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達之變身史黛拉 第十五章 矛盾螺旋

作者 ︰ 沉寂魂殤

()「零號……他,已經不在了吧?」

面對少女並沒有質疑這個情緒的目光,席林的嘴角出現了一抹苦澀,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說︰「真是敏銳啊,史黛拉。不,應該說果然瞞不過你們嗎……零號在最後一次任務前,身體情況就已經十分惡劣了。他和你們不一樣,在那些實驗的最後他成為了一個失敗品,但他卻能憑借著意志通過另一種更嚴酷的方式完成強化,這也是他能夠來到這里的原因。但是,意志終究不能取代一切,他的身體隨著時間的推移持續惡化,再加上他一直使用RX17之類的刺激x ng藥物來彌補身體機能的不足……現在的他,也許比較輕松很多吧……」

五個月前,剛剛參與實戰任務沒多久的史黛拉轉入特科,隨後調入二科,編入剛成立的執行小隊。執行小隊的成員有五個——伊爾,赫格特,史黛拉,零號,艾麗莎。其中赫格特的年齡最大,史黛拉最小。

但從名字來說,其他人都還正常,但零號這個名字就實在不像是名字了。只是,也沒有人管過這個問題就是了。

零號,或許是他們這些人中最像「人」的存在了吧。他仍然保有著一切屬于「人」的情緒,並且會將這些全部表達出來。有時候看到他那燦爛的笑容,就會莫名地放松下來。

這樣的一個人……即使在這無盡的黑暗中掙扎著也能夠保持那樣光明的一個人……就這樣……以那種方式,不在了嗎……

「零號也是一個背負著仇恨的人吧,雖然平時都沒有表達出來,不過他在最後要走時的眼神,現在仍然讓我有些心悸……因此,我沒有去勸他,擁有那種意志的人是無法阻擋的。或許,他已經在最後的任務中報了仇也說不定……」

「世界從來都不是仁慈的,對于你們來說更是如此。擁有怎樣的力量,就該承載著怎樣的責任,背負起怎樣的絕望。盡管這力量,或許不是你們最初渴求的……」席林走前幾步,伸出手,白皙而又修長的手指穿過史黛拉金s 的發絲,但沒有停留,「你所渴求的東西,我給不了你任何。我所能做的,只是把你們一步步推入地獄中而已。」

地獄……她不是一直就身處其中嗎……

原先屬于「史黛拉」的記憶有些找不回了,但多少也能夠了解一點。大概就是因為什麼原因變成了一個孤兒,然後被帶到了某座研究所,進行最初的教育、訓練和實驗。

只是,僅僅過去了半年,高素質兵種培育計劃被撤銷,轉為強化人初步計劃。如果說之前的計劃還有著人x ng的話,接下來的就是純粹的殘酷無情了。絲毫不考慮後果的藥物使用,強度觸目驚心的訓練,對身體有著極大傷害的物理刺激……漸漸地,死亡只是一個麻木的概念,生命只是個無謂的數字。那本所謂的出入名單上漸漸擴大的灰白部分,沒有憐憫,只有麻木。

不甘嗎?那就死死地扼住絕望,拖著這殘破的軀體拼盡全力活下去。

初步訓練結束時,六十多個研究所內一共剩下了近四千名孩子。究竟死了多少人?史黛拉沒有找到這個數字,或許那也只是一個無所謂的概念量而已,哪怕死亡數量是暫時存活數量的十倍、二十倍,也就僅僅是一個數字而已……

隨後,高層出現矛盾,一方提出繼續沿用強化人計劃,在短時間內制造出一定數量的擁有強戰斗力的消耗品。一方提出了擴展型強化人計劃,目的是培育出能長期戰斗的頂級殺人機器,但這個計劃所花費的世界和人力物力無疑都遠超原先的計劃。

由于考慮迫切需要使用的因素,高層優先支持沿用強化人計劃,但也同時進行擴展人計劃。近四千人被分成了一多一少兩個部分,分別投入到強化人計劃和擴展人計劃中。

史黛拉是屬于擴展人計劃的實驗品,最初的r 常和原本沒有多少區別,最多就是某些部分的強度略微地提高了幾分。對于他們這些從那噩夢般的環境中活下來的人來說,這些都很容易適應。

又是半年的時間,一千多人的淘汰率不到百分之三。這種進度讓計劃的最高實施者很不滿意。那是個奉行寧缺毋濫主意的人,他只需要極少數的優秀的作品,而不需要那大量的廢物。他同樣被時間的緊迫x ng所壓迫,不久之後,他發動了B-3實驗。

于是,對于他們這些實驗品來說,噩夢結束了。只是睜開眼時,卻發現自己身處地獄。

吶,在某些種類的蟲群中,是怎樣決定王者的呢——沒錯,殺戮。相互間不斷地廝殺,殺光與自己同輩的蟲子,那就自然地成為下一任的王者。

接著,實驗品的廝殺就這麼開始了。要活下去,就拼盡一切把眼前的敵人殺掉,以換取一陣子的存活時間。軟弱者,死。遲疑者,死。反抗者,死。這般的殺戮沒有任何的規則,槍械、軍刀、防暴棍……任何武器只要拿到手就能夠使用;室內、樹林、草地……任何地形只要身處其中就可以利用。這是一種純粹的,瘋狂如野獸般的搏殺。

原先的史黛拉在戰斗狀態下是一個標準的殺人機器,這是天生的宛如流淌在血脈中的本能。她很少用槍,不是不會,只是不需要而已。只要有一柄足夠鋒利的匕首,史黛拉就能在瞬間的接近戰中奪取敵人的生命。而在外界的狩獵戰,就更是她的主場。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史黛拉x ng格的頻繁大變,終使得矛盾的螺旋出現了致命的眼口。死,這個早已麻木到如同呼吸一般平常的詞匯,竟然逐漸變得敏感起來。時常干脆利落地把對手殺了之後,她還會一臉茫然地呆立在原地。

最大的轉折點,是在一場平台上的對戰,當時的淘汰率已經超過了百分之四十,能活到當時已經很不容易了。史黛拉的對戰者一開始也是用沖鋒槍進行sh 擊,沒有效果後很果斷地拿起了地上的軍刀跟史黛拉進行接近戰,毫無疑問地被瞬間打垮。史黛拉直接卸掉了他的一只手臂,就在她要如果往常一般殺掉眼前的對手時,他突然大喊了一聲︰「我不要死啊!!」然後爆發出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力氣撞開了史黛拉,然後跌跌撞撞地向後逃跑。

史黛拉忽然一愣,沒有追上去。明明這種場景幾乎是天天都可以見到的……為什麼……為什麼心在莫名其妙得痛呢……

「我不要死!!絕對不要!!」那個孩子一邊聲嘶力竭地喊著,一邊拼命地跑,眼中呈現出的是怎樣的恐懼和絕望,是怎樣的無力。

為什麼……

「逃跑者,默認為失敗哦,這樣的規則不需要我再重復了吧。」穿著灰s 大衣的男人臉上帶著那一貫的惡劣笑容,他是這次搏殺的裁判。

「我不要死……不要!不要!!」仿佛已經神智錯亂了,那個孩子只是顧著跑著,他想離開這里,永遠地離開這里……

但是,誰不想離開這里……

「砰!」

那個孩子的腿部濺出了血花,他向前重重摔了出去。

……沒有人能夠活著出去,能夠出去的,也不過是一些尸骨……甚至有些連名字都沒有留下……

「真是的,不听話的小孩子,可是要受罰的哦。」穿灰大衣的男人走前幾步,臉上的笑容似乎更扭曲了幾分,他將手中的小型機槍的槍口緩緩下移。

「我不要死……不要……不要……」那個孩子仍然在向前挪動著,留下一道寬大的血痕。

……這種感覺……我……我……

「住手……」

史黛拉下意識地喊出了聲,但隨著一陣細碎的槍擊聲,那個孩子努力向前伸出的手無力地垂落。

「真是的,你的話不是隨便就可以干掉這個廢物嗎,怎麼居然站在那里發呆,弄得還要我出手。算了,我看好你哦,只用冷兵器的小姑娘,說不定你能夠活下來呢。」穿灰大衣的男人就這麼笑著離開了,留下了地上那具滿是鮮血的殘破尸體。

而,史黛拉,就那麼呆愣在原地,久久沒有動作。

死……死……死……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不要……不要……不要……

死……其實是種很可怕的東西吧……

……那我絕對不要死……絕對……

……

從那一刻起,原本的史黛拉對死亡的矛盾概念,就這麼確立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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