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山的冬天不像青峰山那般溫暖,赤土莊農田里的莊稼早就收完了,一年的收成足夠莊里的開銷,臨近年底,莊里開始忙碌起來,除了少數煉堂人員還在執行任務以為。男人們忙著置辦年貨,吃的穿的玩的,能做出來就做,做不出的去城里買,相比農忙之時清閑的多,莊里大車小車來來回回,不亦樂乎。女人們忙著打掃,整理莊內一年下來的雜陳,只是這些事平時也在做,沒多久就弄完了,女人們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曬曬太陽,聊聊年成,侃侃誰家的小孩能喊人了,誰家的閨女該出閣了,有笑的露了牙的,也有爭的紅了臉的,男人們有時听到感興趣的話題,也想湊上一句,結果總是觸了所有女人的脾氣,灰溜溜的被哄走,這是女人們特有的領地,不管吵的多來火,也不容外人侵入。
所有的小集團中,蘭ch n的圈子是最大的,她為人爽直,心胸寬廣,人緣自然好,加上她是堂主夫人,自然成為赤土莊一姐,此刻她磕著瓜子聊的火熱。
「ch n姐,你家信章二十多了,該娶媳婦了吧,男人要是沒有婆娘伴著,老想往外邊跑,男人就得粘著,得寵著,把鋒芒磨沒了,也就乖乖跟著你過r 子了。」
「我可沒那本事,你看我們家談先不還是老往外頭跑嗎?」
「那是你x ng子急,談先的x ng子也急,你得悠著點,這夫妻過r 子不就是要y n陽調和的麼。」
「哈哈,就是,ch n姐,對付男人你得跟凌芳妹子學學,咱教頭多硬的漢子啊,踫上凌芳不也得軟,不出倉山都二十年了,凌芳妹子,你給姐妹們說說,你是不是有什麼閨中秘法呀,給傳授傳授。」
「就是,給說說,別不好意思,我家那位都好久沒踫我身子了。」
「你男人都快被你榨干了,你就是個媚人的狐狸。」
「你才是狐狸,你男人不也瘦的像柴火,哈哈。」一群人討論著神秘的話題,引得不少男人駐足,被蘭ch n一指一瞪眼便散開了,她說道,「依我說啊,咱們女人就得是媚人的狐狸,誰不想被自家男人捧在手心里頭,你不想?你不想?你想不想?就是嘛,所以這媚人之術咱得學,凌芳,你給說說,別不好意思,都是娘們。」
「我哪有什麼秘訣,我男人想做什麼我從不攔著,我們女人要做的不是如何讓男人歡喜,而是要幫他分憂,洗衣做飯帶小孩,樣樣不落下,男人吃的舒心,穿的體面,自然就會對你依賴,香嬸,你男人想做木工你要支持他,順著他的意了,他會記得你的好,以後r 子肯定好過,娟子,你剛嫁過來要習慣赤土莊的生活,不要老是抱怨,我也是從千金小姐過來的,既然做了赤土莊的媳婦,就得學會過清貧的r 子,華姐,你就是太老實了,對男人不能百般謙讓,不能沒有自己的脾氣,你男人心眼不壞,就是被你慣的,啥時候哭一哭,鬧一鬧,讓他知道你有底線……」
凌芳大談持家之術,眾姐妹豁然開朗,無不佩服的五體投地,原來兩人相處竟有那麼多的門道。
「不愧是大家閨秀,姐妹們多跟她學學啊。」蘭ch n說。
「蘭ch n姐,你什麼都好,就是你那廚藝吧……你家爺倆老跑我那蹭飯。」
「哈,知道知道,正學著不是,」蘭ch n打著哈哈稱是,「說來說去,那到底有沒有什麼閨中秘術啊,我看你家教頭天天都是紅光滿面,跟新郎官似的。」
「有是有,哪能在這說呢,私下再跟你說。」凌芳壓低了聲音。
「哈,小狐狸媚子,還臉紅,哈哈……」
「你才是狐狸媚子,你們都是狐狸媚子。」人群又是一陣爽朗的笑聲。
太陽懶洋洋的照進了窗戶里,陳信章再次宣布起床失敗後,把被子捂的嚴嚴實實的,唯恐漏掉一絲暖氣,房門突然打開了,陳弓帶著一幫小孩進了來,「信章哥快起床,我們今天有任務。」
「什麼任務啊,找我干嗎?不去,什麼任務都不去?」陳信章把頭埋進被窩里,繼續打鼾。
「進城購物。」陳弓揚著手里的一貫銅幣說道,陳信章冒出頭來,「購物啊,早說嘛。」他大手一掀,被子撩的老遠,後面跟著的小孩一溜煙的出去了,隔著門探出頭來。「信章哥,你怎麼也學雷一哥穿一條豹紋內褲。」
「小孩子懂什麼,x ng感你知道什麼詞不?」
「一听就不是什麼好詞,唉,你快點,陳蒙師兄在外面要等急了。」
「把浩子也叫上,咱們好好喝上一回。」
「陳浩師兄出去任務去了,就我們三個,我外面等你,快著點。」
倉山城並沒有因為天冷而變得蕭條,相反,臨近年底,和陳弓一行人一樣出來買年貨的不在少數,熙熙攘攘的人群當中,有不少人認出他們是赤土莊的,這讓陳弓非常不自在,感覺有千萬雙眼楮盯著自己,陳蒙則是毫不在意,目不斜視,陳信章東看看,西瞧瞧,似乎對所有的東西都感興趣,識得這位赤土莊少爺的店家都給了優惠,赤土莊不像施家那般財大氣粗,在城里沒有置辦任何產業,與這些小商小販沒有任何瓜葛,但他們卻樂得給赤土莊一些力所能及的實惠,老一輩的倉山人都記得自從赤土莊分到此地後三十年來,倉山是如何從一個貧窮落後盜匪猖獗的邊境小鎮變成一個集經濟軍事于一身的重城,百姓不圖榮華,只求安定,而赤土莊自力更生的作風和嚴謹的家訓更為百姓所尊崇與仿效,因此倉山的民風極為淳樸,加上赤土莊的絕對武力,治安大變,甚至有不少匪徒從了良,外鄉不少人更是慕名而來,倉山鎮變成了倉山城,各大勢力更是以赤土莊馬首是瞻,赤土莊在倉山的威望無與倫比。
陳信章洋洋灑灑的逛了幾條街,幾乎光顧了所有的鋪子,三人準備尋一間酒館吃飯,尋來尋去只看到一間叫盈生酒店的豪華餐館。
「進不進?」陳信章問道。
「貴呀!!!?」陳蒙說。
「不是有小弓嘛,好不容易出來,別掃了興致。」
「沒事的師兄,再貴也吃不了幾個錢。」陳弓大方的說道。
三人進了酒店,在伙計的招呼下坐下,不一會就上了酒,濃濃的酒香撲鼻而來。
「蒙子,這什麼酒,聞起來比咱們莊的米酒要好喝吧?」陳信章貪婪著吸著酒香,口水流的老長。
「是地瓜燒吧,這酒我也沒喝過。」陳蒙酒量出奇的大,卻只喝過赤土莊的米酒和旺公學院獨有的高粱,都是糧食酒。
「哪里來的土包子,女兒紅說成地瓜燒,沒見識。」旁邊桌子圍著四個穿著絲綢衣裳的年輕人,其中一人端著酒杯,非常不屑的說,旁邊一人附和道,「赤土莊的人什麼時候有錢來這種高檔酒店了,李兄,您不覺得奇怪麼?」
「難道在他們的農田里挖出了金子,或者是他們的玉米地里長出了玉了?這陳家祖墳上冒青煙了吧。」四人哄堂大笑,這幾個是倉山城里富貴人家的公子,他們的上一輩便是借著倉山安定的局面發了家,許是家訊不嚴,這一輩盡出些紈褲子弟,為首的便是顧家顧連英,為顧家長公子,深受顧家人寵愛,顧家上下更是集齊各種仙丹妙藥供其修煉,年方十八,便到了凝氣境七層的修為,被顧家看作是未來的希望,家主更有意將其立為儲子,此人囂張跋扈,仗著修為到處挑戰同齡人,少逢敵手,而陳家的子弟向來低調,又很少流于世面,顧連英一直想與陳家的年輕人爭個高下,這次踫上表現的極為高調的陳信章等人自然惡語相加,激其出手。
「我想繼續喝酒,你們誰去?」陳信章問道,顧連英的叫罵絲毫沒有影響他喝酒的興致,他換了一個大一點的杯子,裝滿酒一飲而盡,「n in i的,真是好酒啊,喝完了我得帶幾壇回去給我爹嘗嘗。」樓上雅間里頭,一丫鬟匆匆忙忙的報告此事,請求掌櫃處理,掌櫃竟然是個十仈ji 歲的女子,名為施盈盈,施家的千金,施成洛唯一的孫女,盈生樓便是施家的產業,「盈盈姐,要不要叫護衛來,顧家少爺脾氣不小啊。」
施盈盈出了走廊往下看,大吃一驚,「快叫護衛,赤土莊那幾人脾氣更大,ch n桃快去,快著點。」叫ch n桃的丫鬟愣了愣,趕緊喊人去了,雖然她還弄不清局勢。
「我去吧!」陳蒙放下酒杯,正y 站起。「小弓居然主動請纓,陳蒙先是一愣,然後便坐了下來,陳信章踫了踫他的酒杯,「別管了,小弓的手段多著呢,對付他綽綽有余。」陳信章對著陳蒙一揚酒杯又是一杯。陳弓沒有起身,他雙手撐著腦袋像極了一個天真的小孩,卻見他並未有任何動作,顧連英四人轟然倒地,凳子同時斷了腳,「咚咚」幾聲著地,引得旁人發笑,笑的最慘的當然是赤土莊幾人了,陳信章酒水噴了一地,「哪家的女圭女圭,這麼大個了還喜歡賴地,別哭別哭,過來,叔叔我喂你一碗酒喝。」陳信章假模假樣的嘲諷引得施盈盈捂嘴發笑。
「混蛋,敢戲弄本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