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媽媽要裁衣料,父親總會在一旁幫忙。遞剪子、拉布料,他們之間幾乎沒有言語交流,卻仿佛知道相互之間心里想著什麼,忙碌著配合。這樣的場景溫馨而甜蜜,讓老蔡很是羨慕。她問媽媽,這是怎麼做到的。媽媽說,這個世界上,一定有那麼一個人,不用你說他便明白你心里想什麼,你的歡樂、悲傷、難過,他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只屬于你們兩個的心的語言。
如今,她真的遇見了,那個讀懂她的人。
「蔡家小婕妤!」不用她問為什麼,向陽已經看出了她的疑惑,故意變聲道,「這次死定了啦,偏偏在這種時候來,讓我一次痛死算了!」原來是她臨時發的微.博,她顫聲問道︰「你怎麼會有的?」
「曉東!」
「他還是一點沒變,八卦男!」埋怨完之後兩人一陣沉默,默契地對視一眼,相視而笑。
「笨女人!」向陽責怪道,「你這個位置是不會有出租來的,這個車向,前面是個廣場,出租大都在那里被人攔截了。要是我不來,你這是要怎麼辦啊!好在你那條微.博上定位的位置離這里不遠,讓我一陣好找。」說是責怪,話語間滿滿的全是關心。
可你還是來了!老蔡喘氣道︰「現在該怎麼辦?」向陽聞言,原本半蹲在她面前的身子後轉,回頭沖她喚道︰「來,我背你!」
遲疑地伸出雙手,緊緊地摟住向陽的脖頸,身子緩緩抬起,雙腿被一雙手輕柔地攙住,老蔡半閉著眼簾,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刷刷地流著。什麼矜持,什麼孤獨,什麼痛苦,這一刻通通消失不見。她抽回右手,捂住自己的嘴,小心地不發出一點聲響,然後強自按下哭腔,努力裝出盛氣凌人的口吻說道︰「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老蔡記得沒錯的話,向陽的學校到這個位置要一個小時的車程,他卻半個多小時就到了,在那條狀態發完之後。也就是說,他一定是焦急地打著出租來的。
疾行著的向陽腳步驟然變慢,他抬頭看了看杭城的天空,用一種自語的音調說道︰「為什麼?可能,你是我第一個喜歡過的女孩吧!我怎麼能放任你不管呢?」
我怎麼能放任你不管呢?
這是老蔡听過的最甜蜜的情話,原來在那段時光里,他也曾喜歡過我!心情放松之下,疲憊感翻涌而上,以至于什麼時候睡著的都忘記了。
她再次醒過來,是被乒乒乓乓的聲響給吵醒的,環眼四周,是個獨居的單間,向陽正背對著她手忙腳亂地整理著。身體狀況稍稍恢復的她有心去戲弄向陽,輕喊道︰「喂,向陽,你把我帶到你的寓所是要做什麼?」
向陽也不再像在市中心時那個樣子,回過頭拄著掃帚,沒好氣地回道︰「老班,你還好意思說,擅自在我背上睡著了,上了出租問你住哪睡得死死的一聲不吭。知道嗎?司機當時看我那眼神,我向陽從小到大沒被人這麼看過!」
裹著毯子的老蔡哈哈大笑,取笑道︰「你的形象倒是挺像個犯罪分子的,司機沒報j ng嗎?」向陽冷笑一聲︰「估計司機看你瘦瘦的沒什麼料,就沒再懷疑我了。我就納悶了,為什麼你看上去挺瘦的,背起來重的像頭……」
「啪」,不等向陽說完,一個枕頭不偏不倚地砸在他的臉上。「不可以對女孩子說那個詞!」老蔡義正言辭地說道,「你這樣很沒有禮貌誒!」
「怎麼說都是你有理,從以前開始就這樣!」向陽小聲嘀咕,把枕頭丟回床上,埋頭打掃起來。「從以前開始嗎?」老蔡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自語道,「你也是呢,從以前開始,一直這麼溫柔!」
見向陽不再搭理自己,老蔡裹著毯子抱著膝,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突然發聲問道︰「吶,向陽,你沒有女朋友對吧!」
「問,問這個干嘛?曉東告訴你的?」向陽有些臉紅,真的是壞事傳千里嗎?
「不用曉東跟我說,男孩子沒有女朋友,房間才會這麼亂,也會不注意衣著搭配,發型也不會在意。先前我有點懷疑,但是到了這里,」老蔡張開雙臂,仰面躺倒在床上,說道,「我幾乎可以肯定了,你沒有女朋友。」
「老班,我有沒有女朋友和你無關吧!你就不要來取笑我了!」
「恰恰相反哦!」老蔡躺在床上,也不看向陽什麼表情,抬起右手,看著自己j ng致的五指別有所指地說道,「我也沒有男朋友呢!」
向陽哪里經受過這種暗示,他的感情經歷,除了初中暗戀過老蔡,就只有大學時喜歡同班的一個女生,一個有著建築學院男友的女生。他們是在高中時就相戀上的,向陽連插足的可能都沒有。所以,說白了,這家伙還是個萬年老處男。
「你現在好多了嗎?可以自己回去了嗎?」向陽笨拙地轉移著話題。
終于想起來要關心我了?男孩子總是這麼粗心嗎?不過這話題轉移得一點都不巧妙呢!老蔡也不戳破,嘻嘻笑道︰「要趕我走啊,這麼晚了,你忍心讓我一個弱女子,還是身體不便的弱女子,一個人回去?大壞蛋!」說著,微抬起頭,露出了楚楚可憐的表情。
現在的確很晚了,下午向陽是方案做到一半看到老蔡的那條狀態的,去接她,找她,再接回來,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天s 已經變暗了。
向陽錯意道︰「你是要我陪你回去嗎?」
「不!」老蔡抱著向陽的枕頭坐起,笑道,「今晚我就睡在這了!」
向陽一陣頭大,無奈道︰「好,我打地鋪!但事先聲明,晚上我要玩《5H》,恐怕不能陪著你聊天嘮嗑!你自己看著辦吧!」
「沒關系的!」老蔡雙眼完成兩輪彎月,「只要看著你,那就足夠了!」
(第一更!應該會有第二更,上周末我打排位沒更新,就算是補上周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