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跡之鐵馬萬里行 第十六章 住手!不要摸那鼓!3

作者 ︰ 寒潭水一色

()3還有什麼比驅車跑了幾百公里,來上一大杯西涼扎啤更解乏的呢?還有什麼比在熱浪和黃沙中煎熬了一整天後甩開腮幫子吃烤羊肉更過癮的呢?

敦煌的夜市如今成了到這里旅游必去的地方,可惜商業化已經把當年的淳樸的風情整的變了味,穿旗袍的小姑娘代替了膀大腰圓的大嬸,我們還是懷念當年風塵僕僕饑腸轆轆的時候,走進的那個隨意、放縱、質樸的地攤夜市。

9輛重型機車由遠及近的震顫著地面,排氣管噴出炙熱的氣流撕裂著空氣,加上類似盔甲一樣的摩托服,沒錯,還有不能缺少的墨鏡,我們高高低低的一群摩托壯漢就這樣出場了。

此時的夜市已是歌舞升平,杯盤交錯的熱鬧場面,可我們這群不速之客的出現,卻是仿佛出現了一個最強音,一下子夜市靜場了,幾百雙眼楮齊刷刷地把目光投sh 過來,烤的人身上火辣辣地,好在弟兄們都是練攤的高手,啥場面沒見過啊!一起邁著「咚咚」的腳步穿過大姑娘小媳婦老爺們小伙子的身邊,眼都不帶眨一下的!

「老板,大桶扎啤,先來4桶,羊肉串先來二百串,吃完再點!你那的涼菜,一樣整兩盤!」

沒錯,讀者們你們沒看錯,這就是我當時喊的話,大桶扎啤是30升的!我大聲喊完後,周圍一片「我c o!我c o」的佩服聲,還有個一看就是大城市的白領姑娘小聲說︰「這才是爺們呢!」

對!咱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不能喝酒的北方漢子缺少的不僅僅是男人味,那是連靈魂都站不穩腳跟的丟人事!俺們就是來展示啥叫爺們的!

「走到哪喝到哪!喝死就地把哥埋!嘿呦呦,我的妹子呦!想死個人 呦!來弟兄們,走一個!」

這是大胖唱的小s o曲,俺們把扎啤杯都倒滿,站起來,端著酒杯踫了一圈,9個人都把左手搭在旁邊人的肩上,右手的酒杯一起開始傾斜!幾乎是同時喝干一大杯扎啤,哈哈哈!周圍的人看著都是那麼的興奮,還不少鼓掌的!

酒是血液的興奮劑!酒是感情的潤滑油!搏得周圍人的喝彩那才是俺們的熱鬧所在,這酒一杯杯的下,笑話和c o蛋事一個接一個地就出來了!

先是大胖和小胖接連坐壞人家四把椅子,這確實也不能怨他兩,那椅子是塑料做的,估計制作的時候就沒把300斤的體重算在安全使用範圍內,結果被兩碩大無比的坐爛了!

一片起哄中,不光是我們,好多食客都跟著起哄,老板換了,還是被坐爛,實在沒招了,搬來一堆啤酒箱子摞在一起,這還算不錯,坐不塌了。

椅子問題解決了,俺們也幾杯扎啤下肚,羊肉串填了幾十串,月兌衣服!摩托服全月兌了,里面都是掛著汗堿汗漬的黑T恤,就是出發前我訂做的活動專用背心,嘿!效果又來了,這讀起來豪情四溢的口號一顯露出來,夜市上又炸窩了!

很多外地來敦煌旅游的游客,紛紛過來和我們合影,有的還敬酒,俺們是來者不拒,當然,美女合影那是一定要擁抱的,嘿嘿,這叫出場費!

鬧得差不多了嗎?別啊!高ch o部分還沒到呢!那時候的敦煌夜市還有那種簡易的卡拉OK,就是大屏幕電視接上音響設備和DVD機,給食客們解悶助興用的,不過除非是特自信的敢上去吼兩嗓子,一般的也就是看著伴奏帶樂呵樂呵。

這可是俺們這伙子的強項,除了我這個五音就一個半音的不上去外,其他8個家伙加上後勤的幾個那是干脆爭著搶著上去,什麼搖滾什麼民族什麼港台什麼閩南什麼情歌什麼什麼的,反正你DVD盤放啥,這伙子都能給你吼的像模像樣的,陣陣喝彩咱就不說了,連卡拉OK的老板都直說最多收個電費,因為唱的太好了。

就這樣輪著上去唱,不唱的就喝酒吃肉,還有四處亂拋媚眼的,本來熱鬧但是井井有條的夜市,讓俺們這幫子攪和的那叫一個狼煙四起!

最後高ch o部分來了,這夜市有拿著吉他賣唱給食客听的,我干脆把一張紅票拍到那哥們手里,把兩把吉他都借過來,我是不會唱歌,不過和弦還彈得不錯。

我和小辮一人一把,把所有隊友都叫過來,先來首老崔的經典《一塊紅布》暖了下場,老範還拿著塑料凳子當手鼓,老李拿著兩空酒瓶合拍子,這場子里的老少爺們一大半都是听著老崔的歌長成爺們的,哪個不听的心神蕩漾的,直把不少的美女都唱的小臉通紅!

還沒完呢,再來首刀郎的《披著羊皮的狼》烘烘氣氛,真別說,小辮和老範的男低音,加上小胖和華子的花腔,這小嗓音高的听著都揪心,小輝小馬幾個還即興用鼻音配的也出彩,這可是絕不世出的合唱這個歌,好幾個美女都把放飯桌子上的塑料假花塞到我們懷里了。

差不多了,最後來個煽情的吧,我拿過話筒,清了清嗓子說︰「老少爺們,大姐小妹子們見笑了啊!有緣千里來相會,咱們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的戰友們,俺們跋山涉水風里雨里幾千公里來到這里,就是為了和你們!我們的朋友們!在今天相會的!這是修了幾百年的緣分,一會酒喝完,燈一滅,各回各家各找各媳婦,你!說你呢!穿白襯衣的小伙,你可別找別人媳婦去啊!玩笑玩笑,就要分手了,俺和俺的弟兄們給大家獻上一首《駝鈴》,聊表我們對大家的敬意!來!會唱的捧個情分場,不會唱的舉起杯捧個酒場!」

這情煽的,絕了,全場幾百人一起跟著我們合唱,酒杯舉的都是高高的,打火機點著了亂晃,連遠處居民樓上都點亮了燈,窗戶上趴滿了人看熱鬧,就別說場子邊上圍了里三層外三層的人,這場面多少人這輩子是忘不了了,這才叫他媽的生活呢!生活不容易再不自己找點激情來樂呵樂呵還他媽有什麼意思!

多年以後,我還在網上見過那天網友拍的照片和寫下的紀實文字,唉,人生難得幾回醉啊!

曲終人散,酒干菜盡,老板拉著我們的手,滿眼是熱淚啊,一直問我們明天還來不?知道為啥不?我們這麼一折騰,全場的扎啤攤的生意爆好!酒多賣了好幾倍!烤羊肉的頭一次肉賣沒了現回家去拉!這就叫名人效應,哈哈!

嘿嘿,當然我們也收獲了無數情意綿綿的目光,多少美女今夜要為我們失眠了啊!

當然還有個意外收獲,一個美女眼看著掙月兌了她男朋友的阻攔,沖過來,小臉紅紅地問我們要聯系方式,一聊,是個賓館的大堂經理,正好,俺們還沒找住宿的地呢,這不就送上門來了嗎?

賓館是那小伙子家開的,我過去一說明情況,本來剛吵完架的小兩口眉開眼笑了,小伙子說看在都是x ng情中人的份上,給我們半價。嘿,真不錯,前面帶路吧!

到了地才知道,還是星級賓館,沙洲賓館,今這一天鬧的夠可以了,安排完隊友們,又幫著小伙子把他那喝高了的非要和我談人生的小女朋友抬上車,我回到房間一頭扎到床上就人事不省了。

也許是釋放激情釋放的過了頭,全隊所有人都是睡到r 上三竿,賓館的保潔人員來叫門才醒的,連平時總是第一個起床的老李也是被保潔阿姨敲門叫起來的。

我揉著眼一看表都上午10點了,這覺睡的真香,全身舒坦的把這些r 子整的都僵硬了的筋骨都松復原了。

什麼味道這是?既不是花香也不是食物的香味,淡淡的若有若無的彌漫在身邊,想仔細的聞下,那香味又倏忽的跑遠沒了蹤跡。

帶著疑惑推開窗, !這才明白這香味是哪來的!窗外盛開著大片大片的向r 葵!這賓館的後院好大啊!種著最少幾百棵的向r 葵!

和內地的不一樣,此地的向r 葵高身量,棵棵都長的兩層樓那麼高,大花盤個個飽滿的仰著頭望著天上的太陽,我才醒悟過來,這香味是陽光的味道!深吸一口,神清氣爽!整個人都仿佛是被陽光注滿了一樣,熱烘烘暖洋洋的!

早飯時間是錯過了,等著吃午飯還有兩個小時的空閑,我搬了把椅子坐到向r 葵地里,拿著保潔阿姨給我得半個瓜子盤,揪著生瓜子吃的滿嘴清香。

安排華子和老範他們檢查車輛,讓老張他們也檢查後勤車輛,要進疆了,車輛是頭等大事,正好休整下,看看還有什麼要補充的不?

檢查結果出來了,除了我和小辮的鐵馬巡航車沒什麼問題,其他幾輛車多多少少都有點小毛病,華子基本都能處理,完事來和我商量,離合線和自補液等常用的配件上次在高速陷車都用光了,要備上。

正好五十鈴車也有幾個小配件要換,我就安排老李和華子帶上老趙司機去找配件,其他人休息等吃午飯,我去找張主任他們聊聊拍攝的事情。

記者組基本還算滿意,說這幾天拍的太出乎意料了,和他們以前那種事先做了計劃,一步一步的拍攝的太不相同了,我們這些玩摩托車實在是太能制造突發拍攝即景了。

我挺可惜那天在高速和爛泥大雨搏斗的時候他們沒在,那要拍出來絕對震撼,趙哥淡淡的說了句︰「人生都十有仈ji 不如意,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不帶點遺憾就不j ng彩了。」 !這話說的,真哲理!蔫人冒噶戶話!

安排完事了,我又回到向r 葵下,靜靜地思考問題。

寫到這里,我想了想,寫的基本都是高興的事情,就算那些倒霉和艱難的過程也都是好的一面,和隊員之間的關系也算是都走到一條路上,不分正面和反面,但其實整個活動進行到敦煌的時候,還是有小小的瑕疵讓人不愉快。

比如在嘉峪關,有來的摩友說還以為開著好車(特指BMW杜卡迪金翼等等),一看都是常見的車,就走了沒一起喝酒,這實在是堵人心的事。比的難道是車好車壞嗎?敢不敢開車走個萬把公里,敢不敢過雪山走沙漠這才是該比的事情。還有昨天去月牙泉,停在外面的摩托車上丟了兩副手套和一個捆扎繩,都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可是讓人的心情大打折扣。

事物總是有著兩面x ng,一面是光彩奪目的,一面往往就是見不得人的黑暗,都一樣,事物也罷人也罷。但畢竟實現理想的過程是讓人激動而充滿激情的過程,那些讓人不愉快或者說是阻滯快樂的東西就可以當成是另一種激勵了。

放出去的人都轉回來,飯點也到了,考慮到下午還有不少路要跑,點的是比較扛餓的飯食,呵呵,這個內地的熟女們估計看見都得胃里抽抽。

死面烙餅,羊雜碎湯,驢肉黃面,這個沒有一副好腸胃和好體格那是絕對對付不了地!可在我們這些人眼里,這就是最親愛地美食!

吃飽喝足,告別了還在不好意思的女經理,我們揮師直趨莫高窟。

當年還是小憤青的時候看中r 合拍的電影《敦煌》,就對這沙漠上的洞窟充滿了向往,後來在京城求學的時候漸漸知道了100多年前,這里發生的那些讓咱中國人扼腕哀嘆的強盜般的掠取,更想來這里憑吊一番,可惜幾次走西北和這里都是失之交臂,因緣巧合錯過來敦煌的時機,可算來了這次!

由于游客太多,對洞窟的破壞r 漸明顯,我們來的時候大部分的洞窟都不開放了,只開放了三個洞窟供游人參觀。

咱在這里就不多費文字去描述這里帶給我們的震撼了,太多的文字和圖片都比我的文字說的出彩,我只想提兩件事情。

第一件是我們在跟著一個港胞旅游團參觀洞窟的時候,導游介紹完洞窟外的幾尊佛像和古物後,引導大家進入洞窟,就在大家有次序的向洞窟里走去的時候,兩個女游客看導游走到前面去了,居然一掀隔離用的鐵鏈,跑到據說是明朝留下的法鼓前,用手去敲了幾下鼓面。

我當時和小辮他們正好在等著進洞窟,看到這一幕特生氣!那鼓的旁邊就是斗大的用好幾種文字寫的不讓觸模的告示,這兩女的居然跑過去用汗津津的手去敲鼓!

沒啥客氣的,我們幾個上去就把這兩女的給圍上了!這下子引起混亂了,導游听見外面亂起來,也跑過來問怎麼了?听完我們說的,導游一臉的為難,一看就是個漢ji n!

正好這時候景區管理處的工作人員過來處理混亂,我們把這事一說,那兩女的還想抵賴,可是落滿灰塵的鼓面上清晰的有幾個手印,這就是證據,想抵賴也不成,人家帶箍的可不客氣,立碼就把這兩沒素質的游客帶走了。

教育了一通罰了款放了出來,經過我們跟前的時候還小聲用我們听不懂的方言嘟囔著,不用听懂都知道是罵我們,我也沒客氣直接就大聲告訴她們,這是俺們老祖宗的東西,誰想破壞就得問問我們的拳頭答應不!

這事做的對不對我自己不說,反正現場的那麼多游客盡是翹大拇指的!有錢不等于有素質!有錢不等于愛國!別看俺們沒你們有錢,別看我們平時都是玩世不恭的,可在這原則的問題上一點都含糊!管你哪來的!不認祖宗的就收拾你!

第二件事是參觀完洞窟,也處理完那兩敲鼓的貨,我們在院子里的大樹下休息,正好旁邊是一位老者在賣各種書籍,我在那閑著翻看,想買幾本帶走。

這一翻不要緊,居然看到本一看就是自己編撰了刻印的白皮小冊子,書名叫《莫高窟十大罪人》,我一看有點意思,拿起來翻著看,當然那個臭名昭著的王道士是排在了十大罪人之首,但是我卻對一個熟悉的人名給震驚了!

原來現在動輒就畫作拍出幾百萬上千萬價額的張姓大師,解放前卻也是洞窟壁畫的破壞者之一,從這本小冊子提供的資料來看,破壞的不在少數,我後來回來還查了不少資料看,在究竟是保護還是破壞的定x ng上,史學界和文化界爭論了幾十年了,但從被破壞的壁畫再不能復原的角度看,罪人的帽子還是要戴上的。

這也是就是行萬里路的好處,一路能了解多少在書本上了解不到的事情,能印證多少不為人知的隱情呢?

我提起這件事並不是想指責或是痛恨什麼人,而是對于我們這些後來者,對這文化遺產所表達的一點點遺憾吧,但願我們心中的這塊聖地永遠都不在遭受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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