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休整,在我的催促下,我們向踏入了霧隱山的外圍。
山里遠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險惡,就是路難走了點,真正的危機要從進入到霧隱山以後講起。
我們這一隊人,餐風飲露,走了三天,翻過一座山,地勢瞬間變得險惡。
站在山頂往下看去,這里已經進入了深山,腳下的景s 也變得十分不同,即使是中午,我們的腳下依舊是有著淡淡的薄霧。
我坐在一塊岩石上,看著眼前的風景,我還真是第一次來這種深山,說不定能踫到個千年人參,萬年靈芝什麼的,那也不是不可以。
金老頭他們一看就是行家,幾個人聚在一起,討論著,最後一拍手,得出了結論︰這里面很險惡!
听著他們的結論,我也總結了一下︰就他們這思考事物的能力,我還是自求多福吧,真不敢指望。
金老頭把東西收了起來,過來說道,「陳仙人,那我們就下山深入吧。」
我點點頭,跟著他們下了山。
醬油三兄弟舉著槍走在最前面,我和扶蘇月茉跟在最後面。
這里很ch o,不知名的樹也都是歪七扭八的長著,半人高的草,松軟的地面,真要藏著個什麼野獸,它要是不打招呼,還真不好發現。
我們走得都很小心,生怕一眼沒看清路,踩在了蛇尾巴上,不過這里植物雖然茂盛,但是似乎並沒其他動物,連個蟲子都沒有。
我問扶蘇,「這個地方鳥不拉屎的,怎麼連個蟲子都沒有?」
扶蘇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可能是這里的草蟲子不吃吧。」
我思索了一下,有這個可能,挑食的蟲子不是好蟲子。
走了一會,四周越來越ch o濕,金老頭他們停下了腳步,打量著這里。
傻鬼在草叢子里晃來晃去,我怕他招出什麼猛獸來,說道,「別亂跑,沒看大家都在認真走路嗎?」
傻鬼听我這麼一說,不再亂跑,本本分分的坐在我旁邊。
我問金老頭,「怎麼不走了?」
金老頭表情凝重,說道,「陳先生,我有不好的預感,我們多次出入各種險惡地形,在這種地方注意力格外集中,陳先生難道沒有听到四周有細小聲響?」
傻鬼踫了踫我,遞給我一根黃瓜,我一看,呦,好東西,吃了幾天清水面,壓縮食品,這新鮮蔬菜可是好東西,這個傻鬼還真是明事理。
我啃了一口黃瓜,有點澀,但還湊湊合合下得了口,我問道,「哪有什麼聲響,我對這個沒什麼經驗,你問我等于白問。」
金老頭沒有說話,還在靜靜傾听著四周的動靜。
扶蘇盯著我看,不僅如此,所有人都在看著我。
我有些納悶,看我干什麼?我臉上有花?
我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嚼了一口黃瓜問道,「怎麼了?你們吃黃瓜嗎?」
月茉問我,「你哪來的黃瓜?」
我一指傻鬼,「傻鬼給我的啊,怎麼了,他不是也在啃嗎?」
扶蘇看著我,表情有些異樣,「這地方怎麼會有黃瓜?你確定你吃的是黃瓜?」
我看了看手里剩的半根黃瓜,顏s 翠綠,又吃了一口,「沒錯啊,是黃瓜啊,就是有點澀,野生的吧。」
小道士問道,「算命的,你是真糊涂還是假糊涂,如果有毒的話,你早就死了十次了。」
他這麼一說,我回過神來,對啊,這幾天嘴饞,接手里也沒去想,只顧著吃黃瓜了,這特麼哪來的?
我問傻鬼,「黃瓜哪來的?」
傻鬼呲牙一笑,站起來屁顛顛的跑進草叢子里,不知道從哪拖出來一根胳膊粗的長藤,頂上一朵紫s 的大花骨朵,三個花瓣,在花瓣四周長著幾根黃瓜。
我看了看手里的黃瓜,越看越不像,這怎麼黃瓜瓤也是綠的,莫非是什麼未知植物結的果實?
我走了過去,動了動上面的花,三個花瓣被我一踫,一下子就綻放開,花瓣上還帶著刺,沒有花蕊,只有一個帶刺墨綠s 口器樣的東西。
我從沒見過這東西,樂了,招呼他們過來看,「金老頭,快看,這什麼花,還長著嘴!」
沒等我看明白,這根長藤突然猛然抽動了一下,但是被傻鬼緊緊的抱在手里,沒有太大動作。
金老頭突然喊了一聲,「陳先生,快跑!這哪是黃瓜,這是尸腐藤!」
我一愣,還沒想明白,不知道被誰拽了一把衣領拖著就跑,「傻鬼,跟上來!」我一听,哦,扶蘇。
被拽著跑了十多分鐘,直到跑到了一棵直徑超過三米的老樹底下,這才停下了腳步。
金老頭氣喘吁吁的說道,「陳先生,你真是大意啊,我們听得那個聲響就是尸腐藤緩慢移動追隨過來的聲音。」
我從未听過這東西,問道,「那是什麼?」
三彪開口說道,「荒野密林中經常可見各種食肉植物,這尸腐藤也是一種,行動緩慢,靠吞噬動物腐尸為生,平常時間和普通植物一樣,但是一遇到活物就會開花,不過這種食人藤行動緩慢,只要注意四周動靜,沒什麼可怕的。」
我一愣神,「我靠,我剛才吃的」
「是它結的果實。」
我一拍傻鬼,「靠,別亂撿東西吃。」然後蹲在旁邊樹底下吐了半天。
吐著吐著,覺得有人再給我拍後背,挺舒坦的,我回手拍了他一下,「別拍了,我吐完了。」我回過頭想看看是誰,一回頭,沒人啊,都在那邊樹底下歇著。
我覺得肯定是傻鬼又調皮了,我說道,」傻缺,你個二躲什麼呢?「
傻鬼屁顛顛的跑了過來,「老大,你叫我干什麼。」
我問道,「剛才是你在拍我後背?」
傻鬼搖搖頭,然後一指旁邊,「老大,是黃瓜在拍你。」
這個笨蛋又在說什麼傻話呢,我把頭轉過去一看,幾根手臂粗的蔓藤像蛇一樣仰著頭看著我,一直在抽動著。
我思索了一下,這不是長黃瓜的尸腐藤,尸腐藤顏s 翠綠,這個是灰褐s 的,頂上也沒長花,也沒結黃瓜,應該是新物種,但是和尸腐藤還是有點血緣關系的。
這又是什麼東西?
我吃了一驚,趕緊往回跑,跑到了那棵老樹底下,我問金老頭,「吃肉的花除了尸腐藤還有別的嗎?」
金老頭在這方面顯然要比我淵博,說道,「憑我多年去深山盜墓的經驗,僅是我見過的就有兩三種。」
我又問,「那顏s 灰不拉幾,好幾根一起的呢?」
「那個應該叫蛇舞藤,和尸腐藤正好相反,行動迅速,喜歡吃活的。陳先生真是勤學好問啊。」
我擺擺手,謙虛道,「別給我戴高帽子了,不是我勤學好問,我就是好奇我剛才看見的是什麼東西。」
金老頭贊嘆道,「不懂就問,難怪先生只是如此淵博。」
我點點頭,「那我們跑吧,剛才我見過這個蛇舞藤了。」
眾人一聲「草,你真沉得住氣!」都紛紛站了起來,我一看身後,十多條大蔓藤鋪天蓋地的就卷了過來,速度很快,怨不得這里沒什麼活物,感情這里的植物都不吃素啊,我不禁懷疑到,這貨真是植物?
跑路是個技術活,一群人跑路就是拼體力了,看誰跑得快。
我們拼了命的跑,我可能是吃野黃瓜吃的,在剛才吐了半天,體力有點不支,才跑了個第二。
別看金老頭一把年紀,現在跑得比誰都快,我看了一眼身後,幾根蔓藤一直在後面追趕著,三麻子可能沒吃糖,跑著跑著一跤摔倒在地上,幾根蔓藤瞬間纏住他,往後面拖去。
「救,救命啊!」三麻子被拖著,大聲呼救著,用手緊抓著地面,還是瞬間被拖了過去。
局勢瞬間改變,現在改成我們追蛇舞藤了,救人要緊!鍋碗瓢盆都在他身上背著呢!
小道士掏出一張符就打了過去,但是這不是妖鬼,沒什麼用處,三麻子依舊被快速拖著。
我一邊追一邊問,「這玩意怎麼對付?」
三彪追了過來,「打斷它!」說完一掏槍,果真是行家,連瞄準都不用,「砰」的一槍打過去,一條蔓藤被打斷了,濺出大量綠s 的汁液,在地上抽動著。
但是三麻子還是被越拖越遠,沒入草叢不見了蹤影。
我們追過去,停住了腳步,往下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個山溝,底下一株大雜草,開了一串紅s 的小花,這些蔓藤就是從它的根部延伸出來的,在底下盤踞著,數以百計,三麻子被這些蔓藤里三層外三層的包了起來。
二炮一看自己兄弟被包成了粽子,問道,「五爺,怎麼辦啊,老三快被勒死了!快救救他啊。」
金老頭站在邊上直跺腳,「別急,我想想,都是出生入死一起過來的,我肯定得救他啊。」
听到上邊的聲音,底下的蔓藤都翻轉著貼著岩壁就上來了,大山二炮端起槍,「砰」的一聲就把蔓藤打了回去。
我一招呼傻鬼,「傻缺,下去救人,這玩意抓不到你。」
傻鬼跳了下去,一根一根的撥動著,不過剝開一根,另一根就圍了上來,這也不是辦法。
金老頭焦急的問道,「天師,仙人,你看這怎麼辦啊。」
小道士想了想說道,「這蛇舞藤行動迅捷,確實不好對付。」
月茉往下看了一眼,說,「不就是株會動的草麼,你們還真是笨蛋一樣。」
對,這不就是一株草麼,斬草要除根,拔了不就什麼事沒有了麼,想到這里我一招呼傻鬼,「把它拔出來!」
傻鬼一听,不再剝蔓藤,一把抱住開著紅s 的小花那條主睫,往外抽拽著,蛇舞藤只是植物,也根本看不知道是誰在拽他,但是所有的蔓藤都慌了神,在底下不斷地抽打著。
金老頭雖然看不見鬼,但是現在也已經明白了我y n陽家借鬼神之名的厲害,說道,「陳先生這招果真厲害啊。」
我看了看這個老油條,真不知道你家里是不是賣帽子的,這高帽子一頂接一頂。
我看了一眼小道士,挑釁的問道︰「咦,道士,這種時候你可真是沒什麼用處啊。」
小道士倒是很輕松的說道,「這食人藤扎根百尺,你覺得真能拽的出來嗎?」
我看了一眼下面,還真是,傻鬼拽了半天根本沒什麼動靜,那些蔓藤也都安靜了下來,貼著岩壁就準備再爬上來。
我問道,「道士,你道家召火神符呢?一把火下去,烤了這株藤。」
張大山一邊舉著槍打蔓藤,一邊開口說道,「不行啊,那還不把老三也烤熟了。」
沒人敢下去,也沒辦法救三麻子,再等一會不用我們救,他自己就悶死了,這可真是不好解決,牛鬼蛇神的不怕,踫到個低一等的植物給我們下了一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