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樹園小學教學樓奠基的那一天中午,小龍河街道、下屬單位以及小龍山、槐花崗等兄弟學校參加了奠基大會,開發區主要領導、市教育局領導也蒞臨會議。會後,耿鳳凰陪同上級領導進城就餐,龐順行攜龍天翔等領導陪同各單位領導去了追夢山莊。
龐仙薈沒有參加,懊喪地下了通知,所有槐樹園小學教師一律回家吃飯,下午放假。
傍晚,等小龍河兩岸炊煙裊裊的時候,追夢山莊已燈火輝煌,生意興隆。耿鳳凰下了的士,直奔大廳。翠槐從總服務台過來,給耿鳳凰親自沏了一杯咖啡。
這時候,被槐樹園邀請參加酒場的龍山會走了過來,主動和耿鳳凰打了招呼︰「鎮長,非常感謝您對槐樹園的關懷,有了您的支持,我們的教學樓才順利奠基。和我們一起去喝杯茶!」
耿鳳凰甜甜地說︰「你們為了教學樓的奠基也做出了貢獻。上午的場沒能參加,今晚我做東,好好招待你們。」
「不!不了!听說今晚龐順行要來。」龍山會婉言謝絕。
「他說要親自來的?」耿鳳凰說,「中午喝了那麼多。」
「對他,你沒有我了解的多。他只要沒有喝足,一定有第二、第三場;只要喝足了,不是泡腳就是洗浴……」
「我真的不知道你們的書記好這一口?不過他中午好像喝多了。從這個山莊剛走了半個鐘頭,有什麼指示?我可以轉告龐順行。」
「沒有什麼?我們等他。」龍山會說。
耿鳳凰看看龍山會,真誠地邀請︰「恐怕他今夜不會來。還是和我一起用餐吧。」
「怎麼給耿鳳凰這樣說話?實在對不起,耿鳳凰,不知道您光臨。讓手下的無禮了。來點夜宵?再請幾個歌手唱支歌?跳個舞?」龐順行穿著長褲叉、騰著大肚子從一個包間里跑過來寒暄,「大家今夜放松,不要受拘束,還記得曹c o見一個知己,穿著睡衣、赤著腳就出來了。不要把我和耿鳳凰當領導,當同事看,或者姐妹、兄妹都可以。我們都當過代課教師。」
「我就知道你會按時來的?怎麼樣?」龍山會過去接過龐順行的手,握了握。
「你神算!上知天文、下通地理,小龍河的人才。」龐順行說,眼楮眯成一條縫。
「我不是算,因為有美人的地方,你準在!」龍山會開著玩笑,看了看耿鳳凰,覺得話過了頭,忙收住了。
「你看龍山會也詼諧的嗎,只是受壓抑。所以我們提倡官民平等。還有一個大美女,怎麼沒有來?」
耿鳳凰知道龐順行說的美女是龐仙薈,就向她撥打了電話,對龐順行說︰「下午,她接了說睡覺。現在不接了。」
「我找龍天翔。」龐順行撥打龍天翔的電話,對方支支吾吾,斷斷續續。
「龐仙薈不來,他敢來啊!」龍山會說。
龐順行放下了電話,「天剛剛黑,就關門弄那個,也沒見得蛋生哪里?別等他們了,讓他們作弄吧。」
「那給我們找個單間,來四瓶啤酒。」耿鳳凰說。
「我們三個人,兩捆吧。」龐順行以為耿鳳凰要請他,覺得酒少了些。
「龐書記,你中午喝那麼多,好像沒休息好,就不忙你了!我想和龍山會單獨聊聊。酒不足的時候我們會要。只要你給結賬就中。」
「店小請多關照。好好侍侯我們開發區新來的鎮長。」龐順路和龐順行握了握手,先邀請他去內廳看舞蹈,然後笑眯眯地對龍山會說,「你先陪鎮長,我一會兒就來。」
不多時,那翠槐端上四個小菜,順路提來一捆啤酒,「略表心意,望鎮長笑納。」
「龍山會,想什麼呢?今晚陪我喝點啤酒吧。」耿鳳凰畢敬畢恭的一副姿態,站起來去邀請龍山會。
「我怎能拒絕人家的好心好意呢!你知道這老板是誰?他是我的姐夫,但我不是他的大舅子,我和他妹妹順帆離了!你不怕別人說你就……龍山會端著酒杯。
「你就盡情地喝,我倒要看看他們怎樣去說?」耿鳳凰舉杯再次相邀。
龍山會拒絕不過,只好仰脖而進,又夾了塊橘子貪婪的放在嘴里。耿鳳凰微微一笑,「喝了這一杯,我告訴你。」說笑間,耿鳳凰先干了一杯,「自從我來到故鄉,你為了清理欠款和募資,幫了我很大的忙。據龐順行講這些資金基本到位,這是一杯感謝酒。區里、街道用了各種手段,阻止村民不要上訪保樹。規定黨員、村干部、教師不許參與保樹上訪,希望你回去教育好槐樹園的老師和學生,並通過他們向社會宣傳。」
「我需要回去看校。」龍山會本認為耿鳳凰談及他個人生活的事情,沒有想到休閑的時間耿鳳凰仍是談工作。他想清淨清淨,不想再談工作。于是一種難捱的沉默,整整沉默了半個小時,握住了她那柔軟而富于彈力豐腴滑膩的手,「我們換個話題好嗎?」
「我報告你一個好消息,龐順行向群眾許諾只要同意削枝,就給村里補償。在利益和紀律面前,群眾終于和街道‘認識一致’。明天就動工。還有什麼不放心,再喝一杯吧!」
真的不行了。我該走了!」
「呵呵,我可是第一次听你說不行。三杯合萬事。」耿鳳凰拍著龍山會的脖子,「你不行,給我。你不是希望換個話題嗎?嫌工作煩,我談個人生活的事情,誰怯場不是英雄?」說著,倒滿酒,端起來。
「那叫交杯換盞?」龍山會把酒杯給耿鳳凰,站起來。
耿鳳凰也站起來注視著龍山會,那含情脈脈、撩人勾魂的眼楮,終于激發起龍山會那種火山即將迸發的激情。龍山會血液奔騰,呼吸急促,還是要喝。
「我敢說龐順行不會再要你的錢,他只是變法子送給你。小龍河框架橋一定與賣給你的房子有關。」
「據說他的小說急需要版面費。」
「我敢給你打賭,危改辦的錢他用了!」
龍山會握緊了耿鳳凰的手,一個趔趄,正倒在耿鳳凰的肩頭,發現不對,向後一仰。耿鳳凰順勢被龍山會拉向懷里,羞澀的看著龍山會把酒飲了!她安詳的像無風的夏夜里的一棵睡蓮,傾听龍山會胸中像波濤的心的跳動。
「龍山會你不能再喝了!」
「誰說我不行?哪次龐順行結婚,他讓我全喝趴下了。我去方便,雪蓮站在那里,我的心就跳得更厲害,她高高的胸脯劇烈地起伏著,羞澀的更加艷麗動人。她把秋波大膽地送過來,我就想為愛發瘋,想得到她**蕩魄的溫柔,我心甘情願。喀嚓——壞了!」
「怎麼啦?」
「是我把腰帶栓在一棵小槐樹上,把樹給掙斷了!哈哈!」
耿鳳凰听到那笑聲里隱藏著揪心的痛苦,那唇際掠過一絲淡淡的苦笑,一抹紅暈染上臉頰,臉上掛滿了淚水,是傷心,是乞求?是難過,還是激動,她難以克制自己感情的奔涌,她一面抽動著唇泣,一面把臉緊緊地貼在他的懷里。
龍山會用手笨拙地抱著她的軀體,「雪蓮,等我轉正的r 子,我會娶你。」說著,又狠狠地摟緊。
「龍山會哥,你把我當雪蓮吧?」耿鳳凰閉著眼楮,等待他的長吻。
「你不是雪蓮?這是為什麼啊?」龍山會推開耿鳳凰,走出屋子,呆呆的望著月亮和星星,月亮離西天只有一樹多高了,「鳳凰!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因為我愛雪蓮姐,我才學習她的樣子!我知道這樣沒有了自己,我想替雪蓮去愛你。」
「舅舅!你喝醉了。她是耿鳳凰,開發區派來的耿鳳凰鎮長!」燕燕跑過來,「你怎麼到這里來?我畢業了!叔叔不管我,爸不管我,舅舅你也不管?你們讓我也當一輩自代課教師啊?」
「你爸爸要合伙騙我?」龍山會連外甥女也不認識了,醉得渾身癱軟。「你這沒有出息的東西。滾!」
「其實,是你自己的眼楮欺騙了自己。我怕你傷心……如果想雪蓮老師,你就到小龍河,到老槐樹下大哭一場;如果想回我的別墅,這是鑰匙。由你自己選擇。」耿鳳凰說著遞給龍山會一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