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是……
許仙正一門心思藏尸,畢竟他現在身在敵營,尸體越晚發現,與他越有力,但是他卻在收拾尸體時,看到了一顆珠子樣的東西從尸體內滾了出來。
「這是妖丹,妖精的一身真元所在。」蘇妲己說。
「吸收它,我是不是可以增加修為。」許仙是在自言自語,也是真的在考慮可行性。他需要力量,十分需要,而妖丹便是—個修為快速增加的捷徑。唯一的問題是,他不懂得怎麼煉丹。不知道怎麼只吸取妖丹的法力,而不會把妖力吸收進來。
「其實你知道的。」
「我知道?我知道什麼?」
「妖丹的吸收方法。」蘇妲己又偷看了許仙的想法。她不想的,但是她控制不了自己,因為許仙在打妖的主意。雖然她喜歡許仙,但是也不願意許仙打妖的主意。她蘇妲己畢竟是狐妖,還是狐妖的善魂。
這就像是一個善良的人,一旦知道有人要殺人,她又能影響到那人,她會不救嗎?但是也只是如此,如果許仙再與妖相遇,而那妖欲殺許仙,她還是會站在許仙這邊。就像她現在提醒許仙一樣。
「我知道煉丹的方法,我怎麼不知道。」許仙說。
「不是煉丹,是妖丹的吸收方法。吸收方法有很多,不一定就非要煉丹。白素貞教你的雙修法門,便是一種吸收的方法。」
「呃?不要開玩笑!」許仙有點兒不高興,「她們不知道我。你還不知道嗎?後宮什麼的,只是個想法,我是不會做的。」
最近一直讓人誤會。也難怪他會生氣。
「什麼開玩笑。陰陽雙修,化去妖氣。不然,你以為白素貞為什麼與你雙修?畢竟她也是妖。她的妖力,你想用,便要雙修。」蘇妲己還真不是開玩笑。
在她看來,許仙如果想快速增長修為,只有兩個方法。一個是︰許仙的身體斧鑿氣去。更加貼近自然,自然也就修道更快。但是這需要吃妖。
第二種方法,便是吸取妖丹了。就和無數修真門派做的—樣。雖然這同樣有妖會死,但是至少不用連肉身都吃了,這也算是蘇妲己的讓步吧!
但是許仙卻不這樣想,雙修什麼的……他不能對不起白素貞。這是一種下意識的行為。就像後世結過婚的大部分男人—樣。看到美女,先贊—聲漂亮,然後便會下意識地提醒自己「自己結過婚了」。看到美女,便走不動腳的,也有,但是極少。絕大多數的已婚男士們會下意識的拒絕,就如同許仙做的一樣。
「就沒有其他法門了?對了,你是上古大妖。你—定知道其他法子。」許仙問蘇妲己。
蘇妲己問道︰「你真的要我的法門?」
「要。」許仙點了下頭。
蘇妲己說︰「我是狐狸精,我的法門也就是采陽補陰。會死人的。你恐怕不會用。」
許仙不出聲了,收好妖丹,上了岸,往沒有人的地方走去,邊走邊問︰「就沒有其他的了?你可是在洪荒修煉過的。」
蘇妲己卻說︰「正因為是洪荒,才沒有。我又上不了紫宵宮听道。你覺得那時太上聖人所獨有的煉丹之術,有可能傳給我嗎?」
這種問題根本不用回答。
不知道這女兒國是不是處在東西方交匯處的原因,許仙已經見到了不少的黃頭發、紅頭發、藍頭發的人。
許仙是不想惡意猜度他們的,畢竟無論是外表,還是氣運,他們都更是人。但是,無意中,許仙卻看到了……
在路過一處民居,由于許仙都是走的偏僻地方,這兒的建築自然有些破損。許仙當時只是在破開的牆洞上看了一眼。便看到沒關門的堂屋的桌子上面躺著一個少女,一頭秀發烏黑亮麗,雙眼微張,她的臉孔扭曲得厲害,還有幾處皮肉被利器割開,露出了慘白色的肌肉,而且她的兩個嘴角被強力撕裂了,再沒辦法合上,能清楚的看到她所有的牙齒,脖頸間留下了七、八道深深的創口,和臉頰上的傷口一樣,翻出的皮肉都是慘白色的。
少女已經死了,更讓不知什麼東西吃掉了不少肉。
許仙的視力,不是假的。
為此許仙搜尋了好一會兒,所有的嫌疑被排除了,—個有用的目標都沒有。似乎他們在進入戰斗狀態之前,和普通人並沒有什麼區別。
這時候許仙想到了後世人說的地球原生種與外來種們。
于是,許仙轉移了視線,把目光投向那些看上去不像是東方的人種。
很快,許仙便找到了五個。也許找單獨行動的,一個個的逼問,更加安全,但他們卻找上了許仙的一個熟人,那個帶許仙進來的賣冰糖葫蘆的小販。
有人靠近自己,想是買冰糖葫蘆的。小販帶著笑,看向他們。下一刻,她的笑容僵硬在臉上,因為他身前竟然站著四個陌生的年輕人,還有一個似乎是頭,沒有上前。
冰糖葫蘆小販剛想呼喊,打頭的年輕人已經抓住了冰糖葫蘆小販的頭發,隨後一腳踢在冰糖葫蘆小販的胸月復間,冰糖葫蘆小販哀叫一聲,身不由己向後跌去,正撞到牆腳邊,當即撞得眼冒金星。
那年輕人並沒有放過冰糖葫蘆小販,撲過來再次抓住冰糖葫蘆小販的頭發,把小販的頭撞向牆角,一口氣連著撞了七、八下,其實他用不著這麼費力的,撞到第三下的時候,冰糖葫蘆小販已經雙眼翻白、昏迷過去了。
另外幾個男人圍上來,把冰糖葫蘆小販的雙手雙腳綁在一起,接著又把他扛到肩膀上。大步走了出去。
這其間沒有任何—人伸手援手,就連一聲質問都顯得多余,每一個人都似乎很怕那五個年輕人似的。看向小販。又像是他似乎犯了什麼天大的錯誤,一副他是咎由自取的表情。
許仙想了一下,沒有立即出手。這兒的人太多了。即使他不願意懷疑這滿城的人都是半妖,他也絕對不想冒這個險。
許仙小心地跟上,只在牆的邊邊角角跟著,不讓他們發現。
扛著小販的他們沒有出城,而是向城中心走去。
衛城的官衙。坐著一個十六、七歲的白種少年,一頭金發,面容異常清秀。雙瞳閃動間還給人一種靦腆的感覺,雙手捧著一只口琴,正入神的吹奏著不知名的曲子。听得出來,他的技巧有些生澀。似乎練習口琴的時間並不是很長。
那五個年輕人。就是把小販帶到了這來。把小販綁在了堂中的柱子上。
在那幾個男人忙碌的時間里,那個少年似乎什麼都沒看到,依然入神的吹奏著口琴。
忙完了,那五年輕人也沒有上前提醒—句,似乎那個少年似乎是他們的頭領,頭領不開口,他們不敢擅動。
那少年連續吹奏了七、八首曲子,才算過足癮。放下口琴,慢慢轉過頭。視線落在了小販身上,而這時的小販已經昏迷了好半天,終于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剛剛睜開眼,看到身前站著一排充滿貪婪之色的男人,又發現到自己被綁在柱子上,小販嚇得魂飛魄散,發出尖銳的叫聲︰「救命啊……救救我……」
一個男人上前一步,揮拳擊向小販的小月復,小販的叫聲嘎然而止,臉上五官扭曲成一團,身體也在劇烈抽搐著,他的雙手雙腳都被固定著,這種姿勢是沒有任何保護能力的,幾乎吃下了所有的力道,這一拳差一點把他打得當場吐出所有的東西,早一吃的,昨晚吃的。
「人類,真髒!」那吹口琴的少年說,「人類除了音樂,簡直是—無是處。」
等小販吐夠了。打他的男人才問他︰「說!那個跟你一起進城的人哪去了?」
他們顯然有一種未知的聯系方法,那個半妖守將剛一死,他們便知道,便出動了。
「什麼,什麼人?」小販沒反應過來,隨口問道。
砰的—聲,又是—記大力擊打。
只是這一次小販吐出的不再是什麼胃中的食物,而是他的鮮血。
「吱-」官衙的門為許仙打開,他走了進去。因為他知道,如果他再不出現,他們會打死他的。
許仙輕柔慢慢走著,沒有一點兒聲音。這是戰斗用的武步。
書生偽裝不僅容易遭受食腦怪的襲擊,同時也很難解釋他的武力。既然一定要戰斗,那麼自然只有拿出武者的氣魄與意境來了。
五個青年人,以及那個吹曲的少年都愣住了。他們分明看到有一個人向他們走來,但是他們卻什麼都感知不到。仿佛在他們身前的就是—陣風,一陣虛空,是他們的眼楮在欺騙他們。
下一刻,許仙出現在他們面前,他是沿著階梯緩緩地,一步步地走進這審案的大堂的,隨後站在那里,靜靜的看著坐在前方不遠處的少年。
分明是親眼看到許仙是怎麼做的。但是他們的感知卻告訴他們,眼前的這個人不是—步步走進來的,而是突然就這麼出現了,出現在他們面前。
很怪異很滑稽的見面場面。不是他們不認識許仙,他們—定要問—問,這到底是為什麼?
氣氛有些怪異,準確的說,是許仙的表現很怪異。作為相信感知更超過人眼的半妖,今天,第一次有人用實際行動告訴了他們,什麼叫做要相信眼楮,感知是會騙人的。
他們太過驚訝,以致于都忘了,他們現在的場面,可不是普通人的反應。普通人看到這種場面,或者感到恐懼,驚叫著逃跑,或者義憤填膺的沖上來指責歹徒,還有可能動手救人,那幾個寄生者自然會做出反應,而許仙卻象個什麼都看不到的瞎子一樣,太過平靜了。
「你是什麼人?」吹口琴的少年問道。許仙的(偽裝)實力,他一感應就知。其實現在,他最想說的是,「做人莫裝逼,裝逼遭雷劈」。但是匱乏的語言,注定他說不出這麼時髦的話來。
老實說,許仙才不是裝逼呢?你以為進入天人合一的武學狀態很容易啊!即便許仙有字道相助,走進來後,卻也是沒有控制好他們的妖力感知撞擊,從那個狀態中掉了出來。
這也就是許仙為什麼會給他們一種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原因。
小販看到許仙進來,沒有說什麼,只是苦苦哀求少年與五個青年人。「神人,神人爺爺。我只是—個賣冰糖葫蘆的小販,我真的什麼錯都沒有犯啊!」
砰。又是一下,打的小販出不了聲。
「神人?」許仙卻出聲了。
「不錯!我們就是高高在上的神人,是你們這些低賤的黃皮猴子所無法企及的存在。我們高貴、優雅,是神的使者,福音的傳播者。而你們,這些低賤的存在是罪人,是邪魔歪道,是異教徒,罪大惡極!」
「哇!說的好,說的好!」許仙鼓掌,「原來後世的種族歧視是你們挑起來的。」
「什麼種族歧視?我們的話是真理。」他們顯然不明白許仙在說什麼。
「真理啊!那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興趣說原始天尊也是邪魔歪道,也是異教徒?」許仙建議道。
作為生在紅旗下,受到黨、國數十年如一日教育下的小屁民。外交無小事,出國在外—定要尊重人家風俗什麼的……這一刻,許仙卻猛地在他大腦中回蕩。只是,他卻不是要遵守,而是覺得很是扯蛋,很膩歪人!
許仙不僅不想遵守,他反而想看看這群裝13的人,遭人劈。
是的,許仙想看到天雷劈死他們。不是自己出手,而是純粹的雷劈死他們,這樣才過癮。
「漢文,恐怕你是看不到了。」蘇妲己說。
「什麼?」許仙問她。
蘇妲己說︰「一直以盤古正宗自詡的原始天尊,是封神以前。封神之後,他已經不再這樣了。就是真有人罵他,他也不會動怒。更加不會為了這點兒小事出手。」
「什麼?這不是窩里橫嗎?」許仙隨口說,無心的。
但是這時,卻是一道閃電劃破天空,卡的一聲響雷炸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