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賊 第十三幕 蜉蝣萬死

作者 ︰ 拋拋肉

()「小方,其他話我不想多說,你自己看著辦,養兵千r 用兵一時,你要明白,我們也很難做。」「是,師父,我明白了。」七凰酒樓的方老板此時神s 木然,手中緊握一柄長劍。「放心,你的家里人我會照顧好的。」「這,沒關系,讓他們陪我上路也沒關系,反正我原本一無所有,而且,我自問做不到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暴露給他們,帶他們一起上路,或許是個更好的選擇,為國,為吾等榮耀。」方老板木然的神s 中有著一絲激揚。「蜉蝣萬死!」和方老板對話的男人左手手直臂前伸,激昂道。「萬死不辭!」方老板做了個同樣的手勢,同樣神s 激昂,「師父放心,我這就去把他們找過來。死也要有些掙扎,才顯得真實,倘若太過容易了,反而不像是真的。」看著方老板離去的背影,房中另外一個身著錦袍的男人嘆了口氣,「莫輕言,你這個徒弟不錯啊,忠心耿耿。」「是的大宗師,我這個徒弟在蜉蝣郎當中是又聰明j ng覺又忠誠,而且功夫也不錯,雖然資質不高,可現在也是天字初等的好手,若非這次任務重大,我也不舍得犧牲他啊,唉,就是可憐了他妻兒這些無辜之人。」那被方老板叫做師父的莫輕言感嘆道。「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你跟了我多少年,我還不清楚你?你放心,你的好徒弟不會白死的,這次事成之後,我自然會向皇上保舉你。」被叫做大宗師的錦袍男人正是北涼鐵幕軍的大統領,北涼女帝的叔叔忠勇王拓跋洪霞,「呂奉先那個蠢貨,現在應該返身往這邊走了吧,估計還有一炷香的時間就能到了,你的人準備好沒有。」「好了,瀾滄江弓手已經準備好了,鐵腰子也準備好了。」「唉,鐵腰子,現在的鐵腰子能和以前的比麼,充其量也就是木腰子吧,罷罷罷,能用就行。」拓跋洪霞搖搖頭,起身走出了房門。此時的呂奉先和寒鴉軍女將二人已經走到了七凰酒樓的門前。昏紅的燈籠在風中輕輕擺動,將那本來就不強的紅光晃得搖搖y 滅。「大豬頭,我有些不詳的預感啊。」寒鴉軍女將卸下背上長戟,將長戟長柄拆除,扎緊鎧甲松動之處,譏笑道,「你怕啊?這不像你啊,莫非是年紀大了,受不了這種刺激了。」「屁,當年京城中y n謀詭譎,暗流涌動的時候我都沒怕過,你簡直就是在開玩笑。」「那前門進還是後門進,敲門進還是模著進?」「你都扎緊鎧甲了,還用說麼。」呂奉先也束好衣服,綁好頭發,蒙上臉。「蒙面干什麼,要是被人發現我這身鎧甲,還用查是誰干的麼。」「我都說了有不詳的預感,你蒙面不會有錯的,而且,你不覺得蒙面比較帥一點麼。」「帥你個仙人,行行,我蒙好面了,趕緊的!」「等等等等,再等等,你要不要用你過人的靈感查探一下周圍是不是有人啊,我有不詳的預感啊。」呂奉先伸手攔住了寒鴉軍女將,謹慎道。「恩,七凰酒樓里面是有很多人,不過是睡覺打呼嚕的聲音,你怕什麼啊。」「酒樓要招那麼多小二麼,是不是有點奇怪?」呂奉先還是有些不放心。「招那麼多人不很正常麼,酒樓大啊,你以為里面都是瀾滄江弓手啊,說睡著就睡著,說醒來就醒來。」听到瀾滄江弓手,呂奉先就來j ng神了,「你還真別說,瀾滄江弓手都是從山里挑出來加入鐵腰子軍中的好獵人啊,j ng于埋伏,善于把握時機,說睡著就一點反應都沒有,說醒來就能開弓放箭,要是我能學到他們的本事就不用整天在埋伏的時候打瞌睡了。」「就算里面都是瀾滄江弓手,有我這樣的神箭手在,你怕什麼啊,來一個殺一個啊。」「都說了,是不詳的預感,和對手厲害不厲害是兩碼事,你听說過殺人不見血沒有?」呂奉先攤開雙手,無奈道,「有些事情,比死還難受啊。」「我曉得,便秘和牙痛嘛,你放心,我現在已經天天刷牙了,青菜也天天吃了,你不是看到了麼。」「唉,」呂奉先無奈嘆了口氣,「你曉得就好,走吧。」二人跳上院牆,貓著腰順著院牆一路走到酒樓後院,這七凰酒樓門面大,里面更大,後院的房子一層就有十二間偏房,而且還是三層樓,後門左手邊還堆了一大堆楠木板材,只是木材被風吹雨淋的都有些老化了。「大豬頭,你看,這有點奇怪啊,這些板材怎麼都上了漆,不是說木材要做好再上漆的麼,而且都長蘑菇了,放得也太久一點了吧;而且,這酒樓是不是原來打算做客棧啊,怎麼那麼多廂房啊。」呂奉先在那些楠木板材上模了一把,怪道。「你今天是不是話太多啊!我們是來偵查的,你是不是太久沒有偵查過啊,覺得很新鮮啊,你能不能閉嘴啊,老人家。」寒鴉軍女將明顯不耐煩,用力在呂奉先腰間扭了一把,疼得呂奉先鼻涕都差點 出來了。後院中只有兩間房還亮著燈光,二人屏氣凝神,偷偷模了過去,還沒去到,只是走近,卻听到了里面哭聲一片,還夾雜著小兒的哭鬧聲。「老爺,你不念我夫婦多年感情,你也可憐一下我兒啊。」「夫人,不是我心狠啊,實在是沒法子啊。」這說話的男人正是方老板,「我原本也以為可以平平安安,簡簡單單過這一輩子,可是…可是我不能啊,我…還有三個弟弟和兩個兄長,還有我的老父母,我不能只顧我這一家子啊。」「老爺,不要!不要!」「娘!爹爹!不要!」「夫人!我兒!我對不起你們!下輩子給你們做牛做馬,你們先上路,我稍後就來!」呂奉先和寒鴉軍女將心念急轉,躍身而起沖向屋中,可惜,還是遲了一步,一潑**鮮血噴灑在紙窗之上。沖入屋中,只見方老板神s 恍惚地拎著長劍,他的夫人和孩子橫臥在地,身下漫出大片鮮血,而方夫人更是還未死透,兩手抱著方老板的腳,仿佛還要說些什麼,可惜喉嚨受創,只有滾燙鮮血從她口中和傷口不斷涌出。 當一聲,手中長劍落地,滿面熱淚的方老板慢慢蹲下,撫模著夫人孩子的頭發,「夫人,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是說我太狠,可不是我狠啊,真的不是我狠啊,你們活著,會怪我更狠的,你們落到他們手中,比死,更難過啊。」寒鴉軍女將怒喝一聲,「方老板,你在干什麼。」方老板止住了哭聲,撿起地上長劍,瘋子一般大笑起來,「我以為我心腸夠狠了,可我還不夠啊,我還會哭啊,我的心還會痛啊,都是你倆的錯,要不是你們來,我就可以平平安安過一輩子了,我的兒子,我的娘子就不會死了。」呂奉先卻有些冷然道,「有些事,不去做,就不會痛苦,既然做了,要怨,就只能怨自己,不要,怪人家,曉得麼。」你!知道個屁!一聲怒吼,方老板已經揮劍攻來。「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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