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樓怪談 第五十九章 “塵歸塵,土歸土”

作者 ︰ 狠無力

()「之荷!」記得這是我醒來的第一句話。但是我的四周靜悄悄地絲毫沒有人的樣子。

我感到自己還身在鬼樓里面,因為在我正對面的正是那扇「惡貫滿盈」的窗戶!是的,此時它正悄無聲息地被微微半打開著,我試著站起來。

「糟糕」我抱怨似得喊了一聲,雖然這聲音很小,但足以讓在恐怖的大樓里面放大了好幾倍。我感覺到我的工具都沒了,比如最關鍵的手電也在剛才的打斗中不知道去哪里了。

之荷呢?我開始回想剛才發生的事情,是的剛才我記得之荷被我殺了?這真的是我做的麼,我有點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怖,我好像置身在茫茫大海中,無助地掙扎。此刻我什麼都沒有,耳邊傳來機械表「滴答」地響聲,是了,還有這只手表可以依賴。

我現在應該去找下之荷,我不知道我在這里倒地昏迷了多久,但至少不會太晚,因為現在外面天還沒亮,走廊里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好像不止一個,我條件反sh 似的躲在了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中,確保別人不會發現我,事實上我在害怕什麼呢?

但現在我更擔心之荷的狀況,我的眼楮稍微能適應下周圍的環境了,只見剛才我的前面並沒有之荷的的身影,甚至在我旁邊的兩居「尸體」現在也不翼而飛了?

他們去哪里了?難不成是剛才那個響動聲,有學生發現了不成?但這麼晚了怎麼還會有學生來這里?會不會是被保安發現了組織學生來找,但也不對啊,他們來找我們看到了兩具尸體怎麼會沒有發現我呢?

而且,這幢大樓雖然是鬼樓,我能確定這個布局,但似乎跟以前的不太想象,感覺地面上的灰塵沒有了?

是的,我再次確認了下,我半蹲到地上,用手稍稍地劃過了地面,大拇指跟食指來回地搓動了兩下,竟然沒有絲毫灰塵!天哪,就好像是剛剛有清潔工拿拖把拖過那樣,地面上原本有幾厘米的灰塵現在全然不見了,遠處的腳步聲慢慢地逼近了。我現在才發現剛才的腳步聲是從樓下傳上來的。

「憶雁!」一個聲音富有活力的男人說道。

憶雁?怎麼會?還有人認識她麼,那個男人是誰?我第一想到的是自己,但聲音不像啊,我自己的聲音還听不出來麼

「你別再追我了!」一個女人答道,听上去幾絲急促帶著不太情願的樣子。

這聲音的的確確是憶雁的聲音,不食人間煙火的狐仙永遠帶著冷冷的調子。但是現在憶雁的聲音顯得有些活力了許多。

我現在正躲在大樓中間也就是我那次緊急之下躲進的那個小房間,里面擺著許許多多清潔用的雜具,顯然從外面很難看到我這里面,甚至連注意到我房間的門都很難,因為這里在剛剛上樓的那會簡直可以說是視覺盲區。

沒錯,就是在這里我親眼看見自己把英杰給推了下去,那就是那次我決定來找出原因的。可是這個房間我審視了一下,並沒有放著什麼掃帚啊,拖把之類的東西,而里面堆了很多大小不一樣的紙箱子,里面的東西沒仔細去看。

我偷偷把房門打開了一條細縫,觀察者外面的動靜。

一個男生上前拉住憶雁,憶雁毫不留情的一甩手︰「你現在還要跟我解釋什麼!?」

「你誤會了!其實不是那樣的,你听我說,那個女生只是---「

「夠了!我不想听你的過多解釋」憶雁說完就朝著608室跑去,由于我的視線實在有限,我只看見那個男子也跟著憶雁往著608室跑去。我大叫一聲不好,之荷說起過她姐姐跳樓的時候就是那間教室,我難道來到了---

我來到了六年前?突然眼前的刺眼的燈光亮了起來,這幢大樓的電力系統不是早就已經沒了麼,難不成現在真的是2004年?那麼這幢大樓現在還是X大的教學樓,借著燈光我終于看清了現在的時間,是b ij ng時間的晚上10點。

我快步沖到608教室門口,跟我站在一起的是一個少年,跟我差不多年紀大,身高一米把的樣子,理著蘑菇頭,染著棕紅s 。只見他兩眼直直地盯著前方,我現在站在他面前他竟然毫無察覺到。

我朝著他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梳著斜劉海直發女子此時正坐在窗邊。正是憶雁!

「你說,窗戶的下面是什麼呢?」憶雁雙目無神,她坐在窗邊,雙手無力地支撐在窗戶的邊緣,雙腳在空中來回地搖擺著,看上去搖搖y 墜的樣子。關鍵是在她不遠處的課桌上赫然地擺著一只紅隻果!

「憶雁,什麼事情都好商量,你別做傻事!」在我旁邊的那個少年正在焦急的嘶喊著,但是他不能過去,可能生怕過去會刺激到她。

「你說啊?哈哈哈哈」憶雁現在的神情依然是全迷離狀態了,怎麼看上去不像是我認識的她,難不成她現在正受人控制?

「你不是憶雁!」我大聲說道,她被我這話原本背對著我的身軀慢慢回過頭來。

「你怎麼知道?」少年說完這話像可憐的土撥鼠見到了獵狗般嚇了一大跳,似乎這才反應過來他身邊多出了一個人來。

「你叫竺蘭貞吧?」

憶雁笑的更加詭異了,嘴角微微上揚,像是得到了什麼褒獎般。我從口袋中掏出婆婆給我的小香袋朝她拋去,她雖然雙手支撐著身體,但還是僅靠一只手接住了我的東西。憶雁不再說話,我們三個人而是常常地互相對著著。

「你知道這個是什麼?」婆婆讓我見到她小妹的時候給她看,她一切都會明白的,但是這個東西真的有用麼。

「我認識它,這個袋子跟里面的東西--」憶雁開始閉上眼楮回憶了起來,仿佛失去了理智般,我擔心她隨時會掉下去,就跟她說什麼事情先下來再說,但是憶雁絲毫不理會我的提醒,而像一只重復播放的錄音機般喃喃自語道︰「這里面的骨灰就是我」

天哪,這里面的東西竟然不是婆婆的,我早該猜到了,婆婆又怎麼會把自己的骨灰交給我呢?

「在二十前年的那一天,我想一個普通老百姓的妻子般履行著那年在教堂上許下的誓言,無論生病還是健康、貧窮還是富有,始終忠心與他,直到離開世界為止。但是他竟然背叛了我。」

「你的丈夫麼?」

「是的,那一天我像往常一樣在辦公室內批閱試卷,我的一個門生敲門進來告訴了我一個事情,說是在這里,4號教學樓的608室看見校長跟一個小女生甚是親密,我立馬就嚴厲斥責了那個女生一番」

「但沒想到……」憶雁嘆了一口氣。

「你丈夫背叛了你?」

「是!我從沒想到我丈夫竟然是那種人!」憶雁的語氣顯得非常正式。她也從窗戶邊緣跳到了教室內,並認真地審視著我們,我旁邊的那個少年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呆呆著站在那邊,看上去真是可笑,就像一具沒有靈魂的玩偶。

「那個我的門生是她剛進學校我就開始培養起來的,我早該知道她說的話不會騙人,但我還是選擇了我丈夫,現在想想我當時真是愚蠢!」

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選擇不選擇亂七八糟的,我听得有點雲里霧里了,隨後我想到了一個可怕的推測。

「那個你的門生她該不會----?」她原本看著我身後少年的眼神突然又轉向了我。

「沒錯!她死了」

「天哪!」我雖然猜到了那個女孩出事了,但沒想到竟然會死,我輕聲嘆道。

「那個女孩子是在失蹤的第三天被人在學校花園的小池塘發現的,那里當時還荒無人煙,根本沒多少人會去,我簡直後悔極了。想想為了這個畜生,禽獸不如的東西真是不值得」

禽獸不如?這該是有多大的仇恨啊。憶雁找了一張椅子開始坐了下來,她示意我們也可以坐下,但是我推辭了,現在站著更能保持我的大腦清醒。而且面對一個鬼魂雖然談不上害怕,心里也是蠻虛的。更何況我不清楚眼前的這個人對我還是否危險,還是先離她遠點比較好。

「在我那個學生出事的時候我才意識到她沒有騙我,她本身的x ng格是容不得別人半點誤她,我覺得對不起他們的父母,這事情畢竟是我丈夫先引起的,我當時向他提出了質疑,但是那個畜生不僅沒有承認錯誤,還一味的狡辯,于是我--」

「于是你就殺了他?」

「不,殺他何必呢?我決定要讓那個破壞我們婚姻的小三死在她們面前!」

我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你瘋了」。顯然那個少年此刻也是跟我同樣的想法,我不確定那個少年是不是看出來了,在她眼前的並不是憶雁,看他的眼神應該是看出來了,我這這時候腦子才想起來之荷對我的描述的曾經有這麼一個人,是了,他剛才追憶雁的樣子應該就是她的男朋友-任浙峰,X院英語系的高材生,跟憶雁一個班。在當時他們的愛情被視為模範,人稱「神雕俠侶」,但是之後的悲劇為他們的愛情抹上了一個長長的問號,沒人知曉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憶雁看了眼我手表,她的眼神顯然是注意到了,但是她沒有捅破天窗,繼續說道。

之後的劇情我基本上已經了解了,是通過那次晚上的雷雨天氣,我看到了N年前我們學校最血腥的一幕,一個X大校長的正房為了小三而三人同歸于盡。最後落得一身罵名的故事。從此學校的這間教室就傳出了N種版本。

「哈哈哈……」憶雁笑起來的樣子讓我想到了那天在追逐我的野貓,也是這樣的笑聲。

或許婆婆的小妹它本身就是野貓變的。

但是這是真的麼?

憶雁繼續說道︰「這個世界本身就是骯髒的,包括你,包括我,所有人表現下都是衣服道貌岸然的樣子,我早就看透了!」憶雁一會兒指了指我,隨後又指向我身後的那個少年。

少年痛苦地扭了扭頭︰「你不是她!你到底是誰?」

憶雁︰「你問我是誰?」憶雁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我看到她的臉似有似無地正在變化中,正感覺像是小時候看到過的三維立體圖畫!從不同的角度觀察雖然看到的是同一個畫面,但是確實2不一樣的兩張圖片,在我眼前的憶雁現在開始來回走動,我看到她臉上隱隱約約有這著一張異樣的臉,就好像是被人附體了一樣。

是竺蘭貞。

少年向我看了看示意該怎麼辦,我向他做了個手勢表示繼續看看,現在憶雁還沒有危險,他點了點頭示意。

「接下來這一切都是你做的麼?在這樓凡是戀愛的男友都---」我話還沒說出口,竺蘭貞就立馬搶過去回答︰「不錯,你說的很對,自從那天我把匕首插進那個小三胸口的時候,她原本盛氣凌人的眼楮一下子變得誠惶誠恐起來。那眼神我從來沒有見過,我感覺特別新鮮。

「你瘋了。」我听著竺蘭貞突然感慨了下,插了一句話說道。

「不,沒有,人就這個樣子,從出生人就是邪惡的,看著那個小三臨死前的眼神,我感覺到她內心無比的孤獨,而這種孤獨正是我渴望看見的。」

「你看到他死在你面前就沒有一點的憐憫之心麼?」我大吼到,沒想到婆婆的小妹竟然是個心里極度扭曲的瘋子。

「憐憫?她當時跟我丈夫在一起的時候有想到我麼?她何時考慮過別人的感受了?」

「那你一定要殺了她麼?不能拿起法律的武器制裁她?」憶雁回過頭看了我一眼,我看到她面無表情,反而是肆意的微笑,我感到不寒而栗。

「是的,只有鮮血才能激起人內心最初的本質,當她臨死前才會明白她自己原來是那樣的丑惡,你覺得法律武器會讓他們明白這種本質麼?哈哈」

「只有弱者才會有這種想法。」那個少年說道。

憶雁朝那個少年狠狠瞪了一眼︰「你閉嘴!你自己也沒好到哪里去,自己有女朋友還在外面勾三搭四,我待會再來處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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