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楓講完自己的身世以後,柳鶯鶯哭喊著跑了出去,柳子皓一個大男人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還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逼婚」,這到底是整的哪一出啊?余楓此時也是y 哭無淚。
其實,這兄妹兩有這樣的反應也在情理之中。二人自幼失去雙親,門眾眾多,卻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兄妹兩相依為命,卻從未體會過父愛母愛。這時,听了余楓身世,也不禁聯想到了自己,眼淚變奪眶而出,再也止不住了。柳鶯鶯更是母x ng泛濫,對余楓更多的是心疼和憐愛,孤兒的苦,她知道;對親人的相思,她也知道。「既然我們兩人都沒有親人,那就互相成為親人吧,以後,讓我好好照顧你和師傅。」柳鶯鶯是這麼想的。至于柳子皓,並沒有因為余楓的身世而對他產生改觀,只是柳鶯鶯想要怎樣,他便要幫她完成。
「我妹嫁定你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妹夫了,回去後我會召集門中高手去尋找你師傅,等找到你師傅之時,便是你和鶯鶯完婚之r 。」柳子皓邊抹著眼淚邊說。
「這——」余楓被柳子皓的話嗆到無語,自己好好一個良家婦男,就這樣被強搶了?不過,余楓也沒有表示反對,畢竟,對待柳鶯鶯,自己還是有那麼一份難以忘懷的情感的。
暮靄沉沉,夜s 逐漸籠罩,皓月當空,寬闊的江面上,只有這艘大船劈波斬浪的聲響。浪花拍打船身的聲響不絕于耳,余楓一人靜靜地躺著,漫無目的地思索,漸漸地愣神。他不知道,這次隨柳鶯鶯南下過江,卻又會在不久的將來,翻開江湖的新篇章。
「你是說,你想退出‘蚩尤’?」女人的聲音甜美,極具誘惑力。
「是的,我已經沒有存在于‘蚩尤’的意義了。」說話的人卻是沙里飛,他單膝跪在女人面前,低著頭說。
「你不想做暗器第一了?只不過是一次失敗,便讓你心灰意冷了?」女人出聲挽留,但表情卻極具戲謔。
「第一又如何?在‘蚩尤’中,實力在我之上之人大有人在,即便我r 後戰勝了柳長風的兒子,也未必能成第一,第一的稱號之于我,已沒有那麼重要了,我以前被仇恨蒙蔽了雙眼,而今,大徹大悟,不在願意卷入江湖紛爭了,只願帶著門下弟子歸隱山林,活的個逍遙自在。」沙里飛在這次戰敗後像變了一個人一般,柳長風將自己視為一身的對手個朋友,而自己卻利y 燻心,執著于「第一」的稱號投身于「蚩尤」,向「蚩尤」之主尋求絕學,此後更是四處與人交戰,將曾經嘲笑自己人通通殺死,傷天害理之事也做了不少。而如今,大徹大悟之後,卻不再願意殺戮,只願帶著門人逍遙世外去。
「你要學柳長風,「不貪天下第一之名」,隱居山林?」女人緩緩地站起,拖著紅s 的紗衣向沙里飛走來,這個女人便是狐媚,j ng通魅惑之術的女人。「知道柳長風是怎麼死的嗎?」
沙里飛吃驚地抬頭,話語中,他似乎听明白,柳長風的死,似乎和「蚩尤」有關。
「當年武皇初入江湖,便早已听說‘劍術無雙逍子,暗器無雙柳長風’,逍子年事以高,下落不明,武皇尋遍整個江湖而不得,倒是那個柳長風,被武皇尋見,與其交手。」狐媚侃侃而談,武皇便是「蚩尤」之主,打個噴嚏都足以讓整個江湖顫抖的男人,也是讓「蚩尤」中眾人無比崇敬的男人。「不過,柳長風也不愧為暗器高手,與武皇交戰二十余回合才敗下陣來。」狐媚接著嬉笑著說,話語間,已經走到了沙里飛的身後。
沙里飛愣住不再說話,江湖中傳聞柳長風暴斃而亡,沙里飛便對這傳聞持懷疑態度,柳長風武藝高強,內功、輕功修為也堪稱卓絕,怎麼會突然暴斃呢?如今,他也終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武皇對隱居世外的高手都喜歡親自去拜訪,向你這般的高手,武皇應該很感興趣吧。」狐媚嗔笑道,笑聲如銀鈴,動人心魄。
沙里飛听聞,一身冷汗,他不知道狐媚話中的真實成分,雖說武皇對自己這樣的小人物不屑出手,但像武皇這樣身處高位之人,又怎麼會允許別人背離他而去呢。相比背叛,武皇更願意讓自己的部下死。
「你還要離開嗎?‘蚩尤’帶給你的榮華富貴,隱居世外可是不會有的。」不得不說,狐媚十分懂得招攬人,威逼之後,再加以利誘,怎能讓人不動心?「你可以隱居山林,過得貧寒,但你門下的弟子們願意嗎?」狐媚湊到沙里飛的耳邊,柔聲細語地說道,口中吐出溫暖的氣,打在沙里飛的耳中,惹得沙里飛的身體難以自持地一抖。
狐媚說的沒錯,沙里飛自己是可以忍受獨處山林、隱居世外的清貧閑適,但他的門下弟子卻不一定願意,長時間的養尊處優,榮華富貴,用之不盡的金錢和妖嬈多姿的美女,誰願意舍棄呢?如果沙里飛真的狠下心來決定帶著門下弟子離開「蚩尤」,也必定會引起門內的分歧、矛盾,甚至是互相殘殺也不為過。「蚩尤」的留人方法卻是堪稱奇特,如今雄霸武林,這種紙醉金迷的生活就像是慢x ng毒藥,讓「蚩尤」中人如同上癮般舍不得離去。榮華富貴,金錢美女,誰也不忍心隨隨意意就放棄。習慣了好的生活,誰願意再去過苦r 子。
若要清貧顛沛,寧勿死!
「你可以回去再考慮考慮。」狐媚直起身子說。
「是。」沙里飛慢慢地直起身子,雙眼空洞,像失了神一般。或許,他自己也沒有想到,從他加入「蚩尤」之r 起,要離開的方法便只有一個——死。沙里飛慢慢地轉過身去,蹣跚地走著,毫無生氣,渾身的氣力像被抽干了一般,當r 的英雄氣概,早已消失不見。
沙里飛漸漸走遠,狐媚一臉邪笑,卻依然嫵媚。「告訴我,這次行動的成果。」狐媚對著身後依然低頭跪著的嘍頭子說道。
嘍頭子顫顫巍巍,不敢看狐媚,說道︰「兩位洞主,一死一傷,兩位門主,一死一傷。」
「我問的是成果,殺人的成果。」狐媚的聲音帶著一些憤怒,顯然,對嘍頭子剛才的答案不是很滿意。
「稟——稟門主,對方兩人受傷。」嘍頭子半個身子趴在地上,不停地發抖,惹怒了眼前這位美麗的煞星,小命就要不保,他十分害怕。
「你是說,只有兩人受傷?也就是,沒有殺到一個人,一個也沒有?」狐媚冷笑一生。
「是——是的——」嘍頭子聲音發著抖,一股溫暖的液體從襠部流出,眼前這個女人確實太恐怖了,美麗的軀殼下不知道隱藏著怎樣的惡魔。沒有人知道,知道的人都死了。
「告訴我為什麼?」
「洞主——洞主們在他們面前——如同螻蟻,只——只一招便被打敗,只有——只有門主還能與之——一——一戰,我等——我等無能為力。」嘍頭子聲音發抖,舌頭不住地打結,滿臉驚恐之s 。
「洞主們如同螻蟻?那你們豈不是廢物?」狐媚從嘍頭子的話中听到了自己不願听的字眼,竟然將「不顧一切」、「視死如歸」的洞主說成是螻蟻,顯然,狐媚真的憤怒了,難得的憤怒。「你是知道的,我們‘蚩尤’是不會養廢物的。」狐媚冷冷地說。
「不是,不是,小子該死,小子口無遮攔,小子該死,門主饒命,饒——」嘍頭子不停地求饒,他知道自己用詞不當,惹怒了狐媚,雖然他說的也是事實,但以下犯上這種事在「蚩尤」中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即便是任務失敗的人,即便他們的實力在余楓面前真的好比螻蟻一般,但也輪不到你來說。這樣的形容詞、這樣的比喻,只能用在自己和比自己等級底下的人身上。嘍頭子話未說完,便以倒下了,喉嚨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切斷了,鮮血肆意地噴出。在狐媚看來,這個嘍頭子不僅沒有好好地完成任務,還極其地聒噪,惹人心煩,狐媚連拿他的x ng命來練功的「雅x ng」都沒有,直接x ng的秒殺,讓他永遠不會發出聲音才能解狐媚現在的心中只恨。
狐媚舌忝了舌忝沾在指甲上還殘留著溫度的鮮血,命令下人將嘍頭子的尸體拖了下去,下人們不停地打掃著這個「廢物」在狐媚面前留下的垢污,不想讓它髒了狐媚的眼楮。
狐媚萬萬沒有想到這次傾注兩位門主和洞主的大規模行動竟然沒有收到一點的效果。兩位洞主一死一傷,兩位門主一死一傷,這是多麼慘重的損失。也正是余楓,才能給「蚩尤」帶來一次又一次的重創。「看來,我還是小看你了,余楓——哼」狐媚凝視著天邊,冷冷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