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洛河看著兩人向往的表情,嘴角不由輕輕揚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三人談說之間此時已是深夜,收起藥箱,應洛河打算起身離開,這時雲馳忽然抬起頭問道︰「我想要學習外門弟子的修煉之法,你可以教我嗎?」
雲馳的語氣很堅定,不帶任何玩味之意,就連眼神也和剛才截然不同,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
「你們擁有大機遇,因為你們踫上了帶你們來這里的人。」應洛河淡淡地說道。
「你是說天征奇俠?」
應洛河點了點頭說道︰「是,看來你還記得你們來之前的事情,‘天征奇俠’乃我們天征門五位外閣長老的稱號,其中帶你們來的那位長老就是我們外閣之首,有著‘雷霆之手’之稱的徐正海徐長老,遇上他就算是你們的大機遇。」
「可是……」應洛河話鋒一轉,繼續說道︰「即便如此,想要成為我們天征門的外門弟子只單純擁有大機遇還遠遠不夠,這還得看你們是否能有大天賦,當然這也可以通過後天的修煉獲得,簡單一句話,我可以教你們,不過成功與否,得看你們自己的造化。」
「有這句話就夠了。」雲馳自信滿滿的一笑,似乎等的就是應洛河的這句話。
應洛河冰冷的眼神在雲馳剛才那自信的一笑時似乎淡化不少,這一刻在她心中她也越發好奇雲馳的身份和來歷,甚至開始回憶起今天發生的一切,一個普通的少年能輕易地打倒海火峰的一個外門弟子?
應洛河沉思了一會兒,心說再過些時r 就是天征門五年一度的內門弟子選拔,自己修煉的時間也不夠充裕,而且她還要養護許多奇花異草,不如讓這兩個小子幫自己,而自己傳授他們一些‘凡身鏡’的修煉之法也並無不可。
「好吧,這段時間我也還有些事情要忙,所以無暇顧及這竹間小宛內的花草,若是你們兩人能幫我好好照料它們,那我可以考慮教授你們修煉之法。」應洛河情眸一閃,淡淡說道。
「不就是澆花嘛,那還不簡單。」範宇笑了笑說道。
「簡單?哼。」
應洛河冰冷眼神中透出一股藐視之意,不過她並沒有繼續表態什麼,只是淡淡地丟下一句︰「過幾天我再來。」語畢,她便只身離開。
「雲馳這回我們發財了,有著神仙姐姐教我們功夫,我們以後就不用怕那大師兄了。」範宇其實早就想學功夫了,可惜一直找不著機會,而且來到這里之後,他明顯發現這里的人要比俗世中的人厲害的多,如今有人願意教自己,他可是開心的連傷痛都忘了。
雲馳雖然興奮,不過卻沒有像範宇一樣表現在臉上,從他剛才發覺應洛河的表情不對,他便明白這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如此偌大的門派,單純的一個澆花恐怕也沒那麼容易完成吧?
第二天一早,在範宇醒來的時候,發現雲馳早已經不在屋里頭了,于是他習慣x ng的起身下床,但隨後他才發現自己本應該是受了很重的傷,照道理這下床的動作不應該這麼連貫才對,細細感覺之下,範宇頓時發覺自己現在的身體忽然變得異常的輕快,而且身上的淤青浮腫也似乎消退了許多,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股淡淡的藥香,令人心神一震。
「這藥可真有用啊,不愧是神仙姐姐的藥。」範宇一想起應洛河的模樣,那表情就顯得有些撲朔迷離。
砰!一聲巨響在屋外響起,頓時驚醒了還在意y n中的範宇。
「發生了什麼事?!」範宇連忙起身穿上鞋子向屋外跑去,推開房門,只見屋外一片綠林之中,無數的仙花奇草s 彩斑斕的進入範宇的眼中。
晨陽東泄,花蝶飛舞,廣闊的竹間小宛外,是一片花草的海洋,而且這些花都是範宇從未見過的,它們絢麗的s 彩,以及晶瑩透亮的光澤,仿佛讓人覺得自己此刻正身處夢境一般。
砰!又是一聲巨響。
範宇頓時從夢幻中回到現實,遠遠望去,只見花海之中,一道身影正挺拔而立,單手一揮,手腕之上的汗水便是如雨水般灑下。
「雲馳?!」範宇禁不住叫道。
「哦大宇,你醒了。」雲馳回過頭來,用手腕上的衣服抹了把汗水。
範宇跑上前來,見雲馳提著一個金紅s 的噴壺,不由說道︰「咦,你已經在澆花了,怎麼不叫上我呢,看把你累的,現在換我來吧。」
範宇說著就要從雲馳手中接過噴壺,而雲馳此刻也是累的一塌糊涂,壓根沒注意範宇的動作,直到範宇從自己手中奪過噴壺時,他才恍然清醒,可這個時候已經晚了。
「大宇小心!」
「啊?!」
只听見砰的一聲巨響,那噴壺瞬間墜落在地,而範宇整個人也被噴壺拽的摔倒在地,一股青煙冒起,地上被噴壺砸出了個一個深坑。
範宇在地上滾了兩下,險些受傷,驚魂未定的他立刻爬著站起身來,指著那金紅s 的噴壺說道︰「這……這噴壺怎麼這麼重。」
「我剛想跟你說來著,哎,從昨天開始我就知道這活兒沒那麼簡單,今天起床我來到花圃準備澆花,拿起噴壺才發現這東西至少有三百斤重。」雲馳搖頭苦笑道。
「什麼?!三……百……斤?!」範宇瞠目結舌,當下就驚得無語了。
看著範宇驚恐的表情,雲馳扭了扭脖子,揮了揮手臂,稍稍舒展了一下筋骨,隨後又把噴壺抓了起來,繼續澆花。在雲馳的認知當中,雖然三百斤的重量對他來說也不算輕,可沒達到重到提不起的地步。
當初他在大城的時候,一只手提起兩百斤的重量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所以現在提著一只三百斤重的噴壺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麼難事,難的在于這一大片的花圃,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全是花。
而且據雲馳調查,在這竹間小宛的附近還沒有可以取水的地方,要打水還得跑到半山腰處的小水潭去打,如此往來,不僅費時費力,而且還容易忘記澆到哪兒了。
範宇哆嗦著嘴唇說道︰「雲馳你澆了多久了?」
「從太陽升起到現在,應該有兩個時辰了吧,怎麼了?」雲馳不解地問道。
「我知道你力氣大,可你不累麼?」範宇此時已經習慣了雲馳拿著噴壺到處走。
「我想學習修煉之法,就必須堅持,答應替她澆花就一定要做到,這點活兒如果都辦不到的話,那就別指望找那個狗屁大師兄報仇了。」雲馳堅定的回答道。
從雲馳說話時的神情和眼神之中,範宇看到了無比堅忍不拔的信念,這是他從認識雲馳以來,最為深刻的印象。在他心中,他知道這原本不關雲馳的事,可他卻為了自己如此拼命,若自己什麼都不做,又怎能對得起自己的好兄弟?
範宇站直了身軀,跑回原先的住所旁,在這里同樣還擺放了大大小小十幾個噴壺,這些噴壺形狀不一,大小不同,其實重量也各不相同。
範宇知道自己的力氣小,他只不過是個普通人,沒有雲馳那麼大的力氣,人們從小把雲馳喊做怪胎,可他卻一直羨慕雲馳的力量,如今可以和雲馳一同留在在深山之中,向往著修仙之路,這一刻他已經很滿足了。
鼓足了渾身的力氣,範宇終于是抓起了一個看似最小的噴壺,不過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這噴壺少說也有三十來斤的重量。就範宇那小身板哪能輕易地就把這噴壺提起,于是就只能用拽的,拖著,到最後干脆用抱的。
「雲馳,這……在哪打水呢?」範宇漲紅了臉,憋著氣問道。
「在半山腰處呢,出了這條道後,有一條小道通往下面。」雲馳很欣慰範宇的舉動,雖然他很想說讓範宇呆在屋里休息,這些活自己來干,可他卻不想讓範宇覺得自己小看了他,于是就所以直接告訴了他地點。
「啥?!還在半山腰?」範宇手中的噴壺當即落地。
「你身上的傷還沒好,要不就算了吧。」雲馳安慰道。
範宇搖了搖頭,心說千萬別被雲馳看扁了自己,咱三百斤搬不動,三十斤總該搬得動了吧,不就是半山腰嘛,我非要提一壺回來。
就這樣,兩人反反復復地來往于半山腰處和竹間小宛之間,一直過了四天,應洛河在這期間都未曾來過一次,直到第五天,當應洛河推開竹間小宛的竹門時,一陣悠揚的馨香之氣撲鼻而來,這是所有的仙花綻放飄散而來的香味。
「這……」
看著滿堂綻放的美麗花朵,應洛河驚呆了,冷漠的眼神瞬間被驚訝所取代,這真的是那兩個家伙干的嗎?才短短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