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流 第一百二十四章 西行關中

作者 ︰ 無風地

()次r 上午,董淑媛坐車趕到孫毅恆的落腳處,將母女倆的決定告訴了孫毅恆,孫毅恆也想盡快解決這個問題,兩人便馬上商量好了具體的行程。孫毅恆這次因為是來動員董淑媛去引產的,所以安排好了充足的時間,帶足了錢,並事先就給了董淑媛一部分錢,讓董淑媛替他保管,現在正好派上用場。于是,二人分頭行動,由孫毅恆去打火車票,董淑媛則回家收拾行李。

孫毅恆深知自己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也不是什麼名人,但大小也是一個利益團體的主宰者,關乎到許多人的生存利益,肯定會被人長期惦記著,因此,每到緊要關頭,孫毅恆總會注意一下自己的行蹤安全,尤其是目前的這個事,更得小心謹慎。為了防止被人認出,孫毅恆每次進出小旅館都會改變一下裝束,化點裝,到了大街上還會戴上一頂鴨舌帽遮住大半個臉。即便被人知曉了行蹤,別人也沒有理由來冒然相認。走路不再步行,除非是在就近的地方吃飯,否則出門就打的,一改往r 儉省的作風。董淑媛也是如此,怕被人跟蹤,出門也要繞幾個圈子,確定沒被跟蹤後才趕到孫毅恆這里。

孫毅恆到火車站購買了兩張當天晚上開往關中的列車的軟席臥鋪車票,這樣既舒適又安全,這是孫毅恆跟董淑媛的第一次單獨旅行,當然得考慮周全與周到。接著,孫毅恆又給家里打了個電話,告訴江雪琴,他要到ZJ去幾天,和幾個朋友商談組建投資公司的事,順便考察一下那邊的市場,這個星期便回去不了了,下次再補償。江雪琴雖然不太放心孫毅恆,但因為不久前到S市玩了幾天,丈夫又是個事業心很重的人,便體諒了孫毅恆一下,讓他在外面多注意一體,不要牽掛家里。這樣,孫毅恆便安撫好了江雪琴這邊,好一心一意地陪著董淑媛去關中了。

晚上,董淑媛在母親的陪同下帶著行李坐車趕到了小旅館旁邊。鄒美琳讓董淑媛去直接把孫毅恆叫出來,她另外找了一輛出租車就在車上等著。孫毅恆早就結好了賬,董淑媛一到,便跟著董淑媛出來了。

如此,三人坐上出租車便直接趕到了火車站。時間尚早,三人找了一個僻靜處準備話別。鄒美琳交待孫毅恆要好生對待自己的女兒,女兒這輩子的幸福就全看他孫毅恆了,孫毅恆也不說什麼豪言壯語,只是一個勁地點頭,請鄒美琳放心。接著,便是母女倆的生離死別了,母女倆抱頭痛哭了一陣,再互相說了一些希望各自珍重的話語,鄒美琳讓董淑媛一到老家就給她打電話,這是很重要的一個交待。為了應付外人的詢問,三個人統一了口徑,就說董淑媛去了廣州和她的同學合開公司創業去了,這樣就沒人再去追尋董淑媛的下落了。

聊得差不多了,董淑媛便勸母親先回去,省得她在車上掛念。孫毅恆幫鄒美琳叫來了一輛出租車,並先預付了車錢,讓董淑媛扶著鄒美琳上了車。這樣,鄒美琳便依依不舍地告別了女兒回了家。

孫毅恆和董淑媛便想到候車室里坐一會。由于是臥鋪,站內有專門的候車室,為了防止遇上熟人,孫毅恆先悄悄地到里面觀察了一陣,沒發現什麼熟人,這才領著董淑媛一起進了候車室。

坐了一陣,董淑媛估模鄒美琳差不多到家了,便和孫毅恆一起走出候車室,找了個公用電話亭,給家里打電話,電話立刻接通了,董淑媛听到了母親的聲音,哽咽地和母親再一次道了別,讓母親早點休息,不要擔心掛念她。鄒美琳也對董淑媛說了一些安慰的話,勸她路上要小心,以期平安到達。說夠了,母女倆這才各自放心地掛了電話。

回到候車室不久,孫毅恆和董淑媛二人便上了車,開始了關中之行。

對于董淑媛來說,這次關中之行就是她的蜜月之旅。董淑媛早就盼望著這一天的到來,盡管還有許多坎坷的道路在等著她,但這一刻她董淑媛是幸福的,而且她也深信她的未來也一定會是幸福的。小的時候,董淑媛經常听到父親夸孫毅恆是怎樣地上進,怎樣地努力勤奮,所讀的書是怎樣地多,那個時候董淑媛就把孫毅恆當成了學習的榜樣。後來,孫毅恆讀了大學,又重新回到了百貨公司,並且一步步地往上升,職位很快地就超過了自己的父親,仍是听到父親經常夸贊孫毅恆,董淑媛就對孫毅恆有點崇拜了。再後來,父親走了,離開了自己,離開了孫毅恆,董淑媛便得到了孫毅恆的無微不至的關懷。直到董淑媛也進了百貨公司,董淑媛對孫毅恆的為人和能力便有了更深刻地了解,漸漸地,董淑媛便對孫毅恆有了愛慕之情,這份情感一直默默地牽引著她,一步步地向孫毅恆靠近,直到今天彼此的心終于貼在了一起。

在情感與道德方面,董淑媛最終選擇了情感,放棄了道德觀念。孫毅恆也是如此,而且他背負了雙重的譴責,一是喜新厭舊,一是拋家棄子。這雙重譴責,孫毅恆均是無法面對,不知道將如何處理。這也許便是天下那許許多多的負心漢的普遍心態。到了這時,孫毅恆也只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不管明天生與死了。將來會怎樣,孫毅恆腦中一片空白,失去了道德,理想便蒼白無力,孫毅恆覺得自己沒有資格談理想,只能是在罪孽中求生存了。

董淑媛是快樂的,在那小小的包間里,此刻只有她和她的心上人,她可以在自己所愛的人面前盡情地撒嬌,盡情地暢談,沒有任何人來干涉和打攪,這一切是多麼地愜意!還有外面那一幕幕忽閃而過的人間美景,以及來自車廂的那種輕搖動蕩的快感,看著這些,享受著這些,董淑媛感到了無比的快樂。看著董淑媛快樂,孫毅恆的心里便也感覺了快樂,忘掉了痛苦,忘掉了責任。

錢是萬能的,有了錢就有了一切,這一刻充分地體現了這一點。孫毅恆對錢有時也看得很重,但在這一刻,在董淑媛面前,錢便成了草紙,揮出去毫不吝惜。孫毅恆覺得只有這樣才能彌補對董家人的虧欠,才能對得起董家人。

一路西行,一路揮灑,一路歡愉,由于時間有限,二人下了火車,便轉汽車,一刻也不敢耽擱,馬不停蹄地便趕到了董秦天的老家董家村。

董家村鄰近ShanX的一個縣城,也是一個集鎮,信息和交通均還便利。

董秦天每年都會回老家一次,但由于工作的原因,逢年過節的時候正是百貨公司最緊張的時刻,肯定走不月兌,因此,董秦天便會在每年暑假的時候休幾天假帶著董淑媛來老家探望父母。董秦天對父母非常孝順,平時自己省吃儉用,但給父母的贍養費從來沒有間斷過。董秦天就董秦陽一個弟弟,在家專心務農,伺奉父母。董秦天走後,白發人送黑發人,董父董母所受到的打擊,不用問那也是可想而知的。董家孤兒寡母因為出行不太方便,來關中的次數便自然很少了,但對老人的贍養費卻沒斷過,不久董淑媛便接過了董秦天的擔子,和母親一起承擔起了董秦天沒有盡完的贍養義務。

董父董母對自己的這個孫女很是掛念。董淑媛的突然來臨讓兩位老人十分地驚喜,雖然陪同孫女來的人是孫毅恆,讓兩位老人感到意外,但兩位老人仍是發自內心的激動和歡喜。

兩位老人對孫毅恆的印象非常深刻,尤其是他在董秦天的追悼會上念的那篇悼詞更是讓兩位老人感動萬分。因此,兩位老人對孫毅恆有很大的好感。

這時的孫毅恆,出手自然豪爽。孫毅恆在得知董父董母屋里還沒有電視機,來的時候便在縣城購買了一台黑白電視機,順便打了一輛出租車帶了過來。對于董秦天的弟弟董秦陽一家,孫毅恆則包了一個等值那台電視機價值的紅包給董秦陽一家,作為見面禮。這樣,孫毅恆與董家的關系便一下子拉近了。

董母看到董淑媛就好像看到董秦天,淚水便忍不住地流了出來,對董淑媛左看右看象看寶貝似的看個不夠。

晚上,董家人在董父董母的老屋設了家宴為董淑媛和孫毅恆接風洗塵。董家人已經大概了解了董淑媛和孫毅恆的關系和來意。董淑媛畢竟是孫女和佷女,因此,董父董母和董秦陽也就不便過多地干涉董淑媛的決定,只能盡力地去盡一份親人的責任接待安排好董淑媛和孫毅恆二人。

董父董母的老屋有兩個套間房,分東西向。董秦天和董淑媛來的時候董父董母便分開來住,董母陪著董淑媛住在東邊房,董秦天便和父親住在西邊房。現在,董父董母便安排董淑媛和孫毅恆住在東邊房,兩老則搬到西邊房住。

董秦陽憑著自己勤勞的雙手在董家老屋附近建造了屬于自己的新房子,生活條件還算不錯。董秦陽對哥哥董秦天的突然離去也是很悲痛,因此,對待這個哥哥留下來的唯一骨血,董秦陽看得也是很重,會盡力去滿足她的要求。

孫毅恆在董家也就呆了兩天三夜,將董淑媛交給董家人,便戀戀不舍地離開了董淑媛直接返回了S市。臨走時將身上的錢除了足夠的路費外,其余的便全部交給了董淑媛,並說下次再多帶些來。因為怕泄露行蹤便不好郵寄匯款給董淑媛,只能親自帶現金來了。孫毅恆讓董淑媛去裝一部電話,方便互通音信,留下的錢也夠裝電話的費用。有了電話和電視,董淑媛在董家村的生活也就不怎麼寂寞和空虛了。孫毅恆還答應下次來的時候給董淑媛帶些書來,使董淑媛不致于荒廢了業務和專業。

就這樣,董淑媛開始了她的為期一年的等待與期盼的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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