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仲陽和蕁蕁來到九星客棧,要了兩間客房,各自洗了熱水澡,換了新衣服,來到樓下準備吃飯。大堂zh ngy ng擺著一張桌子,一個頭發散亂,年過七旬的瞎眼老頭正在說書。
「話說棲霞山一役,那易承天神功蓋世,以天地玄冰決神功霎時冰封慕楓眠,卻不想那慕楓眠以滅神斬破之,如驚濤駭浪••••最後如何,你們猜猜••••」
眾人愕然。
「那易承天竟以玄武神劍斷龍雀刀,劍穿慕楓眠左肩,y 知後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堂下眾人拍手叫好。他們卻不知道其中的玄機,那所謂的玄武神劍不過是傳說中的鳴鴻刀。與其說慕楓眠敗給了易承天,不如說是敗給了兵器。歐仲陽和蕁蕁正在旁邊的一張桌子上喝酒,大門中走進一個頭戴斗篷,手握白扇子的中年男人。只見他胸前以潑墨寫著「丹青」二字,再加幾點梅花點綴,顯得頗有情調,優雅閑適。
「慕楓眠不是武功差,而是兵器不如別人」說話的正是中年男人。
「你說什麼,這怎麼可能。慕府主可使用的是龍雀刀,當今武林人士都知道除了湛盧劍之外,什麼又能與之抗敵」。坐在靠窗位置的一個少年說到,看服飾應該是天山弟子。
「這位仁兄說的不錯,當今武林的確沒有湛盧劍,但卻有比湛盧劍更厲害的武器。」
「什麼武器,難道是你手里的這把破扇子。」一個小伙子手指著那中年男人嘲笑道。
「我的這把扇子雖不是什麼厲害兵器,但卻是天山冰蠶絲所織。我指的厲害武器是鳴鴻刀」。
「鳴鴻刀,那是什麼刀」一個小弟子說。
一位女子突然站了出來,正是蕁蕁,歐仲陽y 拉住她,蕁蕁做出不必的手勢。「傳說上古時期,軒轅黃帝金劍出爐,殘料尚存,高溫未散之時,流質的鑄造原料自發流向鑄劍爐,冷卻後卻有了刀形。軒轅黃帝認為其自發的刀意太強,足以反噬持刀者。恐此刀流落人間,y 以軒轅劍毀之,卻不料刀在手中化為一只紅s 雲鵲,變成一股赤s 消失在雲際之中。至此後人無緣再見。」
「這位姑娘說的不錯,但鳴鴻刀確有其事,漢武帝時,鳴鴻刀重現,漢武帝贈與東方朔。東方朔見其煞氣太重,于是將其封藏。直至隋末唐初,隋煬帝開創運河時又重現,落到一個名叫歐治子的鑄劍師手里。」
「你說的是歐冶子後人歐治子」
「沒錯就是他,他得鳴鴻刀夜不能寐。一天夜里,他見鳴鴻刀錚錚作響,似乎有沖出刀鞘之意。第二天,他在家傳鑄劍術里找到克制辦法,刀劍相克,水火不容。但後來的若干天,因無上好的材料,終究打不出一把像樣的劍。
直到三個月後,他從胡人手里喜購一塊天外隕石,遂復造出承影,含光二劍,終究還是無法克制其厲勝的魔氣••••後來一年,他取出家傳聖劍湛盧,三把劍同時和鳴鴻刀放在一處予以克制,然而,鳴鴻刀魔氣太重,三劍也受其感染。歐治子有生之年終究沒有辦法除其魔氣,臨死之前,吩咐後人將三劍一刀分散葬于中原大地三處。湛盧葬于長安,承影、含光葬于紹興老家,至于鳴鴻刀,卻不知其蹤影。而且,歐治子還留給後人一張圖紙,命其繼續尋找克制鳴鴻刀的辦法」那中年男人說。」
「那最後找到了嗎」蕁蕁好奇地問道。眾人都听得津津有味,歐仲陽卻心里竊喜,莫非自己也是歐冶子大師的後人。
「找到了,後人按歐治子留下的圖紙加以修改,終于打造出曠世神兵,足以克制鳴鴻刀。但打造出的具體是什麼兵器,沒有人知道,也沒有記載,或是劍,或是刀•••••它有一個陌生的名字——雀奔。傳說雀奔是一匹神馬,會飛的馬,也有人說是龍鳳的化身」
「這怎麼可能,一匹馬它能克制鳴鴻,開玩笑吧,誰信」靠窗的那個人說。
「我相信,完全有這可能」說話的是歐仲陽。那中年男人也微笑著對他示意。蕁蕁回過頭來,看著歐仲陽,雙唇微翹,露出了可愛的笑容。
「我沒猜錯,閣下就是江湖人稱的百曉神通丹青書吧」蕁蕁走到那中年男人跟前,圍著他的周圍轉了一圈,仔細打量。
「姑娘聰明靈慧,在下正是丹青書,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你胸前的那兩個字出賣了你,再說這江湖上除了慧通老人外,還有誰知道這些事情」
「姑娘說的是家師吧,他如今已年事已高,不願貪戀江湖紛擾,隱居世外了」
「你又沒去棲霞山,你怎麼知道慕楓眠是敗在了鳴鴻刀的手下」
「這個是秘密不好透漏。當今之世,兩劍一刀重現,勢必江湖上會掀起一場血雨腥風。鑄劍山莊易承天坐武林門主之位,卻無造福蒼生之德,江南慕府、靈雲宗已成他一統天下的絆腳石。如今金兵南下,北方已處于水生火熱之中,百姓生活苦不堪言,世人卻無救國之心,實屬心痛。」
「青書兄愛國心切,心系祖國河山,歐某佩服。我剛听你說兩劍一刀重現,這一刀是鳴鴻,而兩劍是••••」
「含光、承影。據我所知,十六年前,紹興歐家祖墳被人所盜,含光承影至此落入歹人之手,如今仍不知下落,鳴鴻既現,刀劍相系相克,不久也會重出江湖。今天我來的途中,見到崆峒叛徒劉霸被人所殺,傷口平滑整齊,是屬一劍斃命。劉霸也不是泛泛之輩,能一招斃命的人江湖中屈指可數,應該死于承影劍下。,丹青書說著嘆了口氣。
「不知此位仁兄怎麼稱呼」此時丹青書也已摘了斗笠,雙手作揖問到。
還沒等歐仲陽回答,蕁蕁已搶先一步幫他解釋了。眾吃客們也不再听他們講話,出出進進,喝酒吃菜了。丹青書也過來坐到了歐仲陽的桌子上,蕁蕁在小二的耳旁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一會的功夫,小二送上了好酒好菜。吃著吃著,听到小二喊道「金二爺,里邊請,這里有座」小二說著就給那金二爺抹桌子。那金二爺身穿錦綢緞,步行墨黑靴,瞧這打扮是個富戶。奇怪的是他手里托著一個青瓷缸,里面不知道裝的什麼?蕁蕁好奇的跑了過去,歐仲陽和丹青書也盯著看她,笑著說「真是個活潑的丫頭」。只見那青瓷缸中幾條s 彩斑斕,耀眼奪目的金魚。蕁蕁正想用手去模一下,卻被那金二爺一袖口捂住了。
「哎呦,可別嚇到我的寶貝」
「什麼寶貝,模下都不行」蕁蕁做了個鬼臉,吐了個舌頭走開了。
只听那丹青書說道︰「金魚,又名錦魚,是由野生的金鯽魚演變而來。體型奇特,如點星的梭子,s 彩鮮艷,姿態端莊、典雅大方,明間稱為活的藝術品,也是深受百姓喜愛的觀賞魚。杭州是我大宋養金魚的發源地,其實早在前朝,人們就開始飼養金鯽魚。如今盛養金魚在皇親國戚中已然成風,而且市井上出現了不少養金魚的專業戶。」歐仲陽和蕁蕁如飲甘露,明白了許多。「改天我也整個大缸,養他個百八十條,誰還願意看他那破東西」蕁蕁竊竊私語,不知和誰說話。歐仲陽和丹青書都笑了,蕁蕁也傻兮兮的笑了。吃晚飯,三個人都上了各自的房間,在哪客棧過了個夜。歐仲陽起了個大早,因為前天下雨的緣故,青草綠樹,亮晶晶的露珠掛在樹葉上,到處傳來鳥叫的脆鳴,映著微露的晨曦光芒,顯得格外舒適。歐仲陽抬頭看著樹上的一個蜘蛛網,也添了不少的光亮,休息的蜘蛛還未蘇醒,做著它ch nr 里的美夢。歐仲陽遂吟起了一首李賀的詩︰「花枝草蔓眼中開,小白長紅越女腮。可憐r 暮嫣香落,嫁與ch n風不用媒。」你若肯嫁,我若願娶,休管他人言語。蕁蕁又換上了那件蟬翼綠薄衫,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歐仲陽的身邊。听到他的吟詩,遂也即興作了一首《點絳唇》的詞︰「幾朵蓓蕾,韶光催景恨別離。才子佳人,暗香昨r 雨。追雲逐溪,幾對鴛鴦侶。夜不寐,西子湖畔,天涯擬共誰?」兩人相顧無言,不一會兒也都笑了。「蕁蕁真是好文采,我是吟別人的詩,你卻出口成章。這ch ns 易逝,我們的明天又在哪里呢?」歐仲陽說。在蕁蕁的詞里,那句「才子佳人,暗香昨r 雨」莫不是說的昨天兩人來城里路上的事,歐仲陽心里暗暗的想著。這時候丹青書也出來了,兩人也一下子恢復了平靜。三個人來到樓下一起吃了個早飯,之後,丹青書作辭離開了,說是閑游江湖去。蕁蕁和歐仲陽也準備好包袱,準備去城里轉轉