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中午,冷子文將公司里的保管員辛哲西、搬運工龍志平及司機艾思安請到賓館里的一間j ng裝包廂內聚餐。
席間,冷子文將參加宴會的其他人員向公司里的同志一一作了介紹。其中一位還是個體工商戶,名叫秋清乾,也是這次宴會的東家,散伙後由他負責結賬買單。其他幾位有工廠的工人,企業的職工,也有待業青年。
秋清乾很溫和,也很客氣,熱情地招呼大家品嘗桌上的各式名菜佳肴。公司里的幾位同志幾乎沒見過這種場面,均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手足無措。
酒過三巡,冷子文的話匣子便開了鎖,他點了一下公司里的同志,說道︰「咱們這些人拼死拼活地也就是那幾個死工資,好不容易有點獎金,又讓賊給糟蹋了,多冤啊!看看那些當領導的,出門有專車,吃飯不用掏錢,吃香的,喝辣的,還工資獎金一大把。這還是小頭,大頭你們想都想不到。我們公司賺得也不少了,為什麼到手的總是這麼幾張毛票,就是因為有大消費,領導一張觜就是好幾萬,全送出去,還號稱是慈善事業,雖然是公對公,zh ngf 也干涉不到,但這畢竟是咱們的血汗錢。這人情做了,最後得好處的自然是這些當官的,咱們照樣還得死乞白賴地挨著,賣苦力。領導高高在上,哪知道咱們的艱辛,他倒好,高官得做,寶馬得騎,哪管咱們的死活。」
說完,冷子文又在辛哲西耳邊竊竊私語了幾句,听得辛哲西是大聲罵娘,說公司這些領導是敗家子。
接著,冷子文趁機煽動道︰「自古以來都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今天,在坐的都是人中豪杰,憑什麼咱們就要俯首帖耳,任人擺布,咱們也可以團結起來,有苦一起擔,有財一起發。稍微動點腦子,不愁沒有咱們施展拳腳的地方和機會。」
眾人面面相覷,均有難s ,辛哲西則說道︰「冷采購員,犯法的事咱們可不能干。咱們都是本分之人,有單位,有妻兒老小,犯不著。」
「我就知道你們擔心這個,放心,都是正當生意。我跑了這幾年采購,了解到現在的市場很活躍,尤其是一些偏遠的農村市場,很缺貨源,準確地說是缺乏貨源組織,沒人將貨物運輸到那里去,我們可以利用我們的優勢,賒一批貨運送下去,這個利潤便可垂手而得,不用擔任何風險。」冷子文說道。
「說歸說,可這貨源也並不是咱們能夠控制的,現在S市那邊的貨源也很緊張,听說,每次發貨都要排隊,不好弄。」辛哲西說道。
「這你們就不了解了,現在浙江溫州那一帶,手工作坊遍地都是,他們生產出來的產品並不遜s 國營企業生產出來的正品,進貨的手續也非常簡單,都是現金結算,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不用拖泥帶水,交易迅速。」冷子文說道。
「可哪來這些進貨的錢呢?」辛哲西就不解,覺得不可取。
「這個你放心,我有辦法,包在我身上。」冷子文拍著胸脯說道。
「那我能幫你什麼忙呢?」辛哲西知道「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今天冷子文把他請來肯定有所求,有所圖。
「你為我們提供倉庫,順便保管一下我們的貨物就行。」冷子文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辛哲西明白了,但他知道這是有風險的,且公司知道了肯定不會同意。于是,辛哲西說道︰「能不能讓我考慮一下。」
「可以,我相信你會答應的。來,為了共同致富,咱們干一杯。」冷子文笑著提議道。
散席後,辛哲西駕著自行車邊走邊想,覺得冷子文這個人不錯,頭腦也j ng明,是塊作生意的料,將來肯定有大出息,反正這倉庫閑著也是閑著,公家的也好,個人的也好,都得經過自己檢驗出入,就當是自己的東西存放在里面。冷子文已經向他開出了條件,每個月按貨值的百分之五支付保管費,這個回報可是相當豐厚的了。辛哲西主意已定,決定跟冷子文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