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楓知道是柳子皓來了,卻並不言語,繼續調整內息,療養內傷,心中卻十分明白。畢竟柳子皓數年不見自己的親妹妹,這乍一見面,妹妹卻與一個陌生人如此的親近,任誰都有好奇心,當然,也會有嫉妒心。柳子皓嘴上不說,但心里卻也十分明白,余楓和柳鶯鶯的關系不一般,能讓柳鶯鶯安安心心地投入他的懷抱中失聲痛哭的男人,細細想來,也只有他自己和眼前的那個男人了。但是,為了自己妹妹的幸福著想,他必須把這個男人的身份搞清楚。自己把妹妹視如掌上明珠,捧在手里怕摔著,含在嘴里怕化了,怎麼也不能讓一個來歷不明的人來「糟蹋」了啊。「要想做我的妹夫,也得先過哥哥我這一關啊。」柳子皓心中暗暗想到。這個剛才在打斗時很不給自己面子的小伙子,可能在不久的將來就要和自己沾親帶故了,柳子皓現在怎麼也要來把他的身世來歷調查清楚。
柳子皓雖說是柳鶯鶯的哥哥,但兩人的x ng格卻截然不同。柳鶯鶯熱情似火,到哪都能與人打成一片,柳子皓卻冷若冰霜,卻讓人難以親近。此時雖說是擺明著是來詢問余楓的,但柳子皓卻沒有一點禮數,見面卻先用飛刀來「問候」,顯然,這x ng質不是想象中的詢問,而是變成了——質問。「你到底和我妹妹什麼關系?」見余楓不言語,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柳子皓便又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柳子皓自幼喪父喪母,九歲是便挑起了父親留下的「柳葉飛刀門」的重擔,門下弟子眾多,他卻早早地成為了掌門人,在一群柳長風的死忠的照顧下更是養成了高傲的x ng格,整天擺出一副生人勿近、盛氣凌人的樣子,就是為了在門中眾人面前保持絕對的威嚴。身處高位,身不由己,這種壓力豈是只言片語能解釋清楚的。也正是這個原因,即便面前是自己親妹妹的「準心上人」,柳子皓卻難以表現出平和的態度,依舊是那副老樣子,面無表情,語氣冰冷。柳子皓個x ng鮮明,但不得不說,余楓也是個牛脾氣,別人好言相對,他必會好言相還,但如果別人對他態度惡劣,那他也定不會給對方以好臉s 。人在江湖,誰還沒點個x ng啊!更何況,余楓還是個師出名門,身懷絕技,天賦異稟,立志遠大的人物,沒有點個x ng還「真不容易」讓人記住。
「你是誰?你是在和誰說話?」余楓也不睜眼,柳子皓很是沒有禮節,惡劣的態度讓也他心里十分地不爽,對付這樣的人,自己自然沒有必要給他面子,明知道柳子皓在跟他說話,卻不以為然。
「你明知故問,沒人敢這麼和我說話。」柳子皓一臉嚴肅,冷冷地說,長那麼大,還沒人敢這麼和自己說話,這讓他這位門主覺得很沒面子。
「我只是不知道你在和誰說話,當然,我也不知道你是誰?」余楓寸步不讓。
「你明知故問!」柳子皓有些忍不住,有重復了一遍剛才說的話,聲音也稍微有點提高,似乎在宣告著自己的憤怒。
「你似乎听不懂我的話,我說了不止一遍,我不知道你在和誰說話,我也不知道你是誰。」余楓睜開眼楮,聲音也稍微地提高,面對面帶慍s 的柳子皓,他卻一點不慫。
柳子皓死死地盯著余楓,恨不得用飛刀將他從頭到腳插個遍。再想起剛剛戰斗時余楓對自己的嘲諷,心中更是憤恨,「這小子真是蹬鼻子上臉!。」柳子皓咬著牙說,飛刀攥在手中,心想︰「那麼張狂,我今天便要給你個下馬威。」但轉念又想,余楓畢竟和柳鶯鶯有著非同一般的關系,柳鶯鶯出走那麼多年,跟余楓關系密切,想必余楓也幫了柳鶯鶯不少的忙,早就和這小子生米煮成熟飯了也不是沒有可能,如果自己真的傷了他,柳鶯鶯還不得和自己拼命啊,到時候再來一出離家出走,自己可就真吃不消了。這數年對妹妹的r 思夜想柳子皓可是受夠了。不得不說,柳子皓自父母雙亡後,對柳鶯鶯的疼愛便一發不可收拾,不可否認,這種愛是一種深深的溺愛。想到這,柳子皓將手中的飛刀收起,「既然自己抱著關心妹妹為目的的心態來詢問余楓的,丟點面子又怎樣呢?」柳子皓努力地安慰自己,為自己下面的舉動自我安慰起來。
「我叫柳子皓,是柳鶯鶯的兄長,也是柳鶯鶯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柳子皓努力地擠出微笑,想以此化解此時和余楓的尷尬處境,他頓了頓,又接著說道︰「你能為鶯鶯擋住那些惡人,我只是想向你道謝而已。」柳子皓不再顧及面子,為了自己深愛的妹妹,面子值幾個錢啊。
余楓對柳子皓突如其來的改變感到十分的不適應,在他眼里,柳子皓是個孤傲、自大、狂妄的人。他不知道袁建淵劍魂附身的恐怖之處,不由分說便去獨自迎戰,更可惡的是,他竟然還小看自己,這是讓余楓不能忍受的。「你小看了我,便是小看了我師傅,小看我師傅便是打我的臉,人在江湖,可以挨刀,但不能被打臉,打臉就是丟面子。」余楓心中暗想,在余楓眼里,面子比啥都重要,自己到底還是逍子的弟子,江湖中報出名來大小還是個名人。但是,此時柳子皓卻主動地擱下了面子,在一番唇槍舌戰之後,更是一副「劍拔弩張」的模樣,恨不得撲上來跟自己大戰一番。但他卻放下了面子,主動向自己示好,卻著實讓余楓吃驚。「看來他肯定另有目的。」余楓心中偷笑。
「你笑的真丑。」余楓忍俊不禁,說道。柳子皓一听,心中不禁惱怒,心想︰「這小子也太不上路子了,我非要治治他不可。」剛要上前,余楓便又開腔了︰「我叫余楓,鶯鶯的朋友,以後還要承蒙你的照顧。」余楓話語輕柔,如和風細雨,沁人心脾,又如ch n風拂面,讓人听了身心舒適。柳子皓先是一愣,轉而心中怒氣全消,這一刻,他覺得眼前這小子怎麼越看越順眼呢。
「傷好些了嗎?」柳子皓既然是門主,當然也是知道些待人之道的,他知道余楓正在療養內傷,便制造話題,以免提到柳鶯鶯的事時顯得尷尬。
「這並不是柳少俠來的真正目的吧?」余楓笑著說,他還是覺得柳子皓冷冰冰的比較正常,這樣熱情的柳子皓他確實有些受不了,太不正常了。
不得不說,被人看穿的感覺真不好受。柳子皓此時的感覺就像是在大街上被人扒了衣服,而且還是被一個年齡相當的男人給扒的。但他卻不生氣,因為自己來的目的本來就不是來關心他的,反正遲早要說,現在由他來問,也省的自己組織語言,勞心費神。
「我只是想知道,你和我妹妹的關系,你知道,我是她唯一的親人,我應該知道她的一些事,在過去的幾年里我做的很不夠,但是,現在,我希望可以彌補。」柳子皓絲毫不隱瞞,將自己的心里話全盤托出。讓柳鶯鶯獨自在外闖蕩那麼多年,柳子皓心中也深深地自責。
余楓看著柳子皓,忍不住地出神。這個男人已不似剛開始遇見是那般冰冷、狂妄不羈。現在柳子皓給余楓帶來的感覺就宛如是一位長輩,關心著自己心疼的晚輩;現在的柳子皓不是剛剛那個殺人喋血,面若寒霜,冷酷無情的柳子皓,現在的柳子皓柔情似水,有血有肉。從他的話語中,余楓感受到的是他對柳鶯鶯濃濃的愛,深切的關愛。這種感覺是親情的溫暖,就如同師傅對待自己一般。一時間,余楓又想起了師傅,這個養育他二十年的師傅;又想起了唐辰雨,這個他深愛著卻不能和她在一起的的女人;又想起了洪清,這個和自己有過命交情的好兄弟;想起了教授自己絕學,為自己指明方向的神道玄煌。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還好嗎?初入江湖,這些人給了自己無比的溫暖和愛,也正是這些關愛,給了自己源源不斷的動力。
余楓回過神來,看著柳子皓緊張的神情,覺得很是好笑。的確,不可否認,這一陣子的相處,柳鶯鶯已在自己心中佔有了重要的地位。雖說自己把「我是你男人」時常掛在嘴邊,但終究是安慰他的話,甚至是玩笑話,但每當自己說起這句話時,心中總不免有著莫名的沖動,總希望著這句話是真的,總希望自己真的能做她的男人,永遠在她身邊守護她、呵護她。想到這,余楓的手里卻觸模到了懷里的香囊,「或許,是時候把辰雨放棄了吧,放在心里吧。」余楓心里想著,卻仍有著點滴的不舍。
余楓將香囊放在心口,面帶著微笑,剛要開口說話,門卻「吱——」的一聲被人推開。柳鶯鶯不知在門口站了多久。「哥,他是我的男人,我要嫁他。」柳鶯鶯說的很平和,卻也很羞澀。說出這句話的不是個女強人柳鶯鶯,不是那個鄰家女孩柳鶯鶯,不是在余楓懷中失聲痛哭的柳鶯鶯,這句話不是賭氣,不是感激,只是一個女人,單純地說出自己了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