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戰身名裂 2、童年清苦

作者 ︰ 懺悔重生

()2、童年清苦

(1)童年的記憶

外面雨加雪在肆意著,寒風凜冽地呼號,窗子上的霜花將屋里屋外隔成兩重世界,桌上的煙灰缸已經堆滿了煙蒂,「雨打芭蕉淚晶瑩,舊事淒涼不可听」魏永記的心中眸然間涌現出這句詞時,無名的酸楚已經讓他的眼角濕潤了,回望自己從十五歲離開那塊養育他的地方,人生不經意間走過了二十幾年了,這會是人生的盡頭嗎?還記得自己走出來的那個,背山環水叫做「魏家山」村的小山莊嗎?

魏家山並不是一座真正意義上的山,其實這只是當地人的一種慣稱而已,確切的說只是在丘陵地帶,長期風化後的的一個大的土嶺上的一個村落,是一個一面背山三面環水的小山村,全稱應該叫魏家山村;其歷史悠久,相傳最早可追溯到ch n秋時期,地處當時的莒國和向國之間,但真正有史料記載成為村落的時間要晚很多年,據地方史志和族譜記載,這個村始建于明洪武年期間(約1368-1370年左右),魏氏始祖原為江南望族,後因變故家道衰落,遂攜家眷流落至此,見周圍環境秀麗,群山環伺,獨此地三面環水北依青山,遂定居于此開荒闢地,休養生息,世代繁衍至今已成為有八個姓氏近兩千口人的村落,但村中依然是魏氏一族人數最多、勢力最大。

魏氏一族真正興旺發達,據族譜記載當屬明末直至清中,除有人中出過榜眼封翰林院編修外,清初始魏氏族長一支,即已成為當地有名頭的大地主,據縣志記載其清康熙年,魏氏一族為其府縣最大鄉紳,亦是大善人,其族長魏棟,字輿齊,其名下良田(水田)貳佰肆拾頃、山壹拾陸座、山嶺田參佰壹拾頃余;當時住的是九進跨院,院子圍牆三面環水處,沿著水畔以地勢高低而建立,院子外常年環水,依山處圍牆上建有兩座炮樓,整個村落安然在圍牆內,所以當地人至今仍然俗稱其村落「圍子里」的人家;曾于蝗災年捐細糧伍佰石、粗糧一千五百石、絲、棉、錢等,並于每五r 一集之街口一年四季舍粥、茶;

曾有一故事在當地流傳至今,某年冬天,天寒地凍,老族長自外回家,經由家大門外路口時,見家人正在給一幫外地乞討的人分發口糧,老員外動善心了,叫住家人讓其弄點熱乎湯水給這幫人吃,家人說︰「老爺你看現在都過飯點了,還要另起灶火,這這---」結果被老員外怒斥「嘿,你這狗東西,這大冷天涼飯如何下咽,不就是燒一把火的事嗎?再說了讓他們吃了怕啥,那糞便不還是屙在咱們家地里嗎?」手下人忙趕緊按老員外吩咐辦理,誰知這幫外地逃難來的乞丐中,有一人听見這話心里很不舒服,此後兩天行乞途中,逢人即打听一下這地是誰家的?心想我就是憋著不去這個臭老頭家的地里屙,第三天終于憋不住了,找一山林地方便完了,心想臭老頭我偏不在你地里屙;隨即跑到旁邊問一撿柴的老嫗,剛才這片山林地是哪個村誰家的?當得知仍然是魏家的地,遂氣急敗壞的問都到這了怎麼還有他家的地?老嫗答曰︰「自此往東走到東海邊、往南走到沭河沿、往北到酒仙山神龍圈、往西到向縣這都是魏大老爺魏家的地,你問這當地人誰人不知?」據說這乞丐當時就氣地背過氣去了。

這些事情其實都已經年代久遠了,魏永記只記得自己小時候,依稀在那破敗的殘垣斷壁中尋寶的刺激,直到他從那里離開時,還有好多破落的外圍院牆,和那已經破屋露天搖搖y 墜的宗祠;這些童年時玩耍成長過的地方,並沒有給他更多值得炫耀的談資;反而是他的姓氏,自從他在社會中開始打拼後,一直引以為傲的是自己的遠古先人,戰國時魏昭王的幼子,曾用侯贏計,卻秦救趙;有賢名好養士;在秦伐魏時,率領五國兵破秦救魏,威震天下,與「孟嘗君」、「平原君」、「ch n申君」並稱四公子的「信陵君」;魏永記常拿「信陵君」比自己之義氣,當年「信陵君」能為摯友「平原君」,賄通魏王妃竊取兵符印信,發兵救友于水火,可見其義氣;每當魏永記想標榜自己,也能為朋友兩肋插刀之義時,總是生拉硬拽將自己的血統傳承出處按在「信陵君」這兒,這種事有誰會去當真,但也未嘗不是真的哪一個能說的清呢?但魏永記可能忘了「信陵君」被饞廢用後,沉迷酒s 病酒而死的悲慘結局;亦或許他根本就不忌諱這些,即或是不忌諱,他可能也忘記了對于「信陵君」之義,史上曾有公論「背公死黨之義成,守職奉上之節廢」;可能更沒有想到自己一語成殛,若干年後自己也會走上跟信陵君類似的結局。

听村里的老人說,整個魏家真正敗落是在解放前,按照宗族家譜記載,魏永吉他們家的這一支屬上房,既嫡系長子長孫,應該是在清末民初吧,具體哪一年沒有記載,但那些人和那些事卻一直流傳至今;當時魏家上房長子系出了三弟兄,按族譜輩分名字分別為魏致謙、魏致冕、魏致棟,魏致謙既是魏永記的曾祖父,魏家偌大家業在這哥三個一代人中敗壞殆盡,這些先祖輩的人中,魏永記只有幸見過五老太太,五老太太是他曾祖父魏致謙的五姨太,活到了上世紀九十年代,一百一十歲生r 的第二天死的,正是這個傳奇的五老太太,伴隨著魏永記那清苦的童年,以至于很多年後回憶起來,他還一直以為那是他童年里最幸福,也是最值得回憶的兩件事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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