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哉善哉!歡迎歡迎!勿知七位佛僧大師,光臨貧道靜平小築,有什麼法旨賜教嗎?」黃平是懶得寒暄,開門見山的直接訊問。
和尚們這才微睜法眼,看向了端坐主座的「廣賢法師」,啊!竟然是有援手之德的酸丁酸秀才「田共平」!
最感驚詫的是俗稱張遂的僧一行和尚,這與傳聞中一貫滅佛興道的什麼道教教主頗有些格格不入吧!
「阿彌陀佛!老納睿真,先行謝過「田施主」樂游原上仗義出手!」
「善哉善哉!貧道多事了,大師之能足以擺平!區區舉手之勞,不提也罷!」
「阿彌陀佛!請恕小僧眼拙、教主與僧一行俗家可是世交?!」僧一行憋不住心中的多時懸疑,搶言發問。
「善哉!非也,只為敬重令曾祖有「獨閉門以拒之」的勇力,伐突厥,擒頡利,屢立戰功,何其奮勇!而玄武門之大舉前,太宗讓人龜甲卜吉,令曾祖進言‘凡行卜簽,是以決嫌疑,定猶豫,現在舉事不疑,用得著卜卦嗎?如果卜不吉,勢已不可停阻,希望大王仔細想想。’何等j ng明!尤其當時反擊**指出的六個原因,就不一一贅述了,那決非常人可比得上的賢良睿智!能讓本尊仰幕的人物並不多,而令曾祖正其最之一也。」黃平還有話卻不能說︰千多年後為紀念你這位出s 的中國古代天文學家、國際小行星組織將一顆星星命名為「一行小行星」,「僧一行」也為r 後多少的世人學者仰幕呢!
「阿彌陀佛!忝為不屑子孫甚是慚愧,教主倒是如數家珍、知之甚詳!」
「善哉善哉!大師就無須過謙了,元都觀里博覽群書、y n陽五行、天文、歷法,尤為j ng通、求學天台山、嶺南結「茶庵」,足跡遍于大唐疆域!所謂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呢!」
這可更讓僧一行七和尚詫異了。其曾祖偉績或可查之于史書;而僧一行並非很出名,小圈子尚未知之甚詳,武周時代僅以學識淵博聞名于長安;這遠行千里︰天台學歷法、嶺南繪星圖,可是鮮有人知。尤其在京城、尤其是道人。
「阿彌陀佛!教主何以查得小僧生平?!」僧一行問得非常認真,真實想法外人不知。
「善哉善哉!何須得查啊!天降星宿,必有象征!俗話還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呢。」
僧一行的內心實在不想苟同,卻又更是疑疑惑惑,竟是眼都不眨的凝視著黃平,怎麼也看不透︰才多大年紀啊?!
「阿彌陀佛!貧僧金智深,嵩山少林五行僧首座,身後師弟乃……」
「阿彌陀佛!貧僧木智榮!貧僧水智清!貧僧火智純!貧僧土智潤!」除星眸閃灼、嘴唇說動,乃是端坐森嚴。
「善哉善哉!貧道有幸得識各位大師,有何賜教,盡可指點迷津!」
「阿彌陀佛!小僧無德無能豈能賜教國師?!但有疑團,指望道教教主解惑?」
「善哉善哉!談不上解惑,說出來互相研討,交流學術是了、互有助益。」
「咳、咳!當今大唐,儒生集在朝綱,道觀、佛寺各佔山嶺地頭,勿知國師如何看待?」問話的卻是睿真,亦未誦佛號。
「哈哈,儒生講究齊家治國平天下、不在朝綱何所為!道家師法自然、佛教修善積福,自是各有所安、何須深究!」
「那教主何必屢屢針對佛僧,欺壓威迫,概不容情、毫不手軟?」金和尚問得語氣干脆,咄咄逼人,神態卻是肅穆。
「此話怎講?本尊歷來認為︰紅蓮白藕青荷葉、三教原來是一家!曾幾何時針對佛僧了?」
「阿彌陀佛!去年六月,于聖善寺、你道教之主何必與佛僧比試誦經,你輸了理所當然,和尚可就情何以堪了,更何況德高望眾的老僧!比誦華嚴經的實裁難陀大師就因此郁悶逝世?」僧一行發問比較小心、客氣。
「善哉!比試誦經是實裁難陀自己于先皇面前提出的、貧道只是勉為其難、且是以一對四,郁悶而逝是他心魔所致。」
「阿彌陀佛!當年盛夏,實裁難纏與教主枯木禪賽,先遭蜂螫、後又箭穿腦勺!作何解釋?」睿真又問。
「善哉善哉!枯木禪賽乃實裁難纏選定、下書挑戰的項目,蜂蟻弩箭乃他手下預埋設伏,只是謀劃不周害人反害己而已。」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就算實裁難纏妄自挑戰于前、自作自受于後,可是黃草梁五和尚者,教主如何說法?」金和尚問。
「善哉善哉!貧道先問一句,當天對陣,圍觀者各大寺廟都有佛僧參予,不下千人,你等可否問過他們?」
「當然!略知一二;挑戰的是五龍尊者,尤以黃龍尊者更盛氣凌人;事先有場比斗還死傷各一位施主。」金智深卻有調查。
「善哉!可知貧道游刃場中讓過五龍幾十回合?可知比試前本尊一再聲明不想出手?不能出手?」
「那也不是一出手就得致于非死不可的理由!樂游原上,貧僧見過教主輕而易舉的制伏了上十個安西軍漢無一死傷!」
「善哉善哉!那是因為參戰時間急、打斗進程快、軍漢太膿包!信不信在于你們︰本尊拼斗過久,殺心逐增,不受控制!」
「阿彌陀佛!教主生來如此?或是練功邪門?有否走火入魔?」睿真說著上前合什詢問。
「善哉!豈有生來如此?本尊主修乃祖傳‘朝陽神功’後又加修偶得的一套搏擊招式,及運功心法;近年來方得如此!也曾有次于晨練中厥然暈倒,幸得家人吟誦嶗山《清心咒》得以恢復,丹田不時仍有血氣沖動。」說著主動伸出左手、迎合睿真的把脈架式。
稍有j ng戒之心是不會將脈門由對方控到的,黃平如此的敞然伸手,倒是眾和尚想象不到的。睿真凝神片刻,果然察覺到黃平所言非虛,當下與幾個同門醞釀了一些意見,始對黃平朗聲而言︰
「阿彌陀佛!教主確實練有兩種強強陽剛的內功浩氣,未能融和,以致沖突,《清心咒》僅能撫慰,不能根本調停;須得某少林密籍易筋伐髓心法中介融洽!可是內外有別,教主非敝寺門徒,若能、或是……」
「善哉善哉!」黃平截斷了睿真的未盡之言說道︰「某泱泱中華!神奇莫測!概因門戶森嚴、秘學密籍,長此以往,有多少絕技失傳。本尊就以朝陽神功與搏擊心法換你少林密籍如何?爽爽快快兩不虧,比丘也好交代。不過須得明年才將兩功送上少林!」
「阿彌陀佛!有教主允諾,一字千金足以。」睿真當即口授。
黃平還以為是長篇大論,暗暗的打開錄音,不過六十四言,隨即了然如心。
「阿彌陀佛!若教主修練無果,明年之約取消可也!」睿真听黃平復誦了兩遍,滾瓜爛熟無一錯漏,言詞肯定的說著。
「善哉善哉!謝和尚成全!」
「阿彌陀佛!明年嵩山得見,五行僧必當面請教國師武功!」又是金和尚、說得鏗鏘有聲、斬釘切鐵;五僧起身飄然出廳。睿真告辭直追,一行六人頓時魚貫而去!卻仍有僧一行心平氣和、端坐未動。
「貧僧此來,與睿真六僧同行並非同心;是因教主「學究天人」!年前還來拜會請勿推辭,今時已晚,告退!」這才y 去。
「難得往返,就于寒舍一宿可乎!?」即讓榮郎安頓,僧一行也就歇下了。
翌r ,小築的書房、僧一行與黃平相談甚歡。
「仙尊所言︰繞著太陽旋轉的遠不止地球與水星、金星、地球、火星、木星、土星?還有天王星、海王星、冥王星,乃常見的「太陽系九大行星」?目前太陽系內又有谷神星、「卡戎」和另一顆暫定的天體。有12顆行星?」
「據行星的兩點定義︰一是必須圍繞恆星運轉的天體;二是其質量必須足夠大,目前確實如此!」
「何能得以證明?有誰見過?」僧一行很有茅塞頓開的感覺、卻又免不了絲絲狐疑,所以問道。
「很有困難的是九大行星之外的三顆太遠太遠,不過某南方海域有個基地有些器具,長時間觀察或可再得見之也說不定啊!」
「那教主是見過了?貧僧可否去教主基地?」科研好學的j ng神讓僧一行瞬間決定,要去一探究竟。
「善哉善哉!歡迎之致也。年前會通知大師前往。」好不容易挽了個古代的科學偉人,黃平暗中竊喜。
宴會于安定郡王府如約舉行,熱鬧而乏味,致少黃平、倪水、僧一行是如此認為的。
涼絲絲獨領風s o,卻比當時與溫柔柔同場較技時遜s 不少,真不知其何故隱退、消失得無影無蹤?!
「仙尊法力無窮‘未卜先知’、可否告之溫柔柔的去向?」太平公主甚是懷疑︰仙郎君是否「金屋藏嬌」了。
「善哉善哉!貧道修行有限,無能盡察世人動向!」黃平滿臉致誠、慎言回話。
「仙尊洞察世事干練j ng明,試論某大唐、當今太子並非長子,于理本就有違;偏又庶務身,忙得早晚無休歇!為大唐的長久之計較、本宮意y 扶其兄乃宋王李成器復位太子、讓三郎專心文事武備,可好?」
「善哉善哉!此乃聖上家事,貧道無緣置喙!只是為國為民稍盡棉力而已。」黃平的回答不偏不倚。
「嘻嘻說笑了,雅紅現況如何,可是大半年不見了!」太平公主故作輕松的轉換話題,本就不放心仙尊與三郎過從太密。
「善哉!謝公主關心,均好。」不想過多言講,簡單代過。
「對了,仙郎君的「金龜龍」甚是神奇,就只能三郎獨有麼?!本宮是否……」
「善哉善哉!此乃仙師們合力得來,非是容易!兩年後將送公主一台嶄新的好了!」黃平還心說︰要是兩年後你還活著的話。
「呵呵那敢情好得很!本公主先行謝謝國師厚贈了。」
黃平尚待回話,卻听到倪水于席側陣陣的干嘔「哇哇」的、涕淚交流,稍緩就乘機辭別了太平公主;倒是太平公主早就聞知僧一行當年的才氣名聲,被留了下來。
萬騎營里一片歡騰,南衙北府、各衛各率、禁軍羽林都派了姣姣高手比武競技,八大金剛、過山雲等等赫然在列,名例前茅者,將與邊軍j ng英,較技于聖上面前,還有武功蓋世、暗器通神的國師在場。到時大展榮光威風!如果不被打得灰頭土臉。
左羽林大將軍常元楷、知右羽林將軍事李慈、左金吾將軍李欽以及不少太平公主提拔的親信將領更是侃侃而談,商量物s ,網羅的得力手下那是越多越好。慎重的研究著比試的各項目秩序級別、較技對陣的人員安排。
據說邊軍來了好些拼命郎君狠角s ,須得防著些。
黃平與倪水車駕剛進興道坊,就與小築來的報訊的僕從撞個正著;就直接驅車改向樂游原了。
靜平小築旗招展,尤有一桿大幡,斗大的楷書五字︰威衛大將軍,「牛」字更大。迎著獵獵的北風,吹得嘩嘩的聲響;撐幡的正是黑大漢撞倒山。另有那十六個安西大漢分列兩旁,此刻是軍刀在手、軍裝鮮亮、氣勢暄然、目光j ng銳;尚有百幾軍哨,夾道單列,陣式延伸,排到了小築園門的半里以外!
「大將軍有令,閑人不得過來!」一魁偉干練的軍漢左手持刀、右手揮擋,氣派十足;也怪馬車太平常了。
「大膽!此來巡天國師,當朝一品大員、牛子懲見了也得叩拜!快去讓其趕來迎接。」租車馬夫邊的僕從大吼著。
「啊!來的就是小築之主?!」軍漢轉身急奔而去、俄傾消失。
牛子懲列隊而來,親立于隊前路側,略高于中等身材、壯實勻稱,明光鎧光彩照人,眉濃眼亮、鼻正口寬、確有邊寨虎將風度,舉手投足,不怒自威。目示著馬車徐徐緩進而來,牛將軍禮數十足報名請見︰
「卑職安西金山道行軍總管郭元振麾下龜茲指揮使威衛大將軍牛子懲,參見驃騎大將軍、巡天護國天師!恕甲冑在身未盡全禮。」
「好說,休要多禮!你就是牛師獎的兄弟!安西頭號猛將牛子懲?果然威風凜凜,一表人材!進來吧。」黃平擁著「不舒適」的倪水,微一露面就沒了,直進莊園而去;還加了句︰「讓傻大個撞倒山也進來吧!」
正廳主座、黃平端坐,牛子懲率撞倒山上堂拜見。
「坐吧!你我素未平生,初次登門,這麼多的箱箱籠籠,堂上都要擺不下了,何須這般如此哦?」直告牛子懲,撞倒山立而未坐。
「啟稟護國天師,末將牛子懲,搶親搶人犯錯于前特來賠罪是其一也;而最終目的︰乃子懲愛幕的雅琴,年來相處,非得要仙尊答允作主才得下嫁于某,也只好厚顏求助個仙尊、千萬成全!」
「善哉善哉!原來如此!」黃平頓了俄頃,開口卻凝神問向了撞倒山︰「近年在軍中可好!」
「回仙郎君,俺一切都好!現于軍中改名︰童凜威!六品校尉、還有個兒子兩個月了!戰陣上將軍救過某,俺也救過將軍一次!」
讀心術一查,確也屬實,黃平甚是為其高興,反說道︰「那你是不想回仙尊身邊?」
「仙尊讓回,奴僕∼∼即回,只是婆娘蠻姨兒子咱是得丟下了!」說得雙目蓄淚的。
「童校尉無須耽心,本將軍負責送來就是。」盡管不舍,牛子懲還是「高姿態」,但求抱得美人歸,這又算什麼。
「哈哈!說笑了!」黃平認真起來︰「本尊說過,撞(倒山)童校尉是z y u之身非為奴僕,你在軍中為國力何等榮耀,強過這廝守園門千百倍、豈有回來之理!下去吧,榮郎他們對你都想念得緊,述述舊也好。」
「雅琴雖為我所救月兌困,卻也是她的事情她作主、更何況終身大事!不過相守一年來你都禮敬有加、確系致誠君子!」
隨即讓雅琴裊裊婷婷的進到廳來,其實她就在門外听著呢。
「雅琴吶,這將決定你的終身幸福!你自己拿主意吧!這里就我們三個,用不看羞答答的哦!」
「奴家的主意∼∼已定。」雅琴靜了好久說了這麼一句。可黃平的讀心術泄露了她心中的意願︰嫁!想嫁牛子懲。接著再說︰
「就是全憑仙尊作主!」還好!還很有希望,牛子懲可是憋得大氣沒有出了。
「善哉善哉!堂堂的三品將軍正室夫人,焉不比這里唱曲強多了!他年二品一品、出將入相羨煞天下千萬人啊!更難的是嫁得的有心郎又是致誠君子、邊軍j ng英!本尊祝賀你們白頭偕老、琴瑟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