒听見,不去叫醒她,因為那樣自己就會沒的抱嘍。
「把手給我拿開。」李青嵐紅著臉罵道。
「哦。」點了點頭,但易悅沒有松開兩只手,而只是松開抓著李青嵐左手的手,听鈴音,他知道手機在她的左邊口袋里。
活動了左手一下,李青嵐伸手從褲子口袋里拿出手機。拿到眼前一看,看到是父親的電話,她連忙按下接听鍵,放到耳邊,喊︰「爸。」
「阿嵐。」李烈關心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你沒事吧,怎麼打了那麼多次電話你都沒接?」
「爸,我沒事。」李青嵐盡力平復下呼吸道。
「沒事,那你的聲音為什麼听起來那麼喘?」李烈好奇地問。
听到父親這麼一問,李青嵐原本羞紅的臉變得更加鮮紅。瞪了易悅一眼,她編了個理由回︰「沒什麼,只是剛才跟別人比試了一下,有點累。」
听到女兒的回答,電話里的李烈想起這次打電話的目的,便問︰「阿嵐,我听小炎兩兄弟說,你和黃碧心動手了,還傷勢發作昏過去,現在怎麼樣?」
李青嵐剛要開口回答,身邊的易悅就搶先出口喊︰「大組長,你放心,有我在,表姐是不會出問題的。」
「小易在啊。」電話里的李烈松了口氣道,「在就好,在就好。」
「阿嵐,你為什麼沒事跟黃碧心她動起手來啊?」李烈問。
李青嵐剛想編個理由應付,父親的下一個問題又來︰「我听他們兩兄弟說,你今天早上去小易的房間,無緣無故地把他打了一頓,這是怎麼回事?」听到完,李青嵐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照實說,說因為這貨昨天晚上做ch n夢夢到自己,還夢遺,這個不僅說不過去,她也不好意思說。
「表姐。」
听到易悅的輕聲叫喚,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父親問題的李青嵐轉頭看去,看到他伸手指著他自己,嘴里不停地做著口型,意思是讓他來說。
「阿嵐,你不說,小易在,就讓他來說。」
李青嵐本不想把電話給易悅的,但父親都這麼說,她只好把電話遞過去。手里的電話被拿過去,她就感到右手的手背被易悅模了一下,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大組長。」拿過李青嵐的電話放到耳邊,易悅吼道,「這才離開一天不到,你就打電話過來啦。」
「小易,別扯這些沒用的,快告訴我原因。」李烈催促道。
「大組長,事情是這樣的。」易悅解釋道,「昨天晚上,我和表姐玩牌,欠了她兩百萬的賭債。」
「兩百萬?」听到這麼大數目,李烈忍不住吸了口氣,問︰「怎麼賭這麼大?」
「大組長,不用問表姐,跟我易悅賭錢,不是看她要賭多少,而是看我想賭多少。」易悅無所謂地說道,「本來昨晚說好是今天要還的,所以表姐一早就起來,到我這里要債。你想啊,是二百萬不是二百塊,我當然沒有那麼多錢還嘍,要錢沒有,要命倒是有一條,還好我這個比較耐打……」
「撲哧。」李青嵐忍不住笑了一下。見狀,易悅按耐不住摩挲了她右手一下,接著又說︰「所以呢,就讓表姐打我一頓,權當利息,好讓她能寬限幾天。」
「真的假的?」李烈不相信地問。
「大組長,以你的智商,我有必要騙你嗎?」易悅反問道,「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問小香和他們兩兄弟,昨天晚上我可是千真萬確地輸給表姐兩百萬,連欠條都寫了,要不,我把欠條傳真給你看?」
「哦,那倒不用,組長信你的話。」李烈打住道,只是有點不明白,听易悅說話的口氣,欠了兩百萬的賭債,看樣子還挺高興的,接著又問︰「那阿嵐為什麼會和黃碧心動起手來呢?」
「哈哈,這個就更簡單了。」笑了幾聲,易悅解釋道,「大組長,你也知道,黃缺德的女兒本來就對我意圖不軌,今天早上來的時候,看到我正在還利息,她就要幫我出氣,表姐也不想解釋,缺乏交流,兩個人就那麼動手起來嘍。」
「哦,是這樣啊。」李烈明白道。
「大組長,問題應該問完了吧?沒問題的話,我就掛了。」
「別,小易先別掛。」李烈連忙叫住道,「讓阿嵐接電話。」
「表姐,電話。」說完,易悅把手機遞到李青嵐面前。
「爸。」接過電話的李青嵐輕輕叫了一聲。
「阿嵐,事情是不是小易說的那樣?」李烈問。
「嗯,差不多是他說的那樣。」李青嵐回道。
「阿嵐。」電話里的李烈語氣突然一變道,「你不是答應過爸爸不踫賭博了嗎,怎麼還跟小易玩,賭那麼大?兩百萬,如果輸了,你讓爸爸到哪里湊錢給你還上?」
大組長,不用湊錢,只要你把女兒抵押給我就行了。易悅心中心花怒放地回道。
「對不起,爸。」李青嵐認錯道。
「算了,我看這事也不完全是你的責任。」李烈語氣一緩道,「肯定是小易這小子在里面挑動,你才會被他引上賭桌的。」
「大組長,我人還在呢,說我壞話也要選個時候吧。」易悅很幽怨地說道。
「阿嵐。」說著,李烈的聲音突然變得非常小聲起來,問︰「小易這小子昨天輸了你兩百萬,今天早上又被你打了一頓,剛才他有沒有伺機報復?」
明白父親話里的意思,雖然剛才被易悅卡了點油,但李青嵐還是搖頭說︰「爸,你放心,他還沒有那個膽子。」
「那就好。」李烈放心道,「阿嵐,那你就好好休息,爸就不打擾你了。」
「好的,爸。那就掛了。」
「嗯。」
掛下父親的電話,李青嵐看到易悅還攥著自己的右手,把臉一掛,說︰「還不給把手拿開。」
「哦。」不舍地摩挲了幾下,易悅這才松開抓著李青嵐右手的左手。
抽回右手,從床上坐起來,李青嵐稍微揉了揉,看到眼前的易悅,想起剛才他的舉動,就抬起右手揮過去。揮到一半,瞄到他因為救自己而略顯焦黑的右手,又想起剛才他幫自己向父親圓謊,她便停下動作,收回右手。
「表姐,怎麼又不打了?」易悅笑著問。
「哼!打你,怕髒了我的手。「李青嵐把頭一撇道。
「哦,既然這樣,那表姐你以前怎麼不怕髒手,三番五次地打我呢?」易悅一臉戲謔地盯著李青嵐側過的粉臉道。
不知道拿什麼話來反駁易悅,李青嵐只好繼續側著臉看著窗外的天空;而易悅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來「挑逗」李青嵐,便沉默在那里,所以,房間又重新安靜下來。
「表姐,喝點水吧。」
話音一落,李青嵐就看到眼前突然多了一杯熱氣騰騰的水,握著杯子的手是一只有些焦黑的手,易悅的右手。
「表姐,你傷勢剛好,要多喝點水。你放心,這個茶杯我沒用過,是干淨的。」易悅保證道。
接過易悅手中的水杯,李青嵐又看到他焦黑的手背,想起他前面為自己所做的那些,不禁輕聲地念︰「謝謝。」
「表姐,你說什麼?」易悅連忙把頭探過來問。其實,他已經听出李青嵐說的那聲輕若蚊聲的「謝謝」,只不過是想听她再說一遍。
「沒什麼。」冷冷地說完,李青嵐端起手中杯子喝起來。
雖然沒能听李青嵐再說一遍,這也在易悅的意料之內,但她的那一聲「謝謝」還是讓他听得心里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