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輕型巴士撞飛一連片死體,悍然破門而出。
穿過櫻花飄零的小道,駛向濃煙四起,混亂不堪的市區。
巴士內,除了負責開車的金發老師,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半趴在車門區域的一個人身上。說他是人,還真有些勉強。這廝蓬頭垢面,渾身上下幾乎找不出一處不染血的地方,簡直像是從血池地獄中逃出來的惡鬼。說句難听的話,外面的死體都比他有人樣。
「既然會說話,就證明你還是人類,不過……」持木刀的高中女生盯著對方遍布是齒痕,明顯被啃噬過的衣服強調︰「這只能說明你現在還是人類!」
「原來如此!」血人大叔眼中閃過一絲恍然,點頭以示了解。
「你能理解最好,這也是為了保證大家的安全。」少女嘴上雖然說的溫和,可是持木刀的手卻絲毫沒有松動。
「少女,你不就想讓大叔月兌衣服嗎?犯不著用強!」血人瞅了少女手上了木刀一眼,死魚眼一翻,就豪邁月兌起了衣服。
「等……等等……小室君……快來幫忙!」少女臉s 一變,慌忙呼叫救援。
「孝!有變態!」
「嗯,我知道……可是毒島學姐……」
「孝這個笨蛋,人家也是女孩子!」
然而,她所寄與厚望的小室孝,正被又羞又懼的**女高中生宮本麗死死抱住,分身乏術。
「平野君……」少女又把頭轉向一邊她所熟悉的另一位男x ng,只見這名叫平野耕太的胖子,正抖顫著一身肥肉,滿面驚恐,使勁往鄰座的高誠沙耶身上蹭。「高誠同學,有變態!」
「死肥豬,你不就是個變態嗎!」戴著一副眼鏡,粉s 頭發扎成雙馬尾的高誠沙耶,怒氣沖沖企圖推開揩油的死胖子。
這麼一耽擱,血人已經月兌掉了衣褲,正要伸手去解內褲。
「夠了!已經足夠了!」少女匆忙阻止了最糟糕的情況發生,苦笑一聲,干脆直視起這人來。本來,車里並不止這兩個男人。但是,毒島家的女人,還沒有軟弱到輕易依靠陌生男人的地步。
一旦做出了決定,少女立刻恢復一貫的從容冷靜。絲毫不拘泥什麼男女之防,認真打量男子**的身體,檢查有無被死體咬過的痕跡。
白花花的肉雖然沾有不少血液,但除了額頭上被她方才誤傷造成的淤青外,連一絲擦傷也找不到。這讓她由衷困惑了,明明這男人的衣服上有著被人類牙齒撕咬出來的痕跡,而且沾滿了血跡,怎麼會什麼也沒有呢?
「阿嚏!」雖然到了櫻花盛開的季節,但還沒達到可以不管衣服的溫度。該檢查的也檢查完了,少女看了看地上破破爛爛,尚能擰出血水的衣服,只要出聲詢問︰「誰有多余的外套?」
「……」眾人你看看我,我望望你,誰也拿不出衣物來。畢竟,大家都是匆忙從學校逃難出來的難民,哪有人有余裕去準備衣服?
「如果不嫌棄的話,請用!」小室孝好心月兌下了上衣,豈料這個沒節c o的大叔卻比起大拇指︰「沒關系,為了子,不穿衣服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可不記的和你這種變態熟到真呼名字的地步!」子倒是不意外對方知道自己的名字,她自從去年在全國劍道大會上獲得優勝後,也不大不小成了個名人。
「沒關系,以後會熟起來的。」毒島子忍無可忍,指責對方︰「你這副德x ng也算是男人嗎?」
「好吧,大叔我又不行了,子果然好強!」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麼差勁的男人!」子氣的胸口亂顫,掄起木刀就照著大叔頭上的淤青追加了一擊。
「痛!」大叔死魚眼盯著少女洶涌的胸部,比起拇指由衷稱贊︰「少女,好胸器!」
「要再一發嗎?」子舉起木刀,擺好架勢,溫柔地笑了。
「……」
眨巴著死魚眼,大叔揉著額頭上的青淤,果斷套上了小室孝稍嫌小點的上衣外套。至于下半身……反正還有內褲呢!
捧著衣服,尷尬了好久的小室孝,總算解月兌了。他找到個機會,偷偷向子問道︰「毒島學姐,你和那個大叔以前就認識嗎?」
子微微吃了一驚,有些不解地看著小室反問︰「你怎麼會這樣認為呢?」
小室看子的反應,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有誤,頓時撓著頭干笑一聲︰「不好意思,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和學姐這麼輕松的交流。」
「輕松嗎?」被小室這麼一提醒,子也發現對方雖然有s o擾她的嫌疑,自己卻並沒有真正生氣。相反,倒是隱隱有些愉快。現在想來,兩人剛才對話時似乎真沒有什麼生疏感。對了,剛才的對話也隱隱是對方在主導。那感覺……就好像……好像對方很久以前就認識她了!
子偏過頭,不著痕跡打量著那個古怪大叔。
只見這廝已經在那群陌生的外校人中間坐了下來,有人還向他打招呼。看來,他們應該是熟人。
「太神了,大叔你是怎麼在那種狀態下活下來的?」對方隊伍中最強壯,也是整個車里塊頭最大的黝黑小伙,滿臉驚嘆,連連追問。
「很簡單啊,大叔我和他們說‘別吃我,我們是同類’,結果他們不但沒殺了我,還熱心把我護送出來。」
「大叔,你又來了,別吊人胃口了!」黑小伙急得抓耳撓腮,連忙點了根煙遞過去。
大叔接過煙吸了一口,突然大聲咳嗽起來︰「你小子,忘了我不會抽煙了?」
「你自己不是也忘了嗎?」
「……」
子撫額,暗嘆要多奇葩的神經,才會三番二次忘記自己不會吸煙。不過……她也不喜歡吸煙的男人。
「說真的,我當時明明看到大叔你被那麼多死體包圍了,怎麼身上連一絲傷痕也沒有?」另一邊,人們又追問起大叔的逃生經歷來。掐滅了煙頭,大叔答道︰「其實,我偽裝成了死體,所以他們就放過我了。」
「大叔,你太不夠意思了!」
「真的,你們沒看到我的衣服都成了那個樣子嗎?就是為了裝成它們,才弄成那樣的。」
「……」
子敏感捕捉到剛才對話中的重點,那個大叔的衣服,以前並不是血衣,也沒有齒痕!
剛才檢查過大叔身體的子清楚,這個大叔和廢材的外表一樣,沒有什麼戰斗力。那麼,被眾多吃人的死體圍困,他又是如何絕境逃生?他衣服上的大量血水,以及齒痕又是哪里來的?
輕撫著陪伴自己多年的木刀,毒島子愉悅地笑了︰「有趣的差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