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變故,被黑狗血潑的唐瀟瀟尸體,再次動了起來。一腳踢向張陵,金槐眼疾手快,將張陵推開,才讓張陵沒有被一腳踩死。
秋風掃落葉符,再次出現在張陵手中,現在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總不能為了保留唐瀟瀟的尸體。自己將命賠進去吧?何況,自己就算死了,也不見得能夠留住唐瀟瀟的尸體。要查找九菊良子控制尸體的手段,一開始張陵就沒有打算從唐瀟瀟的尸體上下手。黑鬼的尸體已經安靜的成為了尸體。有一具就夠了。
從一開始,自己就處于被動,縛手縛腳的在戰斗。導致自己失血過多;導致陶古里為救自己而重傷昏迷;導致女鬼在重傷之下強行出手;導致小蟲雷獸褪去一層皮;導致金槐挨了一腳;導致靈覺寺失去了一名鮮活的生命。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自己,所以張陵內心感到不安。自責,內疚,瞬間充滿他那小小心髒。讓他捏著符的手,越變越緊。符在手中變形。
當然只是變形,沒有破,所以不會影響作用。
在一聲「小心」的提醒中,張陵沒有去管撲向自己的唐瀟瀟。而是閉上了雙眼。既然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而且錯誤還在繼續。既然自己有能力讓錯誤結束,那就結束吧!
呀!
躺下∼
張陵的意念之力才奔出識海,剛剛奔出眉心,還沒有踫到秋風掃落葉符。也剛剛要踫到。突然一聲大喝,如黃鐘大呂,如靈覺寺的那口銅鐘被敲擊。讓人心靈頓靜,願意安靜去听。
張陵也願意去听,所以他睜開了眼楮,看看聲音的來源。他睜開眼楮看到了唐瀟瀟的尸體也有在听。而且付諸于行動。跳躍至半空的身子真的趴到了地上。
咚
不是輕輕地趴向地面,而是粗暴的落地。咚的一聲,讓看的人都感覺到了那股力道。
張陵看到的畫面中還有一個人。一位和尚。在唐瀟瀟的尸體趴在地上的時候,他也落在了地面。一只腳踩在唐瀟瀟的後背。雙手合十,頌道︰「阿彌陀佛!」
「難道是一名高僧?」張陵看著和尚一腳就將唐瀟瀟尸體定住。心中猜測。意念之力的速度可是非常快的。能夠在自己意念之力激發秋風掃落葉符之前,控制唐瀟瀟的尸體,這足夠說明了他那恐怖的速度。所以張陵心中的高僧,自然不是指長得高。而是實力高。
也許他是在發聲的時候同時出腳。不過那熟悉的聲音顯示出,前面那聲「小心」,也是出自他口。從出聲提醒,到張陵決定激發秋風掃落葉符,那可是只有短暫的一秒。甚至一秒都沒有。
「修行者?」
這不得不讓張陵猜想對方也是修行者。在他看來也只有修行者才有這個能力。而且是那種實力高深的修行者。
然而,事情永遠不是那麼簡單。和尚的阿彌陀佛才剛剛念完,唐瀟瀟的尸體突然彈起,強行將踩在身上的腳震開。一腳掃向和尚。然後看向張陵。
張陵可是一直提高著j ng惕,手中的符,還是緊緊地握在手中。看見變故再生,他立刻就要施符。可是還沒有等到他調用意念之力,和尚就已經跟唐瀟瀟尸體糾纏在了一起。
和尚動作非常快。唐瀟瀟掃出的那一腳還在半路,和尚的也踢出了一腳。後發先至,踢在唐瀟瀟的腳上。打斷了她的動作。和尚那一腳沒有收回,而是順勢落地,一步跨出,來到唐瀟瀟尸體身邊,身子向前,左肩肩頂。擊打在唐瀟瀟還沒有站穩的身體上。
和尚的動作,張陵根本就沒有看清。他只看到和尚動了一下,然後唐瀟瀟的尸體就橫著飛了出去。這讓他更加確定這和尚是修行者。
不過,張陵此時沒有時間來想和尚是怎麼做到的。因為他發現了一個問題。一個很有可能就是為什麼唐瀟瀟尸體能夠再次變成殺人工具的問題。
張陵在剛才一瞬間,他看到了唐瀟瀟尸體上的半截黃紙。黃紙上還粘著鮮紅的黑狗血。只不過,此時只有半截。那麼另外半截呢?
張陵立刻移動目光,從和尚那變態的速度上移開。移到剛才唐瀟瀟尸體被黑狗血潑倒,躺下的地方。
半截黃紙,上面有點點血跡,被一根細小的枯枝戳穿,安靜地躺在枯枝之上。被戳穿的地方存有裂口。看來是剛才和尚們在扶起尸體的時候,將符拉斷。
……
……
隔字符,能夠讓一方空間的天地之氣稀薄無比。稀薄到讓九菊良子無法調動天地之氣,讓她的意念之力無法突破隔字符隔開的堅壁,控制她想要控制的東西。
不過,隔字符貼在唐瀟瀟和黑鬼的尸體上,並沒有作用,他們照樣不受控制。黑鬼跟陶古里對撞了一個滿懷,不知道為什麼就不動了。唐瀟瀟的尸體被潑黑狗血之後,乖巧安靜地躺在了地上。直到和尚們到來,直到和尚們搬動她的尸體。然後隔字符斷了。唐瀟瀟再次起來,殺了一名和尚。再來殺自己。
張陵腦中迅速組織剛才的畫面,分析原因。腦中j ng光一閃,眼中星光一閃而沒。立刻伸手進挎包。
下一刻,他石化了。伸進去的手沒有辦法掏出。幾根手指從包底伸出。
包中的符已經沒有了,毛筆和朱砂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包中空空如也。
黑著臉的張陵,心中感嘆,「如果秋風掃落葉符也掉了,那自己不是……想哭都沒有機會哭?」
張陵也感到了一陣後怕,如果這生猛無比的和尚沒有來。如果眾人的生命真的是寄托在一張符上。而,符丟了。這結果……張陵不敢想象。
沒有那麼多的如果,收回心緒。找毛筆、朱砂和黃紙最重要。可是天空是黑的,雖然和尚們拿來了照明工具,但是也只能照亮很小一塊。張陵一眼看去,那里能夠看到什麼。除了能看到的只有幾張黃紙,還被留下了眾人的腳印。
和尚還在跟唐瀟瀟的尸體戰斗。雖然和尚的動作速度比唐瀟瀟尸體的快。力道也不小。但是那只是一具尸體,不怕痛的尸體。力量打在身上只能讓她動作受阻,最多被沖擊而出,沒有辦法讓她停止。
筆找不到了,裝朱砂的盒子不知道滾到了哪個角落。黃紙撒在地上,被蓋上了腳印。
所有的工具都沒有了。想要畫出一張符,一張平時經常畫的符。該如何畫?張陵被難住了。
「你怎麼樣?」女鬼來到張陵身邊,臉s 比剛才稍微好一點點。
「我想畫一張符,一張簡單的符,」張陵回答道。
「那為何不畫?」
「我沒有工具。」
女鬼這才看到張陵的挎包穿了底。她立刻看向四周。她是鬼,在黑暗中呆了不知道多少年。黑夜無法擋住她的視線。
女鬼掃視一圈,說道︰「黃紙還有,不過筆斷了,朱砂也沒有見,可能在洞內。」
女鬼說完立刻向洞口走去。
看著女鬼艱難的向洞口走去。張陵在挎包內的右手模到了一股粘稠的液體。拿出來一看,原來是自己的血,浸透了挎包。
「不用了,」突然張陵說道,「告訴我那張黃紙在哪?」
說完之後,不待女鬼問話,張陵自嘲地笑了笑,說道︰「末法時代,諸道不同,我卻一直拘泥于一格。如何能有進步?」
嘶∼
左手從自己身上撕下一塊還算干淨的布,右手食指在自己身上還沒有完全凝固的血跡上用力揩了揩。雙眼定格,雙眸沉靜無物,心神頓時入定,超然物外。識海內意念之力奔出,右手食指在布上飛舞。
很短暫,所以當張陵的手停止,符形成,沒有人發現異樣。張陵也抬頭看向了前面還在戰斗的地方。
張陵將手中符扔出,喊道︰「大師,用此符貼在她身上。」
一絲鮮血從張陵嘴角溢出。畫符很講究。功力不夠,強行用其他東西代替黃紙,是有損道行。張陵雖然悟通自己不該拘泥于一格,但是他的實力還不夠他可以隨便在其他物體上畫符。所以這一道符,傷了他自己。
和尚雖然在戰斗,但是他眼觀六路,耳听八方。在張陵的話音才落,符才飛到空中。他的手就接住了那塊布,那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