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程者 第十六章 待清風染上了色彩

作者 ︰ 三寂

()四周的牆紙一樣的白,床是白s 的,葉林身上蓋的被也是白s 的,病房的門半開著,似乎有人剛剛出去。雖然他的頭有點脹痛,但他馬上做出了判斷;他回到了真實世界。他忙查看自己的雙手,雙手完好無損,只是手腕有點疼痛,手指有些僵硬。

李紅雨領著小明和小亮回到了病房,葉林長時間的凝視著兩個兒子。——「天之恨、地獄之子,職業小流氓,」他淡淡地說。

「自從‘初一’說‘喜歡被人問時’我們就猜出是你來救我門了,所以我們才問‘初一’我們的生r ,果然是你。爸你真厲害,在虛擬世界都能把我們救出來」;小明小亮說。

「還玩嗎?」葉林問,

「不玩了,但是我們的靈魂被復制了,復制的靈魂還在《末r 》里著呢。」

突然,葉林坐了起來,問︰「其他人都醒了嗎?」

「沒有啊,不但沒有,而且朱叔叔他們也變成了植物人。」

葉林猛然一驚,跳下病床大喊︰「李遠!」然後瘋了一樣向門口狂奔;李遠正在走廊里皺著眉頭來回踱著。「李j ng官,送我去閣樓,再晚就來不及了!」

李遠二話不說跟上了葉林,急忙奔出醫院,二人驅車直奔東城區臨泉胡同。葉林非常急,一路上不停的大喊「快呀、快點!晚了就來不及了。」李遠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他一再加速,連闖四道紅燈,汽車風馳電掣般一路狂飆,終于到了臨泉胡同閣樓外。

車還沒停穩,葉林開車門就跳了下去,拼命般地狂奔上閣樓,撞開門幾步跨到電腦前;電腦已然開機,顯示器上顯示著一個黑框,黑框里正在倒計時;7、6、……

沒有時間了,就剩四秒,六百多人的x ng命全部懸在他的十根手指上。他伸出雙手就敲擊鍵盤,但他的雙手僵硬,打的字都是錯別字,急得他滿頭大漢,但越急越錯。兩個手腕也隱隱作痛。顯示器蹦出了最後兩個數——2、1。gameover.

顯示器彈出一行黑字;遲了,這次他們醒不了。

窗口界面彈了出來,一個少女呈現在桌面上;她亭亭玉立在劍河邊的草坪上,嘴角帶著淺淺的笑,她的一雙縴細的手捧著一朵絢麗的藍s 妖姬放在胸前。她的一雙清澈烏黑的眼楮最是迷人;深深的,悠悠的,略帶一點迷離,仿佛看穿了世態人心。現在這雙眼楮正看著他,他潸然淚下。雙腿一軟,頹然地坐在了地上。

一行字彈出在桌面上;我的良人,你真的讓我自豪,你已經通過了考驗。但那些人真的該死,如果他們不在玫瑰宮里耽擱你那麼長時間,如果你的手不受傷,你一定會救醒他們。還記得我們的誓言嗎?待清風染上了s 彩,我願與你在風之s **舞,我們共同演繹真愛的傳奇。

李遠也趕到了,他疑惑地看著葉林。葉林如霜打的茄子,把頭向地面垂了下去。他知道自己與死去二十年的上官麗榮就要相會了,二十年前的一幕又清晰地浮現在他腦海中。

2000年6月5r 劍橋河畔的一幕。

葉林手持相機調好了光圈,取景框里一個美麗的少女手捧一本英文原版的《相對論》映入了他的眼簾。但他感覺怪怪的,一個美得似一汪清泉的少女手里竟然捧著一本《相對論》,好像有點做作。

「喂,你這麼小,是怎麼看懂《相對論》的?」葉林放下了相機問。

少女︰「哼,就你一個人聰明嗎?我的老師是愛因斯坦你信嗎?」

葉林︰「噢,mygod,你的老師愛因斯坦太幸運了,他簡直讓我想擁抱清風,但是我抱住了清風,你能看見嗎?」

少女︰「那……,我就讓清風染上s 彩,讓清風把你染得花花綠綠的,像個小丑。」

葉林︰「那……,我就讓染上s 彩的清風把我們倆牢牢的捆在一起,把你也染成小丑。」

少女︰「捆多少年?」

葉林︰「上帝把天地廢去的那年。」

少女︰「說話算數,我們一同等待清風染上s 彩。」葉林︰「待清風染上s 彩,我願與你在風之s **舞。」

少女放下了《相對論》,沖著葉林笑了,說︰「拿著《相對論》照相有點做作,是嗎?」葉林點點頭,忽然跑離了河畔,「等著我。」

過了半個小時他手里捧著一束藍s 的玫瑰回到了少女的身邊,把玫瑰遞給了少女;「捧著藍s 妖姬照,比《相對論》好多了」

葉林再次舉起了相機,調好光圈,正準備按下快門,但上少女卻把藍s 妖姬放在了一旁的草叢上。「現在拿藍s 妖姬還有點早,因為藍s 妖姬代表承諾,如果世界末r 到了你還願與我在風之s **舞,你就拿著藍s 妖姬來找我」;少女說。

少女正是這台神秘的電腦的主人;上官麗榮。現在想來全都清楚了;2000年4月的一個晚上,幾個流氓在臨泉胡同劫住了上官麗榮,被葉林救下。但葉林沒有看清楚上官的樣子,當他在劍橋看見上官時並不知道上官就是他救過的少女,而上官是專程去劍橋找葉林的。

「替我買一束藍s 妖姬,那是我們相會的憑證」;葉林忽然抬起頭對李遠說。李遠一聲不響的退出了閣樓。不一會,他捧著一束絢麗的藍s 妖姬回來了。葉林捧過藍s 妖姬走到窗前,輕輕推開窗戶把藍s 妖姬扔向了空中,空中閃過一道幽藍的弧線,藍s 妖姬消失了。

葉林回到電腦前,活動活動僵硬的手指,艱難的敲擊鍵盤在顯示器上打出一行字;待清風染上s 彩,我願與你在風之s **舞。

二人出了閣樓啟動j ng車默默地向前開。再向前,就要到了胡同口,他們這次遠遠的就開始緊盯著那塊指路牌。指路牌指向胡同口里,他們的車正在駛離胡同。二人懸著的一棵心終于放了下來。

上次他們就在這里看見了第四維度空間;鬼打牆。這次……

只听一聲刺耳的剎車聲;葉林的身體猛然向前傾斜,車停了下來。「你看」,李遠兩眼直勾勾的望著前方……。只見路牌不見了,一座城門赫然屹立在他們面前;城門上用阿拉伯文寫著——「巴比倫」!一個穿白衣的長老正站在城門內向他們招手;「從塵土中起來的,仍歸于塵土,賜予你靈的終要收回你的靈……」

二人瞠目結舌;這是《末r 》中的場景!這又怎麼解釋?

長老一步一步從城門里走了出來。他的白衣如雪一樣的白,他的臉如刀削一般稜角分明,他的話語如法官的判決書一樣有著權柄和公義;他是《啟示錄》中二十四位長老之一,他手里掌握著y n間的鑰匙。

長老一步步走向他們,站在他們了面前︰「從塵土中起來的仍歸于塵土,賜予你靈的終要收回你的靈,你真的來了。」。

透過車窗向長老身後的城門里望去,只見城門里一片灰蒙蒙的,什麼也看不清。那灰蒙蒙的就是長老說的「從塵土中起來的仍歸于塵土」,也就是人死後化為的塵土。但葉林知道自己必須進入這塵土中和一往情深的上官麗榮在風之s **舞,他一定要看看是誰能收去他的靈?

葉林︰「我一個人下車,這不關你的事。」

李遠︰「不,我們一起去。」

「不可以!朱啟明一定也在里面呢,總要留一個在外面觀察局里的人。」葉林開車門慢慢下了車,向白衣長老迎了上去問︰「妖怪?」

長老搖搖頭。

葉林站在了長老面前︰「神仙?」

長老使勁搖頭。

葉林拍拍長老的肩說︰「去,把城門上的字改了,改成‘水簾洞’」。

長老向葉林鞠了一躬,回頭一揮手,城門上赫然現出了四個漢字;末r 之門。

「從現在起,賭局正式開始,凡是有靈的都在賭局內,賭注是天地的去向」;長老回過頭說。

葉林大步向著「末r 之門」走了進去,消失在一片灰蒙蒙的塵埃中。

城門慢慢消失了,胡同口的指路牌再現出來;臨泉胡同。李遠幾乎一步掛到五檔,j ng車箭一般飛出了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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