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神仙國師 第九十三篇 雞兔同籠

作者 ︰ 湘野散人

()真是的,新婚度密月都不得消停,唐門的旁系子弟比之主系四房的人丁百倍還不止,每天來拜見請教的還真不在少數。

四月中上旬,黃平在大院堅持不懈的晨練「朝陽神功」,周圍兩丈多遠一二十小青年學得有模有樣,唐燼唐也在其中。

「大將軍、好早!」這幾乎是唐府上下所有人員對黃平的稱呼,喊起來好象唐府這「靠山」更可靠些。喊話的的唐滲︰

「山頂石屋的七公來探望你了!」身後是唐池唐澀左右攙扶著奕奕有神的銀須白發老者,再後面一偉岸青年滿臉不屑的跟著。

朝r 的霞光斜穿涼亭、亮堂空敞,東方為尊吧、七公唐樘顫巍巍先行坐定、唐池唐澀于其身後兩邊站定;唐滲、黃平左右橫里作陪;而偉岸青年唐烘被七公指令端坐西座、雙手撫膝、雙目低垂︰多人好奇也都圍了過來,卻只有唐燼唐進亭來見禮長輩、並叫了聲二哥、烘郎君,就左右立在西座冷臉青年身後。大家靜等七公說話,就听到︰

「黃仙郎!」曲廊上傳來唐燃的嬌呼,轉出靚影見院側涼亭人滿為患,旋即裊裊婷婷趨步上亭、一路上稱呼都變了「黃郎君」就倚在黃平身後、鳳目滴溜溜巡視眾人,怎麼了?都不說話?尤其初次見面的白頭翁,據說有二十余年未曾下過山頂石屋!

「唐燃!先拜見七公!乃你太公一輩人物的碩果僅存!二十數年未曾下山。」唐滲小心的看著族叔、輕言吩咐。

唐燃應聲而動,恭恭敬敬道萬福、卻沒有跪拜!反正奴十年前娘娘崽崽倍受欺凌冒見過你!而且某十幾天前拜堂成親熱熱鬧鬧也冒見過你!七公倒是j ng神一振,略為泛白的紅潤老臉上爬上了絲絲笑容,中氣十足的言道︰

「好啊好呵好得很哦!哈哈,真是蒼天有眼,唐燃是吧!難為你帶出了好兄弟!又為唐門爭來個了當不起的乘龍婿!」說著從懷里掏出個織錦,解開紅絲扎繩,再慢通通抖出一個描金木盒于石桌上,緩緩推開木蓋板,哇 !好大一支人參!

眾人見之無不心涌如ch o︰真想不到七公還存有如此珍藏!七兩人參八兩寶、上得一斤不得了!這支一斤都不止呢!

「佷孫女吶!初見七公、老朽無以為禮,慚愧慚愧!就借花獻佛,唐燃你先收了吧!」說著說著七公唐樘竟語帶嗚咽起來!

「叔太公勿怪,這禮物太過珍奇貴重,佷孫女佷孫婿消受不起!」唐燃固辭不受。

「是啊!‘禮物太過珍奇貴重,七叔消受不起’!這是你父當年送給某療傷時,某就是這樣說的!想不到當時匆匆一別、竟成天人永隔!老朽卻僅憑點點須尾、幾節須根、傷愈疾除、益壽延年!唉,真是……」很快就老淚縱橫、哽泣無言了;俄傾才恢復︰

「當年某若下得山,何致你娘受欺凌!」這可是說得恨聲鑿鑿的,說得唐滲滿臉羞愧,坐不安神。

唐燃已是淚流滿面、泣不成聲了,慢慢的。

「唐門第三十二代掌門到!」院門外傳來暴喝,隨即涌進好多漢子;院中亭內都有人走起迎接。

「唐門第三十二代掌門弟子唐燒拜見叔太公!」亭外傳來唐燒稟報、金絨緊靠其側後點點,y 言又止。

「都帶來了嗎?」唐七公。

「全帶來了!」唐燒金絨恭聲齊答。

「好、走,乾廳說話!」七公下亭,左手唐燃,右手唐燒,被大家簇擁而去。

唐門大堂乾廳不是任何人進得來的,乃府門機要重地。非掌門親信、常人須得掌門特許,私自入內格殺無論。

七公把門,讓過唐燒又唐燃再黃平進入後,連唐滲兄弟都拒之室外,吩咐候著、不能走開;差點氣死、見有金絨,稍覺好點。

七公唐樘年近八十,老淚婆娑,摩挲著掌門令牌,憶起當年其兄唐川、族名唐桫,涉足江湖查案追凶前,為防意外、此令就秘為七公保管;十年之期己屆,人訊全無,方得作主立唐洫為三十一代掌門,又是背井離鄉,尋父緝凶;兩年不到秘密回過一次,特送此人參為老朽醫疾療傷……眾人默默的听著老人的傾訴。

「不錯不錯,確系某唐門至寶!」唐樘幾經審視方點頭說。這個歷代相傳的戒指也模揉察拭了好久,又緩緩說了個秘密︰

原來這戒指樣式厚重普通,一無華光異彩、又無j ng雕細琢,並不出奇,卻歷代相傳因是「女媧娘娘」補天崩落的‘碎石’遺在人間,非玉非鐵、金不金銀不銀的,無心中打磨成戒指把玩,卻發現戴在手上有示j ng驚危的作用,唐川多次因其提前示j ng而避開暗算、反傷凶徒;唉,卻依然未月兌其禍!為何刻意留心戒指?因唐川行走江湖,生前隱約模糊的提到過有位什麼勞俊士的俠士、也有個外觀很難區別的戒指,略為小點吧。

對著蜂尾毒針筒更是感慨萬千,睹物思人、又是淚如泉涌,好久還難以平息,涕淚交流中唏噓不已的述說往事︰

「大郎君當年行俠江湖,雖懷物在身卻從未實施!一是其武功高鮮有敵手、無須用到;二是此筒完全成形前以動物試之,其狀慘不忍睹,所以某刻上了‘切忌濫用有違天和唐川’以提示你太公謹慎為之。唉,還是發去了十針!不知誰人遭劫?」

七公也不待眾人回答,拿起桌上備用的那筒「蜂尾毒針」、又從懷里模出一筒來,兩相此較一模一樣,只是新舊稍有差別。

「世人都只不知有兩筒備用;燒兒,你會換「蜂針」嗎?」

「會!換筒芯!練會了。」唐燒回稟。

「是啊,你姊弟如此聰慧,強宗勝祖!焉有不知之理?」七公此言,似乎意境頗深。

「七太公過獎了!」兩姐弟同聲恭答,心下卻深深知道,若非黃平悟透,怕是姊弟再如何聰慧,也搞不清白的。

「全部收好!室外任何人都不準透露。」七公嚴辭告戒,並抬頭注目、眸光閃閃的凝視了黃平好一會兒,又對著唐燃說︰

「你何以背地的稱夫婿‘黃仙郎’?」真利害呢!這都很j ng明的注意到了,唐燃看了一眼黃平說︰

「七太公見過那‘仙鋒舟’了?那可是海陸通行呢!奴家夫君從其世居仙境東海蓬萊帶來,確系半仙之體。」

「是嗎?……」七公听之任之,又商討了一些七哩八哩的事宜。

「好啦!你們四進來吧。」見室內都撿拾好了,七公高喚一聲。

很快,二丈遠近的外室腳程響起了三老一少的男女步劃聲。金絨伴上唐燒、小鳥依人、余者不問。

「見過掌門!見過七公!」三兄弟恭恭敬敬。七公只是閉目養神、點頭致意。

「某姐姐、姐夫過幾天須得繼續巡察江南五道,且與你們商量些事宜,望三位長老听好!」

「善哉善哉!其實也沒有具體事情;只是內人僅一胞弟,青澀得很執掌唐門!聲望資質很是欠缺,須得三位長輩全力支持!然世事艱難險阻、風雲變化莫測,單憑一已之力、一個蜂針簡不足已穩立于天地;某這里有三個‘**筒’、發sh 可連可單,其sh 針簡單易制,可自行解決,淬毒就是毒針筒了!你們一人一個!望你們j ng忠團結、共榮唐門!不過武器再好不足為憑、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強中更有強中手!看好了!」邊說著邊引著大家已經到了院中,瞅見遠遠的府門堡牆門樓上、一青壯堡丁懷抱一支長纓槍,倚靠著樓柱曬太陽,睡眼朦朦、歪頭曲背、口涎側流,估計不超過120米黃平讓大家看好紅纓槍頭,隨身掏出新式駁殼槍「呯」的一聲槍響、堡丁猛然驚愣了,杵著禿禿的木槍桿茫然失措、尚不知紅纓槍頭「犧牲了」。

眾人回過神來、心中無比的驚懼︰這是何等了得的手段與暗器、三四十丈的距離呢!卻見黃平神s 自如、袖手而言道︰

「只給大家示範,這遠非天下第一!本尊道教靜平仙府在東都北邙山。不過貧道雲游天下、不定啥時也會回來轉悠!」

「哼!殺人暗器、雕蟲小技!」人群外側,有重重的鼻哼,卻是那冷俊的偉岸青年唐烘、傲然鶴立,略比黃平高個額頭。

「何為大技?」黃平耳聰目明,遠超常人,後面的嘟囔听得一清二楚,不禁童心霍起、還有股子爭強好勝的顯罷念頭。

唐烘冷著一付討債無門的糗臉,近似傲淡鄙夷的神s ,一聲不吭的踱步到院牆邊一棵枝粗葉稀的大樟樹下。

黃平心下疑惑,跨步趕了上去,一眾的大小青年議論紛紛的跟上,心知唐瘋(烘)子要現世本領了卻未知此次結果又如何?

「純以自身能力!」唐烘眯縫雙眼斜視黃平,一指樟樹,沉聲驟語;說完縱身上蹦、立定跳高不下兩米、雙手一搭離地近四米高度的橫枝,猱身而上、借助樹桿彈力,玩高低桿似的躍上離地近八米、碗口粗的枝桿上,穩穩當當的坐著,一臉的傲氣︰

「上來再說!」這一番表演可是無數次讓挑戰瘋(烘)子的所有唐門俊彥垂頭喪氣、鎩羽而敗的。

黃平也不說話,估模著唐烘左前側另一稍斜分枝比碗口略粗、離地略三丈高;既不助跑也不攀緣、一沖而起、穩立其上!

「無須周折,這才是自身能力!」黃平笑呵呵的府視著唐烘,不無揶揄的說著。

「多幾份蠻力,某不如。」唐烘倒也干脆,不過就三捄兩跳下到地面,尚喋喋自語道︰

「四肢越發達、頭腦更簡單;莫言天地數、不知參與商!」

「四肢欠發達、頭腦又簡單;妄言天地數、豈知參與商?」黃平飛快的補了回去,竟將唐烘「定」在觀「賽」的青年群前。

「烘子!又目中無人了啵!」七公只是打個盹,槍聲驚覺時、只他一人追出乾廳,有一會眯糊,記起唐烘習慣、喊了一句。

「你懂天地數?」唐烘轉身逼問黃平,不應七公的喊話,七公看了會兒、感到困頓,即讓掌門及三佷等人簇擁而去了。

「什麼天地數?」還真不知「唐瘋子」口里的天地數是指的是什麼,猜測應該是算學問題吧。

「今有雞兔同籠,上有三十五頭,下有九十四足,問雞兔各幾何?」唐烘微一思忖、撐口而出。

果然不出所料,就來了個一元一次方程;黃平當年入伍參軍,已經中畢業,況且課堂上包括雞兔同籠,很多中國古代著名趣題早經推算得耳熟能詳,當即毫不遲疑說出答案︰兔子12只;雞23只!

「錯是沒錯,瞎蒙的對吧!」唐烘微顯詫異,還不服周的強詞奪理。

「何須瞎蒙!致少有五種算法︰

假設全是雞︰2×35=70只,雞腳比總腳數少︰94-70=24只腳,兔子24÷(4-2)=12只!雞就是35-12=23只了!」

「另外一元一次方程法︰設兔有X只,則雞有(35-X)只;4X+2(35-X)=94,則4X+70-2X=94;因為2X=24,所以X=24÷2;兔子X=12總數35-兔子12=雞23只!就是兔子有12只,雞則有23只。」

「什麼是二克屎?二刻死?(X)?」X搞得唐烘腦殼嗡嗡的,但還是跟得上黃平的推算程序,理解到演算的正確x ng。

「就是假設的未知數目!某也給個天地數讓你算算!雞兔100只,雞腳比兔腳少28條,問雞與兔各幾只?」黃平笑盈盈的。

「雞與兔共計一百只,若雞兔平分、則雞腳要少一百條,減一兔為雞則少九十四條,再減兔為雞……」大家也都安心等著。

「嗯!減十兔則四十有腳百六十,加十雞則六十腳百二十,雞腳當少四十;應是62只雞124條腿,比兔38只152條腿少28條。」

這一一加雞減兔法,終于讓唐烘「算」了出來。

「哈哈哈!善哉善哉!你這也稱為「算」嗎?純屬湊數湊出來的咧!明r 早來,貧道讓你見識見識天地數!」

翌r ,大院中黃平講了些淺顯的一元、二元一次方程的原理及例題解答,唐烘徹底欽佩起黃平,敬為天人;強調「與時俱進」的唐燼听得雲里霧里,卻也興致勃勃;對其唯命是從的唐,相隨著、左右鎖骨邊的針傷于他算不了什麼;倒是人群偏後的幾個小青年在听講中、問及方程的幾個問題很是關鍵,可見其資質蠻高,竟使得黃平動了選拔培養于「海軍」的心思。

「一個小孩犯錯當罰,其師持刀在手問‘你說、刀扎在什麼哪塊肉上入骨放血你不會覺得痛?’看你們誰答得最好?」

「扎肉厚不痛些!扎大腿不痛些!扎手板!扎小腿……」亂轟轟的說扎什麼地方的都有。

「扎這些地方不會覺得痛嗎?」黃平舉起軍刺說︰「要不來試試看!」眾人啞然!

「仙尊!某可以回答嗎?」人群後側一個十三四歲的白淨小青年。

「可以!你叫什麼各字?」

「唐坯。刀扎在別人哪塊肉上入骨放血我都不會覺得痛!」唐坯怯怯的小聲說著。

「完全正確!有老翁垂死,三個兒子送終,家產僅十五頭牛;老翁交待︰小兒子得其一半、次子得一半的一半、最後大兒子分三頭,都要好好餵養!」

良久無人應對,有說大兒子先分三頭,小兒子得其所剩之一半六頭,次子得一半的一半也是三頭!黃平說那就還給你留下了三頭牛,真是絕妙的主意!引起了哄堂大笑。眾人寄望于唐烘、卻是遲遲不見其答案、正科頭垂首冥思苦想。

「仙尊!」一個頂多十二歲的胖墎小男孩來到了台左側,手里還拖著根齊眉短棍,衣飾光鮮,試試之說︰

「我放頭牛進去十五加一得十六頭,小兒得其一半八頭牛、次子得八頭的一半是四頭、最後長子分三頭、乘一頭歸我……」

「聰明!你是叫什麼名字?」

「唐垣。」輕略蚊吶。

「有物事加工,想寬、去掉兩邊,要長、削去兩頭,有什麼須得如此加工?」黃平倒是對後面的小青年寄以厚望。

唧唧喳喳,好一番熱鬧,就是無人解答、很快就沉寂下來,良久良久、一個渾身是勁的束發青少年就站在後面人群中說︰

「挖菜地算不算!某見農夫們整地時想寬去掉兩邊、要長挖去兩頭。」

「哦?這樣也算正確答案吧!請問你的名字?」

「唐堭。」

「常有那木匠干木工活,鑿隼眼時,也是想寬去掉兩邊、要長鑿去兩頭,對嗎?」清清瘦瘦、十四歲左右的小青年。

「對的,標準答案!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唐堰!」

黃平听了忍不住想笑︰多好的小青年、勢必要送上敖廣號好好教培養,成為自己的新生力量、骨干心月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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