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程者 第十章 另外一個世界的聲音

作者 ︰ 三寂

()他c o縱初一伏到素袖的耳邊悄悄問;「你也叫秦玉,對嗎?」

素袖懷疑地看著初一;「你不是也叫葉林嗎?」

突然,初一趴在素袖的耳邊一動不動;葉林停止了一切c o控,雙手抱肩看著顯示器。或許此刻就能找到編程者的漏洞;初一是機械的虛擬人,可以把這個姿勢保持幾天幾夜,素袖能嗎?

但,無法解釋的事又發生了;連同素袖整個杯中酒的人都在這一刻不動了。杯中酒的富豪姿態萬千;有人交頭接耳,有人正把手伸進夜娘的裙內,有人已端起了酒杯,酒正流入喉嚨,但那酒也在這一刻停止流動。

葉林看了看電腦上的時間;二十點一刻。然後閉上了眼楮,他須要休息一會。

大約半個小時過去,葉林睜開了眼;顯示器中的人仍一動不動,而電腦上的時間顯示仍是——二十點一刻!

「李紅雨,現在幾點?」葉林問客廳中看書的李紅雨。

「二十點一刻」,李看了看客廳中的石英鐘說。

葉林站了起來!走到客廳向石英鐘看去,石英鐘顯示;二十點一刻!他驚駭了,他比這個世界多擁有了半個小時!

他再次敲擊鍵盤,初一動了;他撤回了趴在素袖耳邊的頭,那杯酒也流入了富商的喉嚨。

台上一群女孩開始跳艷舞,素袖急忙搬過初一的臉吻了一下;「不許看」。伴著舞曲女孩們扭臂劈胯做著x ng感的動作,繼而開始月兌掉那原本就少得可憐的衣物。漫天飛舞著女人的衣物,尖叫聲此起彼伏。終于,台上靜了下來,素袖搬過初一的臉又吻了一下;「看吧」

「今夜ch nch o涌動,今夜喜結良緣,今夜歌舞聲平,各位帝王宴賓樓各位成功人士、各位幸福女神、各位領導、各位來賓,晚上好!」一個光頭走上了台。這光頭張著一雙耗子眼,兩撇耗子眉,兩片薄嘴唇。他的光頭最有特點,像橄欖;油滑錚亮,兩頭帶尖。

「他叫活不起,杯中酒最狡猾的人」;素袖悄聲道。

台下一陣叫好聲,活不起開口說話︰「有刁猴自遠方不亦樂乎,我榮幸地想大家宣布;大名鼎鼎的斷水刀的擁有者初一,孫悟空的大外甥也叫齊天大怪,正猴急跳牆大駕光臨了我們臭名遠播的杯中酒。他,正潛伏在我們中間,他的行為已感動得我潸然淚下,啊!明天的太陽生不起來了!請我們的狐朋猴友——初一上台。」

嘩!掌聲如雷,所有的的賓客都站了起來,轉身向初一致敬。

「狐朋們,猴友們,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忽悠初一大蝦上台!」

嘩!長時間的掌聲。

葉林c o縱初一趴在素袖耳邊問︰「他好像在故意糟踐自己,他們沒有尊嚴嗎?」

素袖‘咦’了一聲;「你是火星人嗎?杯中酒的人都是被編程的活人,活生生從現實世界弄到了虛擬世界,難道還要五講四美學習雷鋒號榜樣嗎?

葉林明白了;原來《末r 》里的人都是用這種方式說話。初一在忽悠的掌聲中跌跌撞撞走到台上,向台下緩緩深鞠一躬,慢慢直起腰。

又是一陣掌聲,眾人以期待的目光注視著初一。

初一干咳了兩聲,開始講話︰「我懷著一刻叵測的居心向諸位致哀;狐朋猴友們,在我偉大默默無聞,錯誤波瀾壯闊的一生中,認識如此下流、卑鄙登峰造極、無恥前無古人、y n險後無來者、七上八下顛三倒四陽奉y n違煽風點火烏合之眾的、狐朋猴友們,一句話;你們倒八輩子大莓了!」

好!好!文采斐然!眾人齊聲叫好。

初一示意安靜,又接著講︰「路漫漫其修遠兮,你們就上下忙活吧,必須遺臭萬年;人間正道是市場兮,爾等吃耗子藥被撐著了,」

台下眾人的熱情被點燃了,紛紛上台擁抱初一,請初一簽名。眾人正忙得不亦樂乎,突然一聲高喊;「搞定」。眾人立即收回了笑臉,每人向初一啐了一口口水;「呸,你才倒八輩子大霉,你才遺臭萬年,你才吃耗子藥撐的……」不到一分鐘,消失得干干淨淨。

大廳中只剩下初一和素袖二人。葉林如墜五里雲霧,忙帶著初一飛到素袖身邊,問;「怎麼回事?」素袖安靜地看著初一,忽然露出了微笑,說;「他們給你取外號;刁猴,我喜歡。不過,你罵的太花哨了,斷水刀呢?」葉林恍然大悟,忙c o作初一檢查腰間的斷水刀;斷水刀不翼而飛,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刀鞘。

網頁提示;斷水刀是上古神器,斷水刀不在用,在于心。心有所感刀必應之,正所謂斷水刀一招未出天地為之起寒意。斷水刀還是開啟伊甸園的鑰匙,看你以後怎麼闖?丟了吧,活該。你狗拿耗子、王八鑽灶坑屁滾尿流,有本事你就進來,是烏龜王八蛋就把電腦從從窗戶扔出去。寶貝,親一個。你個倒灶猴子!

 !夠氣人的;葉林拍案而起。

「跟我來,這群烏龜王八蛋都在三樓」;素袖拉著初一悄悄來到三樓,躲在角落里看著三樓的群豪。只見斷水刀已被掛在了梁下。梁下是一張圓桌,眾人坐在圓桌旁目不轉楮地盯著斷水刀,生怕一不小心被人奪了去。槍在手、弓拉滿、刀出鞘,誰敢輕舉妄動。

廣告男第一個站起來發言;「斷水刀只有一把,為了公平,我們在這里開圓桌會議,公開討論斷水刀的歸屬。透明度要高,要經得起考驗和質疑。首先大家要提出一個方案,進行討論,然後按方案執行。」

一個豪強站了起來;「這還用說嗎,誰的中綜合屬x ng、攻擊力、防御力高斷水刀就歸誰」。又一個勇士站了起來;「比武誰怕誰,不然大家就一對一PK一次,PK到剩下最後一個人斷水刀自然就歸誰」。廣告男當即舉手贊成;「好的,你倆就下去PK著,先」。二人氣昂昂去了二樓。

「少了兩個,繼續討論」;廣告男說。

「比錢,誰錢多誰就把斷水刀買下」;有富豪說。

「你個爆發戶,你個ji n商。有錢就了不起了;就你那倆子連斷水刀上的鑽石都買不下來。」有勇士反駁。

「你出個價,我連斷水刀和你全家的小命都能買下來」。

「不!比學歷,誰的學歷高斷水刀就歸誰。」

「比誰帥……」

「比誰的粉絲多。」

正當眾人吵得不可開交,突然一聲槍響,一個兩頭尖尖如橄欖的光頭站了起來,吹著冒著絲絲青煙的槍管說;「我們大家不能拿自己的長處去比別人的短處,如果我沒看錯,無恥是在座各位共有的長處,我們還是比無恥吧。」

一語中的,會場立即靜了下來。群豪偷偷地樂了,一絲y n笑掠過每個人的嘴角。

一個成功人士站了起來,他說︰「我把我的老婆的妹妹……」

沒等成功人士說完眾人齊聲斷喝;「你這不叫無恥,你這叫不要臉,坐下!」但成功人士還要說,眾人又齊聲怒吼;「坐下!」成功人士勉強歸位。

又有人站起,是位老者。這位老者面容清 ,滿頭銀發,竟有幾分太白遺風。他說︰「我第一次和我老婆上床……」

沒等老者說完,眾人哈哈大笑;「老婆那點事也值得一說?坐下!」

但老者非常有耐心,他又說︰「完事只後我老婆說很過癮,我很有成就感,于是我寫了一本書叫《這就是愛情》」。眾人笑出來了;這才是無恥的境界。

素袖趴在初一二邊悄聲道;「他叫一本正經,經是經典的經。」

葉林看著顯示器里的一本正經暗罵;知識分子的敗類。初一悄聲又問素袖;「他們難道沒有道德底線?」素袖又咦了一聲;「道德?虛擬世界誰來評判道德?」

又有人站起,他的名字是一句歌詞;「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外號坑爹。坑爹從口袋里掏出一疊證件說;「這個可以證明有人擁戴我」。然後又從衣袋里掏出一疊厚厚的金票拍在桌上,那疊金票足有幾十億兩,眾人立即被鎮住了。坑爹這才開口說︰「這個是擁戴我的人送給我的,可以證明擁戴我的人愛戴我,兩者加上我的名字就可以證明我是最無恥的。」

眾人愣了,好一會才醒悟過來;「他是貪官,難怪他想活五百年,他怕貪來的錢怕花不完,揍他!」啤酒瓶子、吃一半的隻果、椅子腿向坑爹飛去。但無疑,他是最無恥的;他伸手就要摘下斷水刀。

「慢著」,突然有人高喊。坑爹稍一遲疑,活不起跳上了圓桌伸手就把斷水刀摘了下來,橫在胸前。說︰「這才是最無恥的」。

「他、他這不是玩賴嗎?規矩是他定的」,初一指著活不起結結巴巴的說。

素袖悄聲道;「你還不認為他才是最無恥的,無恥的已經活不起了。」

但斷水刀在活不起手里,沒人願意拿自己的頭去試斷水刀的傳說;斷魂斷水可廢天地。眾人紛紛後退。

杯中酒輝煌的燈火照亮了對面的馬路,一個男人弓著腰費力的掀開了馬路上下水井的蓋子,露出黑洞洞的井口,小心翼翼地跳了下去。一個女人背著一個橡皮圈放在下水井口旁邊,然後坐在橡皮圈中間,又拿出魚竿把魚線垂進井口。

活不起賊頭賊腦地從杯中酒溜了出來,站在杯中酒的門前環顧四周,機j ng地觀察周圍的一切。他忽然看見了馬路中間的女人,一雙賊眼在眼眶中滴溜溜轉了一圈,然後小心翼翼地向女人走去。

「你在釣魚嗎?」活不起站在女人身後問。同時,拔出了斷水到橫在了胸前。

「你的腦袋被驢踢了嗎?深更半夜在馬路上釣魚?」女人看也不看活不起一眼說。

「那你在干什麼?」活不起又問。

「我在給另一個世界的父親打電話」,女人仍不回頭,專注地看著井口。

這誘惑太大了,活不起眼楮一亮,又問;「你說的另一個世界莫非是……」

女人︰「我們原來的世界,真實的世界。我在和我的父親通話,我好長時間沒見到他了,他一定非常想我。」

下水井下傳出一個飄渺的聲音;「小麗,快醒醒,你能听見爸爸的聲音嗎?」

女人哭了,拿魚竿的手有點抖;「爸爸,我被編程者編入網絡了,救我!」

活不起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他舉起斷水刀對準了女人;只要殺了她,他就可以听到真實世界女兒的聲音,他就可以和女兒對話了。但他不急,他先退了一步,問︰「你是怎麼做到的?」

女人仍沒有回頭,她全神慣注的看著井口,豎著耳朵听;井下又傳來聲音;小麗,我听見了,但你說的我听不明白……。

「我女兒今年七歲,我太想听听我女兒的聲音了,借我用用可以嗎?」活不起央求道。

女人;「誰不想听到真實世界的聲音,誰沒有父母兒女,我還要听我爸爸的聲音呢。」

活不起的刀舉得更高了,但他又退了一步,更加小心了;听起來越像真的越可能要人的命。這道理說起來容易,但真正提防不上當的人少之又少,他就是這少之又少中的一個。

「我可以殺了你」,活不起說。

女人站了起來,回頭看著活不起,但沒有絲毫懼意;「你殺吧,反正在這里生不如死,死了更好,或許就能看見我的家人了……」女人有些激動,她走出了橡皮圈。但女人看見了活不起手中的斷水刀,她的臉s 立即變了,戰戰兢兢的問;「斷魂斷水可廢天地的斷水刀?」

「是的,如果我一刀劈下去,恐怕你永遠都見不到你的家人了,無論在虛擬世界還是真實世界都見不到了,因為你已經魂飛魄散」,活不起嘿嘿地說。

女人呆住,但馬上清醒過來,扔了魚竿似見了鬼一樣掉頭狂奔,消失在馬路上。活不起放下心來,但他的一只手仍緊緊地握著斷水刀,坐在了橡皮圈中間,一只手拿起了魚竿。「老婆」;他向井口喊。

忽然,井下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男人親昵的喊著她老婆的r 名,然後傳來女人的申吟聲。活不起立即失去了理智,松開了握刀的手,雙手握緊了魚竿向井內大喊;「我要殺了你!」

但一把冰涼的刀放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慢慢轉過頭。他認得;是斷水刀。拿刀的人正是剛才的那個女人。

「喂,到手了嗎?」井下傳來男人的聲音。

「收工」,女人道。

初一從井口躍出,女人撕下面具;正是素袖。初一二話不說,一腳把活不起踢入下水井,搬起蓋子蓋住了井口。當他回過頭來再找素袖時,已不見了素袖的蹤影。「咯、咯、咯」,半空中傳來清泉一樣的笑聲;「去玫瑰宮找我,那里是我們的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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