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大年三十了,天空飄起了紛紛揚揚的雪花。在這個時候,是沒有人行路的。但是在通往大涼國都城同府的路上,有一個身影,不慌不慢地朝同府走去。
地面上的積雪似乎沒有帶給他什麼麻煩,他輕輕一躍,就飄過幾米遠的距離。雪花飄落在他身旁的時候都打著旋飛開,一點也沒有落在他的身上。天地間除了曠野,就是這白茫茫的雪花,似乎全世界的孤寂都集中在了這里。
這個人卻沒有給人一點冰冷的感覺。他的面龐看起來很年輕,稚女敕的臉龐上稍有風霜。看起來是趕遠路的關系。但是他的面龐看起來很溫和,似乎整個世界的難題在他面前都不是難題,他就是這樣溫和的走在這孤寂的天地里。
走了一段道路之後,沒有想到前面出現了一隊馬隊。有十多輛馬匹拉的車子,上面似乎都放著貨物。還有幾十個人,跟在馬車後面,有人騎馬,有人走路。似乎是馬隊的保鏢和伙計。在這樣的天氣里,在這個時候,還行走運貨,看起來這些人真地非常辛苦。
當袁致遠正要走過這對馬隊的時候,從前面的一輛馬車上傳來了說話的聲音︰「少年人,怎麼大年三十還在路上行走啊?還單身一個人。來,上馬車來暖暖身子吧。」說著車簾子就被掀開了,露出了一張生意人的臉。
這張臉看起來很j ng明,但是j ng明的眼神背後又透露著睿智。是一個六十多歲的男子。雖然衣服的質料都很上乘,但是臉上卻有頗風霜之s ,看起來是走南闖北的人。
袁致遠獨自行走了很長時間,的確覺得有些乏味了,于是他笑了笑,輕輕一躍,登上了馬車,鑽了進去。馬車里雖然空間不大,但是收拾得很潔淨,真不象男人乘坐的馬車。馬車的角落里還放了一個炭盆,燃燒著,讓馬車里很溫暖。
在馬車的里面,還有一個活動的,可以收起來,展開的小幾。小幾現在是展開的,放著一些點心和熱的茶水。
「老朽何一凡,小哥可以喊我何掌櫃的。請別怪老朽冒昧。老朽看小哥一個人在這荒郊野外行走,而且又是大年三十,一時興起,就想邀小哥來車上一聚。」
「在下袁致遠,因為有事情,要趕往南疆島,所以才在這樣的雪天行走。多謝何掌櫃的邀請。我也正好走的累了。想歇息一下。」
「南疆島,老夫恰好是南疆島的人。在這些國家之間販運貨物,把一個國家的特產拉到另外一個國家去賣。如果袁小兄弟覺得可以的話,不如和老夫的商隊一起走把。畢竟我們人多,還有保鏢。如果踫到土匪,強盜還能抵擋一二。小兄弟一個人行走太危險了。」
「多謝何掌櫃的好意了。」袁致遠听了,雖然沒有反對,但是心里卻在笑。土匪,強盜,這些人該怕他才對。他在路上也不是沒有踫到過土匪,強盜,但是都被他輕松出手料理了。
「請小兄弟喝茶。」何掌櫃說著,就給袁致遠倒了一杯茶。袁致遠捧起了茶杯抿了一口。雖然不是什麼好茶,但是味道很清雅,在這樣的天氣里,在這個溫暖的馬車里,喝這樣一杯清茶,真是很舒服。
「請小兄弟用點心。」看到袁致遠喝茶流露出滿意的神s ,何掌櫃又把點心推到了袁致遠的面前。
袁致遠沒有推辭,就著茶水吃起了點心。
看到袁致遠沒有推辭,何掌櫃真的滿意了。在袁致遠出現在商隊後面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這個少年人。年輕,但是看起來並不輕浮。身上穿的衣服的料子只有在幾個國家的京城才能買到。雖然一個人行走,但是身上沒有風塵之s ,有的只是淡定從容。
在這樣的天氣里運貨,行走,他也是覺得很無聊的,時間很難打發,所以他就喊了袁致遠上車。想有個人說說話也不錯。
果然沒有讓他失望,這個少年人談吐不凡,看起來也是行走過不少地方的世家子弟。他真的覺得滿意了。
當听說袁致遠沒有去過南疆島,他就給袁致遠講起了南疆島的風土人情。當然也沒有放過南疆島這個門派。
「南疆島有很多先天高手,還有神道高手。他們是天下間數得上的大門派。據說在天下間能排前五。據說明年是五行聖殿開啟的r 子,很多神道高手都往南疆島趕呢。」說到這里,那何掌櫃突然想到袁致遠也是一個向南疆島趕的人。他的內心突然閃過一個想法,難道這個袁致遠也是神道高手。想到這個,他突然笑了笑,搖了搖頭︰自己在想什麼呢?這個少年如此年輕,怎麼可能是什麼神道高手呢。
然後他繼續給袁致遠說起了南疆島的風土人情。
何掌櫃很是風趣,袁致遠去過很多地方,見識也是不凡,所以兩人談論得很融洽。時間就這麼很快過去了。十二月的天,黑的也早,馬車不緊不慢地趕路,也沒有到達同府。
見到天黑了,何掌櫃就喊人停了下來,在路旁的曠野,扎營休息。
人們把馬車圍成一圈,停在外圍,阻擋風雪。在馬車圍成的圈子里,扎起帳篷。多數人都是七,八人一個帳篷,只有何掌櫃是一人一個帳篷。
扎好帳篷,開始升起了火,然後人們開始準備飯食。很大的鍋里煮著米,肉和菜。不一會兒,就散發出誘人的香氣。然後那些伙計,保鏢,就拿著碗,一人盛了一碗,吃了起來。在這樣寒冷的天氣里,能吃上熱呼呼的飯,真是不容易。
最讓袁致遠驚訝的是,這何掌櫃竟然也和伙計,保鏢吃一樣的飯食。他以為,何掌櫃會給自己開小灶呢。袁致遠也沒有拒絕,從何掌櫃那里接過了一個碗,給自己舀了一碗飯,吃了起來。他可不想表現出什麼特別的地方,也不想拒絕別人的好意。
更讓袁致遠驚訝的是,何掌櫃竟然在這些伙計,保鏢的眼里非常有威望。那保鏢的鏢頭是一個叫李三的人,身材魁梧,臉上有一條傷疤,看起來非常凶狠。那李三似乎對何掌櫃言听計從。
吃完了飯,何掌櫃拿出了幾囊酒,分給眾人。眾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喝了起來。在這樣寒冷的天氣里,喝點酒暖暖身子,是他們的必修課。這些漢子也十分知足,能吃上飽飯,能喝上幾口酒,還有銀子拿,他們就似乎忘記了行路的艱辛。雖然還是會思念在遠方的家人。想在著大年三十的夜晚他們在做什麼,是在守歲麼?還是也在思念著自己。
看著這些樸實的人,袁致遠也想起了自己在遠方的家人。在水寒宮,他就找人給袁家莊送信了,告訴爺爺,他今年過年不能回家過年,要去南疆島。不知道遠方的家人會不會思念他呢?想爺爺,父母親一定會思念他吧。其他人就不好說了。
飯也吃過了,酒也喝過了,除了守夜的人,其他人都歇息了。畢竟行走了一天,大家還是都挺疲憊的。那何掌櫃邀請袁致遠和他一起睡在他的帳篷里。那何掌櫃的帳篷也比較大,大概能睡四五個人。袁致遠沒有拒絕。既然決定和這些人一路行走,自然就不能表現地特殊了。
袁致遠有時候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態。他似乎很不願意周圍的人知道他是神道境界的高手,然後看到他們恭敬疏離的神s ,看著他們對自己必恭必敬……他就是喜歡周圍的人都當他是普通人一樣,然後和他們交往,熟悉。
帳篷里放了一個炭盆,所以還是很溫暖的。袁致遠和何掌櫃和衣而睡。沒有過多長時間,袁致遠就听到了何掌櫃的鼾聲。看來他也真疲憊了。
正在這個時候,袁致遠耳朵動了動,他突然听到了一些人走近的聲音。于是,他放開了神魂,「看」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