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山 第六章 首富的趣聞

作者 ︰ 莫日長風

()倆人匆匆忙忙趕到玉皇山莊,孟皓然領著陳子昂沿曲折石徑七彎八拐一陣緊走。剛睹玉皇山,便遙指山下高坡處一青磚碧瓦小樓道︰「就這棟。」

「我上次來沒見這里蓋樓啊。這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自上次買別墅失算後,為免心里添堵,陳子昂每次開車都繞開玉皇山莊。現在突然發現原來綠s 蒼莽的山前多了一棟小樓,不禁大為訝異。

「原來是沒有規劃,這是後來加的。」

「好端端的山被挖掉一塊,真是可惜。他們這膽子也太大了吧?」

「是怪可惜的。」孟皓然笑道,「不過你就是借他一千個膽,金鼎也不敢挖山蓋樓。」

「這不就蓋了?!」

「這樓是蓋了,可這山不是挖的。」孟浩然微微一笑。

「不是挖的還是自己垮的不成?」陳子昂白了孟皓然一眼。

「你說對了!這山還真是自己垮的。」孟皓然又是玄妙一笑。

「這山都多長時間了!早不垮晚不垮,偏偏這個時候垮?」陳子昂驚道。

「你又說到點子上了!這山垮得就是有點邪乎。」孟皓然愈發氣神秘兮兮。

陳子昂被一句一句趕得好不耐煩,惡聲道︰「別賣關子了!故弄玄虛搞得風水先生似的——痛快點!」

「這話說起來有點長。」孟皓然忙道,「是這樣,按規劃,這山前的十幾畝空地原本是塊休閑綠地。可眼看著這山莊快要建好的時候,我姨夫做夢也沒想到他們老板來了」

「這還用做夢嗎?」陳子昂嗤道,「老板視察在建項目再正常不過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孟皓然一通大笑,隨即問陳子昂,「金鼎的老板你知道吧?」

「一省首富誰不知道,你當我白痴啊?」陳子昂翻了白眼道,「听說孫悟滿這人很怪異。」

「嗯,你又說對了。」孟皓然忍不住贊許地拍了一下陳子昂的肩膀,接著道,「這人還不是一般的怪異。這其他的怪異之處我以後再跟你講,現在只說與這有關的——這孫悟滿原來有一個雷打不動的習慣︰一個項目不徹底完工,他從不進工地。可這次也不知道他腦袋哪根筋絆牢了,玉皇山莊剛結頂,綠化工程還沒開始,他突然事先一點招呼不打就冒了出來,而且是一個人,大有微服私訪的味道。這與他以前每次外出恨不得將清潔工也帶上的作派大相徑庭。所以我姨夫一見到他就怔住了。」

「這人果真不是一般的怪異。」陳子昂驚訝道,「那他對工程放心?」

「這還用你替他擔心!他招絕著呢︰每個工程徹底完工後,他會帶一二十個聘請的專業人士來,而且每次很多面孔不一樣。這些人來了就干一件事,他們會像防暴犬一樣嗅遍工程大大小小每一個角落,然後現場對工程質量各自記名打分。如果統計出來質量總分低于八十分,對不起,項目經理立刻走人;如果質量分在八十分至九十分之間,項目部按工程總造價的千分之一提獎金,多一分加零點一個點;九十分至一百分之間則按千分之二提獎金。你想想,這樣的獎罰措施,誰敢拿質量問題開玩笑?」

「他就不怕項目經理和打分的人串通起來?」

「所以他經常換面孔,而且還要記名打分。再說,打分也是有獎罰的。」

陳子昂驚得嘴都合不攏了,「打分還怎麼獎罰?!」

孟皓然細道所以,「總分出來後,凡打分的人,與總分越接近則獎金越高,听說數目還不菲。和總分比較,打分最高的和最低的則不再錄用。」

「那打分的人如果相互串通呢?」

「打分的表格有上百個細項,而且全程有人監督,你怎麼串?再說了,你怎麼知道別人表面上答應和你串通,而背後不會y n你?」

「這到也是。」陳子昂听了連連點頭,戲道,「也就虧孫悟滿能想出這種辦法。難怪他顧不上去工地,敢情整天忙著尋找打分的人呢。」

「剛才說開了,現在再說回來。」孟皓然接著娓娓道來,「這孫悟滿前腳剛踏進玉皇山莊,原本艷陽高照的天空突然就毫無征兆地下起了瓢潑大雨,你說怪不怪?

這孫悟滿自打二十歲那年因淋雨大病一場撿回一條命後,就落下了天y n躲三分的毛病。但凡下雨,哪怕是天要塌下來,他也是不出門的。據說他老丈人去世時,他剛好在離丈人家僅一里多路的一個朋友家談事。就因為天下雨,而且是毛毛雨,他硬是沒去奔喪。這毛毛雨一下就是三天,他也就在朋友家里呆了三天。直到第四天雨停了,他才火急火燎地趕到老丈人家。等待他的自然是老丈母娘的一頓臭罵,老婆還差一點為此同他離了婚。

可這次到玉皇山莊後,面對瓢潑大雨,他不僅不躲,反而興致勃發地要我姨夫和他一起冒雨觀山景。你說邪乎不邪乎?

這還沒完哩,倆人淋得像落湯雞似的從山上下來,孫悟滿見山腳溪水潺潺,覺得白白流掉實在太可惜,就突發奇想想把山前的那塊綠化用的空地挖成一個小湖。這樣,一來可以蓄住溪水,二來也令山莊景致更加宜人。

于是說干就干,也沒打更改規劃報告,第二天孫悟滿就自作主張調來挖土機挖了起來。待挖到離山腳還有二三十米的時候,挖機司機發現挖不動了,就下來看,原來是一塊形狀像瓜子一樣的大石頭臥在那里。便問在一旁指揮的孫悟滿要不要把石頭挖了。孫悟滿跑來對石頭踢了一腳說,留著干什麼?——挖!

這一挖不打緊,可怪事立刻就來了。挖鏟剛帶動一下石頭,只見山腰倒了兩棵樹;再帶動一下,又倒了幾棵樹;等到挖機一加力將石頭翻過來,只見半面山坡‘嘩’的一下就塌了下來。嚇得孫悟滿和司機連滾帶爬一口氣狂奔了百余米才敢停下來。

這一下禍闖大了!你想想,擅改規劃、挖地造湖,而且挖塌一大片山,這還了得!

馬上,市里知道了;接著,省里知道了。一通嚴厲斥責後,勒令金鼎集團立即將垮塌的山體和挖陷的地面恢復原狀。

這下可苦了孫悟滿,地面恢復倒還容易,把土填回去就得了;可垮塌的山體要想恢復原狀談何容易。孫悟滿親自指揮施工隊,又是填土方,又是堆石頭,又是灌水泥各種辦法使盡,就是不管用︰你今天剛恢復一點,第二天早上一看又垮了——屢試不爽!

起初市里省里不信,就派人盯著孫悟滿的手下弄了幾次,見確實如此,也就沒再讓孫悟滿勞命傷財、強行恢復。孫悟滿這才逃過一劫。不然照此下去,他即便把金鼎集團搭進去,也未必能把這山體恢復過來。

不過罰款是免不了的,省市兩級同時開罰單,結果,孫悟滿一時心血來ch o,讓金鼎集團白白丟了兩千五百多萬。

這還是小事,反正金鼎集團有的是錢,兩千五百萬相較它近千億的資產而言,簡直就是九牛一毛。孫悟滿根本沒放在心上。

現在真正讓孫悟滿痛苦萬分的是他那只踹過石頭的腳。這腳當時還沒什麼,可第二天早上就不對了,只見它腫得像象蹄似的!

這下可急壞了孫悟滿。他遍訪名醫,什麼中醫西醫江湖郎中全看過,都搖頭;四處求藥方,什麼中藥西藥土方偏方,只要找得到的,全試過,不管用。最後也不知道是誰給他出了個餿主意,說是用一百一十歲以上老人的大便敷敷也許管用。

于是他派人全國拉網式尋找,最後總算是在湘西一個山旮旯里找到了符合標準的老人,然後花了二十萬買了一泡大便回來。結果一敷,呵!還真管用!這腫第二天就消了。

可還沒等孫悟滿臉上的笑容褪去,這更大的麻煩又來了。原來,這腳腫是消了,可不能穿鞋,絲襪也不行,反正腳上不能套東西。一套上東西腳就痛,而且是鑽心的痛!

于是孫悟滿又像替腳消腫一樣什麼法子都使盡,卻就是不管用。情急之下,他又想起百歲老人的大便,便又差人去買。

老人的家人見來人求便心切,就漲了價,要三十萬一泡。還說見你是回頭客,五折優惠,不然要六十萬一泡。

去的人不敢做主,就打電話請示,被孫悟滿臭罵了一頓:三百萬一泡也要買回來!掛電話之前又交待別忘了帶一泡小便回來。去的人便又花五萬買了一泡小便。

孫悟滿滿懷希望敷上花三十五萬買回來的偏方,卻一點效果也沒有。那腳還是老帖一方,穿鞋就鑽心地痛。沒辦法,他現在只好一只腳穿著鞋,一只腳光溜溜的。到哪兒都這樣。據說,年初去b ij ng領玉皇山莊的魯班獎時,也是一只腳穿著錚光瓦亮的皮鞋,另一只腳光溜溜的。唯一與平時不同的是,孫悟滿為了避免腿下一白一黑太惹人眼目,特地將光腳丫也刷了黑鞋油。」

真是天方夜譚!天底下居然還有如此怪誕之事!听罷孟皓然繪聲繪s 一席講述,陳子昂笑得肝腸寸斷。好不容易緩過氣來,拉了他朝山腳的別墅走去。可心里還是將信將疑,便問︰「你不會是給我講故事吧?」

孟皓然沖陳子昂詭異一笑,「看完別墅去我姨夫那里,就知道我沒有騙你。」

「怎麼講?」

「因為他現在也是一只腳穿鞋,一只腳光溜溜的。」

陳子昂驚愕不已,「怎麼,這腳痛還傳染了?」

「哪里!和領導保持一致唄。」孟皓然嘴角輕撇。見陳子昂不信,又說,「不光他,現在金鼎集團上下近萬人,不論男女,上班時全這樣——一腳穿鞋,一腳光著。」

「孫悟滿的要求?」

「當然不是!」孟皓然解釋道,「起初是他身邊的人怕正常穿鞋走路老板見了心里難受,就學他,也可以順帶表一下忠心。慢慢就傳開了,最後整個集團都這樣了。」

「孫悟滿沒有制止嗎?」

「起先他說了幾次。可善于察言觀s 的手下發現老板嘴里雖然制止,心里卻是喜歡,就沒將鞋子再穿回去——現在更不會了。」

「為什麼?」

「我估計孫悟滿現在已經把光腳當成了考察員工是否忠心的一種標志,誰還敢穿回去!說不定以後他們招聘人才時,第一句問話就是‘你能做到上班時光一只腳嗎?’」

簡直太荒唐了!陳子昂笑得就差揪掉一撮頭發,「那冬天怎麼辦?」

孟皓然哈哈大笑,「這還不簡單!全部貓在辦公室,實在太冷就集體放假。」

「這真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企業奇觀!」陳子昂感到匪夷所思。

「也未必!」孟皓然嘴一撇,「听說金鼎總部所在地青城,現在有些公司連一只鞋也不穿,全赤腳大仙。」

「為什麼?」陳子昂大惑。

孟皓然哼道︰「向名企學習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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