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缺把槍隨手一丟,慢慢的走出了這棟別墅,臉上還是那份淡然,從他還在學著怎樣殺人的時候,他的教練不止一次的跟他說,不要帶著情緒殺人。他深深地記住了這一點,他只把自己當做一把刀,一把槍,一把用來殺人的工具。
走到別墅門口,看著這座豪華的別墅,但是如果知道里面躺著六具尸體的話,再豪華也住不下了。不過現在明月缺考慮的不是這些,而是,他該怎麼回去。他拿出手機一看,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零八分,而且還有一條短信,只有幾個字:「我先回去了!」
這棟別墅在郊外,走路的話,他得走到明天早上才能到家。正在他煩惱的時候,一抬頭,正好看見別墅的空地上停著一輛車,一輛奔馳轎車,車鑰匙還在里面,這下子就只能便宜他了。
凌晨的都市也並不完全安靜,有些人似乎就是屬于黑夜:開夜車的,熬夜趕工加班的,買醉的,通宵混網吧的,失眠的,失戀的,**的,當然還有殺手「死神之鐮」。
「富貴公寓」就是明月缺所租住的公寓樓,雖然名字叫富貴,但是和叫長生的並不一定就能長命百歲一樣,住在富貴小區里的人大多都不富貴,真正有錢的都住在城北的「榮華別墅區」里。
在公寓樓前的停車位上停好車,走進小區里,值夜班的保安趴在桌子上跟周公聊天。
明月缺呆呆的看著電梯門上貼著的「電梯已壞,請走樓梯」。
「當電梯壞了的時候,你卻發現你住在13樓的時候,這是何等的不幸啊!」明月缺對著這三天兩頭就壞一次的電梯搖了搖頭,無奈只能爬樓梯了。
在明月缺快要被這一圈圈的樓梯轉暈了的時候,1304號房間出現在他的眼前,明月缺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往口袋里掏鑰匙。左邊口袋?沒有。右邊口袋?沒有。等他把所有口袋都掏了一邊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壓根就沒帶鑰匙。
敲了敲門,沒人來開,再敲,還是沒人開。于是他彎下腰,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找到了,還好沒被掃掉。」明月缺手里拿著的是一根針,他把針捅進鎖眼里,不到半分鐘,鎖就打開了,「自家的鎖還能難得倒我,不過這鎖越來越越好開了,是不是壞了,該換一把了吧!」
「回來了?」就在明月缺推門進來的時候,電視機前的沙發上悠悠的傳來一句,說話的人眼楮直直的盯著電視看,頭都沒有回。
「吳風揚?原來你在這兒啊?」
「是啊!」
「剛剛你去上廁所了?」
「沒有啊,我一直在看電視。」
「那你沒有听到我敲門?」
「听到了啊,我又不是聾子。」
「那你不給我開門。」明月缺瞪著眼楮看著他。
「電視正好到j ng彩的地方,我走不開,況且,你不是進來了嗎?」吳風揚眼楮一直沒有離開電視。
明月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怕自己會海扁這個把自己氣得半死的人一頓,然後從冰箱拿了瓶橙汁,自顧自的喝著,懶得再說話。
「冰然呢?」
「她比你早回來半個多小時,回來洗了個澡就去睡覺了。」
爬了十三層的樓梯,顯然比今晚的刺殺任務還累,明月缺需要的是一個冷水澡和一個安穩覺。冰冷的水劃過肌膚,讓他本來緊繃的神經慢慢變得舒緩。
今天晚上的任務真的很冒險,在收到郵件的時候他們覺得這是一個非常簡單的任務,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消息卻走漏了,我們的張大老板就像一只听到雷聲的烏龜一樣,無論如何也不肯露出他的頭,所以他們就只能瞧瞧他的殼,然後把一塊肉放到他的嘴邊,等著他把頭伸出來。可是吳風揚和冰然卻不同意這項計劃,「我只有兩個問題。」吳風揚說。「第一,你怎麼確定他們不是把你就地處決,然後隨便扔到哪個垃圾堆里。第二,你怎麼知道他們是反綁你的手,而不是把你五花大綁。」
「以張天那樣驕傲的個x ng,在他出現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之前是絕對不會讓我死的,所以我們算是成功一半了,當然,在那之前,我絕對得吃點苦頭了。」明月缺一臉的苦笑,「第二,如果你有幾把槍抵在你的敵人的額頭的時候,你還會在乎他是被綁成怎樣嗎?」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他們真是給你五花大綁呢?」這回輪到冰然說話了。
「誰知道,可能那時候我突然小宇宙爆發把繩子掙斷了,只要他們別用鐵鏈綁我就行了。」明月缺打了個哈哈。
「我沒跟你開玩笑。」冰然的語氣跟她的名字一樣冷。
「我也沒開玩笑,人生嘛,總得冒些險的,不是嗎?」明月缺聳了聳肩。
其實整個計劃中壓力最大的就是冰然,因為她就是那名狙擊手,她稍微有點差錯,明月缺的小命就不保了,所以她的臉雖然看起來還是冷冰冰的,但是明月缺和吳風揚都能看得出來,她在緊張。
即使一對二,但是計劃還是進行了,因為除了這個計劃之外,他們實在想不到其他的了。值得慶幸的是,他們的寶都押對了,一切發展都在他們的意料之中,冰然發揮地很好,至少沒有往他手上打出一個洞。
明月缺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吳風揚在沙發上打著盹,電視上播放的是無聊的廣告。吳風揚從他回來沒有問他任何情況,是因為他知道,既然兩個人都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就表示事情已經解決了,因為他對他們絕對的信任。
明月缺走過去把電視關上,然後把吳風揚搖醒。
「你還不回去?」吳風揚並沒有跟明月缺和冰然住在一起。
「懶得回去了,我實在沒有勇氣去走那13層的樓梯了。」吳風揚的腦袋晃了晃,直接就倒在了沙發上。
明月缺看了看吳風揚略顯臃腫的身軀,搖了搖頭說︰「隨你吧,我也去睡了。」
明月缺回到房間,在床頭的櫃子里找出吹風機,隨著呼呼的風聲,床上躺著的人動了翻動了一下。
「吵到你了?」明月缺說。
冰然睜開了眼楮,「我沒睡著。」他們的對話永遠是這麼簡單。
等明月缺吹干了頭發,兩個人躺在床上。這時候的時間已經過了凌晨三點,時間靜靜睡著他們平緩的呼吸流淌著。不知道過了多久,隨著一陣顫抖,明月缺醒了過來,他知道冰然又開始做噩夢了,冰然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蜷縮著背,身子微微的顫抖。明月缺輕輕地把她攬在懷里,手掌溫柔的撫著她的背。漸漸地冰然平靜了下來,明月缺靠著微弱的光看著眼前的冰然,全然沒有了平r 里的那股寒意,一副小兒女的姿態。
冰然是女人,她會恐懼,但是命運卻要她堅強,所以她就一定要堅強,明月缺也會做噩夢,但是他的噩夢他卻能主觀的去消除,就像他說的一樣,「我能殺他們一次,就能在我的夢里殺他們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