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劉一笑所說,對于大西洲集團的主席而言,任何國家的網絡數據都是**果的,什麼防火牆、加密法等,都是無用的。異能界中稍有常識的人都知道這一點,絕不會用網絡通訊的方法保存或傳送重要的信息。也因此,大西洲集團其實對網絡世界並不看重,都是些普通人的信息,了不起能查到一些國家的機密,但這在異能界絲毫沒有價值。
像出生時間這種普通人的信息,也不用不到赫伯特的父親自查詢,而是交代給下屬代其勞,下達上傳需要時間,劉一笑等小輩就有幾分鐘可以閑扯。
「笑笑,這老頭說這丫頭和他有師徒之緣,還是天兆,那豈不是說這丫頭鐵定進真理學院了?」尼古拉不咸不淡地問。
劉一笑也有些微煩惱︰「天人感應或天兆什麼的我倒是不擔心,都是魏老頭自己在說,為了搶新人,什麼花招使不出來,胡掰幾句算什麼。我一直在煩的是小丫頭說她夢到過白胡子老爺爺。我不相信魏老頭,但卻不得不考慮丫頭的預知夢,現在兩相映證,似乎魏老頭說得也是實情。這下可糟了,難道丫頭進入真理學院真是命中注定的?那我這麼費力橫插一腳不就是吃飽了撐的、百忙一場?」
孔尚禮這個書蟲對于天人感應和預知夢之類的認識要比其他小伙子們深刻得多,魏守頓悟後,孔尚禮也默認將真理學院的代表權交給魏守,現在他只代表自己,所以孔尚禮決定給自己的朋友解釋一下︰「笑笑你不用太將這些放在心上。無論是預知夢還是天人感應,得到的信息都是模糊和抽象的,大多數都只是具有象征意義的物品。
比如預知夢,夢到一杯水,可以解釋為久旱逢甘霖,也可能是親人遭遇水難,要是夢見自己穿紅衣,那解釋就更多了,可以是新婚大喜,可以是鴻運滿身,還可以是將遇血光之災,或者火災時烈焰燒身。事實上很多預知夢都是在預知的事情發生之後才能確認的。每年真理學院得到的與預知夢相關的報告都有幾千份,但最後能得到證實的卻寥寥無幾。
天人感應的記錄比較少,最近五十年里資料確切的只有三起。一起自稱光明神告訴了他所羅門王的寶藏所在地,結果尋寶時觸發遠古魔法陷阱,被囚禁在蘇丹的一座金字塔里;還有一起是秘魯一個小部落的祭司,他說自己獲得了水晶骷髏的力量,應該高高在上、成為國王,結果十年後就被不堪殘酷統治的部落成員推翻,頭顱被割下,安放在山巔的祭壇上供禿鷲啄食。最近的一起更無稽,一個印度的轉世靈童說他獲得的天兆是他必須和他孀居的祖母結婚,而且還真煞有其事的辦了婚禮,異能界都把這件事當做笑話,普遍認為這個靈童在撒謊,他只是想要強佔家族的財產。
所以說,即使女孩夢見了魏師,也不一定是好事,可能是j ng示她離魏師遠點。我相信魏師的人品,不過他的天人感應就算真的是他和女孩有師徒之緣,但卻不一定有師徒之名。」
「哦?是這樣麼?也是,隨便傳授幾個小戲法,也算是師徒,倒不用正兒八經的拜師。」听了孔尚禮的解釋,劉一笑心里舒服多了,他再問女孩︰「你夢見的白胡子老頭和前面這個討人厭的老爺子長一樣麼?」
女孩搖了搖頭︰「不記得臉了,就記得是白胡子,穿一身五顏六s 的西裝。」
「五顏六s 的西裝?」劉一笑心尖兒一顫,突然有不祥的預感。
「是的,什麼顏s 都有,可俗氣了,難看……」
不等女孩說完,劉一笑趕緊捂住女孩的嘴,擠眉弄眼地對女孩說︰「小女孩子家家的,懂什麼,顏s 鮮艷才喜氣呢。」
這時候,女孩的出生時間也查到了。
「江蝶起,祖父是十年前的六朝市長江大橋,父親江國富是一名地產商人,母親羅笙佳是聲樂副教授,出生于六朝市鼓樓醫院高級干部醫護中心,時間是1999年8月6r 上午9點17分。對吧?」赫伯特的父親向女孩確認。
「啊?對……除了幾點幾分我不確定,其他都對。」
得到女孩確認,魏守掐指算道︰「上午9點麼?那八字就是己卯、辛未、庚寅、辛巳……我算算……不該呀,按八字,再結合你的面相,你應該是一生承歡在父母膝下、侍奉父母頤養天年,連遠行都很少。這麼推論,你就不可能長期在真理學院學習,那我們的師徒之緣何來?怪了……且讓我再算一次……」
希芙等了半天,就等到魏守鼓鼓囊囊自言自語的幾句話,覺得沒勁透了。
「什麼天兆呀,傳得玄乎,我還以為有多了不起,就這結果?魏老爺子,別是你弄錯了吧?」
赫伯特的父親不愧是一方首領,倒是善于講場面話︰「天兆之說古已有之,自然有它的神妙之處,畢竟是上天給予的啟示,魏老先生一時解釋不通也是難免。」
劉一笑也插話︰「老爺子,別費勁了。先讓小姑娘選擇加入哪方吧,等她選好了,你再自個兒回去慢慢算,別耽誤了大家時間,我下午還要打工呢~」語氣輕慢。
得知女孩夢見的是一個穿俗氣西裝的白胡子老頭,劉一笑仔細觀察了一下真理空間結界內,果然找了些不該出現在這里東西,印證了自己的猜測,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落回到了原處,人一放松,又恢復了他懶散的本x ng。
魏守掐算不歇,抽空斜看了劉一笑一眼︰「還要選什麼?小姑娘明顯親近于你,讓她自己選,自然是會選你所在的造化宗。難道老夫還能強搶?反抗者議會的代表明顯和我過不起,維特主席也是打著兩邊得利的算盤,少執筆和小黑子與我有隙,動起手來幫哪邊還不一定。
不用選了,真理學院強龍壓不過造化宗這條地頭蛇。
不過你們宗門得承諾,絕不讓小姑娘和教廷勢力接觸,還要定期讓她到真理學院接受偵測,以防她不知不覺間受到教廷的迷惑。學院也可以適當的傳授她一些鍛煉感應系血脈天賦的方法。相信我,沒有誰能比真理學院對感應系血脈天賦研究得更徹底。」
劉一笑不開腔,好像沒有听見魏守的要求。
等不到答復,魏守老臉有些掛不住了︰「小子,這已經是真理學院做出的最大讓步了,而且于你們造化宗並無壞處,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劉一笑攤開雙手,聳聳肩︰「不是我不滿意,是這事兒現在輪不到我做主了。」
「嗯?」
在真理學院中,魏守這樣「如有一寶」的老人很少參與真刀真槍的戰斗,一時還領會不到劉一笑語中的真意,希芙這樣的實戰派就不同了,她一手已經抽出了不知道藏在哪里的匕首,另一手暗扣幾柄飛刀,全身戒備。赫伯特也將小型飛行器都遙控到了自己父親投影的周圍,必要的話,這些飛行器自爆的能量足以再次打通連接大西洲集團總部的空間蟲洞,雖然這種方法過于暴力,會破壞空間平衡,產生不可預期的空間亂流,但卻可以在關鍵時候傳送來武器,或者讓他逃命。
看著希芙和赫伯特的架勢,魏守也明白了,他環視了一下真理空間,問劉一笑︰「怎麼,這里還藏有其他人?」語氣很不確定,是在問劉一笑,也是在問自己。真理學院的殺招今天接連被人破解,魏守也覺得很丟臉。
也不用劉一笑回答魏守,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在眾人耳朵里打鼓一樣的響起。
「呵呵呵~小三兒真是調皮,我藏得好好的,你戳破我做什麼,倒顯得我為老不尊,躲躲藏藏了。」
劉一笑心里吐槽,你自己都說你「藏得好好的」,可不就是「躲躲藏藏」麼。
「五師叔,你出來吧,後面的事情你來拿主意,您都來了,後面的事情我可不管。」劉一笑決定撂挑子,和這些大佬們打交道累死了。
「小三兒呀,以你剛才的應對來說,只能算不得不失、中規中矩,雖然沒有弱了我們造化宗的名頭,卻少了年輕人該有的霸氣。有道是玉不磨不成器,我就一直反對掌門師兄讓你擔天庭的破職務,你就應該和我一起去環游世界。兩年多都窩在這個學校里,沒有出去經過大風大浪,以後怎麼能獨當一面?」
伴著鼓鳴般的洪亮嗓音,魏守突然感到真理空間有異,八段銀s 大字周圍閃爍的亮光處各有一點越來越突出,直到長出一個扭動著的尖角。
結界就像個氣球,現在情況就像是在氣球外有八根鋼針再往氣球里捅。
隨著一陣此起彼伏的玻璃碎裂聲,八個尖角終于捅破了真理空間的結界外壁,向結界內伸進八條柔軟、粘滑的絳紫s 觸手。
觸手初時不過人臂粗細,但上面附著的粘液是很好的潤滑劑,擠一擠,觸手又進來一段,又是一陣玻璃碎裂聲,在結界外壁上捅出的洞就又大了一分,再擠一擠,又進來一段……
如此三番四次,八條觸手一直伸到了眾人的邊上。
因為在真理空間中距離概念模糊,所以眾人也估算不準確觸手到底有多長,不過顯然不短,100米是有的。再看結界外壁上的洞,觸手根部的粗度絕對超過成年男子的環抱。
八條觸手聚到眾人邊上,彼此纏繞,編織成一個越來越大的肉球,似長在了一起,依舊黏糊糊滑膩膩的,還滴滴答答地淌著水。
尼古拉本就好奇心重,膽子又大,知道這詭異的場景是劉一笑門中長輩的手段,也不覺得自己會有危險,湊上去模了模觸手,模了一手粘液,聞一聞,還好,有點腥,並不臭。
尼古拉在身邊赫伯特的衣服上擦了擦手,不顧赫伯特的怒目相對,對其他人說︰「觸手上有小吸盤,像是章魚腳上的那種,不過不止是兩排,而是長滿了,整個觸手上都是。」
「呵呵呵~小伙子觀察蠻仔細的,你說得不錯,這個小乖乖也算是章魚的遠親,最喜歡在空間壁上打洞產卵。造化宗專門馴養它們來破解結界類法術。」
觸角纏繞的肉球此時結到了兩米高,打開一個同樣是觸手糾纏成的門,從中走出一個白胡須、穿花西裝的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