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之余,陳弓總會趁凌芳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溜出院子,自從修煉到凝氣境後他總是按耐不住小孩子貪玩的x ng子,有了真氣的支撐,對輪椅的掌握也駕輕御熟,莊里的每個角落都難不住他,凌芳對此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兒子能有如此興致,她又怎麼舍得阻止。
赤土莊有兩個禁地,一個是陳炬的茶園,另一個是劍冢。礙于赤土莊鐵面長老的威嚴,自然沒人願意冒險涉足種植著綠幽樹的茶園,即使綠幽茶的誘惑實在很大,但也有例外︰陳炬對于這個十三歲的殘疾孩子倒是歡迎之至,究其原因,可能是出于對天賦異稟的陳弓只能呆在輪椅上的惋惜,與莊里其他人一樣,他對這個孩子憐愛無比。真正的禁地是劍冢,這個神秘又神奇的地方,總會勾起陳弓的無限幻想,听煉堂的叔叔伯伯說過,他們無一例外都只進去過一次,而且都是在突破到化氣境以後,每個赤土莊的武者都可以從劍冢選一把適合自己的劍,作為今後陪伴一生的武器,這是對武者的獎勵與肯定,像是ch ngr n典禮般莊重而神聖,因此講起自己進入劍冢的經歷,每個人都滔滔不絕,仿佛他們進入的不是同一個地方,然而他們的口中都提到過一把令人望而生畏的劍,這把劍整個劍冢最zh ngy ng的一塊圓石上,周圍有強大的氣場讓人靠近不得,最令人津津樂道的是這把劍居然沒有劍鞘,據說是上古魔王的佩劍,先天靈氣十足,拒絕魔王以外的任何人靠近,至于為何沒有劍鞘,沒人能解釋的清。
這r ,陳弓起了個大早,洗漱一番後顧不得吃早餐,乘著青氣飛出院子,這是自癱瘓以來最令他高興的一天,莊主答應帶他進入劍冢。到了總堂,陳仲早已侯在門外,盡管陳弓已經能自行,他還是習慣x ng的推著輪椅前行,緩緩進入總堂,這讓陳弓疑惑不已,問道︰「爺爺,劍冢在總堂里面嗎?」
「等會你就知道了。」陳仲答道。
二人進入總堂,陳仲坐上首席,開啟扶手上的機關,大堂zh ngy ng的地板塌陷出一個方形地洞,陳弓靠近一看,地洞連接著均勻的石階直到深處,里面時不時的冒出一陣陣涼氣,y n森森的讓人渾身不自在,陳仲從腰上的玉果劍抹出一縷青s 木系真氣,攥在手中化出一個木質火把,右手抓住火把一端輕輕摩擦,火把便燃燒了起來,陳弓驚奇的看著這一幕,問道︰「爺爺,木系真氣怎麼會生出火來呢?」
「類似于鑽木取火的道理,等你對真氣的c o控熟練以後你也就會了,下去以後不要離我太遠,也不要隨便觸模一些東西,明白嗎?」陳弓點了點頭,隨著陳仲下去。
大約一百層石階過後,前面終于看到了平地,是一個巨大的地下山洞,在赤土莊生活了十多年,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陳弓顯得無比興奮。
洞口不足一人高,涼氣越來越重,里面傳出極為規律的水滴聲來。火把的亮度不足以照亮整個山洞,陳仲又重新做出了十個火把,點燃後懸浮在山洞的各個角落,山洞一下明亮了許多,順著火把的光亮,陳弓驚奇的發現,這個貌不驚人的洞穴,竟然有著半個武場大小,洞里雜亂無章的放著許多劍械,有的斜插在石壁上,有的擺放在架子上,更多的是直接被扔到了地上,顯得非常凌亂,與其說這是叔叔伯伯們口中的聖地,倒更像是一個疏于管理的武器庫,只有少數幾把劍被放在d l 的石台上。
陳仲似乎看出了小弓的失望,笑著解釋道︰「這里的劍大多數是你的叔叔伯伯行走大陸之時拾取或從敵人手里繳獲而來的,少數幾把是分莊之時從總莊帶出來的,以前你父親幾個每一次從外面回來至少帶回十把劍,他們眼界高,一般的劍入不得他們的法眼,只不過近二十年走動的少了,劍冢的劍只出不進,再過幾十年,這里怕是要被搬空了,別看這里亂糟糟的,隨便挑一把都足夠買下外面的一間武器鋪。」
陳弓听著莊主的解釋,不由得眼里閃出j ng光來,這間其貌不揚的地下室,竟然是赤土莊的寶貴財富,他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我父親的劍也是這里的嗎?」從小到大,陳弓幾乎沒有近距離看過黃邪,父親說他的劍對外人極為排斥,因此很少露在外面。
「不,你父親的劍比較特別,大概在他二十歲的時候在青峰山的木森林里得到的,據說當時有兩把劍,另一把劍被你的另外一個叔伯得到了,可惜二十年前他已經死了。」陳仲仰頭看著石洞頂部垂下的石鐘r ,回憶起當年的事跡,不甚唏噓,陳弓識趣的沒有打擾,繼續搜索著洞里的新奇,在一把大一號的紅s 的劍旁邊停了下來。
這把劍筆直立于一方石桌中間,光露在外面的部分,足足比其他的劍長處一半有余,劍體紅的發亮,閃爍著奪目的光芒,立刻就把十三歲的陳弓吸引住了。
「這把劍叫赤煉,是一把火系劍,說起來還有一段故事呢。」陳仲回過神來,耐心的說起這一段往事︰「大概在你父親十六歲的時候,你大伯陳奇帶著他們幾個人去青峰山總族的旺公學院修煉,不久後從火炎國來了一位王子,借著這把赤煉劍的威風挑戰青峰山年輕一輩,幾乎無人可擋,這位王子也算個人物,不到二十歲的年紀竟能擊退化氣境四層的青峰山弟子,要知道他只是化氣境初級的功力,連越四級作戰,讓當時的旺公學院顏面盡失,這位王子自鳴得意之際,你的那位故去的大伯上前迎戰,幾個回合之內打的王子毫無反抗之力,最終按照事前約定,這把劍便被留在了青峰山,後來被帶回了赤土莊。」
「想不到還有這麼一段往事,當時陳塵大伯是什麼修為?」對于陳弓直接說出了那位故去大伯的名字,陳仲沒有過多的吃驚,在陳秋耳濡目染之下,陳弓對于這位與父親最為交好的大伯自然得知一二。
「也是化氣境一層,比你父親大一歲,當年是十七歲,令我們吃驚的是,他竟然在當時就練成了旺公劍訣第五層︰刺突,好在他只用了一半功力,王子才不至于喪命。」陳仲對于當年的事猶如親歷,陳弓听的津津有味,目不轉楮的看著這位慈祥的爺爺,陳仲繼續說道︰「其實當時你父親幾人的修為相差無幾,也就是說他們任何一人都能擊敗王子,老大陳奇太過穩重,不願意冒這個尖,老二陳談先恰好相反,本來他早跳出來了,陳奇怕他冒冒失失的拿捏不好分寸傷了王子,就攔下了,後來就由你父親和陳塵抓鬮決定的。」
「抓鬮?」陳弓長大了嘴巴,想不到一向以成熟穩重示人的父親當年也玩這種孩童游戲,嘴角升起一絲笑意,腦海里浮現出當年赤土四天人的種種可能發生的畫面,今夜刀光劍影,明朝觥籌交錯,亂戰中生死寄于腦後,酒醉後敢問此生何求,浮游一生,浪蕩五行。至于後來陳奇為何去了禁衛軍當隊長,父親和二伯在武者的黃金年齡段為何歸隱赤土莊,想必發生了一段觸目驚心的往事,從他們偶爾喝醉後的只言片語,陳弓猜測應該與陳塵有重大關系,陳弓有問過母親,但她對此也不慎了解,男人的心底總有那麼幾件難以觸及的往事。
「既然這把劍這麼厲害,為何到現在都沒人把它帶走?」陳弓不解的問。
「每一把劍都是有靈x ng的,在離開主人後會都自我封印,若想再次啟用必須運用自身的真氣打破封印,我們稱作煉化,越高級的劍煉化起來越難,被封印反噬的風險也越大,如果要煉化這把劍的話,至少要有化氣境五的修為和五年的時間,方可煉化,當然也有一些輔助手段可以縮短時間,不過這需要極為罕見的媒介。我們赤土莊這幾十年來沒有一個像樣的火系武者,這把劍就一直留在這里了。」
陳仲站上石桌,抓住劍柄緩緩往上提起,劍體帶著撕裂石桌的聲音最終完全呈現出來,足足一米多長,他揮舞了一番,別扭至極,把自己逗樂了︰「這火炎國的劍就是難用,也只有人高馬大的火炎國武者才使得順手,據說這把劍的劍身也是紅s 的,而且刻有鑄造者的名字,只可惜要煉化後才能打開劍鞘,我倒想看看這把劍出自哪位大師之手。」陳仲把赤煉劍瓖入凹槽,下了石桌後發現陳弓已經到了幾丈外的一處圓石旁邊,對著圓石上的一把沒有劍鞘金光閃閃的劍伸出手去,陳仲大驚失s ,朝著陳弓大聲喊道︰「不要靠近圓石。」話剛落音,傳來陳弓的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