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證明我的運氣不是那麼差,我又去換了二千塊籌碼。結果這次只用了十分鐘,我就輸光立正了。薩琳娜就象在看一個外星人,她的眼神越天真,她的睫毛越動人,我就越無地自容。我現在連死的心都有。于是我第三次換取了籌碼,結果還是一樣,沒有任何反手的希望,手中的籌碼已經只剩下一百塊了。
額滴神啊,你就幫幫我吧,我快不行了。
「我來了,別急,怎麼了?」一陣沙啞的聲音在我腦子里響起。
我象是听到了天籟︰「我的神啊,你快幫幫我吧,我今天輸得太慘了。今天白天我練槍練不了也就算了,可作為前‘賭神’小組的成員,我總得拿出點什麼來吧。我要贏錢,我快完蛋了。」
「行,你說吧,這個賭博的規則是什麼,我來幫你。」
「暈啊,連規則都不懂,我看你還是換神來吧。」我這才想起問他︰「你是哪位尊神啊?」
「我是赤腳大仙。」
靠,赤著腳的大仙有什麼本事啊?在《西游記》里我都沒記得他有什麼作為來著,就記得他去赴王母娘娘的蟠桃會,被大鬧天宮的孫猴子遇見,騙他說今年的蟠桃會改地方了,結果走了個白趟。我也看出來了,這就是個吃貨。剛才幾次三番沒出現,大概是跟哪個神仙喝小酒去了。而且記得梁朝偉在一部電影里說過——一個窮得連鞋都買不起的殺手,肯定不靠譜。
但是求神幫忙跟求人一樣,這種關鍵時刻也顧不得挑j ng揀肥的了,我只好說道︰「就是比誰的牌加起來的點數大,但又不能超過二十一點。你可以隨意押在哪個方向上,可以押莊家大,或者押閑家大。」
「可是你那種牌我都不認識,還有洋文。我最近已經跟宙斯那邊的酒神狄什麼來著(狄俄尼索斯)學了幾句洋文,那幾個字母我倒是熟。」
我再暈︰「Q、J、K算十點,A可以算一點也可以算十一點。」
「行,這個簡單。」赤著腳的神輕松地說道。
「那我下了,你告訴我怎麼下,我全都靠你了。」
「行,下吧,這一把先下一半,押莊家。」
我果然押上了五十塊,心想,這個神仙倒也挺懂得技術,知道不能把雞蛋放在一只籃子里。
這回莊家是十九點,閑家是十八點,莊家真的大,一百塊成了一百五。
第二回合,赤腳的那位還是讓我押莊家。大概是由于第一把小贏,弄得他信心爆棚,所以讓我把一百五十全押上了。不管他,天大的事逃不過「有如神助」這四個字。反正有神照著,還能輸了嗎?不信神信誰。我押上之後同樣信心滿滿。結果還是莊大,我的籌碼有三百了。
薩琳娜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小勝之余我不免多看了她兩眼。不愧是混血兒,果然艷麗非凡,讓男人血脈賁張。等著,小妞,今晚大爺把你的贖身錢賺回來,然後帶你回家。
第三把我又贏了,我的籌碼成了六百了。
「厲害,果然大神。」我深刻地體會到小學三年級學過的一個成語——料事如神的意思了。要是當時讓赤腳的這位來教我們語文,那我早就中文系畢業了。
「多大點事。」暈,赤腳大仙居然跟財神是南京同鄉。
我預計今天可以完勝了,不免心花怒放,志得意滿起來。嘴里哼著小調,眼楮不斷瞟著身邊的美女。我不禁想起那天跟林雲兒在街頭賭檔的戰斗,最後我搞定收工,抱著美人歸。難道今天我又要來個賭場、情場雙得意了?唉,我是信了——有神自己送上來,不亦悅乎!
第四把,我輕輕松松地听從赤腳大神的指示,在閑家押上了六百塊。誰知,閑家不爭氣,居然弄了個二十四點,我了個去,這下全完了,爆了。我氣不打一處來,沖著腦子里的大神一頓數落︰「你怎麼回事,腦子進水了?」
「什麼進水,我只不過喝了點酒而已。」
「你剛才不是包賺的嗎?」
「是啊。」
「那你這次怎麼……」
「沒辦法,點背。」
「我暈,你居然是靠運氣贏的,那前三把怎麼都贏了?」
「點正。」
我這個氣啊,哪來的野神仙,居然跟我一樣,現在他不僅是杯具,還是一只背在背上的杯具。「不行,你一定要幫我贏,因為你是神仙。神仙賭不過凡人,你還修煉個屁啊?」
「你……」,顯然我的話已經充分激發出他的潛能了︰「我忍……我幫你贏,我幫你贏……你不把今天的糗事講給財神他們听就算你有恩于我了。」
原來如比(此),這個連鞋都穿不起的大神居然對臉面保養得這麼好,我竊喜。
正當我已經準備再去換籌碼,傾力一博的當口,我突然發現周圍人看我的眼神有些異樣。特別是那個荷官帥哥,他的眼中除了驚訝之外,還有一種我看不懂的情感,我研究了足足兩秒種,終于找到了答案——我的天哪,那是憤怒。周圍人的眼神居然也跟他的一樣。我下意識的模住了自己的頭,這是我從小養成的自我保護機制。
我的眼楮順勢看到了我面前的牌——17點。這怎麼可能,明明已經爆了。再看荷官面前的牌,原本他是一張A和一張10,正好21點,現在居然生生多出一張7,成了28點了。我條件反sh 似地哈哈大笑起來︰「我贏了,我贏了!」不過這只是我簡單的YY了那麼一小下,我就立刻意識到問題的嚴重x ng——那張黑桃7明明在我牌里的,怎麼會跑到莊家那邊去了。
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的腦袋沒有進水,進的是地溝油。而且是加了火鍋店石臘的地溝油。」
「什麼?你說什麼?地溝油?好喝嗎?」我真佩服赤腳那位的腸胃功能。
「你……」我一時沒忍住,竟然樂了︰「你竟然把已經攤開的牌運到對面去了,打听一下您干哪行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