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神仙國師 第三十篇 舟進洛陽

作者 ︰ 湘野散人

()比翼三飛的「玉女金童」船到偃師已天晚了;在驛堂席上與崔縣令邊吃還邊討論著翌r 去見皇上的安排、注意事項,妥當後更晚了;三飛進到驛房中,黃平親親熱熱的安撫好兩位娘子上床後,卻顧不得天太晚,從保險箱中提出些「設備」很忙碌了一個時候,才心安意定的擠到娘子中間左擁右抱酣然入夢了。

翌r 、洛水的晨風尤如娘親的手兒輕輕柔柔地撫模著孩童的臉龐,江面水波粼粼,倒影著蘭天白雲、旭r 朝霞,給天地山水抹上了一層層一絲絲一點點閃閃發光的s 彩,美麗而燦爛。

江面上五艘官船,其中一艘三層樓船很是莊嚴肅穆,彩旗招展,三樓外側、左右都豎著標語︰左邊「水陸飛馳仙鋒舟除魔衛道」右邊「金童玉女靜平教奉旨入京」

中郎將裴虔意氣風發的挺立在船頭上,虎目睜睜的巡視著整裝待發的船隊、沿舷而立的軍兵一個個j ng神抖擻、傲然挺立!極目遠眺︰前面的江面航道、已有哨船打前站,清了個暢通無阻。

只有些野鳥驚飛、時而江魚躍水、為歡騰的縣城增添了幾分活潑和生動。

岸畔上擠滿了早起送行的人們,從驛站排到洛水,夾道迎送;有那在仙舟來時看過一眼的幸運兒、高談闊論其心得、吹得津津樂道;尚未見過的則听得心癢癢的津津有味,只盼著實物驗證一番。

盼星星、盼月亮,只盼那仙鋒舟出驛站!

一切打點就序,千呼萬喚始出來。黃平終于依時應點的開出了沖鋒舟。呼呼的行舟聲引導著歡呼聲︰「仙鋒舟!仙鋒舟!金童玉女仙鋒舟!仙鋒舟!仙鋒舟!金童玉女仙鋒舟!」

在歡送隊伍的一片驚呼聲中,沖鋒舟直接撲到了洛水江面上,還轉了三個小圈,緩緩的追著早已出發的船隊、五艘官船,逐漸加速的追了上去。

洛陽一早就得到了通報,「仙鋒舟」將從端門駛入皇城;之所以選端門並非僅僅因為是正門;而是因為洛水由西而東橫穿洛陽,流經端門前的水面積最寬、江中有兩個水陸洲

、洛水始寬而分三道流過、分別建造了三座橋︰離端門最近的北橋是黃道橋、中間主航道上天津橋最長、再就是南橋星津橋了。

百官齊聚皇城腳下、端門兩邊、按官職大小品序高低,文武兩列整整齊齊;

唐中宗李顯端坐端門城樓上,他是不顧一眾大臣的歇力反對,堅決的攜手韋皇後、在天潢貴冑安樂公主、長寧公主及韋皇後的妹妹國夫人、上官婕妤的陪同下;另有中書令宗楚客、紀處訥、蕭至忠、韋嗣立、韋溫屈指可數的幾位大臣左右相隨;特別讓提拔為內務總管的太監曹潛伉隨待左右解說「仙舟」有關事宜。

激情高漲的皇帝李顯望著城腳下熙熙囔囔的文臣武將、士農工商;又望向洛水中的黃道、天津、星津橋面都是人牆緊湊、卻突然想起怎麼看不到一個個特征非常明顯的佛僧道侶呢?

殊不知佛、道兩宗人馬正懷著截然不對卯榫的作崇、與善的兩種心思堵在浮橋上爭地盤橋段,正爭得不可開交,就差大打出手了。

來了!「仙鋒舟」來了!就听得遠遠的三層樓船、號炮三個三響、一響近于一響!響完了,樓船就昂首翹尾高桅桿的拋錨在浮轎前,兩條聯句到是蠻醒目︰

「水陸飛馳仙鋒舟除魔衛道」「金童玉女靜平教奉旨入京」

可是等了一會又一會,就不見樓船上出甚麼「仙鋒舟」也不見「金童玉女」出來打個招呼?後面一字排開的四艘小點的軍船,雖然威武漂亮,可也絕對不是聖告官文中吹得神乎其神的仙道至寶水陸飛馳的「仙鋒舟」呀!?

首先耐不得咯匝煩的、又是華嚴宗最資深的大長老實裁難陀和尚;只見他在幾個慈眉善目的主持級佛僧的維護下,就在浮橋中段最顯眼醒目的位置上,幾乎是吼叫的喊聲

︰「阿彌陀佛!貧僧明白了︰仙道至寶「仙鋒舟」就是空響幾聲號炮而已,只能意會、沒有真形吧!要真有什麼水陸飛馳「仙鋒舟」,老僧就能從此浮橋跳下洛水,直達東海龍宮……」

「嗚——!」很遠的江面上傳來引笛高鳴聲,打斷了嚴宗老和尚的吼叫,眾人初次入耳、誰也說不出是什麼音響。

道眾的心情一陣陣歡欣緊張,翹首以盼!想看廬山真面目;

僧眾的心理一陣陣糾結疑懼,倒要察看!看馬王爺三只眼!

果不其然,在官船又是陣陣的號炮聲中,「仙鋒舟」鳴笛高亢、飛雲馳電兩翼閃閃放光;御風而來雙舷呼呼作響,

倆位「轉世玉女」盛裝嬌容,統一協調;披風飄拂、裙帶翻飛,迷彩盔下向後招展的披肩秀發,絕對增添的是修真者風度翩翩;遮陽鏡面向人顯現著神秘莫測、充分宣告著仙道的法力無邊。

逼近浮橋,黃平看得真真切切,對著浮橋中段最顯眼醒目的位置直沖而去。

也不知誰個高僧尿褲子了,反正多多的人都嗅到了屎臭尿s o味;致于兩個驚慌跳水的老和尚很快又被拉扯上了浮橋;都不是喊叫著要怎麼怎麼樣就去海龍宮……的實裁難陀和尚,因為他正目光痴痴的楞坐在浮轎上動捺不得、原因不得而知!

黃平一個九十度的急轉彎、沖舟鋒與浮橋最近距離也還有三米左右,然後伴著道侶群集的浮橋段緩緩滑過;

「金童玉女」的頻頻揮手,使得道侶們歡呼雀躍,這是他們夢寐以求的修道的極致︰羽化成仙的偶象。

上岸了,「仙鋒舟」真是水陸飛馳!轉過橋頭下水,道眾們又雲集在另一邊,不知誰帶頭、高誦道號︰「善哉善哉!善哉善哉!善哉善哉!善哉善哉!」

佛僧這一段就免了吧。「仙鋒舟」直接上了洛水北岸,右邊坊里的民眾都被軍兵列隊擋住,任誰也不能越雷池半步。

于是,境況很好,將「仙鋒舟」掛上電腦自控駕駛檔,降低時速,黃平就站在透明玻璃鋼罩上、勢在凌空,一路呼呼地緩行到皇城端門前的文武百官面前。

人群唰唰的散開讓路,黃平卻不急于駕入皇城端門。而是緩緩的駛過端門時,對著城樓上、領著倆位「轉世玉女」山呼「吾皇萬歲」。

過了端門後再左轉彎重新下到洛水,盡量以適宜的高速度越過天津轎、回穿黃道橋,就在皇城端門前的洛水上繞了三個圈圈,再上得岸來,道路通暢,如此、「金童玉女」才得將水陸飛馳的「仙鋒舟」低速的駛進皇城端門。

皇城端門與宮城應天門極其空曠,沖鋒舟就在端門後由電腦c o控、作著圓徑八十米的圓周運動。黃平左擁右抱、下了沖鋒舟,按皇上的口喻,三人平身肅立,青一s 的迷彩頭盔遮陽鏡、長披風、就只有黃平是足踏野戰靴,手里還不倫不類的平執著一柄古香古s 的拂塵。

皇帝皇後攜手並肩而來,後面拖著大般的金枝玉葉、朝庭j ng英以及禁軍護衛,急切擁上。

「免禮免禮!平身平身!」李顯老遠就一迭連聲的吩咐著,近得前來親手拍著躬身而立的黃平的肩頭笑口歡聲的說︰「辛苦愛卿、辛苦愛卿了!哈哈哈哈!」

「善哉善哉!為大唐效力,保四海升平,乃貧道應盡職責何言辛苦!」黃平隨即又對韋後施禮︰「娘娘千歲千千歲!貧道有禮了,善哉善哉!」

秋娘瑞娘也忙個不停的萬福禮拜,好在「轉世玉女」身份特殊,免了稽首跪拜、山呼萬歲的繁文縟節。

「如此水陸飛馳「仙鋒舟」竟可以自主行進嗎?」皇上雙目閃著貪念、對于仙家寶物的興趣可是超過了仙家本身了。

「也不完全是。不過說來話長,懇請皇上容貧道他r 細細稟告。」黃平謹慎的回答並奏請皇上即刻免了朝會、擺駕回宮,龍體要緊,安全要緊。

得到皇上首肯後,黃平才得與主宰朝庭事務的權臣們寒喧見禮、一一的久仰久仰一番,圖個平易近人、謙和儒雅的好印象。

皇後及公主女賓們則懷著極度的驚喜疑惑,迫不及待的模撫拉扯著「轉世玉女」秋娘瑞娘、嘰嘰喳喳了好久,才依依不舍的各自上轎回宮而去。

隨後的「各奔前程」皇上卻應允黃平所請御書房謹見。

皇上特旨「仙鋒舟」停在觀文殿前,羽林軍團團護衛把守。

御書房里燭光微微,皇上危襟正坐在御案後面;右側曹潛亢躬身侍立、御案左下方錦墩上端坐著宗楚客、紀處訥倆臣。

眾位一至的緊盯著御書房內對面牆上裝釘得平平整整白綾上;聚j ng會神的看著上面正放映著西游記中的一段︰孫猴子龍宮求寶、正獲得了定海神針金箍棒向畫面;但是只看見嘴巴一張一合的,卻听不到說話的聲音。

秋娘與瑞娘沉默溫順的緊膀在黃平的左右,看著郎君c o作著「攝魂箱」——其實是

二十世紀的多功能攝影相放映機。

最後依次出現在白綾的畫面上是兩張s 彩艷麗、形象逼真的照片︰

第一張︰是黃平在孫猴子取寶的東海龍宮的照片。(電腦制作、景象合成)

第二張︰是開先皇上與皇後攜手並肩率領大隊人物下端門的安步而來的照片。

播映完了,令人除去了窗戶上的遮擋物。眾人痴呆不已,好久之後才勉強回過神來;好久才把開得酸痛的下巴骨合了上來。

「善哉善哉!」黃平見皇上投過來詢問的目光則開口言道︰「啟稟皇上、第一張照片乃貧道受其委托到龍宮搬取符瑞前,與龍王在海底龍宮的合影;第二張照片是皇上與皇後及所有在場人眾于端門的情景,這都是來不得絲毫虛假做作的真憑實據!所以、貧道去龍宮之行絕非謊言欺詐。聖上英明,此仙機卻不能向一眾混濁常人透露、尤其自以為是用心不良之輩,恐壞我仙道、有損大唐社稷江山!」

「仙尊放心!」情不自禁的稱呼都變了,李顯又御令道︰「你們記住了、今r 御書房里所見所聞不得向外有絲毫泄露,否則當誅九族!」

「朕有要事請教仙尊,你們都下去吧!」皇上一開口,諸位謝恩告退。

唐中宗李顯讓黃平隔案對坐後,將攤開的賈庭奏章推到黃平面前,說道︰

「告訴朕,這是怎麼回事!?」

黃平拿起奏章,見其中有文字被御筆圈示了出來。卻是︰

「依稀記取北邙山,老樹茅棚一池塘;

異r 黃巾如ch o涌,鎮年紅血和泥漿;

白骨累累尋無得,岐路茫茫走何妨;

若能返識雙親在,拋棄金童心始甘!」

黃平深有感觸的輕輕念誦了一遍,竟是雙目儲淚,緩緩後嘆息一聲道︰

「善哉善哉!此乃貧道初回大唐,于泉州上岸、一時後感概之作,不想驚攪了聖駕,罪該萬死!」

「朕非為問罪,愛卿只管照實解釋也就是了!」中宗一臉呆板、看不出喜怒哀樂。

「善哉!皇上英明,且听貧道一一講來。」黃平又正了正坐姿、清了清喉嗓說︰

「听師尊言及貧道當年不足三歲,父母兄長四人避難在邙山一荒谷中,有晚禍從天降,大批的官兵匪賊追追殺殺堵在山谷拚斗,曠r 持久。貧道也不知一家盡皆遭殺戮,然貧道被父母塞在一淺坑中有石塊遮蓋,數r 後坑中無有無水,貧道從石縫中好不容易擠了出來,處處斷肢殘尸,陣陣惡臭燻人……」時間在單調的流淌,頓了會兒、黃平繼續︰

「恰在此時、師尊路過、不聲不響就丟了粒泥丸過來、貧道饑不擇食、食不知其味、只是吞了泥丸不饑不渴、就隨著師尊身後沿著一條條山谷走呀走、路茫茫晝夜未停!直到一天爬上了一座山、四顧雲霧層層,朦朧中有人與師尊講話就听到翠雲峰什麼什麼的。雲消霧散後,貧道已置身在波浪濤濤的海島上。唉!」黃平突然又深深嘆氣說︰

「善哉善哉!若一直在海外仙山修練也就罷了,無奈貧道玩心太重,于仙道轉劫之非常時期,擅自離開仙山,遠赴東海龍宮游歷,以致于貧道有山難歸,須得人間修練至少兩三百年、才得仙靈集至、仙眼亮開、識得回仙山之路;不過……」黃平又停口不說。

「不過什麼?仙尊盡管講來,朕一定鼎力相助!」中宗皇帝滿嘴誠信。

「善哉!不過、若執著這柄師門拂塵、穿著這件道袍、尋得當年追隨著師尊身後走過的谷谷山山,恰逢當年似的雲迷霧漫、仙凡瞬接時刻,自能登得仙域,重新位列仙班。善哉善哉!」

皇上听了個如醉如痴,轉而問道︰「朕請問一點,仙尊如此的法力高深,大可不必急著回海外仙山修真,就享盡人間富貴、修練過兩三百年,豈不更好?」

「善哉善哉!皇上啊!貧道只是初列仙班,法力非常有限有度也!留在人間三百年一小劫、五百年一大劫,在劫難逃就飛灰煙滅、形神俱散了。若位列仙班,參照互濟的修真養x ng、事半功倍,來r 超神入聖濟列大羅金仙、則與天地齊壽、可與r 月爭輝;入眼識人忠ji n善惡、張口斷人生死康危;憑際遇、引渡何人羽化成仙、則必定白r 飛升;靠因緣、指點誰個長生不老、就自然鶴發童顏!」

歷史上好多的當了皇帝想神仙,千方百計練制尋找長生不老藥的大有人在。

黃平的一番口吐蓮花,把個皇帝樂得一愣一愣的,一時間心花怒放,若能得眼前的初列仙班也是仙的引渡指點,他r 或許是羽化成仙、白r 飛升;或許是長生不老、鶴發童顏……越想越來勁、直到黃平又一聲「善哉善哉!」將其拉回現實。

「皇上英明!明r 朝會請先確定‘吉祥符瑞’于仁壽殿兩側、朝向由皇上掛紅綢帶為東方……,」

御書房里,除去皇上與黃平的一餐就食的時間,倆君臣整整議論了三個時辰,仙凡僧道、經書典籍、朝野文武、衣食舟車、……對于眼前的「仙尊」唐中宗李顯無不言听計從善哉善哉。

最後,皇上招來曹公公,吩咐禮送黃平去觀德坊剛剛賜與的府第,那可是「符瑞」回京後,皇上得到曹公公正副欽差的極力保證的「仙舟」「現世金童」「轉世玉女」等等準訊而事先準備的,且「連人帶家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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