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x ng格與脾氣如果過于鮮明了,那麼無論這個人是一個怎樣的人,他都很容易在別人的計劃中被輕松計算。因此,為了自身的安全,人還是稍稍保留一個被人捉模不透的另一面的好。——石磊
夜幕,悄然的降臨了漠城,把這個幾乎處于沙漠中的城市靜靜的籠罩了。然而,漠城的夜晚的可視度可是出了奇的好,由于城牆上下幾乎可以說是密密麻麻排列著的火把,將整個漠城內外,環城牆的這一周,映得可視度幾乎可以達到數十米開外。而且,每個火盆處無論白天還是晚上都均有一名衛兵把守,使得整個漠城外圍的情況可以說盡入守軍眼底,毫無死角,無論是蟲族前來偷襲還是東瘟疫要塞的瘟疫族越過漠城正南方的西南衛城陽光城前來進攻,抑或是刺客盜賊之類的想要憑借身手而非化裝術趁夜進入漠城,可以說都能被守軍第一時間發現。
在漠城四個城門處,無論白天還是晚上,每個城門安排著兩個守門的衛兵,這兩個衛兵並不負責同時看守火把,他們加上城門附近火把的看守者,使得城門區域的守衛更加的嚴密了幾分。不過,雖然有著這麼好的守衛,但是由于漠城地處在沙漠的邊緣,特別是西門,出去後不久便是蘭敦大沙漠,而且沙漠中還有許多其他帶有敵意和攻擊x ng的種族。甚至于就連漠城本身,都可以認為算是蘭敦大沙漠的一部分或者說直接坐落在蘭敦大沙漠中,這里的植被極其稀少,水資源匱乏,土壤存在的嚴重的沙化,從而對于旅人平添了許多不便與危險,所以漠城平r 里來往的旅人非常之少,而西門就更加是鮮見來客了。
不過,今天晚上倒似乎有些意外,西門的兩個門衛正在打著哈欠努力對抗著倦意的時候,從西門前的那條大路上突然走來了一個中年婦人,那個婦人穿著寬大的罩袍,看上去大約四十多歲的年紀,空著兩手,背上也沒有背東西,由于罩袍寬大的原因,也看不出她有沒有在罩袍里面的腰間掛著錢袋一類的東西沒有。那個中年婦人從大路上徑直走過來,來到西門門前便要進城。兩個門衛一見有人要進城,便立刻將她攔了下來。左手邊的門衛問道︰「你是干什麼的?這麼晚了進城要做什麼?」那中年婦人笑了笑道︰「我是從蘭敦郡的別離城來的,快過年了,我要到回聖龍城的家去過年,趕路到了這里,天s 已經晚了,所以想進城找個旅館住一晚,好明天繼續趕路。」左手邊的門衛听了這話,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個中年婦人,然後用極其懷疑的目光的盯著她問道︰「看你的年紀,應該孩子都不小了吧,怎麼要過年了,既不見你丈夫,也不見你孩子呢?難道他們就放心你一個趕這麼遠的路?別離城雖然說離這里不算太遠,可是直線過來的話,途中會經過東瘟疫要塞,要是繞路的話,途中會經過迷霧瀑布、熔岩鎮、聖泉靈峰、聖泉村以及沉默之谷,無論從哪條路走,均有許多險地,你一個人,看上去也不像是戰斗系職業的人,怎麼可能那麼輕松的渡過這些地方,而你的家人也就那麼放心?!」那中年婦人笑道︰「呵呵,讓這位大哥見笑了,我的娘家在別離城,而我的家在聖龍城。前不久,我爸爸得了重病,家人送來信叫我回家探望,本來我丈夫要陪我一起回去的,但是,丈夫一來工作忙,二來如果我們兩個人都走了的話,孩子還小沒人照看,而要是帶上孩子的話,又怕我爸爸的病傳染給孩子,所以一來二去,我就只好一個人回別離城娘家探病了。至于大哥說的那些險地,我的確是繞路過來的,但是,我本身早年住得離迷霧瀑布就近,所以迷霧瀑布對我來說不成問題。之後,我繞開了熔岩鎮,繞了更遠的一條路,才來到這里的。」
那中年婦人一邊說著,那左手邊的門衛一邊j ng惕x ng十足的听著,而右手邊的那門衛卻早就已經哈欠連連,他幾乎是硬撐著听那中年婦人把這番說完之後,然後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對左手邊的門衛說道︰「兄弟,我看這婦人沒什麼問題,就放她進城吧!」左手邊的門衛劍眉一豎,說道︰「你知道什麼?咱們守的這城門,平r 里經過的人奇少,這個女人從這條路過來,又要在這個時間進城,總是有些蹊蹺。要是平r 里倒也沒什麼大問題,可是石副官已經交代了,近幾r 霍凱龍一伙盤踞在漠城附近,絕對不能放他們這一伙中的人進城,不謹慎小心些能行嗎?」右手邊的守衛笑道︰「行了,行了,兄弟!你小心些固然是對的,可是,石副官不也交代了霍凱龍那一伙的人員構成了嗎?他們那伙人中只有三個女人,全是年輕漂亮的那一型。這個女人,怎麼看也跟年輕沾不上邊吧?再說,听石副官的描述,霍凱龍十足是個好s 之徒,估計這種年齡還有了丈夫和孩子的女人,霍凱龍那家伙壓根都不會想要帶在身邊吧。得了,得了,依我說,算了,別盤問了,再盤問下去,你們倆都快把蘭敦郡的地圖給畫出來了。放她進城吧!」雖然他這樣說著,但是左手邊的那個守衛還是很不放心的說道︰「你不知道,霍凱龍那一伙中有個女人是紅蜥蜴的老大,那可是盜賊的王者,像那種盜賊,化裝易容潛入之類的事情是最拿手的了。我看這女人穿著這麼寬大的罩袍,少不得就是那女賊假扮的!」右手邊那守衛道︰「行了,兄弟,剛才那個年輕女人進城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賣力的盤問。依我說,要是霍凱龍一伙中真有人想進城的話,剛剛那個年輕女人不是更可疑嗎?」左手邊那守衛道︰「不,剛剛那個年輕女人,我沒過多盤問,是因為她手里有本城的令牌,她應該是祁城守和石副官的人吧,我當然不敢多盤問了,可是這個人……」右手邊那守衛又打著哈欠道︰「可是什麼?你剛剛不也說了,霍凱龍一伙人中有著盜賊的王者,你就敢說,剛剛那女人的令牌不是那個女賊頭兒化裝偷來的?算了吧,兄弟,眼前這個女人就算她是化了裝的,你不搜她身也是看不出來的,而那種真正高明的化裝技術,你就是搜她身也是看不出來的。而且,要我搜這種年齡女人的身,呃……反正我是不干的。雖然我還沒結婚,但是我對這種年齡的女人的身體,也還是不感興趣。」听到他這麼說,那左手邊的守衛不由得皺緊了眉頭,又仔細的盯著這個中年女人看了一會兒,然後搖了搖頭道︰「算了,你進城吧。記著!明天一早,早上8點以前,還從這西門出來,然後從漠城城外繞路去聖龍城。那時候我們兄弟還沒換崗,你得讓我們倆看到你,要是過了8點看不到你,我就去報告城守,然後全城搜捕你!記住了嗎?!」那女人听了一時間嚇得腰都不敢直起來,她連連點頭哈腰道︰「是是是!我記下了!明天早上8點以前,我一定從這里出城,讓二位大哥看到我。謝謝二位大哥讓我入城,謝謝!謝謝!」听到那女人這樣說,左手邊的守衛終于揮了揮手道︰「記住了就趕緊進城吧!」那女人見狀,一邊繼續道著謝,一邊戰戰兢兢的進了漠城。
那女人進了漠城後,卻沒有走大路,三閃兩閃便來到了城內一個很隱蔽的角落,這角落處還恰巧的有著一叢矮灌木,那女人冷笑了一聲,便將身上的罩袍月兌了下來,團成一團,藏在矮灌木叢中。這樣一來,卻露出了她渾身上下穿著的一套緊身的夜行衣,以及她那火爆的身材。她藏好了罩袍之後,伸手至下巴處,本想撕掉臉上的面罩的,但想了一想之後,她還是作罷。只是回頭向著西門的位置輕輕「啐」了一口道︰「兩個混蛋!敢說本姑娘是女賊頭兒!要不是本姑娘有要事在身,定把你們渾身偷的只剩下內褲!哼!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石磊到底跟他的屬下是怎麼描述我們的啊?怎麼龍龍被描述成s 魔了呢?唉!算了,不想了,辦事要緊!」說罷,她趁著夜s 和城內那照明昏暗可視度不佳的環境,徑向城守官邸欺去。
由于白天就已經來過,甄麗娜沒花任何力氣,便來到了城守官邸門外。與白天相同,官邸的正門處,也還是有著兩名守衛,不過,官邸處卻沒有城牆處那麼好的照明與可視度,除了有些房間的百葉窗中透出來的光芒,基本上處處都是y n影。那麼多y n影對于甄麗娜來說,簡直是一種奢侈,因為她根本不需要那麼多。甄麗娜躲在正門附近的灌木叢中,向正門處窺視了一會兒,伸手模了模腰間別著蒙面黑布,但想了想還是沒有取下它,因為她覺得她現在的容貌本就不是她原本的容貌,而且戴著蒙面黑布的話,一旦被人撞見,想讓別人不j ng戒不叫喊都困難。她環視了一下官邸的結構,認準了二樓角上的有一間房間沒有亮燈,而由那個房間的另一側面的位置攀上樓去的話,正門的守衛是根本不可能看見自己的。
然而,就在甄麗娜準備從灌木叢中矮身向那個位置的樓基處行進時,突然,她無意中瞥到在官邸的二樓樓頂上,竟然有一個人影矮著身子前進。雖然由于光線的原因,她看不太清楚,但是,從那人影的身形來看,那定是一個女人無疑。看到那個人影,甄麗娜不由得好奇之心大盛,她停下了動作,安安靜靜的躲在那里,繼續觀察著那個女人如何行止,同時心中不由得暗想道︰「哎呀,哎呀,真是不知道這個石磊到底造了什麼孽?怎麼除了本姑娘以外還有人瞄上這里了?呵呵,那肯定是沖著石磊去的,祁風華和陸荊掣估計連招惹這種夜行黑衣人的機會和資格都沒有……」
甄麗娜正想著見,只見那個人影在屋頂上向下一翻,正翻到甄麗娜剛剛盯著那個房間的位于官邸正面一側的窗子處,隨後,卻見那人稍稍鼓弄了一陣,便將一側的百葉窗扇打了開來。那窗子是向外開的,那人把窗子只稍稍打開了一點,便從那很窄的縫隙中閃身鑽進了房內。隨後,卻見那人又將那窗子關上了。甄麗娜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暗暗贊道︰「真沒想到,這個人還是個老手。呵!新手最容易犯的錯誤就是忘了清理入口,搞得是個人就知道你是從那里進來的,隨即便會查出線索一大把。嗯,好了,本姑娘也沒時間光贊嘆了,趁著那人在里面還沒弄出動靜來,也得趕緊進屋了。」想到這里,甄麗娜在灌木叢中矮著身子前進,一路繞到官邸的側面。
在確認了這一面並沒有什麼守衛之後,她徑直跑到二屋小樓的牆角下,然後只見她輕舒猿臂,伸手摳住一條牆縫,也沒見到使出多大的力氣,身子只一猱,眨眼之間,便已經躍上了二層的高度,抓住了她之前盯上的那個房間的窗台。而她又稍稍將身子一扭,便已經悄無聲息的站在了二樓的窗台之上。隨即,她伸手至腰間模出鐵絲,通過百葉窗的百葉間隙將鐵絲伸入,輕輕的勾住插銷,然後輕輕一拉,那窗戶便已經失了保護。甄麗娜暗暗笑道︰「看來,剛剛那個女人還是職業能力不到家啊,這麼一個窗戶竟然還需要花費7秒鐘的時間,本姑娘不過4秒鐘就已經搞定了。」一邊笑著,她一邊稍稍打開百葉窗的一扇,然後閃身鑽進了房內。而後,在打量房內的一切之前,她便先回身,輕輕的把窗戶關好,並且拴好,這便完成了清理入口的工作。
然而,當她剛剛回過身的時候,一柄短刀突然架在了她的脖子之上,甄麗娜暗自冷笑了一聲,心想︰「果然不出我之所料,她還沒離開這個房間。」這時,那個黑衣女人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是誰?來干什麼的?」甄麗娜听到那壓抑的聲音,覺得有幾分熟悉,但是,卻又想不出來在哪里听到過這個聲音,甚至于都不敢確信自己是不是真的听到過這個聲音。她稍稍歪頭看了看那個女人,卻見那女人的臉上蒙著蒙面黑布,頭上也戴著發套,只露出兩只眼楮,僅從那兩只眼楮中,甄麗娜也看不出那人到底是誰,自己是不是見過。十年的流亡生涯,這樣的場面甄麗娜經歷的多了,她見判斷不出那女人的來路,便輕笑了一聲,壓低聲音道︰「道上的姐妹,手頭緊了,來借兩個小錢兒花花而已。姐妹若是不同道,便井水不犯河水好了;若是同道,那就攜手行動,所得平分,你看如何?」不想,那女人低聲呵斥道︰「出去!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甄麗娜輕佻的笑著,說道︰「為什麼呢?這達官顯貴的居所,不都是我輩中人的生意場嗎?難道說,姐妹是要獨霸這里?若是如此的話,本姑娘倒也不介意退出。不過呢,你能不能得手那就得看本姑娘的心情了!」那女人听了之後,不由得語中帶著幾分怒意道︰「你再在這里礙手礙腳的,信不信我這就殺了你!」甄麗娜冷笑道︰「你可以殺啊,不過你首先得確保我在死之前不會出聲,哈哈。」
說話間,甄麗娜右肘稍動,身子突得向後一仰,隨即右肘擊出,正擊在那女人胸前,隨即,甄麗娜左手一撐窗台,身子向上一縱,飛起一腳,便踢向那女人握著短刀的手腕。那女人先前胸前吃痛,便料到甄麗娜會來襲她的手腕,她隨即將短刀向一旁撤去,避開了甄麗娜的踢擊。甄麗娜見踢擊不成,右手後撤,與左手一同按住窗台,雙手同時發力,整個人便如一支離弦的飛箭一般彈了出去,而還未等她落地,她便身子在空中一滾,整個人一落地便迅速的滾入到黑暗之中去了。甄麗娜剛一躲起來,便听到那女人跳過來追擊她的聲音,她隨即出聲道︰「那位姐妹,我們都是來辦事的,若我們在這里打起來,對誰的事情都不利。而你我剛才這一次交鋒,已經可以看出,你我誰都不能很輕易的在不出大動靜的前提下制伏對方。我看我們還是彼此相安無事,井水不犯河水的各自做買賣的好吧!」那女人听到甄麗娜這麼說,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好!那就這麼辦吧!只不過,若是你壞了我的大事,我可知道你是誰!哼!」說罷,那女人閃身來到那房間的門前,輕輕的將門拉開一道縫,向外窺視了一會兒,顯然是在確定了走廊里沒有人之後,她便將門輕輕的拉大一點,而後閃身出了房間。
甄麗娜听到她出門的聲音,也看到了門外的光sh 了進來,但是,她卻沒有馬上出去。她此刻內心中在反復的盤算著一件事情︰「她說她可知道我是誰?我這張臉可是照著瑪瑙鎮的鎮長夫人的樣子稍做變化做出來的,難道她真的以為我是瑪瑙鎮的鎮長夫人吧?不會的,不會的,那個人如此機靈靈動,不會這麼傻。難道說,她真的知道我是誰了?可是,她是怎麼知道的呢?為什麼,我總覺得,我之前曾經在哪里見過她呢?」甄麗娜正在沒有頭緒的想著這些的時候,突然外面傳來一陣喧嘩的聲音,只听有人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有蒙面黑衣人進了石副官的房間了!」接著便是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顯然是守衛們正急匆匆的向著石磊的房間涌過去。
甄麗娜听到這些聲音,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道︰「唉!看!我說什麼來著?那個人定是沖著石磊去的。不過,我說,看你剛才的身手,貌似沒有那麼差勁兒啊,怎麼這麼一會兒就被人發現了呢?呼!不過也好,我正愁一時間不知道石磊的房間在哪兒呢,你給我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我光听聲音都能夠準確的知道那房間的方位了。」一邊暗自嘲弄著剛才那個女人,甄麗娜一邊從黑暗中閃身出來,來到那房間的門前,將門輕輕的拉開一道縫,從門縫中窺視著走廊中的動靜。果然,她看見不少全副武裝的人向著她右手邊的方向沖去,顯然,那個方向便肯定是石磊的房間。而且,從那些腳步聲停下的位置來判斷,石磊的房間離這里其實非常近。而這一點,很快也就得到了印證,因為,從石磊的房間中,只要有人稍稍大點聲說的話,甄麗娜在這個位置,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而通過不斷傳來的人說話聲,使得甄麗娜更加準確的確定了石磊的房間位置。
由于走廊里不斷有人經過,此時她顯然不能貿然出房間,只能在那里暫時等待著時機。而過了一會兒之後,卻听見石磊粗聲大氣的喊道︰「你們!三更半夜的!亂叫喚什麼?!我這里沒有什麼蒙面黑衣人進來……怎麼,你們不相信本副官的j ng惕x ng和戰斗技藝嗎?!哼!別說真沒什麼蒙面黑衣人進來,就是真有,本副官也不怕!……嗯?是誰把全官邸的衛兵都聚集起來的?!」這時,只听另一個聲音說道︰「是我,石副官!是有兩個衛兵來我這里報告說,看見有蒙面黑衣人進了您的房間。我怕您有失,所以就讓他們緊急把所有衛兵都聚集到這里來的!」听那聲音不是別人,正是陸荊掣。
听到陸荊掣的話,石磊稍稍的放下了剛才那盛氣凌人的語氣,說道︰「原來是陸兄弟啊!感謝你這樣關心我的安危,我沒事,你們都回去吧,該休息的該休息,該站崗的站崗,回去吧!」陸荊掣听了這話,趕忙道︰「那樣的話,就請副官多加小心,若有事情,馬上召喚我們!」石磊道︰「我知道了,大家放心吧!回去吧,都回去吧!」陸荊掣再次得了石磊的命令,便對大家揮了揮手道︰「好了,好了,大家都各自回到各自該去的地方吧。」隨即,便听到那一堆衛兵紛紛說著讓石磊「多加小心」「早點休息」之類的話,便y 紛紛散去。不想,過了片刻之後,石磊仿佛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突然大叫一聲道︰「不好!」
這一聲一出,剛剛所有出聲的人全都靜了下來,而從腳步聲來看,剛剛有幾個人已經先行準備離開的人,听到這一聲又趕緊跑了回來,等著听石磊有什麼指示。陸荊掣小心的問石磊道︰「副官,怎麼了?」石磊緊張的道︰「不好!不好!這!這……這一定是對手的調虎離山之計!必是霍凱龍他們!定是他們假借一個蒙面黑衣人混淆視听,引得你們全都來我這里,然後,他們好趁機劫走城守,好以城守為質來要挾我們,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快!我們快走,去城守那里!走!」說著,只听石磊與陸荊掣「呼呼隆隆」的帶著所有人急速涌向了走廊另一邊的祁風華的房間。
甄麗娜從門縫中,眼看著石磊和陸荊掣他們帶著隊伍從走廊右手邊的拐角處轉出來,然後經過她的眼前,而後在走廊左手邊的拐角處消失了。甄麗娜雖然心頭也不免好奇石磊為什麼會懷疑他們會對祁風華不利,不過,此刻顯然她的首要任務不是這個。在確認了所有人都通過了之後,她輕輕的拉了門一點,便閃身出了房間。她隨手小心翼翼的關上房門,而後頗為謹慎的向著石磊的房間前進。但是,也算是在她意料之中的是,這一路之上,她都沒有遇到任何人和任何阻礙,她就那樣順順利利的潛進了石磊的房間。
一進石磊的房間,她不由得暗道︰「真沒想到,石磊還真是挺重視祁風華的,一發覺祁風華可能會有事,竟真的把所有人都帶走了。呵呵,也難怪啊!若是祁風華真出了什麼事,恐怕沒了傀儡的他,也就沒戲唱了。」一邊想著,甄麗娜一邊借著房間中光晶石的光,在各個櫃子里搜索。
很快,她便在石磊床頭的櫃子里,發現了一顆火紅s 的水滴狀的透明晶石,而在那透明晶石的中間,借著光晶石的光芒,還能看到晶瑩剔透的似是火焰的形狀,這整塊晶石渾然天成,也看不出質地,既非翡翠,也非玉石,更不是魔晶石。而且,雖然這塊晶石極其美麗而且一眼便知其稀罕,但是,當你看到它的時候,你第一的感覺卻不是覺得它有多珍貴,而是從它之中,源源不斷透出來的那種濃重的神秘感。甄麗娜怔怔的盯了那塊晶石一會兒,然後點點頭,暗自道︰「嗯,這必是火焰淚滴無疑了!哼,你這個石磊,敢那麼欺負我們家卡爾,我這就把你的火焰淚滴偷走,讓你永遠也找不齊這七個詛咒遺物,給我們家卡爾出出氣,哼!」一邊想著,她一邊將火焰淚滴收起了她腰間別著的雜物袋。
甄麗娜偷盜得了手,正y 離開之際,突然發現石磊的書桌之上鋪展著一副地圖,她好奇的湊過去一看,那正是一副聖龍王國的地圖。本來這也沒有什麼稀罕的,不過,她發現在這地圖之上的數個位置以及地圖的邊緣處,石磊用筆標注了一些內容,這些內容甄麗娜雖不及細看,但是打眼過去,她卻看到了「火焰淚滴」、「漠視之珠」和「夜行琥珀」等字樣。她心念一動,稍稍仔細的多看了一眼,隨即便認定這副地圖便是石磊用于標注各個詛咒遺物位置及線索的。在如此危險的地方,她自然沒有時間一一仔細閱讀,不過,她暗自冷笑了一聲,道︰「哼!石磊啊石磊,我現在就把這張地圖拿走,然後我們去把詛咒遺物找出來,讓你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到時候,看你還怎麼囂張!」一邊想著,她一邊伸手將那地圖三下兩下折好,也收入了自己的雜物袋中。
而這個時候,甄麗娜突然听到有兩個人的急促的腳步聲向著這個房間走來,她心下一驚,急忙閃身在石磊臥床後面的屏風之後。她剛剛藏好,卻听門一響,石磊與陸荊掣便走了進來。她一時之間,不由得屏住呼吸,仔細听听他們兩個人接下來會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卻听石磊在自己的臥床沿上坐了下來,而陸荊掣接著憤憤的道︰「這!這定是霍凱龍那幫人干的!我這就騎快馬出城,追上他們的營車,將他們全都殺了!」石磊y n沉的說道︰「陸兄弟,不可莽撞,你一個人畢竟不是他們九個人的對手。而且,現在還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祁城守是被他們殺死的,你就是去質問他們,他們也不會承認的。」听到這句話,甄麗娜不由得差一點驚呼了出來,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卡爾一直披肝瀝膽、忠心侍衛的祁風華竟然就在這麼短的時間里,已經被殺死了。「難道說是剛剛那個女人干的?」甄麗娜暗自這樣揣測著,這可能x ng顯然是極大的,只不過即使她猜到這一點也完全沒有用,因為剛剛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她根本就不知道。
這時,卻听陸荊掣十分激動的喊道︰「那怎麼辦?難道就這樣任憑殺害城守大人的凶手逍遙法外嗎?」石磊冷靜的說道︰「陸兄弟,有些事情真的是始料未及的。你可知道,我今天交給你的任務的用意嗎?」陸荊掣道︰「我不知道。您讓我若一旦今晚有異動,就把所有的守衛聚集在一處拒敵……難道說,您早就料到了今天晚上霍凱龍他們會來行刺城守?」石磊道︰「當然不是,我只是料到,霍凱龍他們定然不死心,比如說那個女盜賊甄麗娜,她就少不得今天晚上會來攪點事端,所以,我今天白天才暗暗叫你準備,一旦他們真的來攪事就集中所有的力量將他們一網打盡。只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他們竟然真得膽子大到會下手刺殺祁城守。而且,也令我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竟然會采用聲東擊西、調虎離山的策略,唉!」陸荊掣的情緒仍然非常激動,他仍舊那樣大喊大叫道︰「那怎麼辦?石副官,您不讓我出去追殺他們,祁城守的仇難道不報嗎?」石磊的語速也不由得稍稍加快了一些道︰「當然要報!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因為我們也沒有證據。這件事情,我一定會拼盡全力徹查清楚的。不過,現在最要緊的,是要穩定住漠城的形勢。城守被刺殺的消息我們是封鎖不住的,這消息一旦傳出,少不得人心浮動,那樣的話,對于我們為城守報仇肯定會極為不利。」陸荊掣听了這話,情緒似乎稍稍的冷靜了一點,他說道︰「那……那我們該怎麼辦?」石磊道︰「為今之計,只有我以副官的名義代表全體漠城守城將士,向聖龍王與聖龍後陛下上書,請二位陛下允許由陸兄弟你接任漠城城守一職。哪怕只是代任城守一職,也會對穩定漠城人心極為有利。」
陸荊掣一听這話,不由得慌了手腳,他急忙道︰「這……這怎麼可以!石副官,您是副官,城守出了事,若說要有人緊急繼任的話,您是最合適不過的了。我不過是城守和您的左右手而已,怎麼可以如此僭越?!」石磊嚴肅的道︰「陸兄弟,你可不要謙虛。我雖為副官,但那只是祁城守的賞識、錯愛與提拔。若論軍中威望,我資歷過淺,出任城守,哪能服眾?但是陸兄弟若是這漠城軍中,除了城守之外,資歷最深,威望最高的,你當然是繼任城守的最佳人選了!」陸荊掣道︰「不對!不對!資歷深淺,實在是太不重要的事情。若論能力,石副官的能力自是軍中第一。而若論人心與威望的話,自從我們來到漠城之後,您多處視察,幫助城中居民解決困難與問題,就連城南郊外的孤兒之家,您都親自視察,前天還幫他們趕走了山賊的侵擾,避免了他們淪為山賊奴隸的命運。試看,這段時間以來,漠城內外上下,幾乎是只知有石副官,而不知有祁城守。如此一來,您繼任城守,自然是呼聲最高的,無論是軍中還是民間都會擁戴您,您又何必推辭呢?!這樣,我立即寫信,今夜便讓快馬送去聖龍城,明天白天便讓聖龍王與聖龍後陛下得知漠城上下對您的舉薦和擁戴,請陛下為您降旨授任。」不想,石磊听了這話之後,連聲阻止道︰「不可!不可!萬萬不可!我資歷過淺,實在是難以擔當此大任,陸兄弟,你就不要害我了吧!繼任城守的人選,就是陸兄弟你,就這麼定了!既然你現在還尊我是副官,那麼這事兒就听我的。我即刻寫信,請陛下盡快為您降旨授任。而在陛下的旨意到來之前,就暫且由你我共同繼承祁城守的遺志,穩定好漠城的局勢。」陸荊掣听了這話,還是在猶豫,但只說了一個「這……」之後,便被石磊粗暴的打斷,他說道,「好了,這事兒就這麼定了!陸兄弟,你回去休息吧!我這就寫信,一會兒便讓人送去聖龍城。呼,我也是真累了,一會兒也得早點休息了。明天,還得料理祁城守的喪事呢……」听到石磊如此果決,陸荊掣顯是知道再爭辯也無濟于事,于是,他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好吧,那就請副官您早點休息。我想,我現在該去安排一下為祁城守守靈的事了。」石磊道︰「去吧,陸兄弟,為祁城守守靈的事情就全權拜托給你了。」陸荊掣又應了一聲,便退出了房間。
之後,甄麗娜在屏風之後听到一陣息息窣窣的聲音,而後不久,便听到了石磊吩咐人將信快馬送到聖龍城呈交給陛下的聲音。甄麗娜不由得暗暗吃驚,暗道︰「怎麼這信寫得如此之快?石磊的文筆真的有這麼好嗎?」還沒等甄麗娜想清楚,那個得了命令的士兵就已經告退退出了房間,而幾乎是緊隨其後的,房間里的光線卻突然暗了下來,原來是石磊熄滅了光晶石。隨即,甄麗娜便听到了石磊上床的聲音,又過了沒多久,便響起了微微的鼾聲。由于石磊離她太近,所以即使剛剛听到鼾聲,甄麗娜也仍是不敢馬上行動。她又在屏風後面等了將近半個小時,直到確認石磊已經真的睡熟了之後,這才轉回身,推開正在屏風後面的那扇窗戶,跳上窗台,然後在窗台外小心的關上了窗戶,又用鐵絲輕輕拴好。在這之後,她才又一次施展身手,三兩下便攀下了官邸的房子背面,然後迅速的潛入了矮灌木叢中,很快便不見蹤影了。
然而,甄麗娜並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剛剛離開石磊的房間後不久,石磊突然的一骨碌從床上又坐了起來,然後,他點亮了房里的光晶石,伸手拉開了床頭的櫃子,當他看到火焰淚滴已經不知去向,而且很快他又看到他在書桌上攤開的那副地圖不見了時,他的臉上突然泛起一陣y n森的笑容。他一邊怪笑著,一邊喃喃自語似的說道︰「很好,很好,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