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先瞳恢復意識的時候,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唔!」
迷迷糊糊地抓抓腦門,先瞳睜開眼後,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張近在咫尺,j ng致的彷如玉瓷女圭女圭的小臉蛋,上面漂亮的像是黑寶石般的眼楮眨了眨。
「哇啊!」
愣了大半天,先瞳腦海里突然閃過暈迷前的一幕,頓時失聲叫出來,面前的小家伙嚇了一跳,驚慌失措地往後面退。
「這是什麼地方?」
模了模自己的身體,先瞳率先確認了自己還沒死,然後疑惑地環視幽暗的四周。自己躺在一張平鋪在地的破舊床單上,七、八碼見寬的空間里堆著亂七八糟的東西,食物、水、破爛的各類器具等等五花八門,再有就是縮得遠遠的小女孩。
「地……地窖。」
那邊的小女孩抓起旁邊的一把長柄鍋擋在臉前,透過鍋底的穿洞打量先瞳,一會後才小心翼翼地回答。
「地窖?」
苦笑一下,腦子運轉起來的先瞳也隱約地猜測到了,回頭看看怯怯的小女孩,有些好笑地道︰「別怕,是你救了我嗎?」
「嗯……」
先是搖搖頭,然後小女孩又點了點頭,接著還是搖頭,最後估計連她自己都有些亂了,不知該用什麼動作來表達。
「總之是你把我搬到這里來的吧?」
看見小女孩點頭,先瞳笑道︰「那就是你救了我,謝謝。」
或許是先瞳的笑容讓小女孩心里的畏懼減輕了一些,她將手里的長柄鍋放下來,歪著小腦袋看著先瞳,眼楮一眨不眨的。
剛才迷蒙中先瞳並沒有看清小女孩的模樣,這時候才仔細看起來。
小家伙已經穿上衣服,是一套髒破的淺紅s 長裙,原本寬松的地方束了起來,看上去偏瘦。臉上有些污跡,但掩不住天賜的純潔秀美,尤其一雙星辰一樣的眼眸,干淨的毫無雜質。火焰般的長發扎起來,隨意地挽起,倒是為她增添了一絲的成熟,讓人眼前一亮。
雖然只有十一、二歲的模樣,但是在先瞳看來,這個出現的有些奇怪的小女孩絕對是傾城美人的胚子,甚至還隱隱在瑪格莉雅、蔣雯等人之上。
「痛不痛?」
突然,小女孩帶些天真的聲音讓先瞳回過神來,他偏偏頭,沒懂她的意思。
「內……那個,痛不痛?」
小女孩眼里充滿了好奇,指指先瞳的臉上,後者隨即會意過來,模模臉上的傷疤,指尖端傳來的觸感讓他潛意識地縮了縮。
「一定很痛。」小女孩咬咬嘴唇,仿佛先瞳遭遇的痛苦降臨到了自己身上,小眉頭皺的很緊很緊,臉上滿滿的寫著同情。
「也沒有,已經不痛了。」
見到小女孩一面不信的表情,先瞳笑起來,伸手道︰「不信你過來模模,真的不痛。」
「真的……可以嗎?」
小女孩眼前一亮,隨後又畏縮回去,最終在先瞳鼓勵的眼神下走上前,靠到他身邊坐下來,仰著臉,漂亮的小手指伸上去,輕輕地踫了踫那道已經愈合了的傷疤。
「不痛?」
「不是說了不痛嗎?」
小女孩的手指在先瞳臉上戳了戳,而後莫名溫柔地摩挲了幾下,在後者沒有留意到的瞬間,臉上閃過一抹讓人以為錯覺的痛心!
「對了,那頭假面呢?你是怎麼逃掉的?」
想起失去意識前的情形,先瞳還是滿腦子的問號,之前有懷疑過小女孩的身份,不過經過剛才的短暫接觸,大致是沒問題的。再說,如果她有問題,自己活著就太多此一舉了。
「假面?」
果然,小女孩的小臉上盡是不解,等到先瞳解釋,她才恍然‘哦’了一下,搖頭道︰「不知道誒,媽媽讓我待在這里不要出去,說很快回來接我,可是很久都沒有回來,東西都吃完了,我餓就出去找東西吃,那個帶著面具的馬兒跑出來,不過很快就走掉了啊。」
「啊,你餓嗎?我找到好吃的了。」
忽然想起什麼,小女孩扶著先瞳站起來,小跑到雜物亂堆的角落里翻了翻,拎著一個袋子和一罐清水走回來,直接放到地上。
「你吃,我不餓。」
暈迷的時間應該不算長,先瞳並沒有感到餓意,小女孩看似破綻百出卻又好像合情合理的解釋讓他更迷糊了,重新打量低頭擰開水罐的女孩,實在沒辦法將她和自己心中的猜測拼合起來。
八星異獸假面,算起來大概相當于B級6星-7星左右的能力者,估計和龍仙凌差不多的級別,這小女孩只有多少歲?神族的天賦再逆天,也不可能有這種修煉速度吧?
難道是魔獸化形?
先瞳覺得這個可能還算靠譜,只是和她接觸過後,又覺得可能x ng微乎其微,畢竟魔獸要化形,最少得九星級別,相當于A級的能力者,根本沒有出現在這里的理由,更不可能有事沒事的跟自己在這里裝模作樣。
不過整個神界遼闊無邊,奇聞異錄多不勝數,有些東西先瞳不知道也在情理當中。或許真的是奇跡呢?他懶得去追根問底,反正她對自己沒有惡意,這點應該是不會錯的。
「你叫什麼名字?」
暫時想通了的先瞳這才想起還不知道小女孩的名字,于是模著小小地忙碌著的小家伙的腦袋,溫和地問道。
「朱小佳,媽媽都叫我小佳,你也可以哦,你呢?」
將袋子里的食物渣碎倒進水罐里,小女孩擰緊蓋子,兩只手用力地搖了搖瓶子,等到里面的東西均勻的有些黏稠了才停下來,送到先瞳面前。
面對小大人一樣的小女孩,先瞳啼笑皆非地道︰「先瞳,先後的先,眼瞳的瞳,以後你呢,就叫我先瞳哥哥好了。」
「才不要!」
出乎意料,小女孩很干脆地搖拒絕,皺皺鼻子道︰「以後你叫我小佳,我就叫你小瞳,大家扯平才好。」
曾經熟悉的稱謂讓先瞳愣了一下,之後臉上一黯,勉強地笑了笑,將瓶蓋扭開後示意小女孩吃,自己則靠在牆壁上沉默起來。
握住瓶子小口地抿了兩下,朱小佳瞄了先瞳幾眼,不知出于什麼原因,也沒有說話。
「小佳!」
「嗯?」
半響,先瞳從思憶中醒過來,看著喝了半天只喝了很少一點的朱小佳,認真地道︰「我們留在這里始終不是辦法,得想辦法離開,外面可能會很危險,甚至會丟掉x ng命,要不要?」
「可以見到媽媽嗎?」
「不一定。」
眼眸剛亮起來,朱小佳的熱情就被先瞳的回答澆滅了大半,嘟著嘴想一下,最後堅決地點頭,「嗯,小佳不要呆在這里了。」
「好,你先吃飽,我準備一下!」
先瞳揉了揉她的腦袋,站起來走到一堆雜物的旁邊,開始動手挑選一些可能有用的工具。此前他不太在意,但是帶著一個小孩子的話,另當別論。
吸吸
喝了一大口味道不怎麼樣的混合飲品,朱小佳從後面看著先瞳忙碌的身影,眼內笑意吟吟,嘴角不知不覺地往上翹起來。
轟!
半天後,一座踏勘的小院子上猛然炸開來,塵土飄揚當中,一大一小兩道人影走出來。
「吽!」
暴怒的獸吼緊隨響起!?
……
神歷5312年秋,一個在或有意或無意的安排下成長起來的少年,以及一個來歷神秘的小女孩,踏上了一條對後世影響深遠,甚至開創了未來的道路。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