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奉先雖說是米脂侯,可這小侯爺也太寒磣了,孤身赴任,就帶了個女侍衛,別說錢沒見著,連住的地方都沒有,縣官大人又不能怠慢了這位大人物,只得把自己的女眷從後院趕到自己書房,府衙騰出一半來給這位侯爺住。這位侯爺雖然冷冰冰,凶巴巴的樣子,人還是不錯的,竟然體諒到縣官大人女眷多,沒有住下來,只是領了縣官大人的情,借了縣官大人幾十兩銀子,便帶著女侍衛在府衙旁邊租了家空房子暫時住下。縣官夫人不由得有些抱怨自己的丈夫,說這侯爺是不是假的,怎麼什麼都沒有,連錢都要借,根本就不像京城里面那些大人物的樣子嘛,有沒有必要發封信到州府里面看看這米脂侯是不是真的。縣太爺一听婆娘這麼說不由大怒,「你曉不曉得這米脂侯的凶啊,別看人家長得細皮女敕肉,手底下的寒鴉軍在西北邊可是一等一的犀利,乃我大商國之鐵壁,他自己也是威震西北的無敵悍將,想當年他可是一人獨殺三名大將,曉得不,西域三名大將!個個都是以一當百的厲害人物,就這麼被他干掉了,听說那可是一刀一個,還手之力都沒有,如果有人膽敢冒充這凶神,定是膽子比水缸還大!听說在從龍之時,也是他帶著寒鴉軍十八勇士守在宮門,斬殺無數沖擊的亂兵,這才讓黃龍軍穩定了宮內的局勢,讓殿下順利登基。若不是文臣們看不得像呂將軍這樣的武官好,怕早就不是百里侯了,不過這武人嘛,只懂打打殺殺,也確實不能委以大任,當個百里侯也就差不多了。」縣太爺這廂正說得天花亂墜,縣官夫人那廂卻孥嘴瞪眼,怪里怪氣的樣子,縣太爺還來不及問怎麼回事。呂奉先一身便裝從他身後繞了出來,臉上寒意深深,「某家在坊間傳言當真如此厲害,那豈不是可以傳說中的陸地神仙一較高下,那我沒有憑一己之力滅殺亂黨就是沒有盡力咯?縣太爺,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有些話,說了,可是要遭殺身之禍的,還有,你說我好想只配當個百里侯?再怎麼百里侯,也是你的上官,不是你能議論的!這次,我就當沒听見,下次,可就沒什麼情面說了,作為冒犯上官的懲戒,你借我的二十兩銀子,我就當是罰沒了,你,可有意見!」「沒有沒有,下官失禮了,失禮了。」縣太爺雖然嘴上說沒有意見,可心里也開始打鼓了,這,這米脂侯也太摳了吧,竟然尋個由頭就賴了自己二十兩銀子,會不會真像自己夫人所說是騙子啊。「哼,縣太爺,你心里是不是在編排我家將軍啊。」昨天那一身鎧甲的女將擦過縣太爺身邊,冷哼一聲,她今天竟然還是一身和昨天一模一樣的鎧甲,別說鎧甲武器,就連鐵面具都不曾摘下過的樣子。那女將腳尖在青石板地磚上一點,青石板頓時如蛛網般龜裂開去,「你最好從嘴皮子到心里都收緊點,不然,咱家不小心攆死你了,就不太好意思了啊。」兩人走後,縣太爺看著地面上大片的龜裂紋,哆嗦了好久,才和夫人互相攙扶著回了內宅。出了府衙,呂奉先在附近的街上盤桓了許久,最後才走到一家小小的豆腐店,要了兩碗熱豆漿,和鎧甲女將二人很土鱉地蹲在人家店門口,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豆漿。這二人形狀怪異,自然是吸引了很多人在一旁圍觀,圍觀自然免不了買點東西,一時間,豆腐店的生意竟然紅火了起來。兩人喝完了豆漿,竟然說因為自己的到來讓老板生意變好了,死活不肯給錢,豆腐店的老板小本生意,自然恨不得賺盡每一個銅子,又怎麼能讓這兩像唱大戲的家伙逃了去,于是拉著二人死活還不放手,還讓人去請他們豆腐店這一行的行長,也就是米脂大名鼎鼎的蓮花山豆腐雙花過來主持公道。想當年豆腐雙花剛回米脂的時候有小混混垂涎她們的美s ,在她們店面鬧事,結果許明一拳捅破了一面牆,許婷一腳踹倒了一面牆,把那些小混混嚇得夠嗆。米脂做豆腐的誰不把許家姐妹當做神一樣來拜,多虧了她倆,城里的小混混才不敢對城里的小生意人下手太狠,r 子比以前是好過了很多。看這兩個唱大戲的,大男人長得像小媳婦那麼俊俏的明顯就是唱花旦的角兒,另外一個一身鎧甲的,更不用說鐵定就是戲班子里面那種能一口氣翻十幾個跟頭的武生,所謂好戲班頂武行,像這些唱大戲的功夫肯定不差,要是打起來沒得豆腐雙花還不好說能贏。兩姐妹還沒過來,倒是過來了一個背著刀的黑衣大漢,赫然就是那個被殺死在野地里面的王坤明!呂奉先二人心中驚訝,卻也面不改s ,互相交換了下眼神,就很漠然地蹲在地上裝老實了。王坤明問了事情的經過,朗聲笑道,「店家,這便是你不對了,你看這兩位一來,你家店面的生意好了多少,生意好了不是他倆的功勞是什麼,人家沒向你要錢已經很好,不過就兩碗豆漿,值幾個錢,就是送給他倆喝又能怎麼樣,像你這樣做生意,怎麼能做得下去!」店家正要爭辯,呂奉先卻嘩啦一聲站了起來,厲聲道,「放屁,我什麼時候喝過他的豆漿了!格老子地,老子雖然沒讀過什麼書,可也不是好冤枉的!我什麼時候喝他的豆漿了!」此言一出四下嘩然,這大庭廣眾地,明明看著這兩個唱戲的喝了豆漿,怎麼能說沒喝呢?店家自然是憤恨不已,「大家評評理,剛剛你喝的豆漿,怎麼能說沒喝呢!這這這,這大家都看到了,你怎麼能空口說謊話呢,哪有這麼不講道理的人吶!」「沒錯,大家都見到了,你這人怎麼這樣不講道理!」清脆悅耳的少女聲音穿過人群傳了進來。正角兒終于到了,米脂有名的豆腐雙花,許家姐妹!許明,許婷二人往街上這麼一站,頓時讓四周都暗了許多,為啥子?因為這兩小姐妹實在是長得太標志了,她倆一來,販夫走卒們都停下了手上的活計跑過來看這兩美娘子,把整條街都塞得嚴嚴實實。呂奉先眉頭一揚,囂張道,「我剛剛喝的豆漿和我現在肚子里的豆漿是一回事麼,古語有雲,人不能踏入同一條河流兩次,此刻的我和剛才的我別說不是同一個人,即便是,我肚子里現在的豆漿也不是豆漿了!怎麼能說我喝他的豆漿呢!」許家姐妹頓時無名火起三千丈,見過不講道理的,沒見過那麼不講道理的,別說人不能踏入同一條河流兩次這句話她倆從來沒听人說過,就是這種歪理歪得簡直沒道理,絕不是一般人能梗著脖子瞎掰出來。許婷年紀小些,從未見過這麼無賴的無賴漢,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許明氣得豐滿的胸部起伏不定,櫻桃小嘴兒都開始有些顫抖了,不過她倒是氣急反靜,雙手抱在胸前,擋住了呂奉先那**果的好s 眼神,冷笑道,「那你說,你肚子里的現在是什麼東西呢?啊?這位兄弟。」「小娘子,你說呢,」寒鴉軍女將邪笑著模模胯下,「這可要解了腰帶,才能放出來啊。」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見過下賤的,沒見過下賤到這種程度的,大街上一片嘩然,人群罵聲一片,更有x ng子急的小伙子撿起地上的石頭就要砸死這兩個無賴戲子。「慢著!」王坤明振臂一呼,地一聲拔刀出鞘,「吾乃昆侖山修行道人王坤明,此二人雖強詞奪理,可理也要辨明了再懲戒此二人,大家說是不是這個理!若只是犯了眾怒,被打死,雖情有可原,但追究起來大家也月兌不了干系,還是先把話說清楚了,再交由官府處理的好。」許婷和許明二人對視一眼,點點頭,「那就請王師兄評個理。」王坤明清清嗓子,朗聲道,「這二人,白喝了店家的豆漿,還詭辯做沒有喝,還出言調戲二位姑娘,這就是事情的經過!」「格老子的,你欺老子是外地人,老子說了沒有喝,便沒有喝!要是老子真喝了,老子剖開肚子也給你取出來!」呂奉先y n仄仄怒道,「要是剖開肚子見不到豆漿,你們給老子償命!」「沒錯,誰敢欺我們!就如此下場!」寒鴉軍女將怒喝一聲,一拳擂在地面,堅硬的路面竟被她生生打出一個大坑。許家姐妹神s 凝重,揮手示意大家散開,「此二人來者不善,大家莫要靠近我們,待會打起來怕是要傷到人。」王坤明也是神s 凝重,橫刀擋在許家姐妹身前,「兩位姑娘小心,此二人絕對不簡單,在凡間武夫之中也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了,我看還是請官府中人來處理的好。」呂奉先冷冷一笑,啐了一口,「敢不敢別扯上官府,和老子去城外分個高下,冤枉老子,老子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許家姐妹可是米脂一地小生意人的老大,怎麼可能去找官府解決問題,于是捋起袖子,邁開大步就準備出城見手底下的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