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瑩在入學前就已經听過黑玄高中普通部的一些傳聞,比如︰普通部和特殊部的學生比起來簡直是垃圾和神仙……普通部里的學生沒幾個是好人……普通部根本沒秩序可言……之類的話。
身處于這糟糕的環境下,再加上熟悉的身影一直不出現,流瑩開始慌亂起來。連帶的,原先有節奏感的步伐也變得雜亂無章。
他跑哪去了?上課鐘聲已經快響了誒!不行了,沒力了。
流瑩邊背靠著牆,邊用手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從空氣中吸取氧氣。
五個衣冠不整、發型怪異的不良少年把流瑩圍起來。其中一個人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對流瑩說道︰「這位特殊部的美女,你怎麼了?要不要和老子一起去喝杯茶啊?」
剛才為了找星雨,流瑩已經把體力耗盡了,根本沒辦法從五人的魔爪中逃月兌!莫名的恐懼俘虜了流瑩的心。她閉上雙眸,在心里大叫救命,但有人能听見嗎?
「你們在這里干什麼?」一只手落在說話的那個不良少年的肩膀上。那個不良少年極度不爽地轉過頭,想看看是那個不知好歹的家伙敢打擾他泡妞。但當他看清身後的人是誰後,原先想說的髒話全被硬生生地吞回肚子里。
听見這耳熟的聲音,另外四個不良少年不約而同地單膝跪下,雙手抱拳,異口同聲說道︰「參見星雨老大!」
是的,來人正是流瑩正在找尋的星雨。他的出現,把流瑩從無底的恐懼泥濘中救起來。
「康寧,你剛才在干什麼?」星雨低頭盯著面前的那個不良少年。
「報……報告星雨老大,剛……剛剛我……我在……我在……」支支吾吾了老半天,他還是找不到該用什麼詞匯來解釋自己剛才的行為。
星雨見他如此,干脆轉過頭問問當事人︰「他欺負你了?」
雖然明白星雨是在幫自己,但是她還是被星雨眼中的冷厲嚇著了︰「沒……沒有。」
「把斗星的第一條幫規說出來。」
斗星,星雨在初中二年級的時候,一時無聊所創建的幫會。斗星是在他打倒全校不良學生和老師後才建立起來的,所以當時的它名正言順地接管了北玄初中,把北玄初中的校風矯正不少。
「不……不準欺善怕惡。」
「看在對方沒受傷的份上,今天本少爺饒了你,但下不為例,听到嗎?」听見這麼一句救世佳音,那不良少年磕頭都來不及了,哪敢說不。
星雨讓幾個跪在地上的人起身後,問他們道︰「雲在哪里?」
「報告星雨老大,雲大哥在二年商班睡覺,要不我去請他過來?」
星雨正想說什麼,但身後卻傳來了一絲異樣,他趕緊轉過身,一把將旁邊的流瑩拉到自己身後。五個不良少年自動站到星雨的身後,把流瑩圍在中間保護起來。長時間在惡劣的生活環境下,星雨早就養成了隨時掌握身旁一切狀況的習慣,而現在他的感覺告訴他,走廊那兒有不速之客光臨!
不出他所料,走廊上的人群讓出了一條路。那條路的尾端,一幫以偉倫為首的凶惡大漢正慢慢地朝星雨等人靠近。
「你就是北玄初中老大——人稱雪妖少爺的星雨吧?」長長的銀發、冷俊的面容、僅憑冰冷的眼神就能殺死不知多少人,憑著這幾個特征,偉倫就已經能夠確認眼前的這個少年便是他要找的人。「小弟們,上!」
偉倫身後的十幾個凶惡大漢接到偉倫的命令後,個個掄起拳頭沖上前。而星雨這方,星雨身後的不良少年們不待自己老大命令,便握緊拳頭,快速越過星雨,和那十來個凶惡少年對上。
看得出來,星雨的五個手下平r 是有不斷訓練的,盡管對方的人數是自己的三倍,他們卻仍然能夠在對方的手下喘息。後來,偉倫那一方的人總算憑著人數上的落差,將那五人壓著打。
有只‘老鼠’靜悄悄地溜出混亂的打斗場面,無聲無息地靠近流瑩。在流瑩身前幾步遠的星雨正全神貫注地注意著偉倫的一舉一動,他的直覺不斷地提醒他,偉倫是個不容易對付的角s ,稍不注意就會一失足成千古恨。這樣的他,哪有空閑時間去理會那只‘老鼠’,而且……
那只‘老鼠’飛身躍起,舉起手中的鐵棒劈向流瑩!說時遲,那時快,流瑩的護衛隊隊長——先前被星雨打暈的蓮花忽然出現,並將流瑩拉到一旁,讓她避開了危險。
「時間剛好,那家伙交給你了。」星雨早就察覺到有人正往此處趕來,也知道那人會是這藍發少女,因此他能夠集中j ng神j ng惕偉倫這個實力未知深淺的人。
星雨這麼一說,藍發少女想起了自己師傅曾告誡自己的一番話︰不要妄想打倒能夠把一切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人,那只會讓你死得慘烈罷了。以前她老是在想,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這種人,但現在她眼前的星雨不正是這樣的一個人嗎?
從回憶中回過神來,藍發少女這才發現,那只‘老鼠’已經被她打得體無完膚了。
「公主殿下,您沒事吧?」
流瑩搖搖頭,反倒擔心起星雨他們那里的狀況。
星雨的手下已經渾身是傷了,但對方的人也沒好到哪去。雙方人馬不約而同地停下來,退回各自的陣營。
偉倫身後的其中一個不良少年小聲嘀咕道︰「他們是什麼人哪,老子我還是第一次見過在我們幾個的圍攻下還挺得住的人誒。」
「他們是北玄初中畢業的。恐怕是傳聞中的統領北玄的組織——斗星的人吧。」偉倫臉上掛起得意的笑,仿佛斗星這組織是自己創造的一般。
偉倫那方只是對這五個人的強悍有些吃驚,可星雨這方就壓力山大了。他們以往的戰斗中不乏這種以少敵多的場面,而且人數差距更大,但是他們背後總會有某人指示他們布陣迎敵。如今那個某人不在這里,他們五個就好像空有強大破壞力,卻沒人能夠駕馭的兵器。
拳腳再度交接,五人隨即被打倒在地。也是,畢竟偉倫那方的人全都使上了自己的全力,這和那五個沒能用上真實力的家伙是差天差地的!
手下被打倒,星雨臉上仍然沒有任何表情。
來了,那家伙來了!
如果說斗星是以星雨作為大腦的‘人’,那麼那家伙就是這個‘人’的後腦,負責指揮身體的各部位執行大腦傳達下來的指示。
「什麼嘛,沒有我在你們就那麼弱嗎?別給我們的少爺丟臉嘛。」走廊的盡頭,一個有著碧藍雙瞳、一臉微笑的少年站在那里。如果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恐怕每個人都會把他當成好好學生吧。他就是斗星的五個干部之一,能夠一邊和人談笑風,一邊控制戰局生的斗星司令官——劉風雲。
「雲,去給他們點顏s 瞧瞧。」星雨對走到自己身後的藍瞳少年下命令道。
雲接過命令,越過星雨來到眾人面前。五個趴在地上的人見到他來了,趕緊站起來,個個臉上浮現出之前所沒有的盛氣。
「對不起啦,我家少爺下命令了。紅s 攻擊黑s ,時間三秒!」
帶紅s 手表的不良少年知道雲指的是自己,馬上把鼻梁上帶著黑框眼鏡的對手打倒在地。這期間正好三秒。雲一連下了五道指令,偉倫的十幾個手下便被毫無反擊之力地被打倒。
偉倫的掌聲響起︰「不愧是斗星,但是接下來輪到我了,你還是親自上來比較好哦,雪妖少爺。」
在偉倫說這句話的同時,響亮的上課鈴聲響起。
星雨雙手插進褲袋,向前跨出幾步,然後轉頭對身後的部下們以及流瑩說道︰「上課了,回去吧。」
當星雨擦肩而過時,偉倫伸出手來攔下星雨。他明白,要這個冷酷少年出手,最好的方法就是攔下他。
「你……擋到本少爺的路了。」此話一出,原本想轉頭就走的六人趕緊回過身來,把流瑩和藍發少女從星雨身旁拉走︰「你們兩個快點過來,星雨老大認真了。」
只不過是認真起來而已,為什麼要把自己和公主殿下拉過來啊?無論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她干脆放棄思考這個問題,一起趴在地上觀戰。
見偉倫看似沒有想放走他的意思,星雨一拳打在偉倫的肚子上,他的身子隨即畫出了個美麗的拋物線,往走廊尾端飛去。
偉倫從地上站起來,全身散發出火紅s 的斗氣。「看我的,赤炎爆裂拳!」偉倫把全身的斗氣擊中在拳頭上,往星雨那兒奔去。
星雨一個跳躍,躲過了偉倫這一拳。這一拳打在地上,地上立刻出現了一個以拳頭為中心的圓形窟窿。由此可見,這一拳可不是普通人所能承受的。
既然知道了對方會使用斗氣,那星雨也不必再隱藏自己的實力。只見一朵朵雪花從星雨的腳邊升起,慢慢地順著螺旋軌道,飛向星雨頭頂上方然後消逝。
「終于出現了,你們這些人很幸運了呢,沒被牽扯在戰斗中卻能夠欣賞我家少爺的這招‘雪花逆舞’。回家記得要酬謝神明啊。」雲眯起眼楮,仿佛此刻的星雨是刺眼的東西。
一瞬間,雪花改變了軌道,順著另一條螺旋軌道來回盤繞在緊握著的左拳上。純度更j ng純的赤s 斗氣在右拳上凝聚。兩人的拳頭踫撞在一起,踫出了強烈的火花。
一聲巨響,兩人同時被自己的力量反震回來。雙腿一軟,兩人同時單膝跪在地上,此時的兩人看起來竟有些相似!
這時,星雨和偉倫才發現到走廊兩端早已擠滿了觀眾。在遠處圍觀的不僅有普通部的學生,還有特殊部的學生和幾個老師混雜在其中,他們都給予兩人熱烈的掌聲,畢竟這是他們生平第一次看過的最刺激、最不可思議的戰斗,難免會有些贊嘆。
「不錯嘛,你的斗氣是什麼東西啊?形狀怎麼那麼古怪?」偉倫此時已經沒有了先前的那種迫不及待想打倒星雨的念頭,在見識了星雨的斗氣之後。其實,剛才那一拳已經是偉倫的全力了,星雨卻仍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樣子。偉倫曉得自己根本不是眼前這個人的對手,心里突然興起了一股想要提升自己實力後再來挑戰的念頭。在那之前,必須先了解星雨這個敵人才行!
剛想開口回答偉倫的問題,星雨忽然感到一絲不對勁,趕緊回過頭想看看是怎麼回事。
只見那個已不ch ngr n樣的‘老鼠’竟然舉起了扭曲的鐵棍,準備襲擊流瑩。此刻的他,恐怕已經失去理智了!
一瞬間,星雨的身影從原地消失,出現在流瑩身後,幫她擋下了那一棍!
流瑩先是听見身後傳來一個古怪的聲響,回頭一探究竟,就看到星雨的頭被鐵棍打中,鮮紅的液體不斷地滴在地上!那一瞬間,星雨的背影在流瑩的眼中放大了好幾倍。
見到自家老大被這個家伙弄傷,五個不良少年立刻從地上站起來,把那只‘老鼠’拖到一旁拳打腳踢一番。
流瑩趕緊從裙子的口袋中拿出一包紙巾,用不斷顫抖著的手將它遞給救了她的星雨。星雨接過流瑩手上的包裝紙巾,把里面的所有紙巾疊在一起,折成一小塊貼在頭上的傷口處。
「喂!你們在這里干什麼?還不快點給我回去教室!」
風紀委員來了,所有人趕忙鳥獸散,唯獨留下被打得渾身浴血的‘老鼠’。
在回去的路上,流瑩的眼楮牢牢地鎖定在前面帶頭回去的星雨的背影。腦海中回憶起剛才星雨救下她的情景,流瑩的臉漸漸泛紅,心跳也不斷地加速。她……喜歡上他了!
星雨在回教室的路上,一直在看著自己滿是鮮血的雙手,不斷地自言自語︰「剛才是怎麼回事?」
原來,星雨剛才是想用那些雪花狀的斗氣來擋下鐵棍的,但不知為什麼,體內的斗氣不但無法凝聚,甚至在體內四處亂竄,害得他一時分了心,讓鐵棍不偏不倚地打中自己的腦袋。
「難道我的魅力就那麼差嗎?為什麼第一次上我的課就全體逃課了?!!」頭頂發光照亮了整間教室,一個地中海禿頭的男老師在一年理班的講台上雞凍無比。
呼呼,陣陣冷風打在他猶如哈哈鏡的‘絕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