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董淑媛便發現自己懷孕了,董淑媛又是驚喜,又是惶恐,馬上把這個驚人的信息告訴了孫毅恆,要孫毅恆找機會盡快回來和她商量這個事。
孫毅恆初听到這個信息,也有點手足無措,這是他一直擔心的事。孫毅恆想到的唯一對策就是讓董淑媛打胎,在沒有和董淑媛見面之前,孫毅恆不敢說出這種想法,怕董淑媛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
孫毅恆將公司里的事作了一下安排,跟公司的人交待說他有點私事要去處理,讓副總裁譚國榮代行職務,主持一下工作。
孫毅恆仍是在晚上從S市趕回了江川,當晚在一家小旅館開了一個房間,睡了一晚,也想了一晚,直到次r 上午才把董淑媛約到了小旅館,關在房間里開始討論懷孕的事。孫毅恆很無奈地對董淑媛說道︰「媛媛,我想了很久,我們別無選擇,只有先打掉這個孩子。」
董淑媛眼淚汪汪地哭訴道︰「這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是我們的愛情結晶,也是我們的愛情見證,你怎麼能忍心就這樣隨意地拋棄他。」
孫毅恆很痛苦,苦澀地對董淑媛說道,「媛媛,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但現在讓你就這樣挺著一個大肚子去面對世人,面對生活,那樣很快就會毀掉一切的,不光是你、我、雪琴及我們的家人無法面對世俗,我們的事業也會受到重大影響,我們是做生意的人,而做生意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講究誠信,講究道德,咱們的這個事一曝光,什麼道德,什麼誠信都將煙消雲散,而我也將難以在公司立足,失去這個物質基礎,我們什麼都不是,什麼也干不成,最起碼在現在來說,我們還不具備完全d l 的實力。只有當我d l 地站穩了腳跟,其他的事才能慢慢地鋪開,才能順利地實現。」
「這些我也懂,我也沒說現在就要暴露公開我們的事情,我只是要保住我們的孩子,我還沒糊涂到喪失理智的程度。」董淑媛哽咽道。
孫毅恆看了一下董淑媛,覺得董淑媛也許有什麼應對之策,便問道,「媛媛,你是不是有了什麼更好地應對辦法?」
「你這麼聰明,現在卻一下子糊涂了。」董淑媛沒有急于說出她的良策。
孫毅恆听董淑媛這語氣,覺得董淑媛心里一定是有了什麼萬全之策,便摟緊董淑媛說道,「媛媛,我也不舍得就這樣放棄我們的孩子,我知道你這個做母親的一定想好了萬全之策,你就直說吧,只要我能辦到的,可以辦到的,我決不含糊,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董淑媛露出了笑容,仰起臉告訴孫毅恆道,「我想好了,這是我們的第一個骨肉,我無論如何也要保住他,不會讓他無辜地受到傷害。我準備回關中老家,那里有疼我愛我的爺爺和n in i,他們也很想念我,會盡一切力量照顧我的。我要在老家迎接我們孩子的誕生。那里遠隔千里,沒人知道我們的事的。」
孫毅恆听董淑媛這麼說,真是喜出望外,再也沒有什麼顧慮,抱著董淑媛就是一陣狂啃。董淑媛怕傷到了肚子里的孩子,一邊溫柔地順從了孫毅恆,一邊又盡力地去護衛自己的月復部,同時不停地告誡孫毅恆要注意他們的孩子。
孫毅恆徹底地解月兌了,嘴里不停地念叨著「媛媛」,喃喃地說著些輕柔的承諾,發誓要全身心地呵護好董淑媛,呵護好他們母子,呵護好董淑媛的家人和親人。董淑媛默默地承接著,心里感到了一陣陣的快意和幸福。
纏綿了許久,董淑媛便建議孫毅恆去見一下她母親,好征得她母親的同意,得到她母親的祝福。孫毅恆覺得這件事遲早要讓董淑媛的母親知道,而且現在就要有求于董淑媛的母親,取得董淑媛母親的諒解和支持。孫毅恆順從地答應了董淑媛的建議,只是擔心董淑媛的母親听到這件事後會如何感想,是否能夠接受得了。董淑媛似乎很自信地說她自有辦法,會讓她母親接受的,也會取得她母親的支持和諒解的。
孫毅恆相信董淑媛,也相信董淑媛能夠做到這點。
于是,二人商定,讓董淑媛回去做她母親的工作,再把她母親帶到這里來和孫毅恆見面,進而確定這件事。
午飯前,董淑媛離開了小旅館,心事重重地坐上車回了家。
下午,鄒美琳上完課回到了家里。
董淑媛考慮了大半個下午,決定要先向母親坦白事實,再征求母親同意讓她去關中。董淑媛見母親又在忙于批改作業,覺得這是一個好時機,便在鄒美琳身後站著,等著鄒美琳回頭看她。
鄒美琳就覺得奇怪,見董淑媛不聲不響地站在自己身後,肯定有什麼事要跟自己說,便放下手中的活問董淑媛道,「媛媛,你今天怎麼啦,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跟媽說?」
董淑媛鼻子一酸,淚眼汪汪的,喊了一聲「媽……」,便突然「撲通」一下跪在了鄒美琳的面前。
鄒美琳不知出了什麼大事,慌了手腳,伸手便要攙扶起董淑媛來,「孩子,你怎麼了,你要嚇死媽媽嗎?有什麼話起來再說。」
董淑媛依舊跪著,不肯起來,「媽,我給您丟臉了,您打我罵我吧。」
女兒本來就是自己的心肝寶貝,平時連一個手指頭都不舍得踫她,這邊還不知道出了什麼禍事,鄒美琳哪里還有心思去打啊罵啊的,「你快說什麼事呀,媽都快讓你急死了。」鄒美琳也不再去拉董淑媛起來,一個勁地催她說出實情。
「媽,我……我懷孕了。」董淑媛怕隔牆有耳,壓低了聲音說道。
「什麼?」這確實是件讓人丟臉的事,但也不算是太大的事,鄒美琳稍稍有些放下一點心來,問道,「是那個小伍……欺負了你,他有這麼大的膽?」
董淑媛低下頭,輕聲答道,「不是,不是他,是……」
「不是他?那是誰?」鄒美琳一下子又感覺事態嚴重了起來,急切地問道。
「是……是孫……是毅恆。」董淑媛聲若蚊蠅,支支吾吾地答道。
「什麼?是小孫,他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你是不是在騙媽?」鄒美琳怎麼也不會想到是孫毅恆,可轉念一想,小孫跟媛媛走得這麼近,做出這樣的事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只是這個小孫也太讓她不可思議了,這不是道貌岸然嗎?
「是毅恆。也是女兒自願的,您老打我罵我吧。」董淑媛再一次肯定。
「啪」地一下,鄒美琳真是氣壞了,狠狠地打了董淑媛一個耳光,董淑媛沒有躲避,默默地承受著,鄒美琳不再疼惜女兒,氣急敗壞地數落董淑媛道,「毅恆?看你叫得多丟人,真是恬不知恥!……你這個糊涂的孩子,你怎麼向你死去的爸爸交待,你這是在往死路上鑽啊?小江是那麼好欺負的,她還對你有恩,處處幫助你,你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將來我怎麼向人家交待?」鄒美琳真是心如刀絞,再也無法原諒她。
「我不欠他們江家的,我受的是孫家的恩。」董淑媛內心還是有點不服。
「孫家的恩?那孫家又是受誰的恩?沒有老江家,沒有石書記,他們孫家能有今天嗎?你這孩子怎麼還是這樣地天真!」鄒美琳真是恨鐵不成鋼。
「毅恆哥有才華,沒有江家石家毅恆哥照樣能干出大事來。」董淑媛是了解孫毅恆的,在內心里董淑媛覺得孫毅恆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能人,沒有別人的攙扶照樣能夠創造出一番大事業來。
「干大事?這就是他干的大事,好事!怪不得你這孩子會上人家的當,原來還是這樣地無知。這個社會,一個人再怎麼有才華,有能耐,沒有權威人士的器重,提攜和抬舉能有什麼作為?人才是培養出來的,不是天生的。一個人要懂得感恩,否則就沒有立足之地。」鄒美琳很悔恨,覺得是自己平時疏于了管教,才導致了女兒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我現在就是在感恩。不管別人抬不抬舉他,也不管毅恆哥有沒有能耐,我只知道沒有毅恆哥的關心和愛護,就沒有我的立足之地,我就會任人宰割。我這輩子跟定毅恆哥了,沒有退路,生是他的人,死也要做他的鬼。」董淑媛跟母親較上了勁,說出了狠話。
「你真是無知啊!女兒,人家在玩弄你,你還要去對他感恩,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羞恥啊!」鄒美琳痛苦極了,癱倒在椅子上放聲大哭了起來。
董淑媛怕母親的痛哭引來鄰居的窺視和竊听,便不再作聲,讓母親盡情地去發泄,省得再引起母親的憤怒。
鄒美琳宣泄了一陣,漸漸地平靜了下來,心想,女兒也是無辜的,作為母親,自己有責任在這緊要關頭拉她一把,不能就眼睜睜地看著女兒就這樣毀掉自己的一生,要把女兒挽救過來。鄒美琳強行振作了起來,從椅子上伸手要把董淑媛拉起來,說道,「孩子,媽也知道你很不容易,咱們錯就錯這一回吧,不要再錯下去了,省得越陷越深,弄得不可收拾,現在止步還來得及。咱們不要這個孽根,媽陪你去引掉它,算是媽求你了。」
董淑媛哪里會依,跪在地上不願起來,輕聲地對鄒美琳說道,「媽,女兒不孝,讓您老傷心痛苦,但女兒已經走出了這一步,就沒有回頭的余地了,您老就成全女兒吧,這是我身上的骨血,就象我是您老身上掉下來的肉一樣,我舍不得他,也不想傷害他,我要誓死保全他,因為這關系到我一生的幸福,女兒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就是死也要走下去。」
鄒美琳知道現在再怎麼勸也沒有用,便想緩和一下,等女兒冷靜了下來再慢慢跟她做思想工作,反正現在已經這樣了,即便要引掉,那也還有一段時間,先解決目前的問題吧,「孩子,你怎麼這麼擰啊?你選擇的是一條死路,就算是小孫對你真心,那小江能答應嗎?他們還有那麼大的一家子人,能分得開嗎?你這一鬧,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小孫還會有立足之地?他還能給你幸福?你這弄得幾家人都不得安寧,何苦呢?」鄒美琳苦口婆心地勸解道。
「媽,我不想跟誰鬧,也不想讓別人知道,等毅恆哥將來d l 了,有了完全屬于他自己的事業了,站穩了腳跟再公開這事。」董淑媛說到這,移動了一步跪著的雙膝,抱著鄒美琳的雙腿,繼續輕聲說道,「媽,你就可憐可憐女兒吧,幫幫我,我要把這孩子生下來,這是我跟毅恆哥的最大的紐帶,沒有了他,我就會什麼都得不到。毅恆哥是真心喜歡我的,他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一定會兌現他的承諾的。你就幫幫女兒吧!」
「生下來?孩子,你太幼稚了,你這無緣無故地挺著一個大肚子,那些唾沫口水淹都會淹死你,還會等到你生孩子的時候。」鄒美琳真是太難過了,不知道怎樣才能說服女兒。
「媽,你听我說,毅恆哥會把我送到關中老家去,在那沒人知道我們的情況的,等將來毅恆哥事業成功了,我再把孩子接回來,到時再公開這事,那樣就沒什麼風險了。」董淑媛終于說出了這關鍵的一點。
鄒美琳沒想到董淑媛會想出這樣的辦法來,雖然仍是不贊成她跟孫毅恆的事,但想到女兒能找出這麼一個辦法來,也就多少減輕了鄒美琳目前的心理壓力,不再有大廈將傾的感覺,氣氛便緩和了一些,「這麼說,你跟小孫早就商量好了,他是不是回江川了?」鄒美琳問董淑媛道。
董淑媛點了一下頭,說道,「他想見您,也想跟媽商量一下這事。」
「他人在哪里?你帶我去見他。」鄒美琳說道。
董淑媛回來就是要帶鄒美琳去見孫毅恆,雖然覺得母親這次去是興師問罪的,但這件事是遲早要面對的,現在就是一個最好的時機,況且也是迫在眉睫,拖不得,晚解決不如早解決,因此,當即點頭答應了鄒美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