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一會兒陳信章就回來了,小弓急切問道︰「信章哥,怎麼空著手回來了,是不是大還丹不值錢,我再多給你幾顆去當。」眼下去青峰山還有十多天的路程,錢還真成了個問題,卻見陳信章搖搖頭,從袖子里掏出一錠金子,「今天我算是體會到什麼叫值錢了,一個大還丹換了足足十錠金子,夠我在赤土莊生活十年了,當鋪老板說了,數量多了還可以加價,這買賣值。」
「人家肯加價說明你賣虧了,被宰了還給人數錢,你這腦子怎麼長的?」陳蒙放下心來打趣道,雖說三人中他市面最廣,可他也從未見過大還丹,平r 煉堂里受傷的師兄服用的都是小還丹,而且是把小還丹剁碎了兌湯喝,一顆能喝好幾天,從未見過有人整顆吞下,陳談先說小還丹藥力太強,口服會藥力過剩從而影響身體,大還丹的藥力是小還丹的十倍,繳獲後千萬別藏著吃了。蒙子依稀記得陳談先說過這樣的話,他哪里知道大小還丹都可以當補品直接口服,過量的藥力會直接轉化為真氣排出,只不過浪費太大,與陳家勤儉的家風相悖,讓陳蒙別私藏是因為留作公用,在陳談先這種等級的武者在戰斗後往往需要補充大量真氣,此時便是大還丹的用武之地。
「被宰了也沒什麼大不了,反正去總莊的經費是有了,一顆至少能換十錠金子,小弓有十盒,一盒多少顆?」陳信章美滋滋的打著算盤,以後生活費自然不愁,關鍵是更能發揮他的敗家本x ng。
「一盒五十顆,我只帶了兩盒,其他的給我娘保管了,她說不可以亂花錢的。」小弓一听就知道陳信章的意圖,把五盒說成了兩盒。
「兩盒就是一百顆,一百顆就是一千錠金子,哇,小弓成了富翁了,以後要多關照啊。」陳信章奉出拍馬屁的功夫,又倒茶又捏肩的,到了房間後甚至要捶腿,驚的小弓感覺臥床睡覺,陳蒙則是靜心打坐,他想拍卻找不到馬,便也睡下,一陣香氣傳來,他頭腦一昏,竟是倒頭睡著了。
客房外頭,一群紅衣武者靜靜上樓,在一名紫衣人的指揮下圍住了客棧的各個出口,幾人來到了客房外頭。
「弗老大,那小子就在里面,一顆大還丹就換了十錠金子,十足的敗家子,那小子還說他有幾百顆大還丹,我看他的那把劍也不是凡品,絕對像個有錢人的公子,我捉模著這天大的好事怎能少得了您呢!」說話的竟然就是當鋪的掌櫃,跟了一路後終于找到了三人的住所。
「算你有點良心,這三小子肯定是初出江湖,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貴公子,為了萬無一失只有先迷翻他們,此時睡的正香,我先把大還丹拿到手,剩下的交給你們,只要有了這批大還丹咱們就不用再看宋家臉s 了,宋欽那老賊好歹也是浮城大戶,近來卻事事听命于一個叫十三的人,老子早看不過去了。」弗老大推門而入,眾多紅衣武者呆在門外,待得良久,未听到里面有任何動靜,也不見人出來,當鋪掌櫃試著推開房門,卻見弗老大血肉模糊躺在地上,身上劍傷無數,脖子上濃稠的血液汨汨外流,兩眼泛白,已然斷氣。
浮城城外樹林,陳蒙三人發現沒有追兵後停下來休息,由于夜間御劍留下的痕跡太過明顯,又不清楚對方的底細只能徒步逃竄,一口氣跑出了十多里地。
「幸好我用黑鬼隔絕了屋子里的聲音,要不然你弄出那麼大動靜咱們肯定逃月兌不了。」陳信章疏于修煉,喘氣如牛。
「那人也是化氣境,不用全力怎麼行,這浮城雖然沒有外亂,但富饒之地是非多,真惹上了哪家勢力咱們三人死了都沒人知道,一出家門就不消停,哪里來的幾百顆大還丹,你不吹牛會死麼?」陳蒙顯得氣憤之極,混跡江湖最忌的便是話多,錢多,這小子一下來倆。
「哪有那麼嚴重,你跟著煉堂的人不也這般走南闖北的,倉山周圍這些勢力誰不忌憚咱們赤土莊?」
「那是有你爹帶著,你爹是威名在外,那都是刀子口上殺出來的,倉山原先那些惡勢力大都跑到附近城市去了,私底下他們無不痛恨赤土莊的,若被他們知道有幾個赤土莊人單獨外出,不追殺才怪,你倒是嫌不亂主動招惹他們!」陳蒙義正言辭的訓斥一番後,陳信章啞口無言,幾個初涉江湖的菜鳥陷入了沉默,是該多長個心眼了,外面可不比在赤土莊,三人休息片刻後再次上路,周圍卻充斥著渾厚無比的聲音。
「好大的膽子,竟敢殺我宋家的人。」
聲音來自四面八方,人卻從身後出來,一人穿著與弗老大相仿的紫s 衣服,不過遠比弗老大的雍容華貴,月光之下大有紫氣東來的意思,此人八十歲的年紀,頭發青白相間,鷹鼻虎臉,器宇不凡。在他身後站著兩個年紀稍長的老者,三人渾身上下無不透著咄咄逼人的氣勢。
「我是浮城宋家家主宋欽,汝等小輩家從何處,為何殺我家奴?」說話的自然是正中的紫衣人。
「宋家主有禮,晚輩倉山赤土莊人,弗老大見財起意,意圖謀財害命,我們豈能束手就擒。」陳蒙自然听過浮城宋家,也算是浮城一霸,勢力與施家相當,既然不是山賊土匪那還是自報家門的好,多少能讓對方有所顧忌。
「赤土莊人身上都有天生族印,你們給老夫認認就是,如果真是赤土莊人我自然不為難你們。」
小弓與陳蒙听這話暗暗竊喜,對方顯然不想因為這件事得罪赤土莊,看看族印而已,小弓打開右手掌心,十字族印赫然在手,陳蒙的則是在胸口。
「族印不假,不過還有一個。」紫衣人指著扭捏作態的陳信章說道。
「看看族印而已,你想死還是想活?」陳蒙反復示意下,陳信章緩緩轉身,咬牙月兌下褲子露出半邊雪白的。
「好白的……」小弓不合時宜的感嘆道,突然意識到自己失言,他看著一向不苟言笑的陳蒙生怕對方責備,後者居然悻悻點頭,「怪不得平r 里看不到他的族印。」
「家主,真的是赤土莊人,這事就算了吧,弗老大死了就死了,反正他也不是什麼好人。」身後一老者說道,宋家作為浮城的名門望族也並非是非不分,宋欽也是個明理人,此事算不得什麼大事。
「家主?」老者見宋欽表現異常,出聲提醒,卻見宋欽凝神皺眉,表情呆滯,似乎面對一件不可思議的事,老者順著宋欽的眼神望去,停在了陳信章的劍上,剛才他背身月兌褲子時那把劍便最大限度的出來,忽聞宋欽大聲喝道︰「殺我家人者必誅之,兩位長老听令,協助我斬殺對面三個鼠輩,絕對不允許任何一人逃月兌。」家主威嚴的喝令之下,兩位老者竟是無言以對,不知所措,宋欽把家奴說成家人,難道他真要為了區區家奴而得罪赤土莊?
「看來他們是看上黑鬼了,甚至不惜與我赤土莊為敵,好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陳蒙罵道,「打是打不過的,只有分開逃跑,哪怕有一人逃月兌他們也不敢妄下殺手,他們最想要黑鬼,所以信章必須先跑,宋欽我來對付,你們兩個分開跑,記住別往赤土莊的方向,他們必定會設埋伏。」
「還是我來吧,這里是森林,我又是木系,可以多拖延一陣。」小弓的話陳蒙自然是不同意的,只是當小弓的眼中流露出那種熟悉的眼神之後,他終于點頭,那是教頭一貫的眼神,自信而剛毅。
「那好吧,千萬不要戀戰,一旦被拖住就只要死路一條,他們可都是化氣境五層以上的高手。」陳蒙有意無意的透了個底,怪不得他反復提到逃跑,化氣境五層對上一層,這是任何人都無法逾越的差距,化氣境以後每升一層修為就會成倍提高,理論上來說化氣境五層的修為是化氣境一層修為的十六倍,除去資質和武器的差距最少也差十倍,根本就沒有任何勝算。
陳信章與二人對視一眼,他劍訣一身,金光附身,大義凜然的走向宋欽三人,「既然要打,我赤土莊從來沒怕過誰,來吧!」他拔出黑鬼朝三人砍去。
「自不量力。」身後的一位長老揮手間,一道一丈多高的土牆拔起而起擋在三人身前,這種程度的攻擊根本近不了身,三人無不投以蔑視,醞釀著攻擊過後嘲諷對方的言語,然而土牆那邊卻遲遲不見動靜,「遭了,他們跑了,可惡的小輩。」宋欽大喝一聲,撤去土牆後發現三人朝左中右不同方向而去,他本能的朝著中間那個金s 身影而去,他知道鷹十三也是水系,若能把黑鬼奉上必定大受賞識,既然跟了鷹十三早晚要跟陳家作對,良禽擇木而棲,比起鷹十三背後的勢力,陳家的勢力太渺小了。他把心一沉,不由得加快了速度,在他走後,兩位宋家長老先後飛了出去,三對三,實力懸殊的對決到底會如何演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