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城外樹林里。
「信章哥,干嘛不直接殺了他,那人也最多是化氣境初期。」陳弓憤憤然。
「你沒听出來他們背後還有更大的勢力麼?他修為是和我們差不多,可他上級呢?上上級呢?」
「哪里來這麼一批人,他們可不像是禁衛軍,又怎麼會認識黑鬼?」陳弓說道。
「黑鬼最開始是趙青的劍,只是那個趙青突然從倉山冒出來的,根本沒有底細,難道他們是一伙的?」陳蒙對那趙青的印象極為深刻,陳浩便是傷在他的手上。
「那個頭目認識黑鬼,他的地位也應該只是一個小頭目,什麼組織能讓他這等化氣境的勢利之人服服帖帖的為其辦事?」陳信章也看出點眉目。
「既然是和趙青一伙的,他們的勢力範圍就不僅僅只是在玄城了,還好我跑的快。」陳信章拍著胸脯作驚嚇狀,發揮著他厚顏無恥的本s ,直接無視兩人的白眼。
「你真的以為你跑的足夠快?」一個尖銳的聲音傳入三人耳內,頭上一道劍光劈下。
「小心……」陳蒙推開二人,一劍抵上,被逼退的老遠,這份力道大的驚人,對方的修為至少比自己高三四層,陳蒙站住腳後,臉s 略微凝重,對方是一個著青袍的中年人,大概七十多歲的樣子,他也在看著陳蒙,「小小年紀,修為不弱。」青袍人負手而立。
「師兄,沒事吧?」陳弓問道。
「沒多大事,擦破了皮。」陳蒙握劍的右手流血不止。
「媽的,小弓,我們訓他。」陳信章可不是甘願吃虧的主,眼見他就要沖出去,被陳蒙拉了回來。
「別去。」陳蒙用內力止住鮮血,往青袍人的方向一甩頭,憤怒的陳信章立馬安靜下來,青袍人的旁邊又走出一位青袍人,「吳曲,連個女圭女圭你都奈何不得麼。」那人聲音有些蒼老,說話帶著長輩訓斥晚輩的口吻。
「老家伙,別以為十三爺罩著就能在這倚老賣老,同為青袍,等級不比你低。」被叫做吳曲的中年人顯然跟他合不來,兩人隔的很近,吳曲卻不正眼瞧他,然而下一刻,一個清脆的聲音讓他驚恐的仿佛見到了閻王。
「吳大執事,好大的威風。」兩人的中間又走出一人,此人看上去比吳曲年輕,至少一米八的個子,清秀的臉龐略顯貴氣,讓陳弓三人心驚的是,此人穿的衣服,不是紫s ,不是青s ,而是黑s ,左胸上繡著一個單爪鷹,一個銀線繡的「十三」若隱若現。
「十三爺,您,您,您怎麼……來了。」吳曲支吾著說不清楚。
「我要是不來,你們倆不得打起來?」被稱作十三爺的黑袍人如是說,驚的吳曲一身冷汗,那雙手明顯是在纏抖,「十三爺哪里的話,只是三個黃毛小兒,豈敢勞您大駕。」
「青峰山上沒撈著便宜,想不到在這有收獲,九老頭的劍可是好東西,拿回去看他還有什麼臉排在我前面,速戰速決,這里可不是我們的地盤。」
「是,屬下定竭盡全力。」吳曲有如驚弓之鳥,他一直是獨擋一面的一把手,從未見過總部大員,旁邊正在取笑他的老頭是總部的執事,早已見怪不怪。
「別廢話了,他們都跑了,一起動手,讓他們拉開距離就麻煩了。」十三令下,一馬當先,二人迅速跟上。
三人把速度提升到了凝氣境所能達到的極致,十三對黑鬼看的極重,曾經名震大陸的名劍居然在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手里,換了誰也會心動,他甚至想好了私自煉化黑鬼的打算,將劍為己有,胡可夫那木腦子佔著一把水系排名前五的寶劍卻只會玩吞噬,也虧的他沒進一步發掘黑鬼的能力,現在落入外人之手,機會來了,他興奮的挺直了身子,打起十二分的j ng神。
「小心……」十三突然大喊,迎面突然飛來三把劍,朝著三人的臉面直sh 過來,好在十三反應迅速,他強行降低了身子,並且把左右二人拉了下來,這才躲過。
突如其來的一招著實出人意料,三人絕對想不到對方明知不敵的情況下會給自己來個回馬槍,這需要視死如歸的勇氣。
「有膽識,犧牲自己來成全伙伴麼?」十三對著大樹後閃出的人影說。
「不,我可沒打算死在這里。」陳蒙術式已結,沉音響起,「土牢之術。」
「遭了,這是……」青袍老者道,三人所站的土地陷入地底,頭頂瞬間被覆蓋,擋住了三人逃出的路線。
「事先布好的土牢陣?這麼說先前那三柄劍只是為了讓我們落在陣中的誘餌,計算的還真準確。」令十三驚訝的是他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去j ng心設計一個陷阱。十三懊惱自己太過心急,中了這麼拙劣的陣,他大聲的制止了其他二人各種破開土牢的嘗試,「別亂發真氣,這土牢之術乃是根據八卦陣轉化而來,能吞噬陣中的真氣,讓陣法更加牢固,不過也僅此而已,不一會就自動消失。」外頭的地面,陳蒙咧嘴一笑,僅此而已麼?
土牢里,三人畢竟是安靜下來,尖銳之音充斥著整個密閉的空間,加上沒有一絲光亮,讓人不由得產生了恐懼。
「這什麼聲音,好像越來越近了」吳曲也有點亂了。
「慌什麼,忘了你們自己有是火?」十三的提醒讓青袍老者汗顏,從他張開的手掌冒出一簇火苗來,把土牢照亮,待幾人看清情形,才著實吃了一驚,土牢四周布滿了鋒利的尖刺,而且土牢正在縮小,那尖銳的聲音就是尖刺迅速旋轉發出的。
「這小子夠狠毒的,小小的土牢陣也能玩的出花樣來,要不是發現的早,你們可就栽這了。」十三拔出他的劍,吳曲看的清清楚楚,這把劍從抽出來的時候通體就在發光的,在他微微一震之下,白光大盛,牆上的尖刺突然變的軟了,最後掉在地上。
「十三爺,看來想早點出去,得您出手。」青袍老者說。
「也罷,正事要緊。他舉起劍,幽冥劍,化氣境,開……」
外頭,陳蒙有些吃力的c o控著,陣法他從來都不擅長,好在起作用了,還挺管用,心里有些興奮,卻又皺起眉頭,他發現陣中少了一人的氣息,沒等他去想明白,那人從土牢陣中出來了,正是十三,他一揮劍,劍尖sh 出一束光,讓陳蒙不得不躲閃,陣法隨著陳蒙的移動而消失,陣中,二人一起出現,陳蒙詫異的看著十三,土牢陣雖然作用不大,只能困住一陣子,對方如何能月兌離出來?
「他就交給你了,我們走。」十三交代了吳曲一聲,帶著青袍老者繼續往前追去,他們已經耽誤的夠久的了。
「你以為你能殺的了我?」陳蒙冷冷的道。他擦了一把汗,陣法對他來說同樣是負擔了。
「看樣子你才出化氣境不久,你可知我的修為?」隨著十三的離開,吳曲也就沒那麼拘束了,他雙手負在身後,傲然而立。
「頂多化氣五層而已?」陳蒙冷冷的道。
「猖狂,化氣境五層而已?我看看你有什麼猖狂的本錢?」吳曲立在原地,等待著對手的攻擊。
陳蒙的暴刃早已解開,方圓一丈橫起一層土來,在陳蒙握拳之下,凝成數十把石劍,懸在陳蒙的周圍組成劍陣,一揮而就。對面,吳曲看著數十把鋒利的石劍朝自己疾馳而來,依舊不為所動,他的臉上甚至帶著笑意,眼見劍陣的氣勢吹的衣服「嗚嗚」作響,那石劍陣在離他幾尺處停住了,石劍慢慢散落下來,重新變回了泥土,被劍陣帶起的風吹的滿天飛,卻不能前進一步,吳曲的前頭像是刮起一陣小型沙塵暴,煞是好看。
「在我土系化氣五的修為面前班門弄斧,也不知道是哪個愣頭師傅教出來的愣頭弟子,先前那一劍讓你不好受吧?」吳曲輕蔑的一陣冷笑,同為土系,修為更是差幾層,對方毫無勝算。
然而,沙塵暴的zh ngy ng,躍出了那個狂傲的身影。
「凌雲斬……」
「不自量力的小子,竟然自己攻過來,如此囂張,我就徹底粉碎你的自尊。吳曲赤手空拳,準備給陳弓一個年輕的教訓。
「 ……」
「信章哥,你說師兄會不會有事?」陳弓二人已經走了接近一刻鐘了,陳蒙此時應該激戰正酣,只是陳蒙一人對三人,陳弓不由得擔心起來,他甚至希望後頭能有追兵。
「對上三人的話九死一生。」陳信章說道。
「那要是只有倆人呢?」
「五成存活。」
「那一人呢?」
「兩成存活。」
「信章哥,你說反了吧?」陳弓不解。
「兩人的話蒙子自知不敵,會盡量托住他們,然後設法逃跑,只有一人的話你以為他會逃跑嗎?」
「不會。」
「這也是我擔心的,蒙子自尊太強,如果連一人都拖不住的話他就會死拼到底,對方一劍就把他震傷了,希望他能逃過一劫。」
「要不我們回去幫他?」
「不用,他要是死了,我們回去,他就白死了,做了鬼也要罵我們,他要是沒死,看我們回去了就更要罵人了,我才不想听到他那個大喇叭。」
「哦。」陳弓雖然還是不懂,「信章哥你看,前面的路變得開闊了,他們要追上我們就更難了。」
「是啊。」陳信章愁苦的點點頭,若是以陳蒙的死換自己的生,這一輩子該怎麼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